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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番外-求婚记 ...

  •   番外-求婚记(宋礼)
      090522
      我怎么会爱上那个女人,怎么会?
      我安排在后院游泳池边吃晚餐,是自制海鲜火锅。还费劲巴力地事先把那枚刻着我们名字的钻戒放进一个贝里,打算再次向她求婚。这还是厉阳出的主意,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不是都说得特正式特浪漫嘛,这怎么正式啊?而且从个贝壳里吃出个钻戒,再硌着牙,她的牙还不好,能算浪漫吗?
      她吃得欢实极了,叫着:“宋礼,等我们把游泳池里换成海水,平时就养着各种贝壳,螃蟹和鱼。这样想吃就直接捞出来,绝对生鲜!”
      我紧张得无法回答,把那个做了标记的贝壳夹给她。她还真够实心眼的,竟然说:“这个贝壳都不好了,没张开,肯定是死的。”
      那是,我总得准备的万无一失,还能让它在水里煮的时候张开嘴把戒指吐出去?
      “别浪费,吃掉!”我只好低头这样说。
      她嘟着嘴,费力地拨开,然后不出所料,发出一声惊叫:“咦?”
      她来不及擦手指,急忙拿出戒指,仔细看,然后抬头开着我,我们就这样对看着,我终于咳一声,说:“半月,你嫁给我吧。”很紧张,心跳得厉害。
      她捏着戒指,在手指上转一转,居然没什么喜悦,并不觉得高兴地笑一下,说:“要是白捡到的就好了,一下子就发了。”
      晚上挺凉快,但是我紧张得冒汗,她不是应该“感动的泪花四溅,然后抱着我,说‘宋礼,我愿意’”吗?都是他妈的厉阳眉飞色舞地跟我说的。
      “你愿不愿意?”我的声音都差点是发抖的。
      “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她深沉地说。
      什么意思?这知识分子的玩意儿,就是麻烦。她说的是汉语吧?什么叫“从长计议”?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然后她竟然就接着吃起来,戒指放在桌上,拨开另一个贝壳时还有点小心翼翼,难道还想找出一个钻戒来?
      我赶紧问:“你是什么意思?快把戒指带上。”
      她瞪我一眼:“我不是说‘从长计议’嘛!”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上次求婚结果一塌糊涂,可见不能冲动,我们缓缓再说。”她拨了一个虾给我,我哪里吃得下去?胸口像一块大石头压着。
      “缓到什么时候?”她要为此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自己把虾吃掉,不置可否:“到我重新攒够勇气。”
      我攥紧拳,只觉得憋着一股气,但只是问:“刘明真,你给句痛快话,嫁还是不嫁!”
      她突然冷了脸,我突然害怕从她嘴里吐出的是“不嫁”两个字,想都没想,就用手捂住她的嘴,失了力气,小声说:“别说,现在别说。”
      老天爷是特意派她来向我证明天底下一物降一物的吗?我确实是怕了她。怕她有一丝不高兴,有一点委屈。不管是不是我错,都是我的错。但是她不能一句“从长计议”就给我判成无期徒刑。这笔帐都算在厉阳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他!
      可是她一只海鲜味的手摸到我脸上来,让我看着她的眼睛,满是腥味的嘴,慢慢吻上来。说实话,那么软、温润的唇,可是只让我心酸,简直是觉得委屈。
      我忙转过头去,她也看出来,一只手在我背后上下徘徊,是同情我还是怎样!
      “宋礼,我先收着戒指。”
      “反正刻的是你的名字,也没法送给别人。”我赌气说。
      她居然还笑,在这里呆了有一个月,皮肤晒得却黑,但是更显得健康迷人。我这辈子是离不开她了,她无论怎样,在我眼里都是好的。
      她擦擦手,说:“我想明天回家去。”
      我听到“家”这个词,心里一暖,忙拉着她的手说:“好,我们回家去。”
      可是看她的表情,我难道又会错意了?
      果然她说:“我是说回我‘爸妈家’。”
      我以前听得懂她讲话,以前她无论讲英文还是中文,我都听得懂。可是今天怎么了,我连她讲普通话都听不懂了?她到底要我怎么样?
      她看看我,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太吓人,她贴到我耳边说:“想要人家把女儿嫁给你,总要去求人家吧?伯父伯母还没拜见,要强抢民女啊。”
      “刘明真!”我终于吼出来,她可算是折磨够我了,总算是给我留条活路。我抱着她,紧紧地,简直要流泪。
      我赶紧打电话订机票。她一直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坐在那里吃个不停,听我定好了,还问我:“你再吃点儿,简直一口没动。”她面前的虾皮蟹壳堆成小山一样。
      我扔下一句“气都气饱了”,起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她大概收拾好外面,进来和我坐在沙发上。手还不老实,撩开我的背心,去检查我小腹的伤口,一边抚摸一边问:“可以坐飞机吗?才收口不久。”
      她温热的手捂在上面,我怎么挺得住。拽着她就往卧室走,说:“你昨天晚上不就在床上检查过了吗?可不可以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再检查一遍。”
      我想把刚才受的折磨都在□□的时候还给她,可我又怎么舍得。
      早晨起来吃早饭,我问她:“给你父母带什么礼物?”
      “直接给现金吧。”她低头认真地吃。
      “呃,行,那打到你的卡里。可是也不能空着手。烟?酒?半月,你能不能上点儿心!”
      我这回真是只能认栽,这还没上飞机呢,就紧张得一塌糊涂。
      “你紧张个啥?反正也不是头一次!”
      她是什么态度!她还气?哦,原来她这么在乎我和乔的事。这女人,这么能吃醋。
      我摸摸她的头发,轻声说:“我怎么不是头一次?那时候,什么都没做,就是假装举办了一场婚礼而已。半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反正是一辈子一次的事。”
      她握着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一下,看看我,叹口气:“你呀。我想要什么?我就想要你。”
      我忍不住低头吻她。半月,半月…
      结果一切都是下了飞机跑到超市买的:酒和燕窝。她在上飞机前打了电话回去,只听她说:“你们在家吗?啊,我回去住几天,休假,带个人给你们看看,”然后看看我,抿着嘴,“什么人?是人就行呗。不用接我们。”
      坐在出租车里,我紧张地问:“要不,我们先去给我买套衣服?”
      “哎呀,不用了,我爸妈最讨厌华而不实的人。”她到了自己的地方,舒服自在得一塌糊涂。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她的样子,愈发紧张起来。以前孤身一人在泰国,也没有这样。
      “放心,他们人很好的。我们是普通人家,对未来女婿也没什么高要求。而且你看样子有可以入赘,他们更喜欢你。”她说完了自己哈哈大笑。
      我就像傻子一样,愣是听不懂她的话。是她的问题还是我的?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住宅楼,看样子有十年以上了。她带我走上了三楼,咣咣雷门。应该是她妈妈,开了门就说:“小姐,你回来了。”
      她换了拖鞋,把我手上的东西接过去,我试图笑得自然一点,叫“伯母”,然后看见她爸也出来了,扎着围裙,我叫“伯父”。他们打量我,我站着不敢动。
      “换鞋进来。”半月告诉我。我于是照做,一颗心要跳出来一样。
      “怎么这么晚才到?你爸都给机场打了两次电话了。你手机也不开。”
      她把礼物递上去:“给你们买礼物去了。他买的。”
      她妈微笑一下说:“客气了。”
      我们晚上九点才到,他们早就吃完晚饭,只是特意为了等我们而已。我们坐下,桌子上已经摆好食物。她爸问:“介绍一下你朋友啊。”
      “宋礼,”她抓起一个猪爪,啃起来,“这是我爸,我妈。”
      我只是僵坐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还好她妈说:“你们自己慢慢吃吧,明天再说。我们睡觉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不满地说:“你怎么不帮着我,主顾吃。”
      她奇怪地看看我:“我帮你什么?又没人欺负你。快吃,别饿得胃疼。”
      “他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不放心地问,她只说我叫“宋礼”,也没说明我是她“男朋友”,而且马上准备娶她。
      “你是谁啊?”她好像真的不明白一样。
      “你就气我吧!”我也气了。
      “哈哈,他们早知道了,否则放着自己女儿随便和人晚上睡在一起啊。”她摸摸我脸颊安慰我。听到这,我又好过多了。
      我们吃完,她带我去她的卧室,里面竟然是两张单人床。不会吧,特意给我们这么准备的。整个房子不是特别大,大约一共九十平方。
      半月看看,笑着说:“乖乖的,晚上你自己睡。”我一把从她身后抱住她坐在床上,仔细打量这里,布置很简单,白色为主,一张书桌,一个电脑,电视,两个书架,满满的都是书,怪不得她这么能拽文。
      “我们俩洗澡吧。”她说。我吻她一下,答应了。
      我们俩真是一起洗的,像在自己家一样。在热水下我终于放松了。她问:“我爸妈很好吧?”
      我真是一点感觉没有,只知道一切还没来呢,等明天吧。半月一个人已经把我折磨成这样了,不知道加上她父母是什么样。
      “你像你你爸多一点。”
      她点头,说:“女儿当然像爸爸。满月像我妈多。”
      我糊涂了:“谁是‘满月’?”我帮她搓背。
      “我弟弟啊,他小名叫‘满月’。”
      “你还有弟弟?亲弟弟?”
      “我爸我妈生的,你说亲不亲?”
      “你怎么没说?”我大叫。原来人单势薄的人是我。
      “你也没问啊。我有弟弟你紧张什么,又不是我有丈夫!”她不屑,我气短。气得说不出话。
      “他在哪儿呢?”
      “谁啊?”
      “你弟弟!”洗发水流进我眼睛里,沙得流泪。
      “外地工作,离这里3个小时火车。”
      我先出去了,围着浴巾回到屋里,却发现有个男人坐在床上,一边吃晚饭的食物,一边正在用遥控器翻台。这一晚上惊喜真多啊,他看见我,也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打量我。很明显他就是“满月”。他站起来,足有一米八以上,像半月一样瘦,文文气气的。和我握手,他的手指也是细长细长的。
      我们还没说话,半月穿着睡衣进来了,头发滴着水。看见他,惊叫着,两人又搂又抱。
      “你怎么回来了?”
      “听说要工程验收,回来做QC呀。”
      半月听了回头看看我。看来这哥们是做建筑的。
      我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换上,一边心想:一,没给他买礼物,会不会引起他对我印象不好;二,今天晚上怎么睡?原来那两张床原本就是那样摆的。
      回到房间,他们正亲密地说笑。半月看到我,搂着我的腰介绍:“宋礼,这是我弟弟刘明珏。”
      我们握了握手,交换了个眼神。他不太喜欢我,我感觉得出来。因为我要抢走他姐姐了。
      我主动说:“我出去住酒店吧。明天来找你。”
      这女人总算有点良心,听了这话,也是面露苦恼:“那我陪你吧。”
      我心里有点点舒服,很赞同,但是嘴上说:“你们姐弟好容易聚一聚,没关系。”
      她当着刘明珏的面,大方地说:“我舍不得你。”
      我总算没白爱她,我更舍不得她!把我带到她的地盘上,倒放我一个人去住酒店?
      终于,刘明珏说话了:“行了,我出去住吧,你们出钱啊,五星级的。”
      “只有这样了。”半月点头。太好了,我一点没犹豫,找出皮夹,把一张信用卡递给他。
      他接过去,朝我们眨眨眼。半月拿出姐姐的语气:“不许胡闹,随便找个如家酒店得了。”
      我赶快说:“不用不用,就五星的,不用给我省。对不起啊。”
      “你看,还是我姐夫痛快。你还没嫁过去,就帮着省钱啊。”
      哇,这么容易!我爱死“姐夫”这个称呼了。心情大好。
      他走了,半月看我还在床上傻乐,打了我的头一下,说:“睡觉吧,没那么容易过关!”结果我们还是睡在一张单人床上,抱得紧紧的。我已经不习惯枕边没有她。
      第二天,等我们起床,她爸妈都已经出去锻炼了。我们把饭热了吃。半月打电话给刘明珏,他住的索菲特,正准备下楼去吃自助早餐呢。
      我又问半月:“他们会问我什么?”自从知道她要带我回来,我就问她,她还是一样回答:“问什么答什么,照实说没错儿。”
      等到三双眼睛都在饭桌对面看着我的时候,我紧张得手心哗哗出汗,胃也疼。她爸妈问,她弟弟负责记录。而且这些问题如此系统化,分五大块:家庭背景,教育,健康,工作和交友。
      我如实回答。半月却像事不关己一样,只顾自己低头吃。
      她爸还说:“就是随便聊聊天,你吃菜。”我哪儿吃得下。一边专注地回答问题,一边还得观察他们的反应。挑一下眉毛都不放过。
      终于结束了。这期间还包括他爸给我把脉,大概怕我隐藏自己有什么病。半月给我擦汗,哈哈大笑说:“你不用紧张成这样!”我根本说不出话来,握着她的手,充满担忧。对面三个人没有一个露出满意的微笑什么的。
      她看看我,说:“过来吧,菜都凉了,我给你下面条。”
      我跟她去了厨房,呼出一口气。我从后面抱住她,问:“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挺诚实的。”她没看我,烧水。
      “他们喜欢我吗?”我担心。
      “喜欢啊,这么大一张长期饭票。”半月转过身,笑着抱住我。我懊恼,这个家里没人在乎这个,除了刘明珏昨晚好像瞬间有点兴趣之外。
      过一会儿,她弟弟出来,把一张纸递给半月,拉着脸说:“你自己看吧。”
      我看出是他刚才做记录的那张纸,想必是已经给我打出分数了。半月看完,面无表情,把纸递给我。那张纸在我手上哗哗响,因为我的手在发抖。
      我只得了57分。红色的数字大大地写在最上面,还用汉字写了一遍“五十七”,生怕人弄错。我居然没有及格!
      再看下面的评分,让我十分不平。比如我没有任何直系亲属,0分;但是凭什么问我的不动产和银行存款是用什么单位计,我说“千万”,结果是-2分?
      我憋得涨红了脸,看着半月,她却似笑非笑,终于忍不住了,大笑起来。我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我没及格,她开心成这样?
      “好了好了,”她安慰我,用手揉揉我的胃,把面条盛出来,说:“快吃饭先,其他再说。”
      “我不吃了,我这辈子都不用再吃饭了。”我赌气地说。
      “傻孩子,你不高兴什么?”她拿过去那张纸。我坐在饭厅的小桌旁,不肯再进屋面对他们。
      “我没及格。”我抬不起头来。
      “及不及格我说了算。我爱你你就已经及格了,我很爱你,你就是八十分,我爱死你,你就是一百分。”
      她把筷子递给我,催我快吃。我受到鼓励地看着她笑靥如花,犹豫着问:“那我就是一百分!”
      她揉着我的胃,说:“再不吃饭,就扣分。”
      第二天,我早晨起来看到她,给自己涂完手油,拿出那枚求婚戒指递给我,我吓得摆手不收,她难道要退还给我?
      她又笑弯腰说:“你给我戴上吧,我妈说选的挺好看的。”
      我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赶紧给她戴上,卡在无名指上,刚刚好,那颗钻石在晨光中折射出五彩的光。我揽过她,狠狠地亲她,这是我老婆!

      附:给宋礼的评分表(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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