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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邀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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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锦,你说娘子怎么了?从前天回来就一直盯着一管膏药笑,这是去参加宴会受了什么刺激吗?”雪福站在门口,看着笑眯了眼的少女,疑惑问道。
雪锦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不知,可能是因为其他事开心?”
两个丫鬟正说着话,此时一旁有个丫鬟凑过来,打趣道:“娘子看着春心荡漾的,不会是又看上哪个郎君了吧?”
“你乱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雪锦看着没大没小的烧水丫鬟清歌,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哪里乱说,反正娘子和裴家公子也解除婚约了,就算喜欢别的男人也没事啊。”清歌毫不在乎说道,她压根不怕盛梦琼。
雪福冷冷看了她一眼,警告道:“清歌,虽然你是夫人安排进来的,但现在的主子是我们娘子,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心吃亏!”
“娘子平时宽厚待人,你真当她不知道你们平常在私底下说什么?只是不想计较罢了,别给脸不要脸!”雪锦也跟着说道。
若是以前,她可能真的认为自家姑娘是小白兔,可经过那日宴会之事,她知道自己姑娘是会咬人的老虎。
“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们至于吗?”清歌白了两人一眼,甩着扫把,就打算离开。
此时正坐在榻上看书的少女突然笑道:“清歌,你过来。”
清歌闻言一顿,看了一眼盛梦琼,少女笑得平易近人,她想起平日里就算是自己做错事,娘子也不会责罚,便屁颠颠跑到盛梦琼身旁。
“娘子,有什么吩咐么?”
盛梦琼看着眼前的丫鬟,想起前世,雪锦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她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处理掉她,可如今这些人仗着沈氏,在她的院里作威作福,还真是膈应人。
她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药膏,软软道:“听说后花园的腊梅花开的很好,你去帮我剪来,一定要最顶上的,其他我不要,唔,剪个两百枝吧,我要送给父亲和母亲他们。”
“两百枝腊梅花么?娘子,这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奴婢去给您剪,如何?”清歌面上笑意凝固,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冷的天,去剪两百枝腊梅花,是她疯了还是盛梦琼疯了?
盛梦琼闻言挑眉,支着下巴道:“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不过我也不想要不听话的丫鬟,明日我就让母亲……”
“不,娘子误会了,奴婢愿意。”清歌当时自告奋勇来燕珠苑,是和沈氏打了保票的,一定要在明年之前将盛梦琼身边的两个丫鬟去掉。
如今她若是回去,沈氏如何会放过自己?
“去吧,剪不完,就别吃饭了,反正清歌你经常跑去和那些人吃茶聊天,如今这会儿想必是吃不下的。”盛梦琼善解人意笑道,从一旁的绣筐里拿出一把剪刀,扔在清歌面前。
清歌听着剪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不知为何,身子不寒而栗,眼前的少女,为何会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敢继续逗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便拿着剪刀退了出去。
此时雪锦和雪福见状,疑惑道:“娘子,这两百枝腊梅花,她估计得剪两个时辰了。”
“那样最好,既然闭不上嘴,那就多动动手吧。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是我贴身丫鬟,以后但凡有这种不长眼的,不必顾忌谁的面子,给我打就是。”盛梦琼自从前日狠狠收拾了一顿汤绍宏之后,她觉得能用武力解决的事,就不用费口舌。
雪锦和雪福闻言,对视了一眼,自家娘子何时变得这么粗暴直接了?以前她可是连蚂蚁都不敢踩的,
“娘子,您之前不是担心惹得夫人生气吗,现在我们这样做,夫人会不会怪您?”雪福挠了挠头,她以前就看清歌不顺眼,到自家娘子从未在意过这些,她也不好再提。
盛梦琼看着两个丫鬟蠢蠢欲动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她指不定乐意看我这么做呢,听我的就是。”
沈氏巴不得养废她,这样才好拿捏,前世的自己就是一只任人揉搓的包子,竟然被下毒,躺了整整十年。
今生当然不能那么窝囊,谁惹她,她就加倍奉还,既然决定好好活着,好好爱所爱之人,自然无需顾忌太多。
“奴婢们知道了,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雪锦和雪福相视一笑,她们心里憋了不少郁气,以后有娘子撑腰,不怕。
盛梦琼看着她们笑,也跟着笑出声,心中郁闷散去几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药膏,想起了裴昼,他依旧挂念着自己啊。
如今他不愿见自己,总要找一个方法,让他记着她,盛梦琼心里想法转了转,继而道:“雪锦,今日我要下厨做豌豆黄,给我准备好食材。”
“姑娘,您……忘了上次您差点烧了小厨房么?”雪锦嘴角抽了抽,自家娘子心血来潮的时候,一般没啥好事。
盛梦琼错愕,惊讶道:“是吗?怎么会!我厨艺挺好的呀!”
她好歹也是在宫里生存过的,虽然厨艺比不过厨师,但区区几道点心难不倒她。
雪锦和雪福看着少女一副一鼓作气的样子,知道不能打击她士气,便低下头准备材料去了。
盛梦琼起身下榻,走到桌案旁,虽然不知如何哄男人,但拿出哄女人那套,应该八九不离十。
以前裴昼惹她生气时,不仅给她送吃的,还给她写情书,这样一来,她就气消了。
思于此,盛梦琼提笔,刚写了一个字,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继而就听道:“二姐,我回来了!”
“盛景耀,你慢点跑,别吓着你姐。”盛景言温和提醒,然而自己却也是快步走来。
盛梦琼闻声,听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手一顿,无奈放下笔,怎么这盛家的两兄弟专门挑她有事的时候来?
“大哥,三弟,你们怎么来了?”盛梦琼放下毛笔,走到碳鉴旁,拿过茶壶,给他们倒了热茶。
盛景耀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像是邀功一般,朝着她道:“二姐,这些都是我从别苑给你带回的东西,山鸡野兔,还有野果子,我想着你应该喜欢吃。”
“难为你记着我了,别苑可有什么好玩的?”盛梦琼笑着揉了揉盛景耀的脑袋,不动声色问道。
盛景耀盘腿坐在软榻上,喝了口热茶,兴高采烈道:“有的,父亲带我骑马打猎,我还认识了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叫做芷莹,父亲说是我们的远房表姐,过年时会回来家里住。”
“哦,母亲怎么没和我提过?”盛梦琼有些惊讶,她记得前世盛芷莹并未回家过年啊,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此时盛景言接过话头道:“这也是父亲临时起意,听说那个远方亲戚一个人孤苦伶仃,父亲不忍她一人过年,就打算带她回家。”
“这样啊,人多热闹,也好。”盛梦琼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笑道。
这个人,想来就是沈氏的亲生女儿了。
其实她并未真正见过那个少女,她只在自己及笄那年远远见过一次,也是打着远方亲戚的名头。
她不知该同情那个人,还是憎恨她,从表面来看,她夺走了那个人的父母兄弟,还占着不属于自己的千金名号。
可那不是她自己选的,若是可以,她也想找到真正的家人,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二姐,二姐!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盛景耀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问道。
盛梦琼抬头,对上两兄弟关切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那个远方亲戚到时候要过来,会住在哪里。”
若她猜得没错,沈氏会安排她住在早就准备好的宝珠苑,看似离沈氏的正院很远,其实并非如此,而且那处风水是最好的。
“你别管这个了,反正就是一个远房亲戚而已。对了,二姐,明日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诗会好不好?”
“那是文人墨客玩的东西,我一个俗人,还是觉得在家烤火比较舒服。”盛梦琼明天另有安排,她想去找裴昼。
盛景耀眼底浮现出失望之意,撒娇道:“二姐,就是去赏赏花吃吃美食,听说陈家姐姐也去呢!”
盛梦琼愣了一下,急急道:“陈家姐姐?欣君也要去么?”
盛景耀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点头道:“嗯。”
盛梦琼有些犯难,一个是十几年未见的好姐妹,一个是十几年未见的心上人,这怎么选择?
不过看着自家弟弟期待的眼神,她心上顿生一计,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继而道:“你若能办到,我就去帮你。”
“二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盛景耀拍了拍胸口,满眼笃定。
“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为兄?不能让为兄知道吗?”盛景言看着弟妹神神秘秘的模样,有些受伤说道。
盛梦琼和盛景耀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笑嘻嘻道:“明天给哥哥相看嫂子去。”
“盛景耀,你小子找打!”盛景言一边说着,一边在弟弟头上锤了一个爆栗,痛得盛景耀直叫唤。
盛梦琼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场景,心里只觉得苦涩,再过不久,这些都将不复存在。
毕竟,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属于自己。
此时院墙外,站立着一个娟秀的身影,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面上覆着一层寒意,眼中倒影着暖黄的灯光,还有,骇人的厌恶之意。
……
裴府内,少年正把玩着手中珠钗,想着今日少女突如其来的拥抱,还有那日解除婚约的绝情,种种迹象都让他疑惑,少女为何有两副面孔?
今日她好像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裴云打断了,她想说什么呢?是对不起?还是解释解除婚约的原因?
少年凤目微阖,神色不明,正想着事情,就听到门外小厮剑明道:“公子,盛家三郎邀请您去参加明月阁的诗会。”
“不去。”裴昼将珠钗放在抽屉里,拿过手边的兵书看了起来。
剑明一顿,又继续道:“听说盛家娘子也会去,公子您要不要考虑考虑?”
前几日的密信,他回去找了,公子早就捡走了,嘴上说着不去,可第二天还是过去了。
裴昼冷冷道:“剑明,你话变多了。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名字。”
剑明恭敬道:“奴才越距了,那这封帖子,奴才就退回去了。”
“给我,我亲手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