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梦》草木深深

62、轮回

　　我总觉着一切是轮回。
　　在这个安静的下午里，我想起了我以前和现在的一些时光。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得罪这么多人。我开始慢慢体会到这个人世间的复杂。这个世界在我们生下来之前就已经运转了几千年，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厉害。我感到我的社会阅历太浅薄，需要自己去慢慢成长。
　　虽然说衰是衰，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先这样过了。一说我们大学学的还是英语，结果现在小学生都会讲英语。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老了。

　　别人应该也是如此。
　　毕业后，我们除开学历，还剩些什么呢？可能是午后的缕缕阳光，可能是迟到时仓促地跑进教室，可能是领近床铺里隔着床帘传出的呼噜声，还有，还有，寝室里摆着的行李箱，一个接一个，保护电扇的钢筋条子上挂满了衣服，每周四的例行清洁大扫除，可能是上课时替人答到，除了这些，我们还剩下什么呢？
　　一句问候，一时欢笑，音容笑貌，种种成空

　　你说大三下学期我们到底学了些什么呢？感觉好像啥也没学到一样，只知道坐在最后一排，看见的都是别人的后脑勺，姑娘们各式的发型，男孩子们短短的头发，都是黑色的，而且染发的比较少，烫发的比较多。

　　可能多年后能聚在一起的大学同学再相见，早就鬓发早生了吧。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宋蒋捷《虞美人听雨》）

　　高一。
　　其实我个人觉得我也有成绩很差的时候。成绩差虽然锻炼心理素质，但是，滋味儿还是不好受的。明明就有学习，结果总是成绩上不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尖子班比平行班平均分高三四十分我那时简直是盲目自卑。但在尖子班里可苦了，别人啥都比你强，你什么都不如别人，还好我同桌是个逗比，能舒缓大家的情绪。要不然，天天沉浸在被人瞧不起的状态里，迟早要出事。

　　高三。
　　不良情绪越来越多，以至于我天天混日子，或者逃课，打架，总之就是一副自暴自弃的状态。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负面情绪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简直要窒息。
　　我又要聊到我的同桌了。嗯哼。这回的同桌是个女生，很温柔，但是话多，婆婆嘴。我那时正处于前半生的低谷期，周围人唯分数是论，所以我被周围同学各种瞧不起。
　　我之所以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她有一种特殊的韧性。
　　那时，午休的时候，大家都在午休，就那么几个人一直在刷题。我午休的时候，她一直在我旁边刷题，纸张哗哗的响，吵的我无法入睡，结果她一点都不觉得，我行我素。后来，直到她成了年级前几名，我才知道，原来有韧性是有可能得到好回报的。
　　她和我讲，她初中的时候，成绩不好，尤其是数学，每回都在班上垫底，她妈妈就告诉她说，以后上了高中可以读文科，文科数学会简单一些。现在想想，我真是太羡慕了，她家里人还知道文科数学会简单一些，这样心态上就会好一些，但也可能正是因为知道文科数学要简单一些，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吧。如果不知道，可能就会学的多一些，但心态上就可能要崩了。诶，哪有两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