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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H市,2月3日,立春,凌晨。

      酒吧内糜烂异常,包厢之中酒撒了一地,昏暗的灯光下,富家少爷们半醉半醒,迷蒙间将俊男美女拥入怀间。奢靡之风氤氲了整个包厢。

      关玪笑道:“风念,今儿怎么了?一脸虚。”她是包厢中唯一一个正经的小姐,关大小姐也是包厢中唯一一个清醒的,她不喝酒,不抽烟,不女票女昌,就纯粹来凑个热闹——她不愿意乱搞也没人敢说,关家势力大,惹不起。

      风念闷了口酒,道:“不知道,心情不好,莫名心慌。”

      关玪道:“心情不好呀?哦没事,话说陌愿呢?说要来的怎么还没来。”

      风念“嘶”了一声,顺带翻了个白眼,唇角竟有丝丝冷笑:“楚逢陌愿?他才17你就叫他来?他还未成年。”

      关玪见状也不恼,仍笑道:“啧,人家昨天18了,成年了。”

      风念道:“唔……今天2月3日了,立春了。”

      关玪凑过来,压低声音道:“看在你没醉的份上,给你一个小八卦——人陌愿可有出息了,已经找上男朋友了。”

      风念挑眉道:“叫什么名字?多大?”

      关玪道:“跟陌愿的名字还挺配——顾盼神飞的顾,冯唐的唐,阡陌的阡,夙愿的夙,瞅瞅,这名字是不是一对?喂?你怎么了?”

      风念脸色忽然阴沉:“顾唐阡夙?言孽的发小?”

      关玪明显不知道这层关系:“唔?你家那位?不知道啊,反正和陌愿一个班的,据说还是一个配音社团的。喂,你去哪???”

      风念推门直接离去,留下关玪在原地一脸懵逼:自己怎么又把这尊佛给气走了?

      关玪只是无奈笑了笑,然后低头刷起了手机,对面前的一众花花公子视若无睹,简直是其中的一股清流,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风念离开之后直奔市中心的一座小别墅,那里只住着一个人——他跟了他三年的一个床|伴。不过这个床|伴也是最特殊的一个了。一则跟了他整整三年,换别人基本一个星期好聚好散了;二则,这位和风念既不好聚又不好散的……哦不,现在还没散。这位是被强迫的,被驯化了三年。别人和风念:你要身体我要钱,咱们两不误。他和风念:你要身体我要身体,你不要钱我不要钱,咱们两误,最好债见,从此债也不见。

      奈何不可能。

      就凭风念这个你答应一月厌,若不答应我偏要你的性子,要是一开始答应风念,最多一月就可以和风念拜拜了。

      但是这只是普通小盆友可以这么做,他不行。风念认识了他三年,三年间除了他没有找过任何人,就这么守着他,慢慢的养。一开始他还逃过十几次,后来在第十三次的时候,风念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后来他就再也没有逃过了。

      是乖了,但后来他除了风念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了(误)。包括他一个小弟弟,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也是从那个小孩子出生就认识,而且那个小孩子的父母也对他照顾有加。

      风念和楚逢陌愿的关系就是这么慢慢僵了的。

      楚逢陌愿,今年18,出了名的专情,17岁和比他小了4个月整,6月2日,叫顾唐阡夙的谈了个恋爱。但就巧在这里了。楚逢陌愿是风念一手带大的,顾唐阡夙则是风念他所爱之人一手带大的。风念也见过顾唐阡夙几次,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非要吃顾唐阡夙的醋,然后开始针对他,楚逢陌愿就不干了,护男朋友心切,但也不好和风念直接决裂,于是就和风念的关系僵了。

      扯远了,回归正题。风念迢较了他三年,他乖了,学会承欢于人了。但是气质越来越……超脱凡俗了。打个比方,三年前,他还是个蹦蹦跳跳大学生,三年后,他就成了看破凡尘天上仙。如画,美得如画,远得如画。

      风念什么都能给他,但他从来没有向风念索取过什么东西。于是导致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三年同居,风念至今不知他的喜好忌口。前期:什么都不吃;后期:什么都吃。如果非要说懂什么喜好的话,那就是只要认识他都懂的:舞蹈、小提琴。

      房子是别墅,就是市中心最繁华那一带,偏偏人家买得起,人家为博美人一笑买得。虽然最后美人差不多是被求近在里面的。大概过了一年多一两个月,风念发现美人乖了,便不管的那么严了,但是人美人整日就在房间里,不出门,不用电脑,手机偶尔看看时间,不练琴,不练舞。

      房间里清一色全是书,每天就看看那些书度过了几年。

      每次风念和他做晋江会屏蔽的事的时候,风念都感觉他们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分别处于南极和北极,不断冲撞,□□不断的绒卉,夜体不断相交织,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

      他的名字很好听,叫言孽,就是寓意不太好,一言,罪孽。也就是这个名字成功引起了风念的注意力:名字寓意这么差。

      风念打开大门,别墅里边一盏灯也没开,黑黢黢的,风念莫名毛骨悚然。

      怎么那么安静?

      难道言孽已经睡啦?没那么早啊?

      他低头看了看表,00:01分。

      ???

      现在才01分?

      言孽有失眠的毛病,想来要到将近一点才睡,不应该这么早就睡了吧?

      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明明从门口走到大厅的路一条直线给他走出了天门山99道弯的感觉。他老是心神恍惚,一条直线的路走的弯弯绕绕。

      他定了定心神,快步走进大厅,“啪”地一声打开灯。灯光暖洋洋的,是言孽最喜欢的颜色,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缱绻意味。

      走到三楼,却发现一件很惊悚的事:血从言孽的房间里流出。

      他深呼吸,他今年27了,当年夺继承权的时候,什么血糊吧啦的场面没见过,可此刻他却有点胆怯了,有点不敢打开那扇门了,害怕门后是自己最害怕的场面,害怕言孽选择了逃避。

      开门。

      静寂。

      死寂。

      风声打在窗上。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声淅淅沥沥。

      风念很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

      他无力的跌坐在地板上,楼房内空空荡荡,只有他了。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此生唯一让他动过心的人没了。

      没了。·

      他想哭,想发泄。

      却忽而发现自己无从发泄。

      他怎么能想到呢?上一次回来是在一周前,这周他都在为家族而奔波。可谁能想到呢?世事无常。

      一周前分别的时候他还缩在柔软的被褥中睡得香甜,睡姿安详,摄人心魄的眸子闭著,是不是还砸吧砸吧嘴,怎么会?

      那日一别,那知永别。

      他上前揽着言孽逐渐冷却的身子。

      手腕动脉被咬过了。颈动脉也被一只签字笔所刺穿了。

      言孽修过医学,下手肯定极准。他从小到大对自己也就极狠。

      风念十分佩服自己到现在还能如此冷静。

      他不敢再去想,言孽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将自己的性命亲手残忍的、冷酷的、无情的夺去的。

      以及他在生的最后一刻,是怎样想他,风念,这个毁了他一生的男人的。

      顶着爱他的名义去对他进行无尽的掠夺与伤害。

      风念,他赐刀于他,嘴上还口口声声说着爱。刀刀入骨,入心。

      他可能是疯了,到现在还对言孽抱有希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冷静的呼叫医生的,事后他只记得在医生说言孽无救了的时候,他疯了一般,打伤了不少护士,要不是他的兄弟都被他赶尽杀绝了,恐怕他的继承人之位也保不住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只剩他一人了。

      什么风家,去他的吧。

      不管了。
      ——第一章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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