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三十九个小仙女蝙蝠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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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梦里的我提着永不熄灭的明灯，用一个冰凉的蓝色方块进行无数次的时空穿梭。佩剑在哀鸣，我抬手一抹眼睛，白手套上沾满了血。
我听见我在低低地笑。
那声音轻声道：“第一百二十六次，失败。”
“还你一条命可真难。”我听见自己叹了口气，手腕翻转，我看见一条金色长线自无名指远远通向沙漠尽头火红的太阳。
“第一百二十七次，准备。”
*
陈星月呆呆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似乎正在接受自己已经毕业多年的现实，坐起身来，翻过手腕，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蝙蝠侠解下披风披在陈星月身上，她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漆黑的瞳仁莫名带了些探究的意味。
蝙蝠侠低沉的嗓音问：“你还站得起来吗？”
陈星月摇摇头。她打了个寒颤，迟钝地意识到寒冷。
蝙蝠侠把她打横抱起，窗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陈星月冷不丁问：“你喜欢我吗？”
陈星月说不清她期不期待这个答案。梦里的预知告诉她她会为他进行无数次的时空穿梭。陈星月自认为自己没有那种程度的喜欢他，她是自私的，只想远离纷争过好自己的生活。
蝙蝠侠没说话。
陈星月自言自语起来：“我其实是有点喜欢你的，但是……但是，这种喜欢究竟是因为空间契约还是吊桥效应，我不知道。我……我一想到……就没那么喜欢你了。算了，这和你也没关系，你也不必为我感到愧疚，这是小丑的错……没错，都是他的错。”
她眼神撇到蝙蝠侠的腹部，那里有个伤口在渗血。
陈星月突然不说话了。
“……你不要喜欢我。”顿了顿，她喃喃道，“谁都不要喜欢我。”
她想咳嗽，她感觉喉头腥甜，气血上涌，仿佛有什么堵在肺里。
她想流眼泪，但是眼泪好像流干了一样。睁开眼的时候陈星月还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虽然心里压抑但忙的让她不能想其他事的大学生活，每天只需要烦恼起不来的满课早八和社团招新还有费解的西方经济学……
陈星月剧烈咳嗽起来，她握拳抵住唇边，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张开手，潮湿的手掌带了血腥味，救护车和警车的灯光交替闪烁。
潮湿的是血。
而她再也不是十几二十岁天真的年轻人了。
陈星月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她不看蝙蝠侠的眼睛，语调也变得冷漠起来。
她说：“我欠你一条命。”
*
“第……第二百四十六次，失败。”
陈星月躺在沙漠上，白月亮冷冷地在天边俯视着她和远远蔓延的金色细线。
……好冷。是刺骨的寒冷。
她疲倦地翻过身，身边躺着剑柄血红的真理之剑。她听见自己问：“这回能成功吗？”
剑没有回答。
她听见自己咳了几声，张开手掌，延长生命线的伤口不知道何时又裂开，血液啪嗒啪嗒地滴在剑柄上。
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任何其他声音。陈星月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她想尖叫，但实在没有力气再做多余的事情。陈星月闭上眼睛，带着暖意的剑自动贴近她的手掌，她感觉血肉模糊的手掌在愈合，带来细细麻麻的痒。
她又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已经换了一个。她的手松开剑，有什么金色细细的粉末像下雨一样洒了下来，炫目、耀眼又悲哀。
剑当啷一声落地，而她转身就走。
……好痛。
心脏好像缺了一块的痛。
她莫名觉得无名指轻松，坐上车又开始剧烈咳嗽，脸颊湿湿的，她看车窗上自己的倒影，面无表情地用指腹抹掉了唇边的猩红。
*
“空间契约松动了。”
匆匆赶来的奇异博士这么说。
他久违穿了法师装以外的衣服，和挂着黑眼圈的向意穿着全套防护服站在玻璃病房前，而玻璃墙内是身上带着各种检测生命体征机器的陈星月。
“……松动了也就松动了，现在小丑跑了，哥谭的烂摊子也还在收拾，我又不能把那家伙绑过来加固契约。”向意哑着嗓子说，“她的肺刚做完手术，不能动，不然我早带她回纽约。”
史蒂芬默然片刻，道：“做手术的医生是他请来的……？”
向意没有回答，像是默认。
“我不想怪谁。”她说，“等陈星月状态好一点了，我要带她回华国。陈斯礼要把西里门娱乐的中心移回去，以后她会和那些反派离的远远的。”
向意迟疑了片刻，扭头问奇异博士道：“变种能力会遗传吗？”
史蒂芬：“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谈，这一切都是有几率的，需要样本分析情况。从法师的角度来说，有极大的概率。”
他似乎回忆起西里门集团虽然发家时间和美国历史差不多短，但女性精神疾病就高发的传闻，推测出了个可能：“难道是家族性的诅咒？”
向意没回答他。
她回忆起陈梵，她在回忆里是个总是笑眯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阿姨。她对她们几个小女孩总是格外喜欢，曾经特地和向意说：“小家伙，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再保护大家噢。”
陈梵摸她脑袋的动作顿了下，对当时还小的向意说了些当时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话：“当然，谈恋爱的话离科研怪人远点就更好了。”
长大的向意穿着防护服站在他们身后，她双手环胸看着温馨的两人，不远处的草坪上另外三个小女孩正在奔跑打闹。
记忆宫殿里的陈梵扭过头和长大版的向意对视，她平和道：“总要断掉的。”
“什么东西？”向意问。
陈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模棱两可地道：“要醒来了。”
向意一下被惊回现实，病房里的机器开始滴滴乱叫，躺着的陈星月抬手艰难扯下了氧气罩，她耷拉着眼睛似乎是打量了一圈，迟疑片刻，又把氧气罩给戴上了。
布鲁斯·韦恩请来的世界级医生鱼贯而入，他们尽职尽责地开始检查陈星月的身体情况。
向意想起陈梵微笑着说“快醒来了”的表情，鸡皮疙瘩顿时不自觉爬了一身。
*
“濒死体验~可以激发人体内无穷无尽的能力。”
小丑嘴角依旧咧着，“看来小月亮很快就不需要你的庇护了哦，小蝙蝠~”
他表情一变，动作浮夸地捂住嘴，“不，不，不能算是庇护。其他人可不认为这是庇护——他们只会觉得，是你连累了她而已，不是么？”
“蝙蝠是只适合在黑暗里的生物，你注定和我纠缠到死——”
蝙蝠侠不动声色地正在寻找能把身上铁链解开的方法，就听见小丑充满嘲讽意味的话语：“小月亮当时也坐在这里，睫毛颤抖的像快要死掉的蝴蝶，我举起枪，就像这样——砰。”
他比出枪的手势，朝着蝙蝠侠的脑袋一抬。
“白月亮变成了红月亮，哈哈，你可真应该看看她那时候的表情，眼睛努力瞪大，忍住不干呕，眼泪一直在掉，太可爱了。”
“噢对了对了，我有拍照的，嗯哼哼，让我找一找——啊，找到啦~”
拍立得相片上的陈星月脸色格外的惨白，与嘴唇被乱涂的血红显成鲜明对比。
蝙蝠侠没有说话，在小丑弯腰咧着笑将相片炫耀似的递到他面前时一拳挥了上去。
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小丑咯咯地尖笑：“她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我想想，假如此刻哥谭医院爆炸，你又会怎么样呢，小蝙蝠？”
“你、谁、都、救、不、了！”
*
布鲁斯·韦恩抱着一束郁金香站在病房前。
透过玻璃，陈星月带着氧气罩，手被已经开始嚎啕大哭的尤米攥住，一双黑眸里满是无奈和不自觉带上的纵容。
史蒂芬在一边问：“不进去？”
布鲁斯·韦恩沉默片刻，随后道：“不进去了。麻烦你帮我转交。”
他的放纵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这回是小丑，那下一次呢，会是谁？黑面具、谜语人还是贝恩？
布鲁斯想，假如他控制住胸腔里异样的感情不去接近她的话，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他一下子想起陈星月略带哭腔对他说：“你不要喜欢我，谁都不要喜欢我”的样子。
……他不知道。或许他们就是因为那条空间契约的缘故相互吸引。没了它，或许一切能拨乱反正。
史蒂芬看了几眼那娇嫩鲜艳的郁金香，冷不丁对布鲁斯道：“空间契约松动了，不知道原因。你有感受到吗？”
“没有。”布鲁斯说，“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既然你没有什么反应的话，那么比起松动，其实更应该说是反噬。”史蒂芬说，“时间很短，但也让人够呛。”
他想说他也问了里边那位，她好像隐约知道些什么，但不想告诉任何人。
算了，没必要了。史蒂芬想，他可没有告状的爱好。
布鲁斯沉默着，他见里边的陈星月咳了几声，旁边的尤米立刻紧张地要按铃叫医生。
……她太脆弱了。仿佛一吹就会倒。
沉默良久，久到史蒂芬和检查完毕的医生朋友简单打了个招呼，布鲁斯问：“有反噬转移的方法吗？”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三十九个小仙女蝙蝠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