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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胜与殁【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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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曦渊大脑一片空白，她的眼中渐渐因泪水而模糊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再看的清楚一点
或许是她看岔眼了
一定是这样
黑球终于是尽数散去，黑暗魔神的身躯屹立在风沙中
梦犹寒手握水晶，深深地扎进黑暗魔神的胸膛中
口中鲜血不住地喷出，可依旧紧紧握住莲瓣水晶，从未因剧痛而松手
“可惜啊，差点就被你得逞了，没有想到被我急中生智用力一拽，刺到了胸膛中”
“我还没输，不是么...”梦犹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那块水晶在不断消磨你的法力吧”
“不，从你没有刺中我头部开始，你就已经输了，以我现在的法力，可以与这水晶的力量相抵消”
“所以，你这域主...还是乖乖入土吧”
祂随意将梦犹寒如一块破布般甩到一旁，可水晶却已是扎得太深，一时间竟无法将其拔出
“罢了，这世间，已经没有能与我为敌地东西，浪费些法力而已，只要时间不长，又如何呢？”祂拍拍身上的血迹，往璨白城腾去
“只有屠戮，才是真正的乐趣...”
曦渊一路摔一路绊，来到梦犹寒的身边，将在尘土中的他抱在怀中
感受到他还有微弱的心跳，她用尽自己所剩无几的法力，化作治疗的法术，铺洒在他那无法弥补的伤口上
梦犹寒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曦渊
“小曦渊，怎么...这时候有闲心...帮我疗伤了？”
“你闭嘴吧，我做事，不需要他人来过问”曦渊眼中愈发模糊
梦犹寒突然抓住了她正在施法的手
“不要再...浪费法力了，你也知道，祂造成的伤害，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与其在这里无畏地消耗法力，不如用在...”
“闭嘴！闭嘴！闭嘴！”曦渊摇头喊道，泪水终于是遏止不住，决堤而出
梦犹寒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曦渊流下过泪水，从未见过她柔软的一面
“呵...小曦渊，你可是祂选中的花仙，有守护拉贝尔大陆的重任在身，不能在这里停下”
“记得三年前的那个约定么？我似乎没有能完成，是你赢了”
“我不要什么狗屁约定，玄冰域还需要你，你不能给我走了！”泪水如雨滴在梦犹寒脸上
梦犹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不要打断我说话”
“当初的约定内容，还记得么是镇域之源吧”
“其实...我在你离去之后不久...就将祂取了出来，虽然付出了一半寿命，但我知道，这或许是值得的”
“我开始...本就是抱着利益的心态...去进行这个约定，又有什么会比玄冰域的利益更重要呢？”
“但，我这个精灵有个坏处，就是不太坚定，真是可笑，咳咳...”又有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不要再说了...”
“没有想到，有你在身旁的日子，突然变得开阔明亮起来，一举一动，我不禁来到你身边”
“我以为...这不过是精灵与花仙...所产生的共鸣罢了，告别那日，我才知道...”
“好啦，小曦渊，你不是从未喜欢过我么？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不用那么伤心...”体温越来越低，曦渊的手颤抖起来
“什么一厢情愿...不过是因为使命在身，但心里的位置，已经被你挤进来了啊！”
梦犹寒一顿，笑着说“我还是在你心里留下痕迹了么，在这种时候，那这约定，是谁赢了呢？”
“不要再说了，调息止血...”
“不，这次战斗结束，我本就不剩多少年寿命，现在离开，也或许是命运吧”
“去你的命运，我说了，你不准走！”
梦犹寒并未因此而停下
“镇域之源在我身上，只是取出来有些费劲，待我消散了，祂就会出来了”
曦渊的眼眶早已哭的红肿，但眼泪仍旧止不住地往梦犹寒脸上滴
梦犹寒突然搂住曦渊的脖子，印上香唇，曦渊并未拒绝，只是看着他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松开手臂，梦犹寒强撑出一个笑容
“这就当作是约定的报酬咯”
他伸出手拂去曦渊曦渊脸上的泪珠
“别哭啦，小曦渊，女孩子要笑才好看嘛”
梦犹寒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了下去，划过她的脸颊
好困啊，小曦渊，对不起，恐怕要睡着了...
他眼中出现了曾经的回忆
一次初遇，
一位花仙，
一个约定，
一根冰签，
一棵...枫树...
梦犹寒的身躯开始渐渐消散
“不要，梦犹寒，给我醒醒，你不能睡，不能睡啊”
手中的衣服也逐渐虚幻
“不要，不要丢下我...”最后一片碎片消失在天地间
只剩一颗浅蓝色的宝石绑在不化签上，和一把散发着滚滚寒气的扇子
域主殁，天地哀，悲鸣四起，寥落萧瑟，风呼啸，鸦悲嚎
曦渊的窗台上，花瓶里，当初那朵白色的冰花，凋谢殆尽...
为什么，你们都要丢下我...
为什么
曦渊眼神空洞，如一个石像立在原地
莲瓣片片从身上飘落，将曦渊围成一个白球
“不是说好了，要亲自将镇域之源交到我手上么，为什么，为什么失约了啊！”
“当初是不是，就不该救你，梦犹寒...”
曦渊无助地蜷缩在心灵地角落，四周早已是一片漆黑
没有人影，只有她一人而已
孤独，无助
是你们都把我抛弃了么？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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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乌龟壳可真硬啊”黑暗魔神用力捶击着眼前的圣光屏障，令大地摇颤
“是越强的法力攻击，防御力越强么，那，试试这个？”
祂脚踩屏障，借力一跃，手握实拳，恶的法力凝聚在右拳上
拳头如陨石般落下，碰撞声轰鸣，光罩竟被砸出了裂缝
祂朝裂缝挥出一拳，想借此将光罩击碎
“住手！”
黑暗魔神停下了动作，向不远处看去
“好久不见，普普拉，你也是来送死的么？”
“虽然没有很大把握打赢你，但总得试试”普普拉手握法杖，身上闪烁着莹莹蓝光，有着莉莉女神的气息
“为了莉莉，为了，拉贝尔大陆”她朝正在冲来的魔神挥动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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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已经完全沉没在心灵身处了，有什么办法，雾幽？”燚焦急地问道
雾幽摇了摇头，“没用的，她已经为此而沉沦，必须由她心中最重要之物才能助她脱离泥潭”
“？？？你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这可不是谈哲学的好时机，燚不明所以
只见扇子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钻入曦渊眉心中
——曦渊的心灵世界
她已经渐渐陷入脚下的这摊乌黑不堪的浑水之中，被水中冒出的黑绳所束缚
一点星光打在曦渊脸上
密不透风的黑云竟是被撕开了一个小洞口，光芒照下，一个身影出现在光芒之下
是梦犹寒的身影
光束渐渐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小路，若一盏路灯，引着梦犹寒前来
他走到曦渊面前，抚摸着她呆滞的脸庞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还是得我来救”
曦渊的脸颊划过了泪水
“醒醒啦，别再哭了，都多大的人了”
“这是我寄存在扇中的一丝灵魂，虽然大的我已经死了，但现在我不又出现在了这里么？”
曦渊逐渐恢复了神智，是谁，在叫我，好温暖
“emm...虽然在这里能存在的时间也不长，但足够把你拉出来”
“听我说，曦渊，我已经死了，但拉贝尔大陆还没有死，世间苍生还没有死，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你是祂选中的花仙，你的使命还没有结束，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你若现在沉沦，你就真正输了，你就埋没了我的希望，大家的希望”
“或许你可以逃避这一时，但是，这世界呢？它们能逃避么？这不是身为花仙的你应该做的事情”
“重新站起来吧，曦渊，让众生重新认识到你，五色古莲花仙精灵王，我将扇中所有的法力赋予你，你的第五种颜色，又是什么呢？”
以曦渊为中心，四周的黑色之海开始迅速地消散，心灵的白色再次显现出来
曦渊笑着站在他面前
他看看自己身上慢慢分化成碎片
“哎呀，时间不多了，要走了呢”
曦渊冲过去死死抱住他“别走...”
“别怕”梦犹寒拍拍曦渊的头
“你不是喜欢星空么，那你就看着那星星，我会化作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陪在你身边...”
他化成了金色的粉末，消散与空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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燚与雾幽正在焦急地寻找破解之法
周身地法力威压陡增，令祂们一惊
曦渊缓缓睁开双眼
“梦犹寒，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我都只使用过四种颜色的莲瓣么？”
“因为第五瓣莲花，超越了规则的力量呀...”
她双手合十，再张开时，一朵四色古莲出现在手中，只是金色莲瓣不见踪影
依次摘下三片莲瓣，她悬浮在空中，心念移动，嘴角有鲜血溢出，金色莲瓣浮现在身前
勇气古堡内，塔巴斯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
“曦姐姐居然强行动用了金色莲瓣的力量，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难道是，黑暗魔神？”
曦渊催动法力，天地晃动，四片莲瓣慢慢融合在一起，化为一道白光，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莲瓣围成的球内照得透亮
天上白色雷光如锋刃刺破黑幕，降落在曦渊身上
待雷光结束，莲瓣四散开来，在她身旁飞舞，最后在身后汇聚出一朵盛开的白莲，仔细看去，却不同一般的莲花，白莲的每一片花瓣都如同无边的海洋，散发出让精灵心神宁静的气息，令亡魂安息，让世间万物都不住地向莲花聚拢，引发天地异象，若天仙降世
曦渊满头白发飞扬，金色的眼眸以星辰大海为称，白色的雷霆不时在作响，衣裳早已将先前的血迹褪去，脚生彩云，腰束青铃
“这是我的第五片莲瓣，它的能力是——净世”
她抬头看着死寂的漆黑
“该结束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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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拉，你终究还是敌不过我，认命吧”黑暗魔神举起黑刃，朝归到在地的普普拉劈去
一道白光朝祂射来，令祂收刀一闪
这股强大的法力，不能硬接
祂定睛看去，一片白色的莲瓣挡在祂和普普拉之间，上面散发出的气息让祂本能地感到恐惧
还未等祂挪动脚步，一个娇小的拳头便朝祂脸上砸来
一阵土石飞舞，将祂击飞几百丈，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没事吧，普普拉”曦渊问道
普普拉摇了摇头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她不会再让任何一个精灵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曦渊？你是从哪里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的？”远处传来黑暗魔神疑惑的声音
声音刚传入普普拉耳内，曦渊早就在原地失去了踪影
她突然出现在祂的上空
“怎...”又是一拳朝祂砸来，令祂避无可避，将祂打至空中
令祂恐惧的气息再次袭来，黑暗魔神伸手用黑刃在身前一挡
刀刃从祂身前飞了出去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的，明明你已经...”祂不可思议地吼道
“怎么？难道这世间就只允许你存在，而不准另外一股同样强大的力量诞生？”
曦渊揉揉手腕
“准备好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吗？”
“我做的事情就是真理，何谈代价？”
“狂妄”手指轻点，身后的莲瓣朝祂射去，直接刺穿了祂的身体
“难道屠杀生灵，为所欲为，在你眼中，就是无上的真理么”
曦渊闪到祂面前，祂的眼睛甚至没有捕捉到痕迹
一拳打在胸膛，将魔神轰飞
曦渊的每一次攻击，都带有净世的法力，刺入祂的灵魂，削弱祂的法力
“这一拳，是为逝去的生灵”
她没有停歇
莲瓣化作白色的巨刃，带着业炎，朝还在空中的魔神拦腰劈下
“这一刀，是为了被摧残的天地”
曦渊在空中穿梭，踏出层层气浪
娇小的拳头如雨点般砸下，每一拳都如陨石，涤净罪恶
黑暗魔神终于抬手接住了一拳
祂冷笑道：“就算你将我封印又如何，你的力量不是被规则所认可的吧，你终将被逐出拉贝尔大陆，而玄冰域的域主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待我破除封印之时，就是拉贝尔大陆的末日！你依旧无法阻止我...”
曦渊凌空将祂挑起，双手划阵
黑暗魔神预感到不对，身化万千怨念，向四处逃窜
她手形变换，四面出现了一道道无形的屏障，将怨念尽数捕捉
她的手臂穿过了被打回本体的黑暗魔神的胸膛
“这一拳，是我代梦犹寒还给你的”
“呃...”
曦渊抽回手臂，双手掐印，“再见”
“封！”
身后莲花白光大作，在黑暗魔神的脚底下形成了一朵莲花，将祂吞没，法阵叠加其上，随着冲天的白光，消失于世间
“不——”只有祂不甘的声音还在回荡
漆黑的幕布终于被完全撕碎，露出日暮的霞光，照耀在这满目疮痍的大地上
曦渊法力散尽，跪倒在地上
“呵，结束了”她笑了，笑得悲凉，笑得痛苦，笑得落寞
此后这世间，再无玄冰域域主——梦犹寒
赢了战争，又有什么用呢？
她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有什么可哭的呢？
夕阳，是星辰的前序
多想留下来，再看一次星空啊
曦渊化为一颗光球，被规则排斥出世界，隐没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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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拉在焦急地等待着，感觉到了魔神气息的消散
“曦渊赢了？”
她朝大战的方向飞去，却是不见任何生灵的踪迹
突然眉心刺痛，一朵五色古莲花从眉心飞出飘浮在她面前，最后化为一个精灵，赫然是曦渊的模样
“普普拉，当你看到这个时，我或许已经被规则带到异世界去了”
“我虽然封印了黑暗魔神，但是黑暗的余孽还在作乱，而且祂终究会苏醒”
“这个世界还需要力量去维护，我在我住的花房里留下了一颗含有我大半净世法力的莲花种子，按我曾经说的，收录花之法典，将这力量封印，为将来对抗祂做好准备”
“为什么？”她问道
曦渊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一笑
“难道你早就预知道了这个结果？所以...”
曦渊突然开口：“不，我没有，只是，凭借着这里”她将手盖在心上，消散在普普拉身前
泪从普普拉脸颊上划下
“没事，没事...”
泪水泉涌，滴落在曦渊离去的地方
“曦渊，我等你回来，所有花仙精灵”
“都等你”
------------拉贝尔大陆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