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尼古拉特斯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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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3年5月1日，芝加哥哥伦布纪念博览会隆重开幕，随着克利夫兰的演说落幕，交流电瞬间点亮了十万多盏白炽灯，也点亮了那个男人的舞台。
当洁白的新古典主义殿堂沐浴在不夜的辉光下，当电流穿过那位天才与疯子的身体点亮了点灯，所有谣言与质疑皆如同被驱散的黑暗消散。
尼古拉·特斯拉。
从今往后，这座光之城和它的缔造者将被人们永远铭记。
而那个名为托马斯·爱迪生的失败者则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没想到，你竟落魄至此……像极了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模样。那时，除了你前雇主查尔斯·巴奇勒所写的推荐函，你几乎一无所有。”
在案前奋笔疾书的塞尔维亚人停下了绘图。他转过身，仔细端详起来者的模样。虽然眼前这个半人半狮的家伙与他记忆中的认知有些偏差，但他还是从容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是你啊，托马斯·爱迪生。”
能让他停下手中研究的绝非老对头的讥讽或年轻时的恩怨。特斯拉从不会在那些东西上浪费时间。阴影中的男人很清楚，这个满脑子只有科学的家伙只是对自己怎么变成这幅样子感到好奇。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一个开不起玩笑的小子。现在我明白了，我远不及你那么疯狂。”
爱迪生扫视着特斯拉的手稿，目光赫然停在了一张武器图纸上。从成为英灵的那一刻，他早已知悉这位天才以及他那些疯狂的研究最后落了个怎样的下场。他也知道，自己的死对头在晚年曾试图研发一种能够取人性命于千里之外的磁暴武器。那件武器被后世之人称之为“死光”。
“我原以为电死一只猫，一匹马，一头大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已经足以让人们对交流电生畏。没想到，你居然还真打算制作杀人的武器。”
特斯拉并未试图为自己辩解，而是坦然答道：
“和你那堆商战的游戏不同，我的家乡正被一群屠夫践踏。如果我能直接在我的故乡周围建立一个可以立刻杀死侵略者的电磁场，我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爱迪生愣了片刻，但同时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
“果然……大西洋的那次爆炸也好，发生在通古斯的大爆炸也好，都不是你的手笔。如果你在几十年前就有这种本事，那么现在柏林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对于那些你用磁暴武器制造天灾的谣言……为什么不反驳？还嫌自己的风头不够大吗？什么通古斯大爆炸之前你调查了西伯利亚的人口分布的资料，这种鬼话……”
“就像交流电可以电死大象，所有用交流电的人都如同坐在电椅上一样？”
这显而易见的挑衅让那个本应幸灾乐祸的狮子头神情变得有些狰狞，可又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特斯拉想要故意激怒他。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我以为你更懂幽默。对，应该说，是美式幽默。”
这个喜欢埋头苦干，满脑子都是电流的家伙从来不懂得什么是幽默感。爱迪生想不明白眼前的特斯拉为何突然旧事重提，还专门挑让自己火大的事。
“你在转移话题。”
脑子里仅存的理性告诉他，这唯有一种可能。
“你到底想要掩盖什么？当年为了粉碎我对交流电的谣言，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通电，这一次你却宁可默默忍受千夫所指，被当成一个危险的疯子……”
特斯拉没有回答，只是静默地看着眼前这头恼怒的野兽。白炽灯颤抖的荧光在那双灰亮的眼睛里闪烁，也将特斯拉岣嵝的背影投映在贴满图纸的墙上。当他的影子和图中那些惊世骇俗的设计重合，像极了一头武装到牙齿的，狰狞的怪物……电流发出的滋滋声仿佛是怪物的呜咽。
“你希望他们相信这个危险的怪物来自美国，而不是德国，对吗？只有你这种蠢货会愿意这么做！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杀了你？又有多少人对你的研究成果虎视眈眈？哪怕是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你明知道这比你我当年的较量还要凶险，却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等死！”
爱迪生不明白这股怒意从何而来，怒火攻心之下甚至发出了狮吼声，屋内的电流忽然劈啪作响，紧接着，过载的白炽灯纷纷碎裂。
“来了……是那群家伙。”
像是早就知道来者是谁，爱迪生从容地走向了门口。狭长的走廊上，一名头戴羽翼头盔的骑士正徐徐走来。
“感谢阁下确认了他的身份。若非阁下的帮助，仅凭我们手里的情报并不能确认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现在能否把他交给我们？还是说，您打算亲手了结宿敌？”
年轻的骑士披着银白的战甲，面容俊美，在幽暗的走道里就像月夜下在湖中起舞的白天鹅，悦耳的声音如同午夜的清风。然而眼前这位企业家显然对骑士那堆繁文缛节不感兴趣。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端坐在自己身后的特斯拉，随后步伐坚定地走向了那名骑士。
“来交接的人只有你一个？”
“当然，这是我们早就谈好的，我们为您提供情报，您为我们确认对象。”
“合作愉快。”
爱迪生像个谈生意的商人一样伸出一只手，骑士不假思索地握了上去，然而和第一次合作的契约不同，这一次，等待他的不仅仅是一个力道十足的握手，还有几万伏特的电流！
“你……不懂得美国人的幽默。”
所有人都知道，爱迪生输给了特斯拉。
这个在竞争中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必然会对那位势不可挡的天才恨之入骨。
他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不停地摸爬滚打，才建立起了他的直流电王国。而那个天才……不，那个疯子……让自己一砖一瓦建立起的王国轰然崩塌。
当初为了阻止交流电的推广，自己用尽所有手段，不论是制作电椅，还是那些令人生畏的动物实验，铺天盖地的诋毁和宣传。这所有手段在这个男人面前都不攻自破。哪怕用自己最骄傲的发明的白炽灯的专利作为最后一道王牌，想要让那家伙在博览会上出糗，可最后，小丑却成了自己。
明明在那场胜利之后，凭借交流电的专利权和那些旷世发明可以保特斯拉后半生衣食无忧。
为了当初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西屋，他放弃了交流电专利权，让交流电变成世界的财富。他没有在自己光芒万丈，名利双收时隐退，而是用那些财富继续折腾他的研究。以至于现在穷困潦倒，孑然一身。
这都是为了什么？
现在，看到他惨淡的晚年，自己不应该感到大仇得报的快意吗？
为什么自己竟高兴不起来？
爱迪生以为自己来此是为了亲眼看看老对头可怜的模样。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张令人火大的脸已经被岁月折腾得面目全非，那个记忆中意气风发，敢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全身通电的塞尔维亚小伙变得岣嵝而孱弱，唯有那双深陷的灰眼睛冷静而锐利，包裹在他枯瘦如柴的躯壳内，如同覆满尘埃的烙铁，仍散发着可怕的热量。
他改变了主意。
那个曾经怀揣着对自己的崇拜之情来到爱迪生公司的塞尔维亚小子……
那个不懂得美式幽默，因为一句戏言和自己反目成仇的愣头青……
那个在电流大战中击败自己的可畏后生……
那个用尼亚加拉大瀑布发电的旷世奇才……
他不应该这样落幕。
强烈的电流瞬间在走道内引发了爆炸，爱迪生快步回到特斯拉的房间时，那个疯子正卷起桌上的手稿与墙上的图纸准备往火海里丢……
“别丢，都拿着。”
由于灵基上的变化已经变得身材魁梧的狮子头一边大吼，一边将特斯拉连同他手里的图纸一块扛了起来，随即撞碎玻璃跳向了第八大道……
“刚才还有几张图纸……”
“我等下回来帮你拿还不行吗！”
狮子头顾不得宿敌有气无力的抱怨，径直开走了酒店下方的福特汽车，朝着哥伦布纪念碑方向疾驰而去。然而引擎还没发动多久，他就听见了急促的马蹄声——那个刚刚才通过电的骑士居然骑着一匹闪耀的白马追了上来！
“该死，福特这玩意速度不够啊！”
爱迪生一边抱怨着老友的产品，一边猛踩油门，被他近乎绑在副驾驶上的特斯拉一边感叹着自己还不如留在酒店里葬身火海，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图纸护着，脑子里迅速梳理着这一小时内发生的一切，试图理解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处境。
科学和神学有时候并没有那么绝对。那些著名的科学家，数学家，走上神学道路的比比皆是。
但这个追杀自己的骑士显然不是上帝派来惩戒自己这个罪人的。
死而复生，变成狮子头的爱迪生，骑着马在大街上追车的骑士，特斯拉见过比这更离谱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接受这些事实。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自己会遇到的恐怕不仅仅是这些。
果然，追逐的骑士从一个变成了一整队。奔腾的白马就像闪烁的浪花，此起彼伏地扑向可怜巴巴的小轿车。更加糟糕的是，哥伦布纪念碑方向居然也出现了升腾的白浪！
“F**……大不了就撞上去……”
狮子头爆着粗口就要将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剧烈的悲鸣，特斯拉生无可恋地看着失控的老对头，然后确认了一件事——他确实是来找自己寻仇的。然而，当电流在轿车外围劈啪作响，形成一个诡异的电磁场，这位科学家瞬间又有了求生欲……或者说，求知欲。
“居然敢正面迎击……看来阁下也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对手，那么我也要认真应对了。”
白浪中心的圣杯骑士举起圣枪，洁白的光芒笼罩了整支部队，与此同时，他身边那位红发的射手在马背上从容地张弓，悲恸的旋律化作一支银白的利箭，直指副驾驶座上的塞尔维亚人。
“他明明是个手无寸铁的人。”
“你还在为那只死去的天鹅自责吗，帕西法尔卿……”
崔斯坦闭上了双眼，仿佛这样自己就不会为接下来的暴行感到自责。然而就在利箭离弦的瞬间，另一支燃着蓝焰的魔箭偏移了它的轨迹……
“找到他们了！”
达科塔公寓的顶楼，缠绕甘狄拔的蓝焰在射手深邃的眼眸里闪烁。开弓的巨响声如雷鸣，将整个曼哈顿都笼罩在雷云的阴影之中。
“精彩！不愧是婆罗多第一神射手！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射中敌人放出的箭！”
神射手挽弓如月的英姿让法国作家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他眉飞色舞地吹起了彩虹屁。
“瞧啊，他自信而坚定的眼神犹如高悬在漆黑之夜的天狼，雄健而优美的战姿如同抖擞的雄狮，敢问这世上还有哪位射手能与之媲美呢？”
“他能做到的，我全都能做到，还能完成得比他更好。”
这波就快赶上德罗纳的彩虹屁让原本站在天台上警戒的银发枪兵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位法国作家是在用激将法让他也加入狙击的行列，但所无奈的是，这样的激将法的确用在他身上屡试不爽。
“是吗，迦尔纳，那你可要赶紧了。已经有两位骑士被我射落马下。”
“你不是会制作赝品吗？把我生前用的取胜弓（Vijaya）做出来。”
迦尔纳低沉的声音依旧听上去非常冷静，似乎全然没有被阿周那影响，但那双青林的眼睛里分明闪烁着凌厉的战意。
“迦尔纳，我这里有湿婆的毗那卡……”
罗摩正要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迦尔纳竟一本正经地回绝道：“不必了，我会用赝品战胜阿周那。”
“你们这对兄弟怎么总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较劲啊！”
“怎么样，这位英雄，想要证明你的正品比赝品好，这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法国作家朝婆罗多的圣君挑了挑眉毛，就算十分清楚这是激将法的罗摩也明知故犯地沦陷了。他抄起湿婆弓站在了两位后辈身旁，引得跟着起哄的迦勒底围观群众一片叫好。
“自古以来弓术就是每一位婆罗多勇士的必修课，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百步穿杨吧！”
“哟~这下三个火枪手都齐了呢。阿多斯，波尔多斯，阿拉密斯，火枪手们啊，挑战风车吧……Musketeers\'Masquerade！”
小剧场：
大仲马（拱火）：阿周那的弓术世界第一！
迦尔纳：我能做得比他更好。
阿周那：迦尔纳，来战啊！
迦尔纳：阿周那你等着，我用赝品也能战胜你。
阿周那：Kaaaaaarunaaaaaaa!!!!
混沌恶：啊……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嗑瓜子）
罗摩：迦尔纳你冷静点啊……我们不是来打你弟弟的……
大仲马（拱火）：我的赝品比你的正品质量好~
罗摩：我去年买了个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尼古拉特斯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