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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叶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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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来索命了!!鬼魂来索命了!”斐四低语着两眼发直突然又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黑发湿透一身白衣,浑身冒着黑气,泛白带黑的两手直往眼前下扑来,尖牙里涌出血呢喃着“还我命来!!!!”
斐四抱着头踉踉跄跄往门口冲出去两手挥着“鬼啊!!!有鬼啊!别追我!!,不是我不是我,都怪你!!谁让你看见我偷少爷的玉戒,都是你的错,你这贱人死有余辜!!!”
斐一看着走远刘七哼笑一声,斐四就这么走出去,估计就算能出丞相府也是被抬着出去的,没想到魂梦牵的效果如此之大,也不枉他先前对他的各种暗示铺垫,就是所花积分有点高,足足要5个点,想他有的任务还挣不到5个点,但速战速决还是好的,小人难防。
贺一重新趟回床上准备消化任务,顺便等人过来,现身处斐府原来是因为斐家小公子斐然是这资料里的主要人物。
斐然是京都斐丞相斐家的家里最受宠的嫡出小儿子,与薛之城薛将军家嫡出长子,两人自幼相识长大,感情甚好,正值情愫懵懂的年纪,斐然却突然被当今皇上赐婚于异姓王叶之后,只因皇帝请的国师为王爷算八字后说斐然是叶王爷天命之子,如他能娶斐然后定能身体康健,再战沙场,传闻叶之后至邙山之战后,就得了怪病根本不能人事武功尽失,且还长年戴着面具,据见过的人都说那脸能吓哭三岁小儿。
正值年少的斐然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本就是天之娇子哪里愿意就此作为他人之妻,还是一个被皇帝看作眼中钉的王爷妻子,为他留守后院,本就对薛之城有那隐秘情愫的斐然,经此一事后心中却是明了心中情之所钟,但明白之时却要嫁人作他人妻,这让斐然心中悲愤,却无可奈何,他自小受尽父母兄长的疼爱,不能至他们于不顾。
薛之城得知斐然即将嫁作他人妻后,也渐渐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情意,但这一切都明白的太迟,于是两人在斐然婚前见面时,双方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互通心意,但最终斐然还是嫁给了异姓王叶之后。
婚后斐然与叶之后相敬如宾,两人话语不多,但万幸的是叶之后并无其它妻妾,王府后院只有斐然一人,但就算如此斐然也是恨的,恨这个整天带着面具阴阴沉沉的王爷,是他毁了他的后半生,特别是得知薛之城即将要娶妻时,心中更是充斥着对叶之后的不满,虽然叶之后从来都没有为难过他,甚至还给了他夫妻间的尊重,但却害他要跟心爱的人分开,且毫无前程可言。
直到薛之城偷偷联系他,让他帮忙偷一份密函,听闻那密函是先帝留下的遗旨,内容无人得知,先帝对叶之后的重视众所周知,斐然有犹豫过,但想到也许有希望摆脱目前这个让他屈辱困境,他还是答应了,从他偷出密函交给薛之城的那一刻起,朝堂风云暗起,事态的发展出人意料。
当天晚上叶王府就被重兵包围内外三层,没有任何人来问,也无人来审,当晚叶王府惨叫声不断,血流成河,整府被灭口,斐然则是运气好加之惜命,发现有人来袭时,带着厚衣服迅速藏身于地窖,颇为艰难的熬到第二天。
斐然醒过来时却看到那一夜之间曾经清净雅致王府变得满目疮痍,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几乎已认不得谁是谁,只有一些能根据衣服勉强认出来,心中有一丝愧疚,但想到这是当今天子所为,与他并无多大干系,惹来横祸的是叶之后,不知道先帝留下的是什么竟然导致如此结果。
但他回到丞相府等待他的不是母慈父爱,亦也不兄友弟恭,而是被丞相府守门人拒之门外,并放言他们家的小公子已经死在叶府,让他这个冒牌货滚远点,这让从小受尽宠爱的斐然一时接受不了,等他转头再去找薛之城时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直到他饿极冷极在被好心的乞丐带去破庙的第三天。
他的母亲终于找了过来,但却是只是哭着给他银票,并让他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京都,原来先帝留下的密函竟然是让叶之后全力协助三皇子贤王上位,即当今皇上,如贤王不贤可从皇室中另择明君,此时斐然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所利用。
斐然再不谙世事也知道,不能再回斐家连累家人,但他不相信薛之城会这么对他,他以为薛之城也是害怕连累家人所以不敢跟见他,随后他拿着母亲给的钱财在京都落脚,乔庄打扮想着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跟薛之城搭上话,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在他们的经常去的客栈等到的却是薛之城与当今新上任太子的亲妹静娴公主一起谈笑风生,亲昵异常,他原本心中还在为薛城辩解,以为薛之城是被逼而为。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等到薛之城独自一人,欢喜上前想要相认,而薛之城却是一脸淡然带着陌生告诉他,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好友斐然早已死在叶王府,而他这个假冒的想要骗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随后不容他再反驳,吩咐侍卫上前堵着嘴巴毒打一顿,一身白衣的薛之城经过他时眼里警告冷意让斐然心间打寒,犹如泡在那千年寒冰底下让他无法动弹。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明明他如此的信任于他,甚至为了他可以去小偷,但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当他拖着破败零落的身体回到房子时,发现已被大火烧毁,包括他母亲给他的钱财也都在里面,在这冰天雪地的冬天没钱财衣物不充足的他,就这样在大雪之下惨死街头。
“滴……请带叶之后一府人员渡过这次死劫”
狡死兔,走狗烹这种事自古不少发生,一将功成万骨枯。叶之后就是那万骨后的其中一具,戎马半生的常胜将军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朝廷阴谋,何等悲凉之事。
斐然在两天前接到赐婚圣旨,正是大发雷霆的时候,但斐家却还得小心翼翼掩盖着,否则一大不敬之罪怕都是吃不消的。
斐四在这个时候闹的这一出怕是没命出斐府了,而这时贺一感觉身体一轻,他知道真正的斐一的走了,世上多是怀璧其罪,原来的斐一他虽没想过害人,但他却不知道当你知道他的秘密,你就是已经是有罪之人。
贺一耳力很好听到不远处各种凌杂的的脚步声,立马放缓呼吸,并且还带着急促的喘,看着似要不行,但又存着几分生命力。
斐管家一脸威严,跟在身侧的人大气不敢出,但都是心生喜悦,刚刚斐四那癫狂的样子,谁没看到且嘴里还嚷嚷着偷少爷的玉戒,还破口大骂斐一是鬼,这下怕是斐管家来抓拿斐一,斐四平时仗着斐管家这个叔叔对他们做地不少敲诈,如果不给就联合他人进行各种排挤,大多都惧怕斐管家而不敢得罪他,现在看他出事,众人乐都来不及,但也不敢在斐管家表现出来,只心中暗暗为斐一可惜了。
众人进入下人房只看到一团隆起,斐一满脸通红带着凝固血趟块在那趟着,看着也是瘆人,虚弱得众人都怕他活不过今天,而斐管家在看到这幕时就知道斐四怕是没法救了,他虽是斐四的叔叔但也只是远亲堂叔,那小子之前太嚣张,有警告过他但他不听,现在出事了,想给他找个替死鬼,但就这样的情景如果还让斐一做替死鬼,这种事他虽能压下一时但长久不了,他是不会为了斐四那蠢货冒风险的。
斐管家紧抿唇沉脸吩咐道“来人,去请李大夫过来看看”
身侧下人很是意外,反应快的领命而去,而其他人都对斐管家多了两分真心尊敬,毕竟都是下人谁不想有个公平公正的管事,这样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不少。
贺一听到斐管家的吩咐在他意料之中,这是个聪明的人,在这种王公贵府做事只有像这种才能长久。维持着表面一定的公正,小事可以过去,大事不含糊凡是牵扯到主人家的,再小也是大事。
斐四这一闹贺一处境好了不少,起码可以带伤修养几天,这几天贺一哪都没去,但也零零碎碎听了不少关于主人家的八卦,比如说斐然这几天的状态越发差了,到了动不动就发脾气的程度,而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阴沉了不少,也不外出整日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许靠近。
同住一房的斐二,斐三回房后都大倒苦水,至从斐四被处理后,他们两人对斐一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刻意针对,偶尔还会羡慕两句,他不用去少爷身边伺候。
贺一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又不知道奇怪在哪,毕竟资料也只是说大概,并没有很仔细描述,今天贺一前去服侍但做的也大多也是杂事,且斐然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出过房,就算是薛之城来找也一并拒之门外,所有人都觉得斐然是一时接受不了婚事才会这样,斐丞相与其夫人也不逼迫他。
斐然坐在以往最熟悉的客栈,喝着他以往最爱的清茶,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再无以往的飞扬肆意,恨不得没人注意到他,心底发冷,仿若那冷潭里的寒气一直在往外冒,明明外面是艳阳高照,但他还是觉得冷,他知道这是他上辈子留下的阴影,叶王府的遍地白骨,薛之城的眼神,被斐府拒之门外,惨死在那白雪皑皑的雪地里,他犹如那无人问津被人嫌恶的的流浪汉。
他在嫁给叶之后之前是一个无忧的少年郎,从不管朝廷政事,他有个做丞相的父亲,还有个当妃子的姐姐,哥哥也是手拥大权的人物,他只需开心的活着,闯了祸有家人顶着,还有那坦城相交的好友,他自觉是上天的宠儿。
但都死于了上辈子,对于斐府他知道他不能责怪过多,但心底却也总是时不时的疼一下,不是很疼,不舒服在他落难之时他的父母没有给到他足够的庇护,他明知不能怪,却还是忍不住,还有那标榜着会守护他一辈子的男人,到头来谁都保护不了他,但再有一月有余又是他与叶之后的婚事,想到那整日带着面具,走几步都要歇息的男人,斐然心中一阵寒凉,这样的男人根本保护不了他,所以这次绝对不能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