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初次过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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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初次过招
那一刻的程昕心头涌起一股荒谬的味道，任谁回家第一眼看到个陌生人，以女主人般的姿态在自家门庭迎接，都会心理上有一股梦游般的恍惚。
可偏偏眼前的女人，坦然的理所应当。
大概是她的态度太自然了，所以程昕愣在当地有那么十几秒的时间，才想起来好像林挚以前似乎有过一个超级言情的男猪名字，叫张衡俊。
于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可她来干吗？接下来应该还以什么样的态度？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无数个问题瞬间在脑中爆炸，小橙子的大脑开始超频运转。
“还站着干嘛，过来坐下，聊会天。怎么俊俊没跟你一起回来么？”她居然开始拉家常。
不是客套的内容不对，更不是语气有什么露骨虚伪的味道，只是这女人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着一种叫做“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她天生就应该是一场对话的掌控者，仿佛她天生就应该随便出入别人家，以这种姿态来说话。
这种自以为是的亲切，散发着一种让程昕说不出恶心的味道。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
摸了摸鼻子，小橙子露出一个“腼腆”又“紧张”的微笑，“你是海棠姐姐么？”
“什么？！”倒是对方惊讶了，不是没听清，是对这个没头没脑的称呼反应不过来。
小橙子肯定的微笑，“你一定是张衡逸提起过的海棠姐姐刘玉碧。”远在欧洲的衡逸弟弟躺着也中枪了，不知道睡梦中有没有打个寒战。
有那么些微的怔忪，打破了刘玉碧完美的微笑，但她很快的又露出标准的笑容2.1版，“哎，你们这些孩子啊！”
小橙子腼腆笑容依旧，内心却翻滚过无数咆哮的神兽：孩尼妹！一树梨花压海棠，你不是海棠花谁是海棠花！
老实说刘玉碧的年龄并不大，看起来顶多也就是30多，如果她把长卷发梳成流行的花苞头，说是28、9也有人信。然而这种刻意展示出来的老成世故，十分真心能引发出别人打脸的欲望，偏偏她自己浑然不觉，还以为那是恰到好处的客套。
小橙子低调的在裤子边搓搓手指，痒，好痒啊。
“俊俊干嘛去了？”刘玉碧第三次提起林挚，估计一来是没啥话题，二来也确实有事。
小橙子露出人爱花开的笑脸，“海棠姐，你平时怎么保养的呀，看起来像25，你不会是我们学姐吧？”
刘玉碧当然不止35，可这么好听的话，被一个如此英俊的少年以崇拜的语气说出来，真是说不出的熨帖舒服。哪怕明知道是恭维，也不由自主的沾沾自喜。
刘玉碧笑得花枝烂颤，圆润的身体在紧致的套装里微微颤抖，曲线玲珑、凹凸浮雕，充满了一种优雅的诱惑。
小橙子内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张半城那老头的人品虽然渣烂，不过品味还是不错的，先不说刘玉碧，就看林挚和张衡逸，估计他基因也不差哪里。
小橙子走到刘玉碧对面的凳子上坐着，自然而然的从下面的架格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海棠姐，请喝水。家里没有茶叶了。”不动声色的客套，一句话扭转主客。这是老子的家，你想打主场，做梦！
刘玉碧接过矿泉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橙子，“矿泉水就挺好的。你们两个男孩子，能过成这样也不容易了，毕竟不是成家过日子，哪能那么面面俱到。今天我来，也主要是认认门，俊俊和他爸爸闹脾气，这两父子都是倔人，谁也不肯先低头。可一家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惦记着，怎么能真的放着他在外面不管不问的。小孩子就是任性，长大了，估计就好了。”
刘玉碧一点没客气，响亮的耳光一巴掌接一巴掌，群英落雁掌般噼里啪啦的搧了回来。
小橙子一招不慎，被对方强力DPS输出得满脸开花，正准备重新冷却技能开始新一轮通关，门口钥匙声响，林挚回来了。
程昕没有回头，他一直在用眼角瞄着刘玉碧。刘玉碧的眼睛微微眯起，挂着标准的笑容浮在嘴角，身体微微的挺起，做出一个挺拔又紧绷的姿态。
开门进来的林挚，一眼就看见程昕以及端坐在椅子上的刘玉碧。
只略微愣了一下，立刻就问小橙子，“程昕，你饭做好了没？”
程昕立刻从善如流，“这就去了，半小时准好。”说着连忙借机钻进厨房，假装打开水龙头冲菜淘米，却把耳朵竖得高高的，唯恐漏过一丝客厅里的声音。
尽管意外，可林挚的声音依然平静，“你来干嘛？”
刘玉碧的声线柔柔的，“俊俊，你爸爸周四下午要跟你吃个饭。我查过你的课表和社区活动，四点半应该刚刚好，司机会来接你。”看来是有备而来，小橙子一面在厨房揪芹菜叶子一面撇嘴。
林挚慢悠悠的说，“我可没习惯跟画皮们一起吃饭，体味太重。”噗，程昕差点没笑出声，你就嘴损吧。
刘玉碧完全没听见一样，“那就周四见了，哦，程昕这孩子很不错，一起来吧。”
林挚的声音高了一度，“你们别碰他！”程昕愣住了，他当然听得出林挚声音里那一丝紧张。
刘玉碧站起身，款款的向门口走去，经过林挚身边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分外的低柔，“俊俊，你有叫板的资本么？
林挚没有回答。
刘玉碧自信又骄傲的走到门口，林挚沉声，“别忘了，我随时可以有资本跟你叫板。”
听了这句话，刘玉碧回头，露出一个很暧昧的微笑，似乎有点意外又似乎有点怜悯，但更多的是大人对小孩子的不屑，“四点半，我等你。”
门被轻轻的带上。
程昕立刻从厨房里蹦了出来，林挚维持着一个紧张的姿势没有动，直到程昕跳过去关上门又抱住他揉揉，那股蓄势待发的张力才缓缓的平伏下去。
程昕不知道林挚为什么要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露出爪牙，但他多少有点明白林挚别扭的性格是怎么来的，这张家各个都是极品中的战斗机。
两个人维系着拥抱的姿态团在沙发上，林挚自从见过刘玉碧，就仿佛心思重重的样子。程昕也不拉他说话，只是安慰的窝在他的怀里，随他去想心事。
包子大爷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以三步跳的形势蹿了过来，千钻万拱的在程昕腿上找了个位子把自己团了起来。
后背贴着林挚，腿上团着包子，即暖和又安全。程少爷昨晚完纵欲过度，此刻自然开始瞌睡起来。
“刘玉碧这是夜猫子进宅。”没头没脑的，林挚忽然来了一句。
“嗯？”程昕在林挚怀里翻扭着抻了半个懒腰。包子大爷郁闷的跳走了。
林挚长长叹口气，“刘玉碧当然不会是自己发神经抽风到这里，一定是张半城让他来的。”
这话程昕能听懂，没听过后妈真心关心继子的，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张半城这种家庭。
“你很紧张。”程昕干脆的指出这点。
“张半城是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林挚承认了，并解释了一下。
“例如？”程昕有点好奇。
林挚搓了搓脸，“太多的可能，你就别想了，交给我处理吧。”
程昕根本不觉得张半城和刘玉碧算什么，又不是马王爷，还能有三只眼么？！小爷我房也有，情儿也有，钱也有，怕你吃人啊，切。不过看着林挚情绪似乎好些了，他机灵的凑上去亲了亲，然后摸着肚子委屈的说，“饿了，你都没做饭。”
自从两个人般过来，厨房是林挚专属御用之地。
照理说，林挚这时候不是主动去做饭，就是拉着他出去吃点夜宵。可林挚只是简单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乖，你先去煮碗面，我还有点活儿没赶完。”说着拉着程昕站起来，就去开电脑。
程昕本能的觉得，林挚所说的事情跟刘玉碧的到访有关系。不过他没有追问，扭个身，哼着歌去煮泡面。林挚虽然万分讨厌泡面，不过两个人还是买了几包备用，有时候“半夜运动”后，实在是又饿又懒，一碗泡面可救英雄泪下啊。
小橙子哼着英文歌煮面，就听见林挚问，“橙子，周海鹰是不是刚买了个单反？”
“嗯，这家伙天天在校内网得瑟。还威胁说要拍我的写真集去卖，狗胆！”程昕赶紧把最近校园的动向报告给家主。
没想到林挚没接茬，又在那边噼里啪啦不知道打什么，机械键盘清脆的声音像打字机一样响亮，昭示着：小林公子很忙，非诚勿扰！
“橙子，刘玉碧是你开门放进来的么？”林挚又扬声问起来。
程昕端着面碗出来，里面加了鸡蛋和西红柿，爱心泡面，味道一流！
“还说，都是你没锁好门！我回来的时候她都钻进来了。”程昕差点忘记这事，一说就来气。
“明天我找人按个防盗门，这钱别省了。”林挚说。
程昕立刻就明白，刘玉碧是自己撬门进来的，不过以刘玉碧那装十三的作法，这种事不稀奇。
“面好了。”程昕端着饭碗在林挚鼻子下晃悠，顺便瞥了一眼显示器，只见FOXMAIL发件的进度条刚刚走到头。
原来林挚在写邮件。还没等程昕看到发件人，进度条已经走完，速度弹回初始页面，一面空白。
吃面的时候，林挚已经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平稳和沉静。小橙子立刻借机蹭过去，“你周四下午怎么个打算啊？”
林挚瞥了他一眼，“带你看电影啊？”听了这话程昕高兴起来，最近两个人白天黑夜腻味在一起，日子过得越来越平实，虽然还不长久，已经有了一股老夫老妻的味道，小橙子做梦都想跑出去玩点什么，偏偏林挚是个死宅加铁公鸡，能从网上下高清的，绝对不会出去看电影。
程昕兴高采烈的去网上搜排期，定了一个周四下午3点的场次，准备翘一节课去看电影。
第二天林挚果然去家具城看防盗门，下了血本买了双层的，还从网上定了电子监控器，一旦没按正常程序开门，会通过网络自动发出报警信息，由手机终端接收。
程昕一面帮忙打下手，一面笑得打跌，“你这也太郑重其事了，上次在师哥那接私活的经验一点没浪费，都用咱家了！”
听到程昕提起杨锦，林挚心里有点微微吃味，恶狠狠的拉过小橙子狠狠的按住蹂躏的一番，直到程昕脸红气喘苦苦哀求告饶，这才恋恋不舍的作罢。所以这个给自己家装监控的效率，真是低的很。
做完了这些，林挚这两天一直在联系着什么人，有些好像是他外面以前合作过的兄弟，还似乎找人打印了一些电话通话单，颇有点私家侦探的味道。程昕趴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密密麻麻的表格让人困倦，他打个哈欠，“你是不是有点神经敏感啊！”
林挚没否认也没有解释，只是带着一股宠爱反手揉了揉程昕的头发。
周四两个人去看了场电影，国产的小成本爱情喜剧，捧着爆米花程昕笑得没心肺没的，林挚一直握着程昕的手，不轻不重，却执着又坚定。
散场的时候，程昕问林挚，“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感情磨淡了，你会像那个前男友一样忽然不辞而别么？”
林挚握着的手用力紧了一下，略微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别说傻话！”
程昕本来也不纠结这个答案，小橙子傲娇的很，心想你丫的如果有一天跑了，老子一定要泡100个美女，再泡100个帅哥，左拥右抱彻底把你忘掉！他笑嘻嘻的跟林挚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对你没有感觉，不辞而别跑掉了，你可不许跟这里面的女主角一样，死不低头，死不认错，还故意找个人来气我。你要千辛万苦，千山万水，死缠烂打的把我追回去！记得了？”
林挚看着他笑了，“好。”
不是所有的生活都是小说，两个人在外面吃完晚饭回去，楼下没有夸张的围着一群保镖，装了防盗门的家里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身影。
日子平淡又安静。
篮球队的冬季集训又要开始了，学生会开始主办摄影比赛，一年两度的四六级追命一样又开始了，包子大爷迎来自己猫生第一个发情期……
周一，程昕接到导员的电话，让他下课后来办公室，电话里没说什么事，只是语气有点严肃。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初次过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