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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曲辕犁多开垦了三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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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为根本,王全接下来要组织村民将重心放到犁田耕种上!
来,我这里刚好有份曲辕犁的图纸,正好你们几人善匠人手艺将它做出来,便是大功德一件!”
沙田本身就是土质粗糙坚硬的劣田,而曲辕犁除了节省人力,更能深耕深种。
使得种子抓地能力强吸收深层土壤养分优化而最终存活率高,所带来的产量上涨。
现在村落里的三亩沙田散落各处,不好规划。
顾斐打开地图考虑将种植区尽可能的靠近坎儿井,优先再开垦三亩。
“俺听说了那全子带着人搞出了什么犁头!
传恩主的话这犁头省力不说,种子还好活头!”
今儿天色灰蒙蒙的时候,坎儿井东面的地方围住了人,作为视线中心的王全几人正兴奋的等着顾斐的到来。
中间被他们保护着一个模糊的轮廓,有人就起哄道。
“全子,新娘子掀盖头嘞,藏着做啥子!”
“去去去!新主人还么到哩,么有恁看的份!
要给恁瞧坏哩咋办,都等着吧。“
回怼的二狗子也是参与建造之一,这几天尽是研究收拾这曲辕犁,自然宝贝的狠。
等到顾斐出现,哗啦啦吸引了大家热切的目光,其实私底下大家都在说新主人指不定是上天下凡来救苦救难的神仙。
为啥这么说,这人明明两手空空来,却能变化出红薯随意一指就能寻得暗河。
眼下又有了这从未听过见过的神器,哎呦不能细想。
“王全,开垦吧!”
顾斐发了话,王全恭敬的应是,这才喊了二狗子扶着一个曲辕犁开始犁地。
哗哗哗的沙土被四溅开来,围观的村民就见着才一个人啊半柱香的功夫就走出二分地,关键所犁的沙田规整不说新土沟壑还很深。
“天爷啊——”
村民们呼喊着天爷,真诚跪拜的却是顾斐。
男人们三亩地一天半时间就开垦完了那效率杠杠的,轮到女人们小心带着发了牙窝的红薯块茎一个洞一个洞的埋进去一个个希望。
有了盼头的日子就是每一天都有人提水挑担的伺候着,期盼中土壤里发起了一个个绿油油的小苗苗,看起来存活下来的红薯苗子还挺多。
“长得多好哩!好啊好啊哈哈哈——”
顾斐可不敢掉以轻心,这个落后贫困的时代,农用性技术可以说是基本没有的情况下,他们还意识不到肥料的作用。
“村里必须要盖几座茅厕,一来环境卫生问题,二来用含有尿素的人体尿液灌溉有利于种子的茁壮生长。”
顾斐真的不想在郎朗日月之下看见那些随地臭烘烘的金黄疙瘩了,卫生条件必须落实。
其实不用顾斐解释,他大概还没意识到蒙昧的村民们作为奴才对于主人的绝对服从性,当然最重要的是听活神仙的准没错!
除了尿素,顾斐又拿出了制作磷肥的方子,挺复杂还不如他那世界自制的法子,草木灰加水化成灰磷水浇灌。
“这造的啥玩意?咋用个草帘子隔档开了?”
齐田挑完两担子的灰磷水,一瓢子一瓢子的挥洒。
“乖苗苗,使劲的吃喝,给俺好好的长!”
不远处搭起了一个棚盖子,用草帘子隔开了两个空间,中间是被挖深的大土坑,还人性化的做了中空的长条凳,坐下来屁股卡进中空方便还省力。
田里的红薯苗在肥料的营养下发了疯的生长蔓延,人眼望去一望无尽的绿叶在烈日下阴影一重重。
“回哩,赵婶子摘薯叶子那。”
赵婶子挎的篮子里是一丛丛嫩绿的叶子,她笑呵呵回见了招呼她的婶子。
“是哩,红薯叶就着辣子一炒,喷香爽口,今儿午食多一道菜哩,有数着可别迟哩寻摸不上一口!”
顾斐知道目前的人少只是暂时的,往后只要有更多吃不上饭的知晓这么一处世外桃源必定纷纷汇聚而来。
即使如此,顾斐并不想取缔掉大锅饭的食堂,总会有那么一些特殊人群,比如孤寡老小身有残疾需要一个爱心吃饭的地方。
什么是旱灾下的奇迹!什么是大丰收!取上名儿的大庆村真真见识到了。
谁见过啊那根茎之下竟然窜着五六个红薯,是每一道根茎下皆是如此,下崽子这么多的庄稼他们头一次见到,所以疯了。
“啊啊啊——快谁来打俺一脑瓜子,俺真不是做梦哩!”
“呜呜呜,天爷啊,俺的老爹老娘怎么不等等啊!”
“主子,俺给您跪下了,俺磕头俺要给您立牌位日日拜,呜呜呜——”
大庆村民们或疯笑或悲戚,以头创地砰砰砰磕的头破血流都不停下来,顾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发泄。
王全努力压制着情绪并没有加入这场疯魔,他恭敬的落在顾斐一个身位后偷偷的暗自呢喃感恩主子。
红薯收上来了多少,一千八百斤,比之那世界动辄万斤的当然比不了。
但此世界平均亩产才三四百斤的基准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是举天同庆的大丰收!
除了留下来一部分用来运作大食堂的三餐,剩下的顾斐打算全部作为良种。
之所以这么大的手笔,是他觉得实现土地承包责任制的时机到了。
“啥叫俺们自己的田产!”
“主子的意思是将田地分级承包到每户,田产承包时限分三年期,五年期和终身。
在这个时间段里不可转卖田产,凡田地上所出的粮食主人只收一成作为承包费!”
“啥!真的只收一成税!”
皇帝是谁?上面的官又是谁他们通通不晓得,但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年比一年高额的税收,十抽七,再加上人头税,摊丁税简直压的老百姓直不起腰杆子。
雪上加霜的旱灾又来了,老百姓们活不下去只有反,起义的比比皆是。
他们大庆村所属的云州位置西南,地质不好穷的帝王都知道,一般来说能收多少是多少。
这其中操作空间就大了,好官还能过活,要是碰上个贪官,那真是本不富裕的油水被剥了一层又一层,根本活不下去了。
手里没有认识字的,深觉人才重要性的顾斐甩甩酸涩的手,用刀笔继续刻着一木片子的承包契约。
“当当当,所有人都到场了,接下来愿意承包到户的村民过来画押,一式两份,农具化肥公共可以租用,租金一斗。”
现在能成户的刚好十家,家家都过去选择终身按了手印,他们绝对的相信顾斐。
但规矩是规矩,顾斐还是耐心读了好几遍契约再三解释让他们明白意思后自愿画押。
天微亮,大牛夫妻俩亲亲有了点肉肉的儿子虎头,起身一个去煮红薯糊糊,一个背起镢头出了草屋。
路上都是像大牛这般每日早早去了自家田地伺候的,他们只要想着如今地里种的粮食大都是自家的,不知道为啥有一股用不完的劲头。
攒了一夜尿的大牛将精华挥洒在自家苗苗上,然后不显臭的到茅厕里挑肥。
“大牛,恁家的苗子长的咋比俺家快哩,俺们一条裤子穿过的好兄弟有啥好法子可别偷摸藏着哩!”
“俺看恁家苗叶子有焦黄色,估摸是浇料太多烧荒了,恁把肥料断上几天只保证个清水就成哩!”
大牛认真看了看还真给他看出了毛病,黄叶子他之前种公田的时候碰上过。
那时候就想把所有好肥料一股脑的全给苗苗。
还是主人说哩啥营养过剩,打个比方蓄水多了就能淹死人一个道理。
回了家门口铲铲脚上的脏泥,大牛嗅到了一股红薯糊糊的香味。
“阿哒!”
虎头冲冲晃晃的扑上来抱住他爹的小腿肚子,嘴边残留着一圈的糊糊印子。
“乖崽子!”
大牛一把抛起接住儿子,虎头乐的呵呵笑,大牛稀罕的亲香,揩干净了儿子嘴边的糊糊嗦入嘴里。
什么是生活,一家三口好好活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