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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遗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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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白司故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万’字形构图，有始有终。我们的目的就是根据这条线索，尽可能推出与惨死案有关的地点。”
“在两个假设都成立的情况下，我们需要画出一个‘万’字，因为要符合有始有终这条，所以我们应该尽可能地将重要地点放在外端点而不是交叉点，这样，东铭用荧光笔画出的两条线是确定的，”白司故指了指泛着些荧色的线条（景城中星小区＋南城千通小区直线；警局＋景华区中心弧线），“接下来，我用铅笔画出来的线条就都是不确定的了。”
哦，铅笔可擦，荧光笔不可擦。
齐华：“故队，我有疑问。”
“说。”
“为什么不能确定呢？‘万’字形构图，您这画的不是很像‘万’字了吗？”
“我们可以画出标准的‘万’字辅助接下来的调查进度，但是没有更多的线索说明‘万’字是规则标准的，如果真正的答案是不规则的‘万’字呢？”白司故道。
齐华点点头。
又要再次假设？苏简脑袋酸痛，在短时间内他被迫接受很多抽象的推理，使得他的脑子现在又乱又累，但他细细观察周围警察们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像他一样疲惫迷茫、怀疑不解的表情。
难道说，这个逐层假设推理的方法是白司故一贯破案使用的方法？
“总之，我们根据三次惨死案案发现场地点、警局和景华区中心，这五个重要的地点位置，以及它们之间距离的关系，可以在地图上画出一个形似‘万’字的图，最后我们现在需要调查的地方有三个，分别是景城中星小区与南城千通小区线段中点——商贸街，景华区中心，还有景华区东方向的那一大片空旷场地。”
“东铭，你负责带人调查商业街。”白司故道。
东铭站起身：“是！”
“齐华，你负责带人调查景华区中心。马辰，你带人调查那一大片空地。”
“是！”
“一会我会跟各地区的缉灵警大队人员打招呼，散会后开始认真调查，”白司故将铅笔搁到桌子上，看样子是准备散会了，“如果这些地方没有查出异样，就夸大范围，调查周围地区。”
“毕竟我们的推理是由假设堆积而成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简还正认真地看那张画有“万”字的地图，无意间听到白司故说“散会”二字，他脑子中猛地闪过什么，然后想也没想，倏地站起身——
“故队！你把警局落掉了！”
声音挺大，把周围人吓了一跳，有人开始小声嘟哝。
“……这么大声，吓我一跳…”
“…警局有啥好调查的啊？难不成会有内鬼哈哈哈。”
“……”
苏简还保持着站着的动作，身体有些僵直，他尴尬的看向四周，面上发热，张了张嘴想出声说些什么。
白司故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对苏简点点头，“说的没错，既然推理的前提是假设成立，调查地点的确不能缺少警局，不过警局我会亲自调查。好了，散会。”
说罢，白司故起身向门口走去，苏简坐在自己位子上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还偷偷瞟着周围人，他想知道现在追出去好不好，他有些事情要和白司故说。
“苏简，”白司故突然扭身叫他，“跟我来一下。”
“哦哦。”苏简连忙起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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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坐进白司故的办公室。
白司故先给苏简倒了杯温水：“你刚刚只是单纯的发现漏了一个地点？”
“可能不是单纯的吧……故队，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苏简抿了口温水道，“那次陈浩警官用您的杯子沏茶水让我喝，还说一些很奇怪的话，我就感觉陈浩警官有些奇怪了……说起来，您检测过他的血液吗？”
陈浩毕竟被他捅伤过一次，而且那匕首还是刚刚捅过血瞳诡姿的，上面沾有血瞳诡姿的血液，所以，陈浩难免会受血瞳诡姿血液的感染。
“检测过。”白司故道，“不过是刚被你捅伤的时候检测的了，当初是非正常血液含量不超过20%，属于可控感染。”
“然后做的手术？”苏简问。
“对，血液轻微感染在短时间内扭断、抑制或杀害其周围骨骼、细胞组织类物质，加上适当放血，可将感染性血液彻底清除。”
“扭断骨骼？”苏简问道，“这就是您当初捏断我手腕的原因？”
白司故：“对，如果扭断手腕能引发痛觉的话，说明手腕是可以脱离控制的。”
苏简点点头，怪不得当时白司故捏断他的手腕之后，还问他疼不疼。
“陈警官手术后有做血液检测吗？”苏简问。
“没有，是手术中，医生清除感染性血液时是一直看着血液检验投射屏幕的，都清除干净了，席深也在。”白司故道，“其实也相当于做了一次血液检测。”
看得出来，白司故很信任席深，所以苏简感觉陈浩如果真的有问题，应该也不会是在两次血液检测期间。
“那，给陈警官做手术前，有没有发生混乱？”苏简问道，他记得自己那天被打了麻药，迷糊中听到杂乱一片，但毕竟自己不清醒，无法确定。
白司故：“有，那天他的情绪很不好，很多人出手才将他压进手术室。”
苏简心中一惊，“那，有没有人在混乱中被陈警官抓伤？！”
“你问这个……”白司故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苏简：“闻超，手腕内侧有抓痕。而且陈警官当时被带去就医，他手上一定还有从自己腹部溢出的血，如果闻超这抓痕是那个混乱时被陈警官……”
“你怀疑闻超被感染了？是那抓痕有古怪？”白司故打断他。
“是的，我第一次看到时，它已经结痂了，血痂是暗红色的，然后我注意到伤口端点处的血痂掉了一小部分，取值代替它的是一条很细很深的凹陷，看不到新长出的嫩肉。”苏简道。
白司故轻笑一声，“不错，观察的很细致，继续。”
苏简：“今天中午，他将我的血液检测报告拿给我，我注意到他伤口上的血痂变成了鲜红色，而且把那个凹陷下去的痕迹盖住了。”
“嗯，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白司故道。
苏简：“嗯……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感觉闻警官他会多次忽略事情中最重要的东西，之前他有跟着您破过案吗？”
“没有，不过当警察前都要通过很多测试，闻超虽然年纪还小，但现在既然能进我们警局，就一定有这个能力。”白司故道。
言外之意就是，闻超虽不知是否有超强的破案能力，但正常警察的推理能力是有的。
“闻警官被您派去帮助我的日常生活时，我双手活动不便，他第一次想跟我握手，第二次留下我自己吃饭，还有上厕所、洗澡等事情，我独立完成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奇怪，”苏简道，“故队，我不是在向您抱怨他没有帮我啊，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这个真的很不符合常理。”
白司故：“嗯，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我现在想问的是，你是怎么自己吃饭、洗澡、上厕所的？”
苏简：“……”
苏简在脑内道：阮阮，我依靠你吃饭、洗澡什么的，你们时光交易管对外保密吗？
【咕噜咕噜！这个我们不管的！】
“故队，说实在的，我当时很费力，但我的确不好意思让别人来帮我，就，很难，不过最后也做到了……”苏简含含糊糊道。
白司故深色眸子盯着他，“哦，那你还挺有成为残疾人的潜质。”
苏简：“……”
“好了，我一会让闻超去做血液检测，”白司故伸手摸了摸苏简的脑袋，“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苏简：“？？？”
警察蜀黍？！
苏简有些呆愣的抓了抓自己软乎乎的头发，走出房间。
白司故看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被缓缓关上，他拿起一旁的座机，打电话：“小刘，通知闻超和陈浩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故队。”
**
苏简独自走在走廊上，张开胳膊伸了个懒腰，一瞬间，感觉紧绷了一天的筋骨肌肉都被拉开了，很舒服，他现在就想回到房间好好睡一觉。
走到自己屋子门前，苏简的右眼皮微不可察的跳动两下，紧接着，就像是为了印证‘右眼皮跳灾’似的，一股浓重呛人的血腥味从面前的房门缝隙中缓缓溢出，苏简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条件反射似的开始急步后退，刚退两三步，下一秒，大量红色液体从门缝中喷涌而出，大力撞开房门，一股脑朝苏简冲了过去！
伴随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苏简屏息艰难的向右边闪身，躲开那如洪水般的红液，但还是有少量的溅到了身上，洁白的上衣又脏了，苏简没时间管自己的衣服，扭头朝白司故办公室跑去！
房门倒下的声音很大，还溅起不少淌在地上的红液，苏简跑了有十米的时间，身后房间中的红液终于停止了洪涝形式的喷出，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人，他一脚踏了出去。
“咔擦！！”倒塌的深色木门被他踩裂了一大块，地上的红液争先恐后地顺着裂缝涌了进去，好似有生命一般。
几名警察听到巨大的响动，连忙出来查看，结果入眼便是一片猩红，它们像绽放的烟花，带着激/情喷洒至远处，一大片，完完全全将该门前的走廊全部浇灌成漂亮的红色，余下的都铺到了墙上，在最上部分溅起朵朵艳色的血色花朵。
“我操…”警察中有人暗骂一句，一扭头就对上门口那人的眼睛。
那是个男人，与地上同款的红色液体覆盖在他的脸上、身上、衣服上……一众警察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只是见对方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在走廊声控灯的照耀下，他身上反射着红与白两道颜色的光芒。
一众警察纷纷退后几步，远离这名男子，然后举起手枪，试图威胁他。
一名男警察低声道：“准备好故队刚发的麻醉枪，保护好自己！”
“好的刚哥。”
绍刚点点头，又道：“快去报告故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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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简从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之前，运动量特别少，可如今，他已经为了逃命马上练出能够拿得出手的百米赛跑成绩了。
跑到白司故办公室门口，他来不及多喘几口气，连门也没有敲，直接用身体将门撞开。
“故…故队！不好了！”苏简几乎是喊出口的，嗓子都几近破音，“发现一名疑似血瞳诡姿…的……的……”
办公室内，白司故与陈浩坐在桌前，同时看向他。
苏简看到陈浩那一瞬间，声音突然噎住。
因为苏简发现，对方突然笑了，他眼睛缓缓眯起，白色瞳孔中嵌着的黑色眼珠子，生生被挤了出来！
轱辘、轱辘……
苏简盯着陈浩掉到地上的两颗黑色眼珠，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凝固，使得他的手指冰冷，脚也很冷，浑身都很冷，他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想要说出口的话就像被什么堵在了喉咙，苏简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陈浩，看着他的眼睛弯成一条缝，还咧开嘴，越咧越大越咧越大……
再次猛地睁开眼睛！苏简发现他仅剩的白色瞳孔开始从上往下蔓延红色，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缓缓剥下他白色的那一层，露出内里鲜红色的血肉。
苏简想也没想，抬腿就朝白司故奔去，他奔跑带来猛烈的冲击力将自己和白司故二人一同扔到房间顶头的棉垫上！
白司故被苏简的膝盖顶到肚子，他闷哼一声，伸手挪开苏简还跪在他身上的腿。
这时，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映入白司故的眼帘，白司故顾不得现在是何种情景，他伸手搂住身上的苏简，猛地站起身，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身上。
被踹的陈浩向后猛冲一段，腹部错了位，较胸腔和腰部明显向后偏了几寸，接着便撞倒了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白司故看到陈浩倏然抬起头，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弯了弯，缓缓开始向外淌血，一股一股的，渐渐的，就淌了满脸。
白司故将苏简当麻袋一般扛在肩膀上，掏出别在腰侧的麻醉枪扣动扳机朝陈浩身上打去，然后转身就向办公室门口冲，接着，白司故感觉到身后的陈浩带着满身的血腥味猛地逼近，刚才那两枪并没能将他麻醉，反倒像是给人家打开了某个更疯狂的开关，陈浩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