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梦境寻神迹4——何为“知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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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知己”
——轮回道特别篇1
有时，我时常会想，何人能解我心中疑虑。而终于，在梦里，那个背着黑色麒麟剑的公子给了我答案……
我已好几天，在睡着的时候，身体沉沉的坠在不明所以的地方。已致好几天过后，才反应过来那是忘川黄泉路。我像一山间野鬼，游游荡荡在令人发颤的冥府观赏着另一番美景……你问我害怕吗？其实有的，但是更多的是好奇。金蝶翩翩起舞，时而落在你指尖，时而落在某处不知名的花瓣上。
一如既往，我又来到了心心念念的世界。其实那儿的阴森我早已熟悉，却一改第一次的慌乱，因为我人生中的疑惑需要他们的解答。说来可笑，我迟疑不定的事情总是要已死之人帮忙点惑，我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过于没用了些。
我碰见了一位背着剑的公子，他独自站在奈何桥上，神色莫名，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像是在找人。他站在桥旁，看着路过的每一人，他都伸手将他们拦下，看清面容之后，脸色又变为灰白。几天来，他都如此，拦人、失望、转身再拦人……而我每每经过桥边，都能见他如此。
然后，我悄然来到他身后……不知习武之人身上是否都有感应，我单单是从他身后经过，他便拔剑相向了。我看清楚那把剑了，银色的剑身，上面映出的是我微微愣住的脸。剑很锋利，靠近看却在剑身上发现了一丝裂口，到底是怎样的力气，才能把如此好剑毁成这样。我微微抬头，看见了剑的手柄，上面攀着一只黑麒麟，踏着白云……只不过，这剑尖儿就离我不到半尺，我除了愣住其他的都是多余……我开口，“放下剑。”他满怀歉意的收起剑，“抱歉。”然后，收起剑，继续他这几天一直进行的动作。
“你在寻何人？”我问。
“并未在寻人。”他身形一怔，淡淡回答。
“你又何必骗一山野游魂呢？”我嗤笑一声。
他沉默半晌，又开口:“感觉你像是什么大人物。”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疑惑地挑眉。
他撇了撇嘴角，说到:“罢了，请让路。”说罢便要走。
“喂！你这样是找不到他的。”我鬼使神差的喊住他。
他就果真停下来了，回头，快速走到我身边。“你知道什么!他说过会等我，就一定会等我……”
我被他的认真吓住了，但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没有喝孟婆汤!你怎么敢”
他一愣，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懊悔。“喝了，还不止喝了一碗……”
我愣了，“啊？不止一碗”
他抿了抿苍白的嘴，“……”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我不知道与他说些什么。虽然我知道这是在梦里，但是那种尴尬的气氛真是让我浑身难受。最后，我看他还是没有要跟我分享他的事情的时候，我理了理衣角，决定离去。
我抬脚，他立马说，“公子你要去哪？”
“我山野幽魂能去哪儿到处乱逛呗！”我自嘲的说道。
“那你还没有告诉我该去哪里寻人……”他急切的说道。
“嗯我都不知你在寻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怎么帮你”我眯着眼说到。
“……我说。那，那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能找到他 ! ”他眼中闪着光亮，好似已经找到他一样。
我停住脚步，转头看他，“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他毫无生还的意愿，是找不到他的……连魂魄都找不到。”
他苦笑一番，然后目光更加坚定，“他说过的，便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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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徐，单字一个荻，字枢然。本是一户商人家的孩子，却在兵乱的时候与家人走散。房产，田户均充了公，徐荻无处可去，阿爹阿娘又不知生死，只好去了军营，投了军。
虽是富贵商家的孩子，却并没有安稳几年，年幼时随阿爹东打西拼，也磨炼出几分沉稳的性子来，加上徐荻自身本不爱说话凑热闹。所以军营里的苦日子倒是还能熬过去，后来倒是在军营里混了个“无话丁”的可笑名声。
一日，新兵操练，校场里闹哄哄的，徐荻便在一旁等着副将来观演。听同一支队伍的人说，今日不只是副将来，小将军也会来。徐荻倒是听说过那个小将军，父亲是朝中大将，跟着主上立了些许功，被封为骠骑大将军。那大将军只有一子，对他颇为宠爱，但那小将军生了一副活泼性子，少时捉鱼，打鸟，爬树样样不落。将军府的下人们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小主子摔着碰着。
“今日那小将军怎么会来”在军中认识的好友，李子阳凑过来说。
“不知。”徐荻又低下头看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我去打听打听，这只是个兵丁操练而已，为何老将军会让他唯一的孩子来看这观演，这大太阳的……”李子阳搔了搔脸上的汗对他说。
徐荻看着他又费力的挤入人群，在一旁坐了下来。没坐久，一个人走过来，他的影子帮徐荻罩住了烈阳。徐荻没有抬头去看，还以为是军中那几个凑热闹的人来嚼舌。皱了皱眉，手中捏了一根木棍依旧摆弄着地上的蚂蚁。
“听说这小小的操演，小将军也会来”那人带着笑意说道。
“……”徐荻没理。
“为何他也会来我以为他会不屑于这兵丁的操演，更不会来这闷热的校场。”他又轻声笑了下。
“你为何不同我讲话”
“你是哑巴吗？”
“为何哑巴也会被征来做兵”他一个劲儿的说着，他从没见过如此自来熟的人……
“小将军来自有他的道理，毕竟以后要承袭骠骑大将军的爵位。天气太热又如何？都说:燕王吊死问生，与百姓同其甘苦小将军自然也是一样。我不是哑巴，若是，也会被征召因为四肢健全尚可为国分忧。反而我更是瞧不上那些背地嚼舌根之人。”徐荻将手里的木棍放下，蚂蚁瞬间散成一片。
眼前的是一位穿着普通皮甲的少年郎，眉目清秀，不失刚毅，正笑嘻嘻的看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怎么你喜欢玩蚂蚁”
徐荻被他跳跃的思绪打乱，抿了一下唇，仍向他行平辈礼，行完准备离开。
他在身后又说:“墨晋臣，字臻，叫我墨臻吧？”
徐荻回头去看他，却对上他那双无比清澈的眼眸，淡淡开口:“徐荻。”
他歪着头问徐荻，“徐郎无字”
徐荻被他喊的发怔，除了阿爹阿娘还没有人叫过我“徐郎”。他厌恶的闭眼，继续往前走，只余了“无字”这两个字。
操演开始了，几百兵丁行列数式，随着事先安排好的阵列排兵。
李子阳低头与徐荻说:“小将军没来”
他摇了摇头，“来不来都与我无关。”
李子阳笑了下:“啧，看你，毫无乐趣。”
操练完毕后，副将站在席台上，看着众将:“今日，你们在此操练。明日，你们就将奔赴战场 ! 你们这只军，算是练出来了，今日将把你们交于小将军。”一个少年从副将身后站出，依旧是那副皮甲。
“墨晋臣，不要叫我小将军，叫墨将就好。”那少年挑眉看下台下那个身影，嘴角上扬……
“墨晋臣小将军那不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吗？怎么会是小将军”徐荻心里一惊。
战时不等人，很快，这只行军便奔赴边疆。是夜，要临时驻扎在少咸山下。兵丁们纷纷乍起帐篷，燃起篝火，围坐在篝火堆旁……
徐荻坐在自己的帐篷前，看着远处的篝火一闪一闪的，毫无睡意。担心着边境战事，也想着自己的阿爹阿娘……
“为何不去和他们一起”身后传来熟悉是声音……
徐荻起身，对他行一大礼:“小将军。”
“徐郎怎的如此见外还有叫我墨臻就好。”墨晋臣笑声说。
“不合礼仪。”
“哎呀，你这个木头呀！”墨晋臣笑着坐在帐篷旁。
“……”
“为何不说话你好闷啊，徐荻。”墨晋臣颇为无奈的说。
“因为无话可说。”徐荻也就地坐下。
“你为何参军”墨晋臣突然问。
“……”
“嗯为何参军看你这气质也不像田野粗人啊。”墨晋臣耐心的等着我的回答。
“因为兵乱，家人失散。”徐荻抬眼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眸子。
“家人失散，去找不就好了？”墨晋臣摸起地上的草根，把玩着。
“先有大家，后有小家。大家不宁，小家永不安。边境治乱，军风不安，守不住边疆，任凭夷乱入中原……找到家人又有何用？”徐荻皱眉看着连这等利害攸关都分不清的墨晋臣。
墨晋臣向我靠了靠:“徐郎果真是能成大事之人，要不要做我的副将我自小熟读兵书，却并不怎么练武，徐郎你这人高马大的，要不要帮我在前面挡挡刀枪”
徐荻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小将军莫要说笑，挡刀枪我自然会挡，毕竟您是小将军。天色已晚，小将军请回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没聊两句就要赶我走，徐荻你真是个无趣的人……”墨晋臣撇了撇嘴，站起身来。
“所以你要不要当我的副将”走出几丈的墨晋臣猛的回头说。
“不用。”他又回了他两个字。
“啧 ! ”墨晋臣抓耳挠腮的走了……
第二日:
小将军下令，进山围猎，打些野鸡野兔，省的路上没有东西给战士们打牙祭……战士们纷纷拿了箭袋和箭骑着马冲进山里。
徐荻本就不爱凑这热闹，只身骑着马走在山路上。
身后传来马蹄声:“喂 ! 徐郎等等我 ! ”墨晋臣骑着马追了上来。
“徐郎不去打猎”墨晋臣捏了捏箭袋里的箭羽。
徐荻回头看了看他，“为何小将军总是跟着我”
墨晋臣眯着眼，歪头说:“没有啊，今日清晨没有找你……嗯……”
无言。
墨晋臣不管他讨不讨厌、说不说话，总之他要说:“徐郎，你觉得这山上有没有蛇”
“既然是山，必然有蛇。”徐荻握紧缰绳，悄悄夹了一下马肚，想快一些。
墨晋臣也加快速度，“啊？！有蛇啊，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蛇……那一盘盘，一条条的……想起来我就……害怕。”墨晋臣好像真的见到了蛇，声音都颤了起来……
徐荻听他的声音，莫名想笑，但是觉得不妥:“不要害怕，没有蛇。”
“对喔，有蛇徐郎会帮我挡的。”墨晋臣昂起头，颇有几分自豪地笑着说。
四处传来动物的嘶吼声，徐荻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前行。墨晋臣看罢，也翻身下马，与徐荻一起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徐荻不忍听这动物的嘶吼与远处传来的淡淡血腥味，闭上双眼。
墨晋臣看向徐荻，沉沉地笑了一下:“我本以为徐郎没什么惧怕之物，却不想是血腥味啊！那徐郎日后该怎样保护我呢？”
徐荻睁开眼，不去看一直喋喋不休的墨晋臣:“日后为国，徐荻愿肝脑涂地。可现在只是些兔子，雏鸟……本应该是母兽抚养小兽之时……我也只不过是不忍罢了。”
“可我们的军士要去打仗啊，若是没有这些食物，我们是撑不到北疆的。”墨晋臣抚摸着身侧的银剑。
“这便是我不忍的地方了……”徐荻站定，看着李子阳与几个兵丁合围一只彘豚。
众人翻过少咸山，清晨时林间的瘴气弥漫着。墨晋臣下令不让众人先穿越丛林，在外围等待。
李子阳又凑过来，看着徐荻说:“你这两日与那小将军玩的不错嘛！”
徐荻皱了皱眉:“这是何意”
李子阳拿手臂碰了碰徐荻:“那他为何老是来找你，明明都是一个军营里的军士，都是穿着皮甲，为何只找你一个喏，他又来了……”李子阳朝徐荻眨眨眼，离开了。
“徐郎，那是谁？”墨晋臣看着李子阳离开的背影问徐荻。
“朋友。”
“朋友为什么能那么自然的碰你的手臂”墨晋臣看着远处的李子阳。
李子阳总感觉今日背后凉嗖嗖的，却不知为何。
徐荻莫名其妙的看着墨晋臣:“小将军今日怪怪的，因为是朋友，所以不在乎碰触。”
“朋友我们算是朋友吗？”墨晋臣突然问。
“不算，我们是兵丁与将士。等级的差异……”徐荻默默回答。
墨晋臣睁大了眼睛，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徐荻还疑惑，今日墨晋臣的话远没有平日多啊！他再去想的时候，森林里的瘴气慢慢消散，徐荻看到墨晋臣的副将正通知部队继续走下去……
徐荻眯着眼享受着秋日的夕阳，今日依旧是没有墨晋臣烦恼的一天，自上次李子阳来找他说话，墨晋臣已经三日没有来骚扰徐荻了。徐荻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后来觉得自己太过奇怪，少了烦自己的人，为何不适应不知道，就是感觉心里很空，可能是习惯了墨晋臣的聒噪了吧，徐荻心里想。
秋天，昼短夜长，他们这只急行军已经行了十日。期间倒是平静的很，连蛮夷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证实了蛮夷还未踏足中原的猜想，这让徐荻放下心来。
当夕阳完全没过西边的山头，徐荻也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吃食。徐荻刚刚生起火，他便听到墨晋臣的嚎叫，他将手中工具通通放下，向墨晋臣的帐篷那里跑去。当他赶到那里时，帐篷外面都已经聚满了人，徐荻费力挤进人群，看见墨晋臣吓的发抖的身影。
是蛇！墨晋臣抬头刚好对上徐荻担心的目光，慌忙的低下头。徐荻让副将帮忙遣散人群，副将一开始很不满，后来是墨晋臣开口才吩咐下去。
“徐荻！有蛇！”墨晋臣缩在帐篷最里面，红着眼睛着急地对徐荻喊。
徐荻看到了那条与草地几乎同色的小蛇，他用手捏住蛇的七寸，用力将蛇甩了出去。
墨晋臣见他进了帐子，立马躲进徐荻身后，不停的嘟囔:“有蛇，那么……那么大，它还是绿的……它有没有毒!”
“墨臻，没有蛇了。”徐荻不知道为什么就喊出了墨晋臣的字，自己心里也一跳，继而又想，反正他墨晋臣都喊我徐郎了，那我为何不能喊
墨晋臣愣了，结结巴巴的对徐荻说:“没有……没有了你再看看……我害怕……”
徐荻只好再三检查了墨晋臣的帐篷，一转身，却注意到墨晋臣的脚踝上有两个不起眼的小点。徐荻猛的蹲下，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
“啊！好疼……”墨晋臣皱眉吃痛地叫出声。
“别动……”徐荻将墨晋臣的脚拉过来，解开了云头靴的带子。
墨晋臣坐在地上，不肯让他抓自己的脚踝:“你……你干嘛？”
徐荻指了指墨晋臣的伤口，“不干嘛，包扎而已，你被蛇咬了。”说着撕下自己上衣上干净的布条，俯身端详着伤口。
虽说是小蛇，但是在这个森林里有毒的东西多了去了，谁知道这条小蛇会不会要了墨晋臣的命徐荻思考再三，想到一个周全之法。
“墨臻，闭上眼睛，咬住自己的衣服。”徐荻对墨晋臣说。“若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小将军你怕蛇还被蛇咬了的话，就别多说话……”
“你喊我什么？不……等等你要干什么”墨晋臣睁大眼睛问道。
徐荻没有跟他浪费时间，用手捂住墨晋臣的双眼，低头含住了伤口，将里面的淤血都吸了出来。在徐荻用力的瞬间，墨晋臣大喊起来:“啊啊啊啊啊！”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当墨晋臣的副将闯进来时，也只能看到徐荻半跪在地上给墨晋臣包扎伤口的场面了。
徐荻用水漱了漱口，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墨晋臣，扭头对副将说:“你家将军受惊了，帮他换一个帐篷吧，这个帐篷里有一个小口，虫子什么的比较容易钻进来。”说完，徐荻转身要走，想起自己的晚饭还没有准备，徐荻加快了步伐。
副将奇怪的看着自家的小将军，想为他找随行太医，却被墨晋臣制止。
“徐郎……荻 ! ”墨晋臣喊到。
“何事”徐荻还是及时停下脚步看向墨晋臣。
“呃……没事……”墨晋臣缩在那里，不说话了。
徐荻以为他还是害怕，就说:“没有蛇了，信我。”然后离开将军帐，回到了自己帐前。
李子阳凑上前来说:“你来晚了，只给你留了一个野菜窝窝。”
“多谢，足够了。”徐荻谢过李子阳，进了自己的帐篷。
徐荻坐在帐篷里，掰开那个野菜窝窝就往嘴里塞，满嘴苦涩。在这少咸山中，少不了什么虫鸟野兽，看来晚上要警觉些了。天色渐暗，将士们围着篝火，思念着远在天边的家人。不知是谁提起唱家乡歌，将士们零零散散的歌声穿出了好远……
“朔风吹叶雁门秋，万里烟尘昏戍楼。征马长思青海北，胡笳夜听陇山头……”
一曲毕，将士们思念渐深，却因为天色已晚，纷纷回了帐篷。徐荻在帐篷里，听完将士们的歌声，想起自己本不应在这里，却因着国家有难……不得已而为之。徐荻躺在草席子上，想着阿爹阿娘，想着长安……
帐篷外闪过一个身影，徐荻一下子清醒过来，摸过放在身侧的剑……
“徐郎……”墨晋臣小声喊道。
徐荻放下剑，深吸了一口气，“进。”
墨晋臣慢慢吞吞的掀开帐篷帘儿，站在门口，局促地不敢看徐荻。
徐荻叹口气:“怎么了？小将军”
墨晋臣毫不避讳的说:“有蛇，我害怕。”说着还抖了几下。
徐荻看着墨晋臣的伤腿，也不好让他多站。“过来，坐这儿。”徐荻拍了拍草席子对墨晋臣说。
墨晋臣眨了眨眼睛，一瘸一拐的凑上前去。“徐郎，我……我觉得我那里还有蛇，所以……能不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
这绝对是一个最差的借住理由了，但看这小将军还是一个小孩子，徐荻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
“那太好了！你在我就不害怕了！徐郎你竟然敢徒手抓蛇，我好佩服你，你好厉害！”墨晋臣手舞足蹈的说着，却不想草席子扎到了伤口，下一秒便捂着腿哼哼起来。
徐荻看着莽撞的墨晋臣，皱起眉来，从自己行李包袱里拿出一件没有穿过的厚衣裳，示意墨晋臣抬腿。徐荻用衣服将墨晋臣的脚包了起来，那丑的就像一坨。
墨晋臣没有想到徐荻会这样对他，不满的叫起来:“喂，徐郎，这也太丑了吧！”
徐荻不解:“行军打仗，保命要紧，还在乎美丑”说着便躺在了草席子的外侧，背对着墨晋臣。
墨晋臣只好躺下来，看着徐荻宽厚的背，想着心事，腿上的伤也让他无法安眠。他又不敢经常翻身，怕吵到徐荻……
“睡不着是因为脚很疼吗？”徐荻转过身开口。
黑夜里徐荻的眼睛被月亮撒的光映得很明亮，墨晋臣看的出了神……
“看来是很疼，明日行军时，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从山上采点草药，哪怕是止痛也好。”看墨晋臣没反应，徐荻又开口。
“啊……那个……咳……不疼，只是睡不着罢了。”墨晋臣口是心非的说。
徐荻笑了一下:“也是，想必小将军睡不惯这草席子吧？抱歉，我们兵丁都是如此睡的，小将军先凑合吧！”
墨晋臣急忙说:“没有睡不惯，只是……你怎么不叫我墨臻了？”
“……”
“……”
“徐郎，你睡着了嘛？”墨晋臣拿手戳了戳徐荻的肩。
徐荻其实没有睡，只不过闭上了眼睛，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被这个墨晋臣搅得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装睡。
墨晋臣嘟嘟囔囔地又说些什么，不一会儿便穿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徐荻松了一口气，再难入睡了。想着明日给墨晋臣这个麻烦鬼采什么草药，渐渐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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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荻苦笑着说:“你看……我以为自己并没有陷那么深，却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看着颓废的徐荻，问:“你真的无字”
“有……”徐荻抚摸着那把麒麟剑，哽咽着说。“但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他……”
我摇了摇头:“所以，你现在后悔了？”
“对……我后悔了，我应该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告诉他的……”徐荻虽哽咽，但没有泪水。
我才意识到，人死了本没有七情六欲，徐荻却打破常规，虽喝了孟婆汤却没有忘记墨晋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梦境寻神迹4——何为“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