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灯火故人归》无味谓无畏

40、劫匪

　　等我再醒来时，天蒙蒙亮，我躲在不知道在哪儿的马棚里。我是被冻醒的，浑身冰凉，打着寒颤。陈伯和珍儿都没有回来，都没有来找我，如今在这偌大的京中就剩我一个人。我该去哪儿？我为什么还要活着？不对，二哥，我要去找二哥，我一定要找到他，就算是死了，我们也要葬在一起。
　　临近除夕，除了零星几个小铺陆陆续续开张外，其余全都闭门歇业，庆祝新年。我蓬头垢面的一边走，一边借机找到回侯府的路。最后绕了很久，我才悄悄地从侯府后院翻进去。刚进去，便闻到浓浓的烟味儿，我飞快跑过去，是我的院子烧得认不出原来的模样。我越看越害怕，我害怕见到珍儿的尸体。最后在一片焚烧殆尽的木头下，看见了跟我身量相近的珍儿。我忍不住想出去吐，可什么也吐不出来。那不是珍儿，珍儿不是那样子的，我反复告诉我自己，可是我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我眼前所看见的。
　　“珍儿，我说过不会让你做我替身，替我死的，我说过希望你会幸福的，可是我食言了。”我在她的是身旁坐了好久，仿佛她一会儿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告诉我“少爷，把狐氅穿上”，“少爷，你怎么了？”......“小姐也要替我幸福下去”......
　　还有陈伯，陈伯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们都为我死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还要找二哥。
　　我踉踉跄跄的跑到厨房，囫囵的把剩余的饭菜吃了，把剩余的馒头，点心都包好。
　　“父亲，母亲，大哥，对不起，我谁也护不住，最后侯府只剩下我和二哥了。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保佑二哥没事，我能找到二哥。”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出了城。
　　路上我雇了辆马车，往东南方赶往云瑱。那马夫便赶路边说“听说将军府昨天遇到刺客，将军府三公子惨死在屋内。哎，说来可惜，陈将军战功卓著，最后横死在回来路上，将军夫人也是够硬气，直接追随而去。那二公子还远在云瑱大战。诶，对了，姑娘去东南方可是去云瑱？那可不好办啊，山高水长，听说越往东南，蛇虫鼠蚁各种毒物越是数不胜数......”
　　听这人的话，宫宴一事与二哥那事都被压下来了。可是是谁要害我？若是圣上，昨天宫宴便将我杀了岂不省事，为何还要送我回来再杀我？相国应该不知道我宫宴上会如此说，他也来不及再命人杀我，那还有谁？我一时想不到。
　　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想想任何东西，可是一旦脑子放空，就会出现珍儿，陈伯的保护我，离开我的画面，珍儿惨死的画面。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人都护不住？
　　“停车！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马车突然停了，我没留神磕到了横梁上，脑袋一阵眩晕。
　　“大哥，我只是赶车的，我没有钱。”我听见那车夫哆哆嗦嗦的答着。看来是遇上劫匪了。
　　“车上的，赶紧下来，把有钱的东西交出来！”我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在胳膊上戳了几个血洞。
　　“车上的，再不下来我就拆了这车，把你拎下来！”那劫匪叫嚣着。
　　“咳咳咳，大人还是不要离我太近，小心传染给诸位大人了。”我虚弱的咳着，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对于从小体弱的我来说，装病简直太在行了。
　　“你...你莫要糊弄人!”随后那人用刀挑开了车帘，见我蒙着面纱，双臂布满黑点还流着血，吓得立马跑了，结果连车夫也吓跑了。这下，我真的只能骑马了。
　　正当我下车，准备将套着马车的马绳解下来时，我似乎听见了沙荷在叫我。莫不是我出现幻听了？我甩了甩头，肯定是幻觉。

作者有话说

　　疫情期间，终于鼓起勇气写完一小篇故事，多有不足，敬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