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夜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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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的超大恒星将会化为黑洞。’
明辞看着奚音书手里的物理练习，他拉开凳子就坐。嘴里糊弄着人家来一块发愤图强，说什么要一块考lvy league、C9 league 、the Russell group、RU11……总之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无人任他吹。
实际呢，奚音书一本练习题知识点都画完了，他还在旁边三心二意跳脚，俨然是要一举考上‘家里蹲’名校的架势。
“浏览器搜完了，还得速记这些联盟，比较累吧”奚音书展臂勒住明辞的脖颈，“别想那么多，我看你就是连洗浴中心都悬。”
他们这片有个洗浴中心，叫清华池，每年逢高考季节，都会乌泱泱涌进一群人。清华池里洗一遭，你们就都是‘清华’的人了！灵不灵不重要，重要是澡泡相当舒服。
而且吧，比对面那家还没考就叫人家‘北大糊糊’的特色小吃讨喜。
明辞谦逊的表示：“还成，记忆力尤其的好，等我回头跟秦耀推荐一下，他老说背不住单词，二十六个字母倒腾倒腾的单词愣是背不住，他一直问我怎么能记住的，这回我给他总结一下——”人模狗样的清了清喉咙，“欲记单词，必先脱单。”
“……”奚音书松了手，过失杀人也是犯法，拂开明辞，“起开，我看题，你清理清理你的大礼包。”
明辞面前放着一个牛皮纸封套，里面是奚音书真情回馈，特地为了他那条腰链选的回礼。
封皮上，黑色宋体字——全国百强名校百套英语。
掂量一二，好几斤重，真为难厂商还能做出来这么结实的封套。
明辞本来想抽出一张，哪成想跟卫生纸似的，刷拉抽了半天没个尾。他以为这是好几套卷子，直到抽到最后，他看到了页码，一百页不多不少。
相当有分寸！
奚音书垂头伏案，明辞看不见他是否发笑，但是他清楚捕捉到奚音书双肩与额发稍末的轻颤。
明辞站起身，去把自己家门反锁上。然后又拎着凳子，嘴里衔着一支笔，一手拖着卫生纸似的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门前。
“今天你要是能出这个门，我把这卷子吃了。”
奚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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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已经是十一点半。奚音书站起身，看着明辞还在靠着门做卷子。他才过去，明辞就收尾了。
奚音书愣了愣，明辞把卷子塞进他手里，说：“赶紧验货，你验完货，就该我验货了。”
“……”
奚音书下意识皱眉，不妙的预感猛然降临，他既没说话，也没动。就被明辞突袭了腰。
奚音书侧脸微咳，“先订正完再说。”
“那是你的事。”明辞满不在乎，“礼尚往来。”
事实上，奚音书只看了百道不到的选择题答案，正确率太高，以至于他觉得明辞是抄了答案。
不过这不是重要的，他拍开明辞的手，说：“我困了，别来事。”
言尽，奚音书还打了哈欠。睡眠不足是高中生的通病，无论学渣还是学霸。这个年纪睡得早，也忒不像话了！
难得假期，有明辞在旁作妖，奚音书的卷子就刷的越顺手。
他似乎很享受自己做事，而旁侧有人的状态。
明辞在侧，对于他而言就像是点了安息香，安心处理完所有该做的事，然后在安心入睡。
言而总之，明辞等同于奚音书的安心。
明辞有自觉，毕竟都是缺眠少觉得青少年。他却眼藏笑意，问：“还要洗漱吗？”
奚音书茫然看他一眼，想不起来之前酒醉行径。只是点头，“这不是废话么。”
十五分钟后，奚音书站在浴室门口，看见明辞预备脱下短袖。他一个箭步上前，拽下明辞的胳膊，“你干什么……”这感觉不太妙。
明辞挑眉，却下瞥新装上的浴缸，“跟你一块洗啊，节省水资源。”
奚音书后退一步，“你自己洗吧，我不洗了。”
太上火了，他唯恐不经意间就烧过防线，不是不能，而是食髓知味之后就是填不尽的欲海。
有句话说的好，戒之在色，尤其是明辞这种自带调色盘的。
“你确定？”
明辞半掀着衣摆，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手机，扩音瞬至奚音书耳畔。奚音书一听音色，立即回身，带着杀气走向明辞。
“你拍的什么？”奚音书看一眼，就后悔问了，这就是借酒告白不成反留下把柄的迷惑操作。他要抢手机，“你！快给我删了！”
明辞主动递送手机，如山色绵线的眉张扬之至，“我上传了，你随便删，一千万份备份。”
“能删一份是一份。”奚音书努力镇定，颊侧却染了绯霞，“你——”卡顿半晌，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跟明辞交谈。
末了问了句，“你怎么什么都拍？！”
领带照片还没跟明辞清算。
明辞丝毫不慌，还伸出手划动奚音书手里的手机屏幕，点开个相册，“来来来，多看两张，你心里就没负担了。实在不行，来看我啊。”
奚音书默然，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话，“你可真会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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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泡澡，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奚音书一个花洒淋下来，全身蒸出浅红轻绯。
明辞还觉得新奇，“你看啊，你沾酒的时候都不见一点红，为什么一块沐个浴就这么轻易发红。”
“滚。”
奚音书心说，你家沐浴全程贴墙。他这一出声，过于沉哑，似一盘散沙一般破碎。
而他，只说了一个音节。
明辞听见，眉宇跳了下，进而抱住人，歉然地低声道：“对不起，我忍不住……”
奚音书哑然，半晌才说：“九月运动会报名了吗？”
“……”明辞眸间起雾，“什么？”
“推荐你一个项目，”奚音书把脸埋在枕间，“扔铅球。”
明辞怔然，倏然翻身，覆在奚音书耳畔，“我还没有买票上车，这你就扛不住了？那我也推荐你个项目，三千米长跑，练练耐力。”气息加重，炙热氤氲，“别将就我，要习惯我。”
“……”还以为能说什么好话，果然是自己多想。
奚音书翻了身，对上明辞在夜色里仍旧瞩目的面颊，喉骨几番滚动才说：“报了。”
明辞没反应过来，“什么？”
奚音书吐字清晰，说：“九月末的运动会，三千米报名了。”
“？？？”“！！！”
明辞一脸懵圈，又切换一脸震惊。最后化为一脸又气又不乐意，“我就跟你开玩笑，怎么真的报名了？三千米，你是要吓死我，还是要吓死我？？？咱不跑！谁爱跑让谁跑去！！！”
末了吼句，“反正你不能跑！”
一班典型的脑部发达，四肢虽然不落后，但绝对的是懒怠！九月末十月初的运动会还没影，就开始轰轰烈烈的报名运动，就跟慈禧太后当年抓戊戌六君子似的。
逮到就是血的代价，项目选择权不存在的！
这回奚音书运气不太好，抓阄三千米。
明辞有种男朋友要跑了的巨大哀痛，然后，把两个人腰链尾端的环扣上，说：“来，我们先练练三千米的持久耐力。”
奚音书急忙屈膝隔开两人，“ 你可以陪跑。”
“哦。”明辞没有停下的苗头。
末了，还是被一通电话铃声中断夜晚。还是一通视频，秦耀发来的。
一接通视频，没看到秦耀本尊，倒是先看他试卷。该货抖着试卷，生怕摄像头找不到他摆脱及格线的分数。
“哥几个看见没有！单科物理72！理化生都要这个分数，那就是211！”
可显摆死了。
谭宵彻要挂视频，心里没有一丝起伏，主要是这群里其他人水平——明辞一个物理敢不丢分的，他自己一个数学十全十美的。
大晚上的，浪费感情。
忽然视频里传来一声，“你现在亲我一下，我就打住。”
明辞这个狗，真特么嚣张！
明辞这个狗，真特么会抢风头！
秦耀和谭宵彻心里骂毕，悚然回神，齐齐嗥道：“你丫把人带回家了？！”
“还特么是夜里？！”
“床-上？！”
“我屮艸芔茻！禽兽，畜生！”
“败坏祖国青草形象！罪不可饶！”
明辞那边传来一声：“滚！”
谭宵彻听不出声音，心里一咯噔，心说明辞搞个基都这么明目张胆，自己特么还不搞基，还这么暗地里苦恋。
秦耀那边一听，乐了，“嗐！我当什么呢，原来是奚大佬。大佬，抄起酒瓶子给他开瓢！让他知道说谎的代价！”
秦耀一顿天王盖地虎的发言，给谭宵彻整懵，原来这傻小子都觉察不出大半夜两个小伙子凑在一起……也是，两个小伙子没啥好说的。
“你两真牛，还一块讨论黑洞形成、宇宙速度呢？！妈耶，也太有科学精神了，我但凡要有你两这样科学精神，”秦耀为祖国失去自己这个高端人才感到悲哀，“这回都该神舟38号发射了，唉，也就你们没这个福气。”
“尼玛。”谭宵彻本来还想为明辞这波骚操作膈应下，没想到明辞公然搞基没膈应他，倒是先被秦耀臭不要脸给膈应了。
事实证明，明辞搞男朋友一点也不膈应人，尤其是在有秦耀衬托之后。
多几对基真没什么，多几个秦耀这种臭不要脸的就很绝乎。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夜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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