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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四十九】酒醉清歌 ...

  •   把人放在榻上,全是醉得不省人事,绯莲的衣裳上沾染上了喂马的草料,陈茜皱眉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首,"起来。"
      醉了的人好似格外地听话,像只迷茫不知如何是好的猫儿,犹豫地听见了又不甚明白,韩子高撑着起来,连眼都没睁,陈茜不由无奈,只能是拉着他靠着自己脱了脏了的衣裳,赤色的缎子顺着那顺滑如玉地肩骨而下,立时呼吸有些一紧。
      "子高?"轻轻唤他,解他腰间的剑,明显觉得他似有些警醒的本能,陈茜环着他压住了欲过来阻拦的手臂,"子高……没事。"
      听了话就松了气力,便任动手的人把佩剑解下,陈茜低笑果然是喝了酒不一样。解开他的发,"子高?"没什么反应,微微嗯了一声就好似是觉得热了,喝得多了烧得脸面格外殷红,竟似和这一直穿着的绯莲缎子一般的颜色,换了身舒服的软衣,韩子高倒回榻上就去寻那锦被上窝着,陈茜拉他,"这么趴着一会儿压得腹腔难受,过来……"他也就真的听话地转过来,胸口的衣裳觉得闷了自己胡乱地拉开,陈茜只觉得再忍不住。
      到底是谁放任他出去醉得不省人事,俯身过去封住他气息的时候陈茜却有些庆幸,倒也真该感谢他的侯大哥,谁知道韩子高喝了酒……竟是转了性子一般。
      堵在唇见的声响,也不知道他是想说什么,渐渐吻得乱了分寸,人也开始贴在一处,分明醉人的酒香扰了心念,手指顺着他脊背上温热的皮肤勾勒出迷茫的眼色,韩子高有些困扰的模样,又觉得确实身上发热,竟是干脆地自己扯落了一般地衣裳去。
      陈茜见得不由低笑出声,"到了明日清醒过来……怕是要一剑砍了自己才好。"
      见他额角贴着发丝,一口气吹在面上散了阻碍,韩子高觉得面上痒痒地清亮之感不由向陈茜地方向贴过去,手间毫无气力,伸出去触到了谁的臂也顾不上,拉过来要枕着,陈茜气苦,抽手拍拍他,"醒醒,再这样下去……明日你又别想早起来了。"分明是已经忍不住,直把人往里怀里带,觉得韩子高毫无阻止的意思更觉有趣,"这时候竟这般听话。"落了两人衣裳。
      晕眩混乱间他只觉得自己周身越来越热,腹腔间似有团活了的邪火烧个不停从下往上流往四肢百骸,探出手去触到了什么,随即便被人握在了掌间很是霸道地按在榻上,提不起气力也就只能是微微开了口,下意识地说起些什么,但觉得周身奇异地触感越来越难耐,"爹……郁书……"
      在身上肆意点火的手指微停,陈茜拂过他的头发,"子高……想家么。"很轻地在他耳畔叹息,就听见他不住地念起些什么,"会稽……"
      "会稽啊……想那里了么……"
      动作不停,渐渐觉得他腰骨出松了绷着的气力,陈茜不由动作更进一步,"剑……会稽……"会稽一夜,有人给了自己一柄剑。
      陈茜突然被他一语念得勾起旧日的记忆,死死地抵住他下身柔软,"剑,我给你的剑,带了这么久,你很重视它。"
      "我想找到那个人……我记得他说……"有些觉出了他的意图,朱砂微蹙人间殊色,韩子高混乱间本能地向相反地方向缩,陈茜抚着他的背间,落吻于锁骨之上,"你记得我说过什么……子高,这些事情竟记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记得我是不是……"带着他的思路,韩子高花白一片地世界里愈发地想要看清记忆里的人,巨大的冲-撞感不由得让低念转而成了惊叫。
      "记得我么……别怕……没事。"缠着他的手带了几缕发丝不放开,陈茜俯下身慢慢地哄劝他,"那时候你只是个小孩子……我便记得你的样子……其实……子高,我一直都只记得你的样子……总是以为能找到,却是我错了。"
      陈茜抵在他身体里开始无法控制,他一直都带着这剑,他说他要找到那个人。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醉了的韩子高,温暖安静宛若莲花,美得让人害怕。
      陈茜总觉得……他有让自己发疯的本事。
      喃喃地念,反反复复是家和那柄剑,到了最后陈茜开始有些愤然,咬着他的颈侧问他,"给你剑的人是谁?"
      没有回答,好似有些不愿意,皱皱眉就要去推开,好看的眼睛染了薄雾,醉朦朦地不时睁开望他,陈茜便是受不了这般的眼神,控不住地听见他喉间低声乱得毫无分寸的喘息。
      "子高,说……谁给你的那柄剑……"
      喝得一塌糊涂,到了这般时候仍旧是心里负气不甘,任凭他诸多诱导就是不说,陈茜无法便也放弃,最后的时候两个人都没了气力,到了极致的放空点韩子高周身痉挛缠得他再忍不住,两个人倒在榻上,绯红了的脸色带着些许酒意放松不了,在醉梦中的一切刺激来得太强烈,所有一切的感官变得无限放大,最后在他进退之间韩子高很长时间放松不得最后竟是逼出了泪光。
      被陈茜弄得天堂地狱黑暗昏惑俱是通通尝了一遍,"我不是他……你……我不是他。"巨大的快感将人的精神推至巅峰,韩子高放松不得的时候竟是不管不顾潜意识里说了这样的字句,陈茜不由全然松了周身,忽地一把死死地抱紧他咬在肩上。
      "是我的错……"
      觉得疼了,怀里的人挣动起来,他不松手,就像是某种固执地证明一样,直教两个人都费劲了气力喘不过气来,"……剑……找到送我剑的人……"
      反反复复地,慢慢地低了声音,会稽,爹和郁书,剑,不是别人的影子,他一切的顾虑突然在酒后现了原形,却也让陈茜知道,他从来都不是被人握在手里驱使操纵命运的棋子。
      他不是他在溪畔偶然捡回来的孩子,而是其实……韩子高一直都想要找到自己么。
      这满心抱负的少年想找到当年送他剑的人。
      望不见尽头的夜里,这柄剑曾经给了他多大的信念支撑,活着,带着爹和郁书一起离开,一路流离,再苦再难都记得活着,带着这柄剑。

      疲软了的周身,醉得眼前花白一片却又是一瞬五色绽开,韩子高游离的意识不甚清晰,有人慢慢地拥着自己说话,好似说了很多,说了很长很长的故事,说了很多他一直想听的话,他却根本握不住,伸了手触碰,就突然散开的墨迹。
      "子高……子高……"最后就化成了两个字,明晃晃的琉璃盏映得人眼目发花。
      只觉得厮磨拉扯之间胸腔憋闷得承受不住,韩子高忽地俯下身子,顾不得谁的错愕一口呕出污秽酒气,陈茜立时再无了方才的触动。
      这该死的酒。
      "离兮!"唤人进来收拾取热水来,吐得两个人满身满榻。
      南窗北牖挂明光,睫羽微动,热水渐渐散开了酒意,肢体酸痛带醒了感官意识,韩子高清洗过后扯了锦被来躺下,忽地转身向内。
      陈茜想着他今日醉成这般,醒来了记得一些也是记不清楚,无所谓地揽他过来,"我总想着或许有一日竹能有你这般地目光,清晰地告诉我他的憎恨或者是抗拒,可是没有……我那时想……会稽山下的孩子当日错过了便寻不见,却从没想过还能再遇见你……"低声笑,吻他的额角,"若是你醒着的时候怕是也不信吧……我其实一直想要让他成为你,可是他不可能……一开始便错了。根本没有人能取代旁人……我害了他。"
      喜怒难测,开口便能生杀一瞬的人在他眼前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愿后悔却无可回避,这是他最不能够提起的往事。
      对着一个醉了的人,都没关系吧。
      彼此都卸下了一些防备。
      韩子高热水洗净了之后便一直闭着眼目似是累极,这时候忽地双手缠上自己的颈,竟是揽着不松手,柔顺的长发铺开,他埋首于陈茜肩上无声无息地睡过去。
      任他抱住自己,真是醉了,陈茜凌厉沉渊一般的眼目缓了周身的暴戾之气,拥着那莲华一色安然笑起,又觉出了韩子高身上的莲花味道,清凛的带了些苦涩。

      吹了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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