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结束闹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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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结束闹剧
看着面无表情的海伊贝里恩，一群人知道自己算是闯祸了。虽然一开始就有想过这个结局，但是这么多人一起被抓还是非常壮观的景象。再加上克莉丝的事情还没解决，斯汀格抱紧怀里的女孩，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海伊贝里恩。
“你们这是来劫狱的？”海伊贝里恩盯着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可是评议会的规矩太多了嘛，我们不就毁了半座城池，评议会就把艾露莎抓进来。”纳兹理直气壮，“反正犯错是我们几个人，把大家一起关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海伊贝里恩被纳兹这一番毫无逻辑的流氓话语塞住了，明明只抓一个人是为了妖精尾巴好，怎么听起来他不近人情，眼前这几个年轻人还有情有义呢？他不想和纳兹多谈，扭过头看向斯汀格：“那你呢？”
“我是来救克莉丝的。”斯汀格对上他的眼神，毫不畏惧，“我认为评议会不该抓她。”
“她的问题要等评议会讨论结果才行。”海伊贝里恩摇头，“我不能放她走。”
短暂的沉默，克莉丝抓着斯汀格的衣服，想劝他就此作罢。斯汀格坚决地摇头，他今天一定要把克莉丝带回去：“就算评议会今天给不出结论，我也会把克莉丝带走！”
海伊贝里恩诧异地看着斯汀格，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年轻的会长还算守规矩。剑咬之虎在他的带领下也没有从前那么冰冷，每次参加会长议会这个小伙子总是站在众多前辈之后，认真聆听其他长者的想法。虽然海伊贝里恩也听过他之前的名号，在斯汀格没当上会长之前，他还是不时惹事的白龙。
海伊贝里恩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违抗评议会的命令。作为一个公会的会长，做出这样的事，可不会随便就算了。”
“我不是以剑咬之虎会长的身份来救她的。”斯汀格大声反驳，“只是以斯汀格的身份！”
他以剑咬之虎为荣，也希望能把剑咬之虎带领得越来越好，就像妖精尾巴那样。但是“会长”的身份给他带来权力的同时，也束缚他的行为。斯汀格已经见过领导者的厮杀行为，不论是以前的杰曼还是之后遇见的克里曼。他意识到成为一个领导者不是容易的事，你势必会被这个身份绑住，也会做不想做的事，放弃不得不放弃的东西。
可是他绝对不会放弃的克莉丝，怀里的女孩经历了那么多才来到他身边。分明一切都往前走的时刻却发生阻碍，在那个世界他无能为力，可现在在阿斯兰特，他也要眼睁睁看着克莉丝离开吗？
“天真。”海伊贝里恩哼了一声，仿佛嘲笑斯汀格头脑简单，“当你成为会长的那一刻起，你做的任何事都和你的身份紧密相连。”
“如果是这样的话。”斯汀格抬起头，蓝色眼眸盯着海伊贝里恩的眼睛，“剑咬之虎和克莉丝我都不会放弃，二者我都会保护好。”
大家听闻都怔住了，克莉丝扯着他的衣服，泪水在眼眶打转。从那个雨夜开始，他一直用行动遵守他的诺言。克莉丝不想给他添麻烦，也不想给剑咬之虎添麻烦。但是斯汀格从来不把她当麻烦，不论遇见什么事都会保护她。
男人冷冽的蓝色眼眸泛出光芒，他的眼神如此坚定，又如此年轻。海伊贝里恩感受到他的傲气，那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骄傲和自信，以及绝不会做缩头乌龟的决心。年轻人就该热血又自信，虽然偶尔会做点中二的事情。仿佛眼前站着的真是只老虎，他磨砺自己的爪牙，占有自己的领地，为他的尊严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一战。海伊贝里恩相信，如果自己今天动手，眼前的斯汀格也会冲过来和他战斗。哪怕和他比起来斯汀格还太年轻，哪怕斯汀格明知自己毫无胜算。
年轻人的眼神就是那么骄傲，和经历了许多事后的沉淀不同。年轻人的骄傲仅仅源于他的内心，热血沸腾。为了想要保护的人和物，向世界和权威发出怒吼。
世间有太多英雄，一种英雄便是这样的年轻人。
海伊贝里恩突然笑了，斯汀格愣愣地听着他的笑声，不明白他的想法。海伊贝里恩喝了一口高脚杯的牛奶，他看着斯汀格，不由得想到很多事情：“我很高兴会长里能有你这种年轻人。”
他晃着自己的酒杯，思绪回到从前。谁没有年轻过呢？老去的人曾经也是年轻人。谁年轻时不是一头猛虎，或是一头猛狮。心怀信念走向绝无退路的道，一路遇见的伙伴数不胜数。老去后他们成了权威的象征，他们看着前来挑战的年轻人，就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几十年前他们也是这样冲向权威，以为自己能撼动世界，或是成为世界中心。
海伊贝里恩晃了晃手，声音悠悠：“你们自己回去吧，克莉丝小姐这件事评议会会保密的。希望在场的几个公会都遵守秘密，毕竟这件事闹大了对克莉丝小姐和剑咬之虎都不好。”
斯汀格还没从海伊贝里恩刚才的震慑中反应过来，克莉丝已经出声向他道谢，剑咬之虎的几个成员连忙一齐致谢。艾露莎看着海伊贝里恩离开的背影，不由得问那自己的事呢？
“你们的事本来就是小事。”海伊贝里恩叹了口气，“反正评议会就是走个形式，至于教训的事，已经交给马卡洛夫会长了。”
“交给老爷子了吗？”纳兹感到庆幸，兴奋地揉揉头，“反正老爷子也不会管啦。”
一边的露西看着艾露莎阴沉的脸色，赶紧戳戳纳兹让他闭嘴。杰拉尔站在艾露莎旁边面露微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帮艾露莎呢还是帮纳兹？海伊贝里恩见状笑着离开了，连他都看出了事情的未来发展。
剑咬之虎的几个人站在另一边说话，准备和妖精尾巴告别离开。斯汀格刚回过头，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艾露莎握着狼牙棒，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纳兹和格雷：“会长不管，就以为没人管了吗？”
“救命啊——！”
惨叫声还没喊完，两道身影已经如流星飞出评议会。哈比和夏露露赶紧飞出去接人，这也是艾露莎眼神示意的。露西和温蒂抱紧彼此，庆幸艾露莎结婚后就不管她俩混浑水了。杰拉尔见怪不怪地摇头，梅尔蒂和空乃看向夜空，感叹他们真是飞得好远呢。
斯汀格默默吞了一口水，僵硬地看向米涅芭。
“看我做什么？”米涅芭茫然地眨眼睛。
“他大概想说大小姐比艾露莎小姐温柔……”克莉丝解释。
“也希望大小姐别像艾露莎那样。”罗格看着飞出去的人影，看着都能感受到疼痛。米涅芭在这方面还是比艾露莎温柔一些的。
米涅芭翻了个白眼，除了战斗的时候，她什么时候打过这俩人？雪乃噗嗤一笑，说米涅芭大人才不会这样啦。
“是……只是差点把我头拧下来。”斯汀格弱弱吐槽。
“只是把我丢进海里喂鲨鱼而已。”罗格跟着吐槽。
米涅芭听着两人不满的吐槽，叉着腰拧眉：“怎么？还想再来？”
斯汀格和罗格识趣地闭上嘴，以前剑咬之虎最强的五个人没事就切磋的习惯大家都知道。艾露莎已经收起狼牙棒，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意味深长地摇头。斯汀格为自己的偶像捏一把汗，希望纳兹先生别动不动就惹艾露莎小姐生气。斯汀格突然觉得克莉丝体术不好其实是件好事，女人生起气来确实莫名其妙的，但克莉丝再生气也没法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喂鲨鱼是我的梗。”罗格面无表情。
“拧脑袋太暴力了啊！”斯汀格据理力争，“你能想象克莉丝拧我的头吗？”
怀里的克莉丝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奇地抬头。斯汀格和罗格收起表情，几人告别妖精尾巴和魔女之罪的几位，打算回剑咬之虎。库罗卡斯离评议会还是有段距离，不想坐马车的斯汀格表示自己先回去了。
“克莉丝呢？”米涅芭不解地问，他们这是要怎么回去？
“当然是我把他们带回去啦。”雷克特飞在空中，表示自己没问题。克莉丝担心雷克特没法承受两人的重量，自己还是坐马车回去好了。
“克莉丝小姐比斯汀格君轻多了。”雷克特拍拍胸脯，“两人加在一起也不比斯汀格君一个人重多少，我没问题的！”
克莉丝也不知道斯汀格为什么执意要现在就回去，他不由分说扣紧克莉丝的腰，雷克特翅膀一拍就飞走了。回去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一些，但雷克特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地面的三人叹气，雪乃问罗格需不需要先回去。
虽然罗格很讨厌交通工具，但是此时天色已晚：“……算了，这么晚，弗洛修需要休息。”
“弗洛可以的！”
“那也不行，还是坐马车。”
“弗洛也这么觉得！”
真是和斯汀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三人坐上马车，罗格的脸很快就黑了。对面的雪乃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水，旁边的米涅芭不动声色，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旁边的氛围她也不好打搅，只能和对面的弗洛修大眼对小眼。
然而弗洛修睡着了。
米涅芭打了个喷嚏，此时她觉得有点孤独。她好想叫醒弗洛修，和他说说话。说什么都行，就是别让她一个人坐在这。隔壁隐约的氛围总让米涅芭觉得自己可以发出光芒，她想起上次吃糖的事情，旁边这两人果然不简单。
这个联盟得重新商议了，她明天就找斯汀格商量大计。
雷克特费了好多魔力才把斯汀格和克莉丝带回家。已经是半夜，雷克特回到家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克莉丝收拾了一会才回到自己房间，经过斯汀格房间的时候她思考要不要进去看一眼。她还在斯汀格房门纠结，突然嘎吱一声，斯汀格拉开门站在她面前。
“那个……”克莉丝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睡着。”
对面意外地沉默，斯汀格盯着克莉丝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克莉丝本就不会主动挑起话题，她思索着低下头，像个罚站的乖小孩。
“克莉丝。”
斯汀格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克莉丝愣了一下，一只手猛地撑到她背后的墙壁。锐利的蓝色瞳孔扫得她下意识往后缩，斯汀格俯下身，直视克莉丝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愿意给我添麻烦，或者说，我也没有能力解决所有的事情。”
“在你的世界确实有很多我办不到的事，比如布雷德和琼恩先生的死亡，我都没能阻止……那个世界我目睹自己无能为力，甚至没有办法保护你。”
克莉丝听着他愧疚的话语，心里涌出一股酸涩。那个世界不是斯汀格的错，他没必要为此担负责任。克莉丝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慰。
“斯汀格……”
“可是我们现在在阿斯兰特。今天这件事我没有想把你交给评议会，哪怕这件事会给公会添麻烦。你没有必要为了害怕给我添麻烦选择主动离开，也没有必要为了我担下这些责任。”斯汀格正色道，“我还没有弱到那个地步。”
“公会和你在我心里都很重要，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一边为难就丢掉谁。” 斯汀格的脸凑到克莉丝面前，阵阵热气扑到她脸上。他看着克莉丝愣愣的眼神，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或许我不算个合格的领导人……我不是你父亲那样的人，也没法成为你外公那样的人。”
今天发生的事让斯汀格想到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最后克莉丝为了送他们回来接受那样的命运。如果不是罗切斯特告诉他，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件事会把她引到怎样的境地。
“我的愿望只是保护好你，保护好公会。无论如何我都有能力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手。”
“所以下一次，不要再自己承担所有事了。”
克莉丝看着他的眼睛，蓝色瞳孔的坚定和温柔混在一起，劝说她放下习惯的伪装和孤独。斯汀格发觉即便克莉丝答应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她还是不自觉地离他一段距离。克莉丝不习惯依赖别人，也不容易相信别人。她的经历给她的心竖起屏障，很多时候都带着疏离和冷漠。回到阿斯兰特后罗格给他说了地图的事情，呆在黑夜的女孩选择一个人承担那些不该被看见的事情。可是斯汀格看见克莉丝一个人站在寂静的黑夜，孤零零的背影强行撑起那些重量……她还是那个样子，遇见麻烦的时候习惯揽在自己身上。
克莉丝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依赖一个人有很大的风险。如果那个人脱身离开了，留下的那个人会非常难受。
可是……眼前的斯汀格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干净澄澈的眼睛让克莉丝把话吞了回去。是她的问题，才会越靠近一个人，越不敢依赖他。改变习惯是很漫长的过程，她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我知道了……”克莉丝向他点头，“你给我点时间。”
斯汀格叹了口气，每个人性格不同，让克莉丝立马改变是不可能的事。他还有大把时间和相处的机会，总有一天能捂化克莉丝的冰。头触碰女孩的额头，嘴唇吻上她的嘴唇。那双金色瞳孔还没反应过来，斯汀格的吻已经占据她的头脑。克莉丝呆呆地站在原地，独属于斯汀格的味道充斥口腔。他捧着克莉丝的脸好似捧着一件珍宝，动作又直接强硬。带点霸道和占有的意味，要让克莉丝知道他的话绝不是空谈。
嘴唇离开女孩娇软的唇，斯汀格在她冰冷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晚安。”
“晚安。”
斯汀格目送克莉丝走进房间，关好房门才反身进屋。她脱掉鞋爬上床，在墙角缩成一团。桌面的台灯灯光微弱，金色瞳孔怔怔盯着它发呆。克莉丝对于亲吻这件事后知后觉，绯红烧上耳朵，她才搓了搓耳垂。
为什么斯汀格总是不吱一声就亲过来啊？
清晨的光笼罩马格诺利亚，新的一天开启新的旅程。
“早上好艾露莎。”前台的米拉微笑着向她挥手，“今天要出去工作吗？”
艾露莎踏着步子走到米拉面前，沉重地摇摇头。昨天纳兹和格雷被她收拾了一顿，露西和温蒂也一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刚破坏完半座城池，艾露莎可不想这么快又进一次评议会。她向米拉要了一杯橙汁，时间还早，两人在前台聊起天。突然一阵风扫过，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直接坐到艾露莎旁边。
“早上好。”米拉把早餐放在拉克萨斯面前。
“早上好。”拉克萨斯点头。艾露莎盯着旁边两人，打趣的话还在嘴里打转，拉克萨斯先说话了：“听说你又进评议会了？”
艾露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沉重地点头，说最强小队又闯祸了。拉克萨斯笑了一声，表面低调，实际炫耀：“雷神众就不会出现这种事。”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来炫耀这个啊……艾露莎脸色一黑，看着略显得意的拉克萨斯。一旁的米拉不动声色地微笑，打破凝固的场面：“说起来最近的任务有好多治愈类的呢。”
“治愈？”艾露莎的注意力果然被米拉吸引走了，“是温蒂那种吗？”
“不是哦。”米拉摇摇头，“是心理治愈。”
拉克萨斯晃晃眼前的咖啡杯：“最近出现了好几例自杀的事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治愈任务的委托人多是那些不愿活下去的人的家人朋友，想要救救他们。”
“是呢。”米拉托着脸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不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即便如此，艾露莎也不认可自杀的行为。拉克萨斯紧皱眉头，米拉和艾露莎看着他有话想说的模样，都转过头盯着他。
“我听老爷子说……这件事或许跟魔法有关系。”
魔法？两人一愣，面面相觑。
“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这些只是魔导士的猜想，评议会也找不到蛛丝马迹。”拉克萨斯声音低沉，“所以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以免引起恐慌。”
“那心理治愈的任务呢？今天温蒂刚接了一单呢。除了我们公会，其他公会也有张贴任务的。”米拉担心地皱眉，“温蒂会不会有危险？”
“目前还没有魔导士受到影响。”拉克萨斯的反手敲敲桌面，“但我们要收集所有任务的反馈。”
另一边的剑咬之虎就要热闹很多，来到公会的成员都围在任务栏前。被包围在中间的女孩深吸一口气，她还没法适应那么多人盯着自己看的感觉。今天是克莉丝第一次工作，她还没想好要选什么任务。旁边的斯汀格就任务建议和罗格米涅芭吵了起来，三人各执己见表示自己选的才是最合适的。雪乃站在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说克莉丝大人就选自己最想做的吧。
“完全不用管那三个人。”路法斯摆手，同为精神系魔导士，他建议克莉丝选择心理治愈的任务。思及自己的魔法和弱点，克莉丝最终还是选择了心理治愈的任务。
“我就说嘛。”斯汀格哼哼，他还在意体术这种事，“克莉丝就该接这种任务。”
“还是锻炼体术比较好吧。”米涅芭瞥了他一眼，“以后遇见危险怎么办？”
某人自信地拍拍自己胸膛，表示克莉丝的第一次任务当然是自己全程陪同。克莉丝转过头，“就不用麻烦了”还没说出口，就被斯汀格一手扯出了公会。
“我们去工作啦！”斯汀格一边走一边摇手，公会的大家目送两人走出大门。雷克特赶紧跟上前面的两人。克莉丝还在给斯汀格说报酬分一半给他的事情，斯汀格大方地摆手，说就不用分给自己了。
谁会陪女朋友做任务还分她的报酬？斯汀格内心嘀咕，我才没那么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结束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