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茧房是指人们关注的信息领域会习惯性地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从而将自己的生活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的现象。由于信息技术提供了更自我的思想空间和任何领域的巨量知识,一些人还可能进一步逃避社会中的种种矛盾,成为与世隔绝的孤立者。在社群内的交流更加高效的同时,社群之间的沟通并不见得一定会比信息匮乏的时代更加顺畅和有效。
“信息茧房”概念的提出不乏历史渊源。早在19世纪,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就已发现,民主社会天然地易于促成个人主义的形成,并将随着身份平等的扩大而扩散。在桑斯坦看来,网络信息时代在带来更多资讯和选择,看似更加民主和自由的表象下其实也蕴藏着对民主的破坏。从网络茧房的个人表征方面观察,可以发现,网络茧房以“个人日报”的形式彰显。
桑斯坦指出,在互联网的出现之初,麻省理工学院的传媒与科技专家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Nicholas Negro?ponte)就预言了\"the Daily Me\"(我的日报)——一个完全个人化的报纸的出现。在the Daily Me上,每个人都可以在其中挑选他喜欢的主题和看法。对于社会普通公众中的某些人而言,是一个真正的机会,也是风险,有时会给商业和民主带来不幸的结果。
桑斯坦在其著作《网络共和国》开篇生动地描述了“个人日报(dailyme)”现象。在互联网时代,伴随网络技术的发达和网络信息的剧增,我们能够在海量的信息中随意选择我们关注的话题,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报纸和杂志,每个人都拥有为自己量身定制一份个人日报(dailyme)的可能。这种“个人日报”式的信息选择行为会导致网络茧房的形成。当个人长期禁锢在自己所建构的信息茧房中,久而久之,个人生活呈现一种定式化、程序化。长期处于过度的自主选择,沉浸在个人日报的满足中,失去了解不同事物的能力和接触机会,不知不觉间为自己制造了一个信息茧房。
桑斯坦解释说,生活在“信息茧房”里,公众就不可能考虑周全,因为他们自身的先入之见将逐渐根深蒂固。一些国家就由于这个原因走向灾难。对于生活在信息茧房的领导人和其他人而言,这是一个温暖、友好的地方。但是,重大的错误就是舒适的代价。对于私人和公共机构而言,茧房可能变成公众一种可怕的梦魇。
在桑斯坦看来,网络的广泛使用,让每个人都能获得自己所喜欢的信息。假如说一个社会也是如此的话,各个社会群体便会分裂。这样的一种思想偏狭将会带来各种误会和偏见。正是因为消息是免费获取的,所以在无数的新闻面前,公众必须做出取舍。假如每个人都只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喜欢看的消息,那么,每个人的世界阳景都只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而不是世界本来应该拥有的样子。
的确,新科技让公众能置身于许多他们过去很难找到的信息中,其中包括了新话题和新观点。例如公众想找各种不同癌症及其新疗法,你可以在一分钟内完成。如果公众想知道不同汽车的危险发生可能性,借由一个快速搜索他就得到一堆资料。如果公众想了解某个国家,关于它的政治、风俗到气候,最好的百科全书也比不上网络检索来得管用。新的传播技术有利于公众接触更多意见和话题,但是,许多街谈巷议的谈论,特别在网络上其主题往往更为局限。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网站,大部分与相同看法的网站链接,很少与持反对看法的网站有交流。
桑斯坦认为,新的传播技术并不会使公众缺乏好奇心或街谈巷议者从此消失。相反,公众越来越好奇,对街谈巷议的需求也持续升高。网络化虽带来更多资讯选择,看似更加自由,但在“个人本位”的理念下,势必蕴藏着对自由的潜在破坏。当个人忽略公共媒体而对观点和话题进行自我设限时,这样的机制其实存在着许多危机,愈来愈多的人只听到他们自己的回音,这样的情形比分裂来得更糟糕。当然,桑斯坦也认为,随着每个人获得广泛分散的他人所拥有的信息,而且信息传播技术的发展,使积累知识的发展更快、更便捷,人类要摆脱居住在信息茧房所带来的梦魇,可以通过集体的产品——由公众自由参与信息发布与维护的维基等载体形式,自由、积极地向社会贡献自己的信息,使社会广泛而复杂的信息得以聚合,使信息真实全面、准确客观,既影响私人行为也影响公共行为。
危害
网络群体的极化
网络下聚集的群体,是由分化而类聚的,表现出群体内同质、群际异质的特性。网络信息茧房一旦生成,群体内成员与外部世界交流就会大幅减少,群体成员拥有相近似的观点和看法,群体内同质的特征越显著,群体经过时间的累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与特点,群体间异质的特征越明显。德国学者伊丽莎白·诺埃尔-诺伊曼提出的“沉默的螺旋理论”认为,人们越沉默,那么其他的人就越是认为某种特定的看法具有代表性。在网络舆论中,人们看到赞同某种观点的人多,就会更加积极地参与进来,不断强化这种观点并促使其向更大范围扩散,得到更多人的支持,促成了群体内部的同质。比如喜好某个观点的网站,他们链接的也是有相同或相似观点的网站,极少出现观点相反或者不相关的网站,该网站将有类似喜好的人聚集在一起,强化了网站自身的特点,坚定了群体成员的观点。
长期生活在信息茧房之中,容易使人产生盲目自信、心胸狭隘等不良心理,其思维方式必然会将自己的偏见认为是真理,从而拒斥其他合理性的观点侵入,特别当获得“同盟”的认同后演化为极端思想。这种极端思想集中体现在看待事物时的观念表达上,更有甚者,当其个人诉求无法得到满足或者事态未成按成预想发展,便会在个人生活中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例如杀人与自杀等。这样一种偏执的思维认识所直接导致的就是一种极端行为的显现。
社会粘性的丧失
社会粘性正是由经验、知识和任务的分享而来的,人们需要有一些共同的记忆和关心,需要由经验分享而构建的共同联盟。人类从原始社会起就处于群居的状态,群居能够保证更多资源的优化和群体的生存发展,这是经历了无数个时代验证的。伴随网络的发达,人与人之间直接接触交流机会逐渐减少,人在网络上选择信息的自由度随之加大,很容易自制信息茧房,脱离整个社会的发展,这些都大大减少了经验的分享。当每个个体之间、群体之间缺乏粘性,离散成单一的力量,这无疑极大地弱化了群体的功能。
人们需要由经验分享而构建的具有粘性的同盟。当人们发现同胞正处于危难时,能够予以援助。在中国四川汶川、北川发生八级强地震时,在舟曲泥石流时,作为同胞的中国人民在第一时间团结在一起救援灾区。而缺乏粘性的社会国家间只关心各国内部的政治经济利益,缺乏粘性的人之间往往彼此漠不关心。
——以上内容引用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