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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秘闻三:后山妖物与镇魂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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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慕青来到林福平的寝室。
林福平还躺在床上熟睡,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到他的房间。慕青站在床边打量着他。
白白胖胖的,睡觉倒是老实,被子好好盖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只是眉头紧蹙,似乎梦见了不好的事情。慕青思忖片刻,挥手带起一阵劲风将林福平翻了个个儿,蹲下仔细端详他的后颈部。
确实有红痕隐现,整个后颈汗涔涔的,摸上去却冰凉无比。
“一声冷汗,是做梦还是因为这红痕?”慕青自言自语道。
许是两人靠的太近,林福平从梦中惊坐而起,也不见来的是谁,从枕头底下抽出匕首挥了过去。
慕青非常轻巧地侧身躲过:“现在才发觉,用刀有什么用。”
林福平见是慕青,赶紧收回刀,又朝床角缩了缩,讪讪道:“我又没功力,怎么可能察觉得到你这种人……”
“那现在起来,去后山。”
“你真的要教我武功?”林福平眼一亮。
“……”看着他睡意未消却拼命睁大眼睛的样子,慕青顿了顿:“你知道你爹娘为什么不让你修内力吗?”
“知道,小时候纯一大师说我体弱多病不可过于劳累,练功太苦。但我现在成年了,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本想让爹娘传我教派的武功,可他们一直推托,身为少主我又不能修他派武功,所以……”
“好了好了我懂了。”慕青扶额,心道这小子连这种借口都信,他这体型像体弱多病的吗!不过想到昨日已经答应林夜夫妇找些法子,就算这小子再傻也得跟着观察几日。于是她对林福平说:“从今天开始,先进行身体强健,减掉你这身累赘再说其他。”
“那减掉之后就可以跟你学武了吗?”林福平十分兴奋。
“……反正会的。”反正在毒解开之前是不可能了,慕青回避着林福平的目光,丢下一句“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跑到后山。”便离开了。
半柱香之后,慕青站在悬崖边的松树上朝下面羊肠小径观望,看见林福平虽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总算是赶到了。
“姐……姐姐,今天要怎么练啊?”林福平摇摇晃晃勉强站住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你力气怎么样?”
“比一般人要强点吧,毕竟我这身材摆在这呢,像我爹说我就说跟头牛似的。”林福平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不过凭力气行走江湖可不中用。”
“这块石头你搬得动吗?”慕青指指一块岩石,约两个绣球的大小,材质不详。林福平走过去,搬起来很轻易。慕青心道不合格,又四处打量一番,来回换了四块,最后指着道边一块被草埋没半身的石头:“搬起来。”
林福平弯腰去搬,两只手臂勉强揽住,抱个满怀。正好是搬得动但略微有些吃力。慕青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你知道明月教后山最高处是哪吗?”
“明月夜啊,就在山顶。”林福平努了努嘴,用抬起的下巴指了一个方向。
“知道就好,石头抱稳了,同我前去。”
“什么!!!!”林福平哀嚎一声,惊的林中鸟儿四处逃窜。
清晨的露湿渐渐消散,太阳从山头缓慢上升,景色开始变得明朗起来。慕青在山石乱草间穿行,身轻如燕。不时飞身上树,寻得阴凉处小憩一会儿。顺便……等等身后步履蹒跚的林福平。她看赶上来的林福平满头大汗,目光呆滞似乎是撑不到山顶了。边走到他身边问道:“很累吗?”
“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林福平已经是气若游丝。
“可能第一天负重爬山是严苛了些,”慕青说道:“那你放下石头吧。”
林福平如释重负,也不怕砸到自己的脚,手一松就将石头扔在地上,整个人像落水狗一样耷拉着脑袋。
“那你慢慢走,到了山顶就是第一阶段的胜利了。”甩下这一句话,慕青又要离开。
“你又自己走了,陪陪我不好吗?”林福平表情万分委屈。
慕青有些疑惑:“为什么要陪着你?”
“因为我很累啊!”
“陪着你,你也会累啊,我又不能帮你分担。”慕青直接拒绝。
“我不管,你得陪我走,不许用轻功先行一步!”林福平开始耍无赖:“不然我就偷懒。”
臭小子,又不是我要减肥。虽然这么想着,但慕青还是照办了。
接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起初很安静,但后来林福平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开始问东问西。
“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忘记了。”
“那肯定是很大了哈哈哈。”
“……”慕青开始努力忍住要杀人的冲动。
“我听我娘讲,你是我爹的初恋情人。”林福平并未感到危险的来临,仍是口无遮拦。
“你娘倒是什么都和你说。”慕青语气变冷。
“其实也不是,是我偷听到的,没关系,虽然你和我爹之前有纠葛,但是都是陈年旧事我不会介意的。”林福平表现得颇为大度。
“不要胡说,我与你爹什么关系都没有,当年是你爹将救他的你娘错认为是我,引发的误会。”慕青回头瞪了他一眼。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谁会喜欢上比自己大几百岁的女人呢哈哈哈!”如今林福平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毛病。不过几天之后,他将会想起自己口无遮拦的这一天,并为此后悔不已。
而此时,慕青停下来,蹲在旁边的草丛里说出这样一句话:“你知道明月教的后山原来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林福平疑惑不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明月教的时候,这座山被人们叫做蛇曲山,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林福平更加不理解了。
“因为啊,我做长老的时候,养了不少听我话的,可爱的小蛇呢。”慕青说着,将一条手臂粗细翠绿色的蛇盘在手里,带着奇怪的笑,朝林福平扔了过去。
林福平只觉汗毛倒竖,发出的惨叫声犹如受惊的猛兽,待蛇落到跟前,早就朝山下猛冲而去了,颇像一头大熊。
“真的这么害怕啊?”慕青又摸了摸绿蛇冰冷的头,将它放回草里,便顺着林福平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施展轻功,不多时就追上了。只见林福平站在小径的拐角处,身上沾着草屑一动也不动。慕青觉得奇怪,走过去到林福平的背后侧身朝前面看去。就看见一个樵夫打扮的人在路上仓皇逃窜,已经跑远了,不过呼号声还是可以隐约听到的。
“怎么回事,吓到人家了?”慕青问。
林福平不答话,慕青戳戳他的后背:“问你话呢!”
话音未落,林福平突然转过身。没等慕青看清他的表情,人已经被掐着腋窝,托举到了半空中。
慕青双脚离地,裙摆飘动,头发上的铃铛随风叮当响,几缕发丝在脸颊乱散开来。这是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林福平的力量。
林福平眼里有小火苗攒动,他分明咬牙切齿,可脸颊却是通红:“等我武功学成,不教你欺负我!”
《江湖秘闻明月录第八十三期》记载:明月教后山惊现妖物,身高八尺壮如牛,曾于白天袭击过路樵夫,居该樵夫描述其嚎叫声甚凄,声震山林。后听妖物身后有摄魂铃响起,妖物声音更为凄惨,想来是被铃声所吓。望民众多加小心,以免受到侵害。
慕青读完之后啧啧称奇:“你当时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形象?”
林福平愤恨道:“还不是因为你,我被石头绊倒跌进了草里,满头草,站起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在我面前……”
“没想到现在明月教后山居然不加看管了。”慕青支着脸,把玩着明月录:“是除了明月夜其余都不算禁地了吗?”
顾兰倾回道:“是,教主说附近村民靠山吃山,后山不能一教独有。”
“那以后可得注意点了,别让林福平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要不是你捉弄我!……”
慕青挑眉道:“那我等你武功学成,就不欺负你了。”
时间忽得凝固,想起那日一幕,林福平本来是瞪着慕青的,此时却飘忽不定,不知往何处放。慕青也感觉到了不自在,头扭到了一边,想着自己此时的心境,只道是许久未出世,被一个孩子扰乱了心绪。
唯有顾兰倾不解其中之意,顾自说道:“少主,武功学成也应谦虚才是,不可对长老不敬,教主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