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hoice》盛夏forever

1、第一章

　　无尽的黑暗之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少女提着一盏灯踽踽独行。
　　阴寒的雾气到处弥漫，一个又一个人形的黑影骤然出现在少女身旁伸出黑手下一秒便被提灯的光芒击中瞬间消散。
　　这里是死亡的终点。但这里不是纯洁灵魂沉眠的地方。
　　爱丽丝·卡伦已到此处徘徊许久，数不清的恶灵试图接近她却被魂灯打退，森冷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着，捏在手心的魔杖布满汗水，她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黑暗，绝望，甚至邪恶包围着无尽之地，这里没有方向，没有道路，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摸索。但她必须快点，狄俄尼索斯之心就在这里。
　　脚下步伐不停，爱丽丝一手把灯高高举起，冷色调的微光穿透雾气照亮前方的路，此时一只苍白纤长的手在愈发羸弱的灯光下乍然出现，引导着指出了一个方向。
　　爱丽丝猛地一惊，抬起头只见一个几近透明的高挑身影正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上作出一副指路的姿态。
　　不知怎么地，爱丽丝竟直觉认为这个灵魂对自己没有恶意。她尝试向那个人影靠近，仍是朦朦胧胧看不清的样子，人影并没有动，只是依然保持着姿势指着方向。
　　爱丽丝抿紧嘴唇，不再犹豫，跟随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寂静的黑暗深处，“咚、咚”的声音忽而响起。爱丽丝眼睛一亮，顿时迈脚向若隐若现的声音来源地狂奔。
　　离得近了，就见一颗血红色的石头躺在地上，一明一灭间伴随着仿若活人心脏的跳动声散发着妖冶的摄人光芒。
　　是它！爱丽丝满眼喜色，一把将石头抓在手里，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雾气开始骤然涌动，翻滚的阴冷空气中无数的幽灵扭曲着身形猛扑过来，带着噬人的渴望铺天盖地地将爱丽丝包裹其中。
　　幽灵们的黑瞳贪婪地注视着她，宛如在无声地叫嚣：活人的身体！狄俄尼索斯的心脏！它们要复活！复活！
　　爱丽丝一把举起魔杖：“呼神守卫！”一只银色的翔鹰猛地蹿出，在爱丽丝周身盘旋两圈，温暖的气息瞬间击散幽灵的包围圈，一道银丝缠绕着她的身体连结着飞鹰一同飞了起来。
　　翻涌的浓雾被甩在身后，爱丽丝迅速掠过来时的路，片刻后缓缓落在地上便开始拔足狂奔。狄俄尼索斯之心跟魂灯一起紧攥在手里，爱丽丝猛地掀开帷帐蹿了出去。
　　“爱丽丝小姐！”守在边上的小精灵马上激动地跳了起来，灯泡大的眼睛里满是喜色。
　　“希尔，快，带我回去！”爱丽丝几乎立刻收起魔杖抓住小精灵的胳膊。
　　“是，小姐！”下一秒两个人影瞬间消失。
　　神秘事物司，圆台中间的拱门仍垂着帷帐静静地立在原处，一如从前。
　　直到身形降落在卡伦庄园长廊，爱丽丝终于舒了口气，命令希尔把魂灯放回收藏室，她毫不迟疑地大步向客厅走去。
　　脑中不断回忆着这一次的谋划，神秘事物司的时间掐算应该刚刚好，那帮人现在才该听完会议回到守卫室。
　　不会有人发现的。爱丽丝抿着嘴唇攥紧手心的东西，十三分钟，她在那个地方待得够久了，身体现在好像还是冷的。即使有魂灯掩盖，在拿到狄俄尼索斯心脏的时候也还是会被幽灵发现身份，不过她成功了，这太值了。
　　客厅的落地窗前，暖黄色的阳光斜穿过玻璃洒在一位满头银发的贵妇人身上，形成一个柔和的光圈，包裹着枯瘦的身形以及红木的轮椅。
　　“祖母。”爱丽丝的脚步变慢，唇角微微翘起，“我回来了。”
　　“爱丽丝，回来就好，这比什么都重要。”海莲娜·卡伦夫人眼神清澈地望着自己的孙女，枯槁的面容布满慈爱。
　　“只要您好好的。”爱丽丝半跪下.身，把魔杖递到祖母手中，摊开了另一只手掌，“谢谢您的魔杖——还有，我拿到了狄俄尼索斯的心脏。”
　　老卡伦夫人握住孙女的手，既心疼又无奈，“你该明白，我的孩子，虽然我很想陪伴你长大，但每个人迟早要有这么一天，我已经够老了……”
　　“不，不要这么说，”爱丽丝把脸贴在祖母温暖的膝盖上，闭起眼睛，语气温和却坚定，“您已经相信我了不是吗？以后的事需要您来主持，我需要您的陪伴，我需要您——”
　　“爱丽丝，祖母相信你，这毫无疑问。我希望你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期盼了，如果以后该死的神秘人必将对卡伦家族下手，我会不惜一切阻拦他——保护你，这才是祖母唯一要做的……”
　　“我明白。”爱丽丝抬起头，目光熠熠地盯着自己从小到大唯一的亲人，“我也如此。只要您好好的，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怕。”
　　“爱丽丝，祖母的乖宝……”老卡伦夫人爱怜地抚摸孙女的黑发，内心熨帖也酸涩得厉害。她的乖宝以后到底受了多少苦啊，那些胆敢伤害乖宝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爱丽丝再次闭上眼，像做梦一样享受着祖母的抚摸。这是她曾经无数次梦到的场景，前世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闪现，那些分离、压迫、死亡统统消失殆尽。不论如何，这一生她一定会守住卡伦庄园。
　　传说，狄俄尼索斯之心为复活之心，得到它的人即使重病垂危也能恢复健康。
　　1971年伊始，一切都将会变得不一样。

　　九月一日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显得格外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随处可见衣着光鲜的大人领着孩子或轻声细语或嗓门洪亮地交谈着。
　　爱丽丝面色平静地伫立在站台上，身后希尔姿态恭敬地推着行李箱。
　　“爱丽丝小姐！我听到那边两个讨厌的家伙在谈论您！”希尔眨巴眨巴大眼睛，神色激忿地原地蹦了两下，“简直太没有教养了！怎么能在公众场合贸然讨论卡伦家族！”
　　怎么会讨论？爱丽丝抿着嘴唇随着希尔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金发闪闪发光的卢修斯·马尔福与少女时期已美貌惊人的未婚妻纳西莎·布莱克正头碰头亲密交谈，余光瞥过来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高傲。她收回视线唇角拉直，能让一向注重礼仪的纯血世家连场合都不顾，看来自己的处境确实引人注目——不过两个食死徒谈论卡伦家族，这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短短半年时间，身为最古老纯血家族之一的卡伦突然恢复了声势，并且敢在神秘人的兴盛时期公然推举相反的主张，恐怕任谁都会大吃一惊吧。
　　人们眼里人丁凋零到只剩下一老一小的卡伦家，在老卡伦缠绵病榻垂垂命危以及仅有一个幼女的情况下，即便依然保有卡伦家族丰厚的家产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众人眼里的一块鱼肉罢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老卡伦的身体不仅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还靠着多年的人脉迅速出面把卡伦家族的巨产牢牢攥在手心。更为重要的是，这位颇有能耐的老妇人一出手就几乎垄断了与麻瓜界上层合作的资源。也因此得以快速推广麻瓜论——麻瓜的强大科技、漫漫人口足以与巫师比肩，唯有共同发展才是真理，注重血统毫无意义。
　　靠着麻瓜界的上层支持与武器资源、巫师界的地位与号召力以及古老的家族魔法保护，以卡伦为首的纯血世家敢于公然与神秘人抗衡。而纯血家族也基本分成了两个站队。
　　爱丽丝对马尔福跟布莱克的对话丝毫不感兴趣，无论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们奉命神秘人的事实——同上辈子一样。
　　到达霍格沃茨之后，新生里有名头的纯血孩子已经自觉站成了两排，四个亦步亦趋地跟在爱丽丝身后，另外三个围在一起表情倨傲。
　　“看到了吗，就是她！那个卡伦……”
　　“什么？”
　　“推崇麻瓜论的纯血家族！”
　　当爱丽丝走向分院帽时听到底下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一个金发圆脸的小姑娘玛丽·麦克唐纳正在给身边新认识的小伙伴莉莉·伊万斯普及巫师界的八卦，伊万斯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充满好奇地望向台上面容精致神态平和的女孩，黑发黑眼的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安静地站在她旁边。
　　分院帽几乎刚沾到爱丽丝的头就高声喊出：“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立刻有一半的人面带微笑拼命鼓掌，其余的人则面无表情目光轻蔑。马尔福的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爱丽丝毫不意外地走了过去。
　　主宾席上校长邓布利多教授一直含着微笑注视着这位刚入学已然出类拔萃、举手投足皆是稳重的姑娘，遥遥举了一下杯。
　　爱丽丝彬彬有礼地回应，并没有太多的表现。
　　麦格教授仍然在引领新生进行分院，跟分院帽此起彼伏地大喊出一个又一个名字。
　　“詹姆斯·波特！”
　　“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莱特林！”
　　“莱姆斯·卢平！”
　　“格兰芬多！”
　　“玛丽·麦克唐纳！”
　　“格兰芬多！”
　　“西里斯·布莱克！”
　　“格兰芬多！”
　　“这不可能！”爱丽丝听到另一边纳西莎·布莱克脸色难看地发出一声惊呼，尽管马尔福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抚，纳西莎仍旧面色有些扭曲。事实上，马尔福的神情也不能幸免。毕竟在满是斯莱特林的纯血世家出来一个格兰芬多，无异于昭告世人布莱克家有了一个叛徒——尤其在两派斗争激烈，神秘人十分敏感的情形下。
　　格兰芬多坐席发起了欢呼。詹姆斯·波特率先起身迎接自己的兄弟，两人欢欣碰拳，眉眼俱是笑意。
　　拉文克劳漠不关心，赫奇帕奇不明所以，斯莱特林——尤其以爱丽丝为首的，无动于衷。爱丽丝敛眉思索，不过这些几乎与前世没什么差别。
　　分院正式结束后就是晚宴，待小巫师们吃饱喝足就由各自学院的男女级长领着走向寝室。
　　哄哄闹闹的嘈杂声一点点远去，人群逐渐分散，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新生们在安德鲁·伯恩斯和海伦娜·奥斯汀的指引下沿着蜿蜒的楼梯慢慢往地下挪动，一路奇异的安静。
　　四年级的乔纳森·科波菲尔临走前向爱丽丝使过眼色——当时马尔福正在两个级长耳边轻声叮咛。他毫不怀疑这两位已经是或将成为食死徒预备役。那么，接下来的路程无疑会是一个下马威的最好时机。显然，天生斯莱特林们都或多或少意识到了这一点。即便是目前态度暧昧保持中立的纯血以及三个新入学的尚且搞不清状况的混血。
　　伯恩斯在地下室一堵湿乎乎的石墙隐藏的石门前停下脚步，转身向爱丽丝投去轻蔑的目光。
　　十几个孩子泾渭分明地站成三块。四个围绕在爱丽丝身后，对面三个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得意洋洋地瞪着他们。还有一个中立纯血不远不近地挨着三个茫然无措的混血。
　　“斯莱特林的荣耀是什么？”石门上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胡子老人画像发问。
　　“当然是高贵的血统！”伯恩斯几乎是狞笑着回答入口处的口令，脸上肌肉扭曲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石门打开了，他跟奥斯汀立在两侧，没有一点要进去的意思。
　　爱丽丝平静地望着他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伯恩斯不紧不慢地把魔杖抽出来，与此同时爱丽丝也掏出魔杖攥在手里，伯恩斯几乎要大笑了。
　　“哈！你确信一会儿你的木棍子能蹿出点火星子是不是？”他夸张的捂着肚子，猛地把魔杖对准了另外一边的三个混血。
　　剩下的中立派很明智地迅速远离了人群。
　　“托马斯、布莱恩、斯内普！三个血统不纯的坏小子，瞧瞧你们那脏兮兮的样子！我想在你们进入斯莱特林之前，该教会你们一个最基本的道理——斯莱特林，纯血至上！”
　　皮特·托马斯跟埃尔德隆·布莱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恐。西弗勒斯·斯内普尽管同样脸色苍白，却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目光深沉。
　　“蠢材。”爱丽丝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但足以所有人听清楚。“斯莱特林的真理是——实力至上！”
　　伯恩斯明显被爱丽丝的反驳激怒了——又或许他只是需要“被”激怒，不管爱丽丝反应如何——以便于下一秒毫不迟疑的出手：“四分五裂！”
　　“盔甲护身！”一道光从爱丽丝的魔杖飞出迅速挡住前一道白光的攻击。
　　无形的力量一下在眼前闪过又消融，布莱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现在可没人有心情关注他的囧状——新生们都张大了嘴巴，惊讶地望着爱丽丝——而她的追随者们脸上则露出欣喜的表情。地下室一瞬间安静极了。
　　伯恩斯脸色难看地调转魔杖指着爱丽丝，“真令人惊喜，卡伦小姐。看来你入学前做了不少准备——”
　　爱丽丝还未说话，奥斯汀意想不到地冲她挥动了魔杖。“统统石化！”
　　“除你武器！”爱丽丝反应极快地舞了一下手腕，奥斯汀的魔杖咻一声从她手里飞出来摔到墙角地上。
　　爱丽丝身边的人几乎要跳起来鼓掌了，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姑娘温蒂·柯林斯忍不住站出来大声讽刺：“哈，凭你们这样也能当选级长？凭什么——难道是给马尔福的马屁够响吗？”
　　一时间伯恩斯跟奥斯汀愤恨的目光差点能杀死人，然而爱丽丝没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锁舌封喉！”这下他们的神情终于变了。
　　“魔杖飞来。”爱丽丝轻巧地拿到两位级长的武器，对两个未成年巫师的试探并不放在心上。她抬起手腕对着两人点了点，“僵尸飘行！”
　　他们立刻张大嘴巴脸色苍白地飘向半空，身体随着爱丽丝的魔杖上下浮动。
　　“我说过，斯莱特林，实力至少。我想此刻你们该深有体会。”爱丽丝语气平平淡淡的，眼光一一扫过众人，却让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人现在浑身发抖。
　　“究竟血统和实力哪个更重要——该以什么为依据论断每个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心里有数。当有明确的选择摆在眼前时，可不要走错了路。多往后想一想，到底世界——人心会趋向变成什么样。”
　　爱丽丝说完停下魔杖让两人缓缓落到地上，露出一个微笑，“伯恩斯学长跟奥斯汀学姐，你们说对吗？”
　　强大的力量总让人心生向往，但不代表每一个强者都值得追随。上辈子爱丽丝不认可黑魔王，这一生她仍旧做出同样的选择。
　　爱丽丝不担心在霍格沃茨的安全，对几个未成年巫师的挑衅也嗤之以鼻。她不是多么渴望强大的力量，甚至于前世而言，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个中立派，保持沉默。
　　无所谓黑魔王的纯血主张，也无所谓邓布利多的麻瓜保护论。但是当战争进入白热化，当某一种主张已经变得疯魔，中立就意味着不支持，无声默认的抵抗——意味着要毁灭。尤其是一个有丰厚家产和古老历史的纯血家族。
　　黑魔王容不得背叛。
　　所有不认同的声音应当被消灭，所有试图反抗的意志应当被镇压。这是一条通向黑暗的没有回头的路。
　　她是个纯血，她沉默着。而当有一天别人把矛头指向自己时，再也没有人会挺身而出。
　　爱丽丝目光熠熠地望向众人，像在看着他们，又仿佛透过眼前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她死得很快，昔日温暖的卡伦庄园连同21岁的自己一起在熊熊大火中被埋葬——他们毁了她的家。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爱丽丝的手指捏紧魔杖，声音变得冷冽，一把将另外两人的魔杖扔到了他们脚下。
　　伯恩斯迅速弯腰捡起来浑身发冷地看向面前表现得完全不像十一岁小巫师的爱丽丝·卡伦，不敢再跟她对上一眼，快速拉过奥斯汀闪身进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另外三个早站好队的纯血慌张地对望一秒跟着争先恐后地钻进去。
　　温蒂·柯林斯得意地发出一个哼声，佯装不满地抱怨：“哦，爱丽丝，你真是太温和了。”她转身面向另外一边的四个人，露出笑嘻嘻的表情，“你们该明白自己要跟着谁了吧？”
　　独自成群的中立派沃克·兰迪眯着眼，只露出一个不声不响的微笑。布莱恩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托马斯赶紧点了点头。只余下穿着旧衣袍的斯内普面无表情，黑沉沉的眼珠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温蒂正欲再说，爱丽丝制止了她有意无意地拉拢，“你们可以走了。”
　　几人面面相觑，迈着不协调的步子一个接一个走进寝室。斯内普余光飞快地瞥过来一眼跟在最后。
　　爱丽丝垂下眼睛，注意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一闪而过藏在袖子里攥紧的拳头。
　　“为什么不让温蒂继续呢？既然伯恩斯想利用混血来杀鸡儆猴，这就是个好机会。有些混血的才能可不差。”阿诺·艾文是一个头发柔顺气度高雅的男生，他走到爱丽丝面前，几乎比她高一个头。
　　“一时的顺从而已。单凭现在的几句话代表不了什么——阿诺，温蒂，利益才能拴住人。即便保持中立也没什么关系，不用诱导任何人，他们会明白该怎么选。”
　　“那好吧！”温蒂耸耸肩，无奈的看着她。阿诺·艾文抱着双臂，面色沉静。
　　“但是有一点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在入学前就学会那么多魔咒的？”温蒂眨巴着眼睛盯住爱丽丝。
　　“这是——卡伦家的秘密。”爱丽丝轻声说，像在回答，又像在告诉自己，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向或者说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