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居》燕山

3、第二章

　　“但是，我只想听小烟儿的故事。”赵长安深情的看着虞烟“小烟儿和我讲讲你以前的生活吧！”
　　虞烟看了他一眼“过些日子你自然就知道了！”虞烟又看了看屋外的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长安，关门吧。要下雨了！”
　　赵长安听话的从沙发上起来，踱步到门前，将营业的牌子取下，关上了典当居的大门。
　　“长安，过来，到我这来，我给你讲故事。”虞烟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向赵长安招招手道“我从最初的那天说起。”
　　“我听仆从们说我刚出生时，天降异象，天像是被什么劈成两半一样，一边漆黑无比，一面又亮的刺眼。有人说我是灾星，早晚会招来祸端。又有人说我是福将，大夏朝永垂不朽。
　　我跑去告诉父君我听到的，父君很温柔的告诉我，我是上天带给他的恩赐。我是他的珍宝。
　　父君说等我十二岁生辰那日要送我个礼物，一件很神奇的礼物。”
　　赵长安头枕在虞烟的腿上，手里把玩着虞烟的一缕头发“烟烟是我的珍宝，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虞烟低头看着赵长安笑了笑“我知道的。你继续听我给你讲。”
　　“之后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终于，我十二岁了，生辰那日父君送了我一对他亲手打造的铃铛，我当时觉得好看极了。
　　我还去和哥哥们炫耀，去哪我都带着，舍不得摘下来。
　　但是不知道父君在打造铃铛时用了什么稀有的东西，我渐渐的觉得铃铛像是会说话一样。
　　开始上模模糊糊，听不清楚。我怕极了，我去问父君，父君却只说这是我的缘分，我的以后。
　　我不懂父君说的什么意思，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听的越来越清晰，就像在我耳边呢喃一样。
　　我越来越害怕，又去找了父君，但是父君说听不见让我不要再去找他，我又去找了哥哥们，但是哥哥们不喜欢我，他们嘲笑我是坏东西。
　　我又断断续续的找了好多人听，但是没人可以听的到声音
　　只有我、只有我能听见。
　　我问的人太多，好多人说我疯了，说我能听见铃铛说话，说我是疯子。但我不是，我能清楚的知道铃铛是活着的，实实在在活着的。我告诉父皇，告诉哥哥们。
　　没有人相信我，但是他们都说我疯了，人们都说我疯了，说我是被什么坏东西盯上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夏天像是过不完一样，很热，晚上、白天，都是那么热。好久不下雨了，土地都裂开了，井里，河里，连宫里的湖里都没水了，到处都干了。粮食也没了，牲畜们也都死了，到处都是流民，死了好多好多人，有的甚至开始吃人了，自己的孩子、妻子，只要是比自己弱小的都有可能被吃，谁都想活下去。天下乱了！
　　我听见有官员对父君说，是我的错，我听了不该听的话，这一切的灾难都是因为我造成的。
　　官员们来见我，劝我想办法，哥哥们也开始来劝我，看见我的人，都在背后说我，议论我。我不敢去找父君，我害怕父君也那样说我！
　　我要坚持不住了，我遇见的所有人都说是因为我的原因，天下才会大旱。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越来越恶毒。
　　我害怕，甚至我自己都开始认为是我的原因了，我没有办法，我想不出办法来。
　　我偷偷的去找父君，我看见父君正在怒斥着官员们，父君说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我看着像是老了十岁的父君，我心里做出了决定。既然都说是我的原因，那么我就去做些什么。
　　我在一天找了父君，叫来了官员们，我告诉他们，我决定祭天，以身献祭，以保我大夏朝百年安好。
　　他们同意了，父君看着我，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他们决定在我十三岁生辰时进行献祭”虞烟说着低头看看枕在自己腿上的赵长安。
　　“小烟儿，”赵长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虞烟捂住了嘴巴。虞烟看着他的眼睛“听我慢慢的告诉你！”
　　“他们把我绑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身下全是浸过油的木头。
　　那时候我害怕的不行，我哭着看着父君，看着哥哥们。但是没人理我，他们就那么冷漠的看着我，没人有一点动作。
　　他们看着我被火烧，我能感觉到皮肤再一片片落下，血还没落地就成了烟气。我疼的不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意识。”
　　赵长安坐起来搂住虞烟的肩膀，把虞烟带进自己的怀里“小烟儿那时候很痛吧！没事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赵长安心疼的看着虞烟，手轻轻的揉着虞烟的头。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看不出面貌的石像下。我手里还拿着那两个铃铛。不同的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它们的话了。
　　铃铛里有两个声音，是孩子的声音，一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我可以给它们说话，女孩子告诉我她叫汐，男孩子说他叫月。
　　我问它们“那么汐、月，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铃铛里传来声音“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山里。这里很安全。我们可以在这里躲一阵子。我们是因为烟烟的存在而出现的。”
　　“因为我而出现，这是什么意思？”虞烟歪头看着铃铛。
　　两只铃铛被风吹的叮叮作响“是把我们造出来的大叔说的，说烟烟是可以活好久好久的。要我们也要陪着烟烟好久好久的。”汐赶紧说到“我和月会一直陪着烟烟的。”
　　虞烟听着汐的回答，眼泪止不住的流“父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吗？”
　　月和汐没人说话，过了好一会月的声音传来“烟烟，看着我们。”
　　虞烟听着看过去，只见一阵白光闪过，原本放铃铛的地方变成了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两个孩子长得很像，都穿着红肚兜，梳着两个发髻。
　　虞烟瞪大眼睛“你们还能变成人的吗？好神奇！”
　　汐快步跑上前去“烟烟你看看我。我变成人啦！我可爱吗？”
　　虞烟看着汐又看看月“可爱。汐和月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孩子。”
　　月看着虞烟“烟烟，我们会陪着你的，陪着你一起长大直到我们腐朽。所以烟烟不要伤心了。我们还会回去的。”
　　虞烟看着两人点点头“现在天下大旱。为什么这里看不出一点干旱的样子？我们怎么生活下去？”
　　汐快步跑向虞烟“这个地方离海边很近。所以没有干旱的迹象，但是这里也没有人在生活，可能只有我们三个。至于怎么生活吗？那个把我们造出来的大叔。在零担里面放了很多很多的钱。生存下去倒不是什么难事。”
　　汐抱住虞烟一条腿看着月说“快过来啊，月！烟烟好香啊。”
　　月走过去看着虞烟“烟烟，可不可以抱抱我。”
　　虞烟低头看着月，一伸手用力抱了起来“我一边抱着你，一边牵着汐。我们下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