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坑合集》陈十年

8、废稿5

　　俗世

　　【文案】
　　“假如当时我说爱你会怎么样？”
　　“就像在光亮的房间里点满蜡烛。”

　　第一章

　　九月的朝阳照亮这座小山城，街上的店铺大多没有开门，最早的一班公交车掀开了忙碌的序章，人们陆陆续续地起床忙活。
　　在这最早的一班公交车上，只有陈灿一个乘客，司机打着哈欠问陈灿到哪儿，陈灿报了地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冷眼旁观这座小山城。

　　九月一号，各个高中都拉开了报名的序幕。无数学子或怀揣着美好的愿望或是百般不情愿地踏入了新的校园，陈灿也是这众多学子之一。
　　陈灿念的是一中，小山城一共有一中、二中、三中、四中、九中、九中六个公立高中，外加树德一个私立中学。一中是最好的学校，省重点，陈灿考上一中的时候家里着实高兴，逢人就说，搞得那一片儿都知道了，见着陈灿就要夸，夸得陈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以陈灿的成绩，考不上才奇怪。
　　小山城就叫小山城，虽然拗口，但是叫习惯了也就好了。
　　陈灿到的时候时候尚早，学校里还没什么人，陈灿循着指示牌报好名，交了学费。陈灿拿出那么多钱的时候那个收钱的老师抬眼看了陈灿一眼，“你一个人？”陈灿点点头，“嗯。”
　　接下来就是找宿舍了，报名的时候老师告诉她他们班的宿舍是在402，八人寝。陈灿拖着箱子，走在校园里，慢慢地又来了一些人，大部分人都有父母的陪同，只需要在一边负责高兴或者不高兴就好。对比起来，好像显得陈灿很落魄一样，但是陈灿自己不觉得，她只想找到宿舍，打理好，然后美美地睡一觉。
　　十分钟之后，陈灿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宿舍门敞开着，还没有人来。陈灿进了门，放下箱子，挑了一张靠近里面的上铺床。陈灿喜欢上铺，有自己的空间。被子什么的是自带的，陈灿爬上床板，用抹布擦了再垫了几张报纸，然后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被子床单，铺好。虽然陈灿不是很会铺床，但是好歹还算像模像样，铺好床她已经累得够呛，把褶皱理平，陈灿顺势躺倒，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
　　啊，这是她的美好生活。

　　陈灿是被室友的一声尖叫吓醒的，陈灿正做着美梦，这一声差点吓得陈灿从床上掉下来。
　　“啊～！”
　　这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震得陈灿耳膜一震，被吵醒这件事陈灿向来过不去，陈灿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听见始作俑者的哭声。
　　陈灿内心:“……”
　　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看向始作俑者，是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你怎么了？”
　　那个女生抽泣着说:“有……有蟑螂……”
　　陈灿闻言色变，她向来很怕这些东西，她一个翻身下了床，掩饰着自己的惊恐，“在哪儿？”
　　只听见那个女生抽泣着说，“我……我把它打死了。”说完还举起小强的尸体给她看。
　　陈灿:……
　　陈灿:“那你还哭什么？”
　　女生说，“我……我害怕啊。”
　　陈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转换话题，“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生擦了擦眼泪，还带着哭腔，“我叫周末。”
　　周末？陈灿不知道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周末，愣了愣，“我叫陈灿，耳东陈，火山灿。”
　　周末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看着陈灿说，“你好，我可以叫你小山吗？”
　　陈灿这会儿才正式地打量周末，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皮肤白白的，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双眼皮，眉毛很自然，眉尾有颗痣，乍一看是冷峻的气质，哭起来又是梨花带雨的。
　　“可以吧。”虽然从来没人这么叫她，所有人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但是看在周末好看的份上，她可以接受。
　　周末笑了，笑起来简直让人招架不住，“小山，很高兴认识你，多多关照。”
　　陈灿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漂亮，你这么对我笑简直引人犯罪。”
　　周末又笑了，大眼睛直直看进陈灿的心里，“我知道，谢谢你啊，小山。”
　　陈灿:……
　　算了，长得好看可以为所欲为。
　　周末去忙自己的事了，陈灿闲下来，看着周末爬上爬下的，越看越好看，又想起她们俩这奇奇怪怪的相识，在心里感叹，这要是换个男的，妥妥的校园言情剧啊。转念又想，女生宿舍怎么可能出现男的，要真出现了，那估计就是恐怖片了吧。
　　陈灿被自己的脑洞逗乐，笑出了声，周末回头看陈灿，眼睛里写满疑惑。
　　陈灿摆摆手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个笑话。”
　　周末把被子提起来吊在床边甩，“什么笑话呀，我也想听。”
　　陈灿想了想，说了一个林不正同学给她讲过的笑话，“从前有个人，他喜欢吃橘子，于是他就越来越黄。然后有一天他在街上走，他就被警察抓走了。”
　　周末很捧场地问:“为什么啊？”
　　陈灿说:“因为警察要扫黄打非。”
　　周末突然狡黠地看着陈灿，“小山，你居然喜欢这种笑话。”
　　陈灿:“……”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被继续，在沉默的间隙，另一位室友到来。
　　陈灿礼貌地打招呼，哪知道人家压根不领情，眼神冷冷地扫过她们俩，然后把箱子放在一张床上就走了。
　　陈灿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周末，对方朝她吐了吐舌头，“别理她，她有病。”
　　陈灿疑惑:“你认识她？”
　　周末撇了撇嘴，“初中同学，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因为她喜欢我哥，但是我哥喜欢我。”
　　陈灿:“哦。”听上去就是小女生之间的看不惯而已，直到很久之后，陈灿才意识到这句话里的深意。

　　后来的几个室友都是下午才到的，陈灿和周末弄好了床一起去了校外吃饭，吃了饭又去了奶茶店，直到晚上才回来，而晚上居然只有陈灿和周末两个人住校。
　　陈灿下午得知周末家就是城里的，陈灿好奇为什么周末要来得这么早？
　　周末给出的回答是，她家情况有点复杂，一时说不清。
　　好吧，家家都一本难念的经，既然如此，她不问便是。

　　第二章

　　在从奶茶店出来的时候，她们碰到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约莫二十五岁。陈灿最先看到那个男人，因为他长得很出众，和周末一样出众，很难不被人发现。陈灿拿胳膊肘捅了周末一下，眼神示意她往那儿看。周末皱着眉头，顺着陈灿的目光看过去，然后陈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末拽着跑了起来。她完全在状况外，待到反应过来，已经到了那人跟前。
　　周末说:“哥！”语气十分开心，听起来是亲哥，要不就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哥哥。
　　陈灿几乎是瞬间就把这个哥哥和白天周末说的那个联系了起来。
　　那人似乎有点惊讶，但还是开心居多，他站起来，朝这边招了招手。周末又拽着陈灿往前挪了几步，“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陈灿略显尴尬，选择沉默。
　　那人朝陈灿微微颔首，“你好，你是我们家周末的同学吧，麻烦你多多关照一下我们家周末了。”
　　一口一个我们家周末，关系肯定很好了，陈灿心想。可是她仍然不知道这是亲哥哥还是情哥哥。
　　和陈灿客套完毕，他迅速把话头转向了周末:“末末，你真的不打算回家住吗？我听说你们学校的宿舍条件可不太好，你可能会不习惯哦。”
　　原来周末就住不住校这件事还没和家里人达成共识，陈灿又猜测，哦不，这还不一定是家里人。
　　周末摇了摇头，“不了大哥，我已经决定了。”
　　那人也没有坚持，又嘱咐了周末几句，什么注意身体啊没钱就跟他说啊之类的。听起来像一个老父亲，大概是长兄如父吧。
　　陈灿这时更倾向于这是周末的亲哥哥，周末和他没聊几句，就又拽着陈灿要走。
　　陈灿就这么拖着走到了学校门口，周末才松开手。陈灿想了想，还是八卦道:“你亲哥吗？”
　　周末放慢了脚步，摇摇头。陈灿有点震惊，这点震惊还没浮出来又听见周末说:“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复杂，长话短说就是——是我法律上的亲哥没错。”
　　陈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本狗血言情文，而且看年龄差，还是养成系的。她在脑海里洋洋洒洒地脑补了几万字，回过神只见周末放大的脸，吓得她往后退了退，“干嘛？”
　　周末说:“我还想问你在干嘛呢？你在想什么呀？小火山。”
　　她歪着头看陈灿，眼神十分无辜，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过她的战斗力，陈灿也许就选择相信她的外表了。
　　“我在想，为什么今天就我们俩？”陈灿顺利转移了话题。
　　周末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她:“也许是为了让我们过二人世界吧。”
　　陈灿:“……”
　　周末说完，转身进了宿舍大门。陈灿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挖掘了她的腹黑属性。她小声地笑起来，在心里说，周末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直到晚上九点，仍然没有人来，陈灿估摸着应该没人来了，洗漱完上了自己的床。周末的床就在陈灿隔壁，关了灯，陈灿侧过身给林正发消息:“今天开学，我碰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同学，她还长得特别好看。”
　　还没打完，发觉自己的脚边有点动静，她探出头，看见周末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在拽她的被子。
　　“小火山，我睡不着。”周末说。
　　陈灿放下手机，说:“你认床吗？”
　　周末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激动。”
　　陈灿不解，“你激动什么？”
　　周末还是摇头，“不知道。”
　　陈灿:“……”
　　周末说完，干脆爬起来，掀开了陈灿的被子，躺了下来，完全没有她们才认识一天的自觉。她整个缩进被子里，被窝里一下子多了一个人的热量，陈灿有点不习惯。可是她能怎么办，她都躺下来了，她总不能把人家丢出去吧。何况，照她俩的体格，她也丢不出去。
　　陈灿认命地跟着躺下来，两个人挤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其实手脚都不太伸展得开，但是周末很快地睡着了。陈灿又摸出手机，把没打完的话打完:
　　“算了，她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过于自来熟。现在她就躺在我的床上＃无语
　　关于之前的话题，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九月的晚上还是热度占上风，仅有的一台老旧的电风扇吊在天花板上，发出很大的噪音，风偶尔才能吹到陈灿脸上。周末睡得很熟，陈灿慢慢地闭眼，这一晚上并不算个好眠夜。

　　宿舍八个人，除了周末陈灿和白天见过的那个人，还有五个人，第二天陈灿都见到了。
　　早上八点左右，陈灿和周末都还没醒，寝室门被敲响。陈灿脑仁疼，实在不想下床，拉过被子蒙过头顶，做一只鸵鸟。可是鸵鸟并不聋，她还是听到烦人的敲门声。周末也在这敲门声里醒来，她揉了揉眼睛，下了床。
　　她们还没计较被打断的睡眠，来人气势汹汹，先发威了，“宿舍是你们一个人的吗？敲半天门也不开门。”
　　陈灿把被子拉下来，听不下去，起床气正要发作，下一秒又差点笑出声来。
　　周末说:“阿姨，我们不要修东西。”
　　那个女生脸色想必不好看，因为她的声音一下子气急败坏起来，“你什么意思啊？有没有家教呀？”
　　陈灿很想反驳，家教可不是看谁的嗓门大。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周末压根没理她，说完就转身去洗漱了。她也慢悠悠地起身，叠好被子，下了床。
　　再出来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不见了，她的东西放在空荡荡的床上，看起来，还是被暴力放置的。陈灿正想开口，又听见一阵脚步声，随即听到了一个娃娃音。
　　“那个，你们好。”
　　陈灿把目光投向这个女生，她的长相和她的声音是相符合的，看起来很斯文很秀气很可爱。
　　周末看见她的时候眼睛放光，“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哇？”
　　原来跟谁都是自来熟，陈灿心想。
　　娃娃音说:“我叫钟灵。”
　　周末说:“我叫周末。”
　　嗯，名字都很有意思，陈灿伸出手摸出自己的梳子，把头发简单地扎起来。
　　剩下的三个室友陈灿没见到，因为她梳好头发就被周末拉去玩了。
　　学校规定，军训期间学校必须住校。所以，当天晚上就开始了第一次牛鬼蛇神的混战。

　　第三章 美好生活（3）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