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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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和野站在一棵樱花树下，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
粉色花瓣随风飘落，又几片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和野侧头捡起其中一瓣，用手指拈了拈——
柔软。
娇嫩。
像是真的一样。
就跟脚下的泥土，泥土上的草丛，草丛上的粉色花毯一样真实。
“和野。”
和野愕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这张脸了。
记忆中最后一幕的苍白俊脸和眼下的重叠，所不同的是，对方肌肤上透着属于生者的莹润生气。
“泉奈老师……”
和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宇智波泉奈站在檐廊下冲和野笑了笑。
他是个体态修长的青年，容貌俊美，五官精致，穿着靛青色高领衫望过来的时候，有种从容不迫的出众气度。
“傻站在那儿干什么？”泉奈抬手冲和野招了招，“过来。斑哥马上要完成任务回家了。他肯定会考察你这段时间的修行，你不要在这种时候乱跑。”
和野站在原地，脚步犹逾千斤，迟迟未能抬起。
这时候，一阵嬉闹声在和野背后响起。
随即是儿童们特有的、凌乱且虚浮的脚步声。
宇智波泉奈放下手，和野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群小豆丁正从粉色花瓣雨中跑过。
地面上的花瓣被他们惊动，飞扬起来，和空中的汇合在一起，纷纷扬扬，如雪花般飘落。
豆丁中的女孩子尖叫起来。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这群小孩身上的家徽，不仅有宇智波的团扇，还有千手的双头叉、漩涡的涡纹、日向的祥云……
不同忍族的孩子毫无芥蒂地挤在一起，你推我，我搡你，没有戒备和警惕，只有欢声笑语。
和野有些出神。
——原来这场幻境的时间线是在木叶成立后。
木叶成立了，宇智波泉奈却没死，所有忍族直接跳过试探阶段，让他们的幼崽毫无芥蒂地玩在一起。
这就是斑老师梦想中的世界吗？
小孩子们很快从和野身边跑过。
他们一边笑，一边朝檐廊下的人挥手：“泉奈大人！早上好——”
“早上好。”宇智波泉奈笑着温柔叮嘱，“慢一点，别摔倒了。尤其是你，和人。”
和人？
和野心头一跳。
这是千手柱间的儿子！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听到泉奈老师用如此真挚的语气关怀千手柱间的子嗣！
“和野？怎么了？”
和野猛地回神，发现小孩子们已经嘻嘻哈哈跑远了。
面对泉奈的询问，他没急着回应，而是先尝试唤出直播间的弹幕。
不出意外，什么都没发生。
和野这才冲泉奈笑笑，终于抬脚走过去：“没什么，泉奈老师。斑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到村子了。”泉奈跟和野并肩走在檐廊下，伸手拂去后者头上的樱花，“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不是贵族，没必要那么拘礼。你可以直接喊斑哥老师，我不介意，斑哥的话，内心一定会非常开心。”
“所以，泉奈老师的意思是，斑大人表面上只会威严冷漠地应一声，是吗？”
泉奈哈哈笑起来：“你这话可不能在斑哥面前说。”
“什么不能在我面前说？”
檐廊尽头，低沉的男声裹挟血的腥气和冷厉的肃杀气迎面扑来！
“斑哥！”
身侧的宇智波泉奈却毫不介意，直接冲上去，接过宇智波斑手里的团扇，“欢迎回来！”
“嗯。”
宇智波斑一面放手交出武器，一面朝和野看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和野张张嘴，没能在宇智波斑的审视下说出口。
正懊恼不已，就听泉奈笑道：“和野偷偷问我，能不能趁你不在时喊你一声老师，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和野：“……”
就算是在幻境中，泉奈老师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是没有丢啊。
宇智波斑却大笑起来。
边笑，边几步跨过他与和野之间的距离，然后大手一挥，就把和野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和野：“……斑大人，请住手。”
“你叫我什么？”
宇智波斑不仅没停手，反而搓得更加用力了！
“……斑老师。”
自己就是一头炸毛的男人这才罢休……不对，他反手拎起和野的后衣领，直接跳出了檐廊？！！！
“斑哥？！”
高速移动中，泉奈的喊声很快被丢在身后。
宇智波斑几个跳跃，风驰电掣地拎着和野跳到火影大楼后方的山崖上。
站在这里能俯瞰整个正在建设中的木叶村。
是和野以前晚上训练疲乏时，很喜欢的观光休息处。
刚一落地，宇智波斑就把和野随手一扔。
随后，他无视了和野下意识的防备动作，双手抱胸：“你在干什么？”
“什么？”
和野怀疑自己刚才就地翻滚时，不小心把脑子翻掉了，或者不小心把耳朵戳破了！
总之，听不懂和听错了，这二者里必然有一项！
宇智波斑却重复了一遍：“你到底在干什么？！”
连声音都严厉了许多。
和野无意识站直了身体：“您指的是？”
宇智波斑沉着脸：“身为一个宇智波，居然中了幻术。外面的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
宇智波斑一挑眉：“原来你早就察觉了，这就更该打！竟然放任自己沉溺在可笑的梦境中！愚蠢至极！”
和野深吸一口气：“因为有你和泉奈老师。”
宇智波斑一滞。
和野慢慢抬起眼：“我当然知道这是假的。来到这里之前，我正在追查一个敌人。或许现在在外面，那名敌人就在趁着这个机会攻击我……我都知道。包括我愚蠢，该打……可是，这里有你们。”
“……”
“我真是个白痴。”和野复又低下头，“只有在梦里，才敢对您说，不要走。”
空气中一片寂静。
和野闭闭眼，正准备打开写轮眼结束这场幻梦，头上倏地一重！
宇智波斑的声音随即从头顶传来，语气淡淡的：“既然如此，那就在现实中把‘我’拉回来。”
和野呼吸一顿，就听宇智波斑继续道：“打折腿也好，扇巴掌也罢，拼尽你的全力把‘我’打醒，打不醒就直接打晕、打伤、打残，拖回去。”
和野忍不住顶着脑袋上的手，抬起头：“老师，那是您自己。”
“那又如何？”宇智波斑挑眉，“你是我宇智波斑的学生，从我承认你身份那天起，你就有这样的权力。”
一股热意涌上双眸。
和野吞了口口水，润滑干涩的舌喉：“真的可以吗？”
他真的能做到吗？
“嗯，我准许了。”宇智波斑笑了起来，又揉了把和野发顶，“小家伙，要努力啊。”
眼眶的热意更浓了。
浓到和野眨眨眼，还是觉得不舒服，甚至有种睁不开眼的不适。
他的双眼好像起了异变。
就连梦中的宇智波斑脸色都是一变。
但宇智波斑仔细打量了和野两眼以后，表情又恢复了原状，连手都拿了下去，往旁边一展：“现在，让我们先处理掉偷偷跑进你心中的老鼠。然后你给我滚出去，早点解决敌人！”
象征着宇智波族长之位的焰团扇出现在斑的手中。
并未脱下作战手套的手，握住扇柄，斑转身走向身后森林：“走吧。”
宇智波斑并未回头，声音也不辨喜怒。
但在这一刻，这位长辈的背影却跟和野记忆中的重合了。
在现实的过去里，宇智波斑曾无数次这样带领和野、带领整个宇智波族走上战场！
而每一次，在出征前，斑的语气都是如此淡然平静。
就好像他们不是去进行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斗，而仅仅是外出寻友！
眼中的涩意不知不觉褪去，和野追上前去，就跟过去无数次那样，朗声应道：“是！老师！”
***
现实中，飞奔的火车车顶。
汽笛音起，烟囱中喷出白汽。
高热的水蒸气更被喷出，就被迅速掠过的夜风吹得向后散开。
云遮雾掩中，一个身穿洋服的青年平举双手，像鸟张开翅膀一样正对迎面吹来的狂风！
当脚下火车的某处发出“嘭”地一声闷响时，原本微闭双眸的青年睁开眼，露出微妙的笑容：“居然自己解开了吗。真不愧是鬼杀队的‘柱’啊。”
他转过身，面对将将翻身跳上车顶的少年：“你可真年轻。我听其他鬼说，鬼杀队有一个握刀两个月就升任‘柱’的天才。就是你吗？”
十几米外的少年横过手中刀刃，猩红的双眼在暗夜中如捕食的猛兽熠熠生辉：“你说的哪位，不认识。”
下一秒，他已闪身至眼前！
长刀割破狂风！
杀气直冲夜空！
“我是宇智波和野。”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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