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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同桌 ...

  •   因为韩英俊那一通话,给柯冶怼的有点自闭,他都不想看微博评论了。
      这次是真的,有被冒犯到。

      晚自习结束,就要回宿舍休息了。

      回宿舍,那就意味着他跟曲炀要睡上下铺了。
      一个宿舍啊,上下铺啊。
      不都说,学校里睡上下铺的人,关系是最好的吗?

      柯冶有那么一丝丝的小期待,又有那么很多点的小紧张。

      曲祈跟刘越是一个宿舍,柯冶跟韩英俊走,路上遇到了从他们楼上下来的程季皓。

      高二一共十二个班,前六个是理科班,后六个是文科班。
      他们班是高二四班,程季皓是文科八班,在他们楼上。

      正好遇上就干脆一起走了,路上柯冶跟韩英俊跟在他们身后,就听他们两个学霸在讨论什么数学题——当然,曲炀的高冷人设不能丢,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捡重点的回应几句。

      柯冶爸妈都是数学老师,可偏偏柯冶最差的一门课就是数学。
      而韩英俊,除了一门英语算是最好的,其他课程也都勉勉强强。
      况且,能让学霸讨论的题目,多半也不是他们能驾驭的范围。

      这两个人一路讨论到了宿舍,程季皓要去打水,韩英俊跟着去,柯冶犯懒不想动,在宿舍里收拾东西。

      瞥见下铺曲炀那整整齐齐的床,着实一愣。
      这个人,真是完美主义的过分呀。

      被子就差叠成豆腐块了,枕头摆在床头正中间,床单服帖地像粘在床板上,多余的部分被他全部塞了进去,床下架子上的几双鞋也都放得整整齐齐。

      柯冶其实是第一次住校,还是睡上铺。曲炀没来之前,下铺的床空着,他爬上爬下的还习惯搭一下下铺的床。
      可这会儿一看曲炀这整齐的过分的床铺,突然想着,他要是还跟之前一样搭一下他的床,曲炀会不会爆炸?毕竟这个人又是洁癖又是完美主义的。
      听说惹到他的结果都不太好?

      柯冶正想着,打水那两个回来了。

      “刚去打水的时候听说,今天澡堂没开门,后面有几幢楼没有热水器的今天都没法洗澡了。”韩英俊进门就开始跟他们说刚刚听到的,又庆幸他们这幢楼有热水器,“诶,你们要洗澡吗?老柯,刚咱俩去网吧蹭一身烟味,你洗不洗?我得洗个头,我觉得我头发里都是烟味。”

      洗澡啊……

      “洗吧。”说着,柯冶眼神的余光又瞟到了曲炀身上,舌头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角,“……我先去打水。”

      说完,拿着水壶就跑了。

      说是去打水,路上还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水房的时候,人还不少,排着队呢。

      柯冶排在人后面晃晃悠悠地低着头,都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走了,直到他身后的人出声提醒,“柯冶,到你了。”

      柯冶回头,俨然身后站着的,是曲炀。

      “啊”了一声才拎着水壶上去接水。

      刚刚开水房里还不少人,这会都走得差不多了。
      除了水声,还有外面路过的学生交谈的声音。

      因为曲炀站在他身后,柯冶反而觉得身边静的诡异,开始没话找话,“你也下来打水啊?”

      柯冶:“…………”
      草!是真的没话找话啊!

      曲炀“嗯”了一声,旁边有人好了,他就拎着水壶去了边上的位子。

      柯冶收了饭卡,塞上壶塞,拎着水壶在旁边等他,“曲炀,那天体育馆的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因为咱俩的放在一起,我也没看就喝了。”
      因为那天喝错水事件,柯冶还做梦了。虽然可能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让曲祈帮忙转达歉意,但还是觉得要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曲炀点了点头,打好水,两个人并排出去,他才又开口道:“你很介意吗?”

      柯冶愣了一下,倒不是他介意,间接接吻……他介意个啥。
      他是怕曲炀介意啊!

      曲炀:“曲祈跟我说过了。”

      柯冶:“哦……说,说了就好……”
      柯冶默默别过脸,闭嘴吧憨批,你还不如不说话!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回了寝室,宿舍里还有韩英俊跟程季皓倒是不至于冷场。
      曲炀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倒也不会嫌他们吵闹,偶尔还插两句话,也没那么不好相处。
      况且,韩英俊早跟曲祈打听好了曲炀的喜好,反正只要不触及到他底线就好。

      他们洗澡,曲炀出去打电话了,说是家里来的电话,去隔壁宿舍找曲祈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洗完躺床上了。

      男生洗澡一向都快,曲炀也不例外。
      从卫生间出来,正好柯冶翻身看到。

      应该是洗了头,脖子上围了块毛巾,头发还在滴水。条纹款的睡衣遮住了身材,却遮不住柯冶想入非非的思绪。
      大概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曲炀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略带疑问。
      柯冶赶紧收回目光,翻了个身面壁思过去了。

      晚上熄了灯,每个床位上都有一丝手机的亮光——除了曲炀的。

      韩英俊:“都睡了吗?聊聊天呗?”

      程季皓:“这都几点了还聊,不睡觉了?”

      韩英俊:“害,你们学霸是不是都睡那么早啊?曲炀你都不玩手机的嘛?真睡了?”

      本来柯冶也不太想接话,一想到曲炀就睡在他下铺,他就有点紧张。况且,脑子里还在回味刚刚曲炀穿着睡衣头发滴水从浴室出来的场景。
      听韩英俊这么说,也有些好奇地往下看了看,不像其他两个人床位上的手机光,曲炀床位上的确是看不到什么亮光。

      程季皓:“他装了床帘,你能看见啥。”

      韩英俊:“啊,那我不是好奇嘛。老程你看你,这就是人家第一跟你第二的差距。你看你啊——哎哟卧槽!”

      韩英俊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闷响。

      “你踏马可悠着点,床板给我踢断咯!”

      “可闭嘴吧你!”

      韩英俊骂骂咧咧地鄙视了他两句,正准备睡呢,听见曲炀说话,“你们刚才说什么?我戴了耳机没听见。”

      众人:“…………”
      这感情你装床帘不是怕别人打扰你睡觉,是怕别人发现你玩手机吗?

      韩英俊跟柯冶都是上铺,柯冶人本来就高,宿舍的小床还真委屈了他的大长腿,踢了一脚对床,“赶紧睡吧你,废话这么多,明天第一天上课,起不来我可不管叫你啊。”

      “草!我们还是好兄弟嘛!”

      “不是。”

      ……

      韩英俊还想骂他,就听见宿舍外传来宿管查寝的声音。
      嘀咕了一句,“半夜查寝,真踏马不是人。”

      同寝室的第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早上本来有早自习,现在改成给排座位了。
      高二四班教室外的走廊里排了长长的一列队伍,按个子高低排成了男女两排。

      班主任叫赵鹏,是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老师,一件蓝色细格子的衬衫,浅棕色的长裤,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站在班级门口。
      “因为我们班人数比较多,教室嘛大家也知道。如果是以前我教过的学生就会知道,我都是安排两个两个做同桌,这样你们教室里过道走路也不至于空间太狭小。”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你们是想男女同桌呢,还是男生归男生,女生归女生的坐?”

      本来他说同桌,大家就开始议论,他一说男女同桌,不少男同学就开始起哄,“老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同意!”
      “赞成!”
      ……

      女孩子们也是有意见的:“凭什么呀!”
      “就是!我不想跟男生坐同桌!”
      “我也不想……”
      ……

      柯冶个子比赵家成、韩英俊、曲炀他们都高,所以排的很靠后了,刘越小胖子个子不高,算是男生里的头排。
      而作为班里个子最高的一个,曲炀自然是排在最后一个。

      柯冶回头看了看,曲炀跟他没差几个位子。

      赵老师在门口拍了拍手,大家渐渐安静下来听他说:“我看我们班是男生比较多,而且高个子的也不少。这样吧,我这个人比较开明,我先给你们一个月试用期,按照你们喜欢的跟谁做同桌就坐一起。咱们学校有月考,根据月考成绩,我会对你们的座位重新做调整。”
      “好了,按队伍进去选座位吧,尽量个子矮的坐前面,高个子的往后坐,别挡了人视线。有实在看不出的,排好了再调整。”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往里进,轮到柯冶进去的时候,懵了。

      刘越个子不高,按照班主任的要求,没法往后坐。
      曲炀也没高刘越多少,也不能坐的太靠后。
      韩英俊跟赵家成是干脆坐到了最后倒数第二排,俩就直接做同桌了。

      等到柯冶的时候,其实没几个空位子了。

      他们班男生多,注定有几个男生是要做同桌的。
      柯冶后面的人已经插队进来先去找小伙伴坐了,柯冶慢吞吞的往里走,直到最后一位的曲炀进来。
      全班就剩下最后两个座位——两个同桌的座位。

      柯冶刚坐下,抬头就眼睁睁看着曲炀朝他走过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坐下了。

      他们的位子靠窗,是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位子了。

      赵鹏站在讲台上,环顾了一圈,调整了几个人的位子,看到柯冶这边的时候顿了一下,还突然笑了一声,“你俩位子选的倒是不错,命运的安排呐。曲炀你作为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闲的时候就多帮帮同桌,共同学习嘛。”

      柯冶:“???”
      为什么他总觉得班主任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然后,他就注意到,班里大家都纷纷转过身来看他们。

      柯冶:“…………”
      镇定,要摆出你江阳一中刺儿头的气势。

      曲·隔壁柯冶的新晋同桌·炀:“嗯。”

      柯冶:“???”
      卧槽!你嗯什么?

      柯冶突然有一丝小小的慌张——曲炀不会真的拉着他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不对,等一下。
      昨天还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全部,这喜欢的人都要给你补习了,咋还不满意了?

      柯冶别过脸,有点头疼的想:如果曲炀的“全部”里没有学习,那该多好。

      大概是柯冶在学校总被老师喊办公室出了名,而且他爸妈又都是老师的关系,学校里不少老师不管以前教过他的还是没教过他的,不少都认识他,也知道他那点成绩。
      随后,一整天上课,不管是哪个任课老师,都要对这个排座的成果说上两句。

      语文老师:“第一跟第一做同桌呢?柯冶你那倒一什么时候能正过来?”
      英语老师:“柯同学,要好好学习哦~”
      数学老师:“同桌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的嘛,柯冶你有什么不会的就问问曲炀,把你那个成绩好好的提一提。”
      ……

      柯冶:“…………”
      总算能体会到之前曲祈说的了。
      跟曲炀做同桌,压力山大。

      虽然很多女生都想跟他做同桌,可不管你学习好不好,都会被老师们拿来和曲炀比较。
      而试想,又有谁能跟年级第一的曲炀比肩呢?

      像曲祈跟柯冶这种学渣,自然是被比的渣渣都不剩了。

      ——————

      昨晚寝室内。

      曲炀看完“下路野王”开学前上传的最后一个游戏录屏,揉了揉眼睛。
      果然,这个人的操作还是看得他很头晕。再这么看下去,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怎么打那游戏了。如果忽略他的操作跟那欠揍的话,那声音还是不错的。

      想着,刚摘下耳机就听见他们在说话。许是刚刚声音开得不小又看得认真,也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就顺口问了一句。

      因为他的突然搭腔,众人都沉默了。
      曲炀想起那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的歌词,然后就听见他上铺的柯冶突然打破了沉默。

      他眯了眯眼,嗯,还是觉得柯冶的声音很像那个人。
      可是,又感觉不像——柯冶好像,很怕他?每次看见他,都一副很拘谨的模样。

      曲炀往自己的上铺床板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难道是高冷人设太高冷了?曲祈不是说他是学校里的刺儿头嘛?
      你们这届刺儿头,胆儿这么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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