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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人鱼公主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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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太和殿内早朝人数盛况堪比先帝还在世的时候，这一个多月，朝内大臣分为两派，一派激进，以皇后为主。另一派主平和，大多为先帝的忠臣，遗留下来辅佐新皇。
席耀萌坐在龙椅上打着哈欠，昨日娜塔莎伤得太重，她一直照顾到很晚，等娜塔莎终于稳定下来，她才前去休息。
这一大早，因为昨天的事，她必须早起上早朝，尤其是……席耀萌看到中间被押着的一脸狼狈的皇后，冷笑。
皇后挣脱掉两边押着的侍卫，站起身，整理下仪容，眼神平静的直视席耀萌说道:“不知陛下为何如此？”
支持皇后那派的李大人站了出来：“陛下，先帝虽已仙逝，娘娘却已贵为太后，此举……恐怕不太妥当。”
“哦？”席耀萌挑眉：“不如大人细说下朕如何不妥？”
“这……”李大人眼神扫过两边的人，又对上了皇后的眼神，半天没说出话来。
席耀萌笑：“说不出？那朕一件件来算。”
皇后沉声说：“琉璃。”
席耀萌无辜眨眼：“怎么了？”
皇后：“凡是留一线。”
席耀萌嘴角上扬带笑，眼里却没有温度：“可娘娘，您留了吗？”
皇后身体僵硬，席耀萌不再看她，拍了拍手:“带人上来。”
侍卫卓凡押着一名男子进入太和殿，男子脸上青紫，右脸肿大，两手戴着铁索链，右脚歪跛。他嘴里咬着块步，在看到皇后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发不出声。
“娘娘可认识这人？”
皇后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不认识。”
“哦？是吗？”席耀萌看着底下朝廷百官变得鸦雀无声，轻笑道:“不知各位爱卿是否还记得朕及竿时发生的事？”
右边有人站出来:“记得。”他又说：“陛下可是找到那日下药之人？”
左边的大臣面色不善的瞪着对面。
席耀萌她轻抬手，旁边的太监扶着她的胳膊，她道：“正是。”
她顺着台阶走下：“娘娘，是否想问是谁标记了我？”
皇后：“不敢。”
席耀萌走到皇后面前，两人目光交汇，笑了笑：“还有您不敢的？”
“陛下说的什么，本宫不知。”皇后移开目光。
席耀萌走到男子身边：“卓凡，松口。”
侍卫把布条取下，用力一推，男人跪在了皇后的旁边。
“陛下，属下无辜啊！都是皇后娘娘让属下做的！她说不照着做就杀了我父母。陛下，属下是被逼无奈啊！”
“是吗？”席耀萌把身子转到皇后那边，似笑非笑的说：“娘娘，确有此事？”
皇后冷冷的瞥了眼那个男人，男人后怕的往后退，碰到了卓凡的腿。
她仍然坚持：“本宫不认识他。”
左边的大臣上前，语气带着威压：“陛下，这奴才疯疯癫癫，话不知真假，不可信。随意诬陷娘娘罪加一等，臣恳请陛下把他交给刑部处置。”
“行。”席耀萌刚一点头，左边的侍卫就准备动手，她抬手制止道：“娘娘既然不认识，那这位婢女总认识吧？”
皇后皱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席耀萌向殿外喊：“绿芙。”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婢女拖着一女子进了大殿。
女子头发乱遭，衣服褶皱不堪，身上还散发着多日未洗澡的臭味。女子进入大殿，看到中央站着的皇后，本就惨白的脸显得更白了。
女子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席耀萌笑脸盈盈看着面色白了一度的皇后：“娘娘，可记得这位婢女？”
皇后强装镇定：“嗯。”
“那您可知朕从婢女身上发现了什么？”
“不知。”
席耀萌喊到：“太医！”
太医拿着两个盒子过来，并把它们递给席耀萌。皇后看到其中一个盒子的时候，眼里不再冷静，眼神锋利的恨不得把地上跪着的女子活剐。
“娘娘，这……您认得吗？”席耀萌把两盒子打开，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下子，殿内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默契的好似心知肚明。
席耀萌见李大人要退下，她叫住他：“娘娘不说，那大人总知道吗？”
李大人擦了擦额肩的汗，直接跪下在地：“臣不知。”
“既然如此。”席耀萌点点头：“太医你说。”
太医接过面向大臣，殿内站了很多人，他解释道：“这两种药都是为治先帝心疾，服用其中任何一个就不能再服用第二种，因为药物相克，长期服用，身体素质会越来越差，甚至会有致死的危险。”
大臣们听完小声议论交谈。
“各位。”席耀萌的声音，让殿内重新安静下来，她说道：“朕知父皇每日会服药，可这手中的禁药为何会出现在皇后的贴身婢女身上，着实有点奇怪。”
全场哗然。
席耀萌微笑：“娘娘，您知道吗？”
皇后嘴硬死不承认：“本宫根本没见过这个东西，污蔑！是这贱婢在陷害本宫！”
婢女哭啼声尖细异常：“娘娘！奴婢一心为您做事，绝无半点二心！这药是您让奴婢每月与先帝用的药调换，也是先帝仙逝后您让奴婢处理的啊！”婢女说着，又抓着席耀萌的下摆，摇头哀求：“陛下，主子吩咐的事婢女只能照做，完全不知这药害人啊！陛下，饶命啊！”
皇后面色扭曲：“住嘴！”
“陛下！饶命啊！”
席耀萌挥开婢女的手，用可怜的眼神看她们。
“尚书。”
“臣在。”
“三日之内，查清此事，没问题吧？”
“是。”
皇后，婢女，和一名男子被侍卫押了下去。
“琉璃！”是皇后的尖声：“你不得好死！”
“琉璃！”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太和殿终于安静下来。席耀萌穿着龙袍，眼神扫视四周，大臣们恭敬的低着头，无人再敢异议出头。
这一刻，她感觉所有人都臣服了，但她又觉得悲哀。
退朝后，席耀萌回到寝宫，看到娜塔莎躺在她的床上，她冰冷的心才渐渐柔化。
娜塔莎抱住情绪低落的席耀萌，问道：“怎么了？”
席耀萌埋在娜塔莎的怀里，闻着对方身体上让人舒服的味道，烦躁的心终于得到安慰，静下来许多。
这么多天，她经历了大起大落。她不懂人为何会这么复杂，仅仅为了权利和欲望，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实现，到头来，赔进去的只有自己。
她深吸了口气，疲惫的说：“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累了。”
三日后，关于皇后三人的惩罚下达了。
皇后等三人被刺死，且九族内有官职的全被贬为庶人，一生都不能让进朝任职。
□□势力过半数的都被撤了职，朝内恢复久违的和平，朝廷百官也见识到新任皇帝的手段，不再有反对的声音，而是认真的辅佐起来。
国家日趋稳定，最大的矛盾就是人族与人鱼国了。
“八皇子被捕多日，却没听到一点动静，不会已经……”
“人鱼国历来凶残暴力，极有可能。”
“他国杀我国一皇子，既然人鱼国的公主在我们手里，要不把她给杀了？”
“不可，要是八皇子没死呢？”
……
早朝议论纷纷，最后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出来结果。
“众爱卿安静。”席耀萌开口说道：“自古以来，人鱼国与我族的矛盾就没有断过，你们可从中找过问题？”
“如若把公主杀了，是否想过二十多年前的惨案会再次发生？”她停顿了下，又问道：“或者，更加剧烈？”
一连三个问题，底下大臣陷入沉思。
“陛下的意思是？”有人问道。
席耀萌没先给答案，而是又问道：“有哪位爱卿知道每次战争发动的死伤情况吗？”
统领站出来回答道：“人鱼国的两倍之多。”
席耀萌点头。
“朕知我族国力强盛，人员甚至是人鱼国的几十倍之多，死点人根本不算什么，但如果这些人本可以避免死亡呢？”
“我国占地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海，如若真要打起来，我们并不占地理优势，人力兵力财力都会受到损失，这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古时有和平外交，为何我们不效仿加以借鉴？”
有人提出反对：“人鱼国不可信。”
席耀萌反问：“那我们就很可信？”
“你不信他，他不信你，这死循环解不开。”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据朕知，人鱼国都是生性单纯的物种……”
有人打断说：“生性单纯的话，这么多年也不会有这么多伤亡吧。”
席耀萌看清那人是谁后，笑了：“以为朕不知你们那点龌龊事？”
说话的人面色大窘，低下头。
早朝时间开的太久，席耀萌她大脑就没有停止转动过，面上已经显出疲态。
“此事，再商议，退朝。”
回到寝宫，端了一天架子的席耀萌终于全身心放松，不用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娜塔莎帮怀里的席耀萌揉着太阳穴，在耳边轻声说:“舒服点了吗？”
“嗯。”席耀萌反抱住娜塔莎:“好累，感觉脑细胞都死光了。”她抬头对上娜塔莎的眼睛:“不想当什么皇帝了，想跟你一起，去哪都行。”
娜塔莎刮了刮怀里人的鼻子:“那这么多人怎么办？”
席耀萌撇嘴:“谁爱当谁当，反正我累死了。”
娜塔莎把席耀萌更搂紧了几分。
“娜塔莎，你是不是想家了？”席耀萌小心的问。
娜塔莎愣了愣，随后贴脸蹭了蹭:“不想，你在就是家。”
“噗。”
席耀萌乐了:“油嘴滑舌。”她把脸闷在娜塔莎的胸前:“你再等等，马上，我给你们一个和平的家。”
几日后，离八皇子被捕已过了十天，最后，以少数服从多数，同意了此次的和平外交。
人鱼国果然没有把八皇子给杀害，在见到他们国的公主后，双方虽都警惕，但是都信守了承诺，把人都给放了。
有专门的外交使者去处理双方矛盾解决的事，席耀萌也就没再操心，她在送娜塔莎离开的时候，亲了亲对方的耳尖，告诉她，我会马上来找你。
外交交涉的很成功，再过了一阵后，陆地和海面虽然还处于警戒状态，但是已经可以趋于平静。
百姓可以重新出来打猎生活，他们很赞同王国此次颁布的新令，人鱼与人族成为利益共同体，和平共处，违反者，无论是谁，都得处死。
皇陵。
不出意料的，席耀萌见到了她的母后熹妃。
“母后。”她走了过去。
熹妃正低头画画，没有抬头:“璃儿，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席耀萌走到画旁，上面画着的是一名男子，熹妃很专注，正画着那男子的眼睛。
“我时常后悔。”熹妃往下勾勒一笔:“那日你说的不要计较太多可能是对的。”
“他娶三妻四妾，我受不了才开始冷淡，无视他对我所有的纠结和难处，甚至还有那份爱，我也忽视了。”
“他说不放我走，是因为我除了大海没有地方去。他知道我回不去，就一直在帮我找方法解除诅咒。”
“这些他都没告诉我。”熹妃把眼睛画完，凝视着画上的那名男子:“临到死前，他告诉了我方法，说完，他就走了。”
一滴眼泪落在了画上。
“是不是很好笑？”
“母后。”
席耀萌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她想抱抱面前这个脆弱的女人，却发现她好像一点都不需要。
熹妃把眼泪擦干，在那画上写下了她的名字。
“我才不要，他不要我了，可我就要生生世世的守着他。”
“母后。”席耀萌轻声说:“我理解你，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
熹妃抬起头:“璃儿，你倒是成长很多。”
席耀萌耍赖的抱住熹妃:“但我还是你的乖乖女儿。”
熹妃终于笑了，她把席耀萌拉开，问道:“今日怎么来了，忙完了？”
“嗯。”席耀萌现在感觉全身轻松:“母后，我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想把皇位传给七哥哥。”
熹妃一愣:“为什么？”
“你也知道我，生性顽劣，不爱拘束。这几月如果不是为了解决人族与人鱼的矛盾，我肯定早就跑了。”
“现在问题也解决了，我想离开皇宫。”
“为了那人鱼吧？”
“不是。”
熹妃斜眼:“我还不知道你。”
说完，她从怀兜拿出来一块东西，放在席耀萌的手上。
“这是？”
熹妃看着那墓碑，久久才说:“你父皇给我的。”她叹口气:“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就用了吧。”
“我……就不离开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