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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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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文长公主愣了一下,皇上竟然封了宋锦玉做郡主?
这是何等的殊荣?宁国得有多长脸?
为什么这等好事轮不到她呢?
瞬间,委屈和嫉妒袭上清文的心头,她跌跌撞撞的坐下,眼角通红,用帕子沾了沾,有些凄凉的说:“不管到几时,皇上都跟宁国姐姐走得近,毕竟本宫和他不是一母同胞。”
她这话,似乎在安慰自己,又似乎在埋怨。
常嬷嬷趁机道:“由此看来,血缘是斩不断的联系,所以公主多为小姐备些嫁妆是没错了。”
清文长公主闻言冷笑一声:“她?她配吗?皇上给锦玉赐郡主,那是因为锦玉人美心善,在安京城出了名的好姑娘,叶微澜简直就是本宫的冤家,凶名在外倒也不说了,结的这叫什么亲?那宁灿看似花团锦簇,实则小气的要命,嫁给他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还嫁妆,这不白瞎银子吗?宁家给的聘礼都陪嫁给她就不错了。”
常嬷嬷见自己这一劝倒是火上浇油,不由有些心急,“公主,小姐也是很好的姑娘,外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
清文长公主叹了口气,“嬷嬷,清文心里苦啊。”
这时,叶微澜打起帘子走了走来,瞧着清文长公主道:“您刚说的话,我全听到了,没想到您对我也是怨气冲天,没能长成您想象中的样子,真是太抱歉了,可这别人栽树苗也浇浇水,施肥,拔拔草,您这是哪来的底气,对我抱那么大信心的?我叶微澜从前没靠过你,往后也不靠你了,不就是个何太医么,您想拦便拦着吧。”
说罢,叶微澜便走了,绿湖急忙将手中的匣子放到常嬷嬷手里,低声解释:“这是姑娘为公主做的制香工具,她惦记着您那套工具旧了,怕伤了手,所以赶在出嫁前做了一套新的给您。”
说罢,绿湖告辞,留下清文长公主和常嬷嬷沉默的跟座雕塑似的。
叶微澜走出雪淞院不远,便擦了擦眼圈,原来她并没有眼泪。是的,她不哭,她为何要哭?错的人才会哭,对的人不需要流泪。
叶微澜沿着鹅卵石小径往前走着,只见门房上的一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小姐,有您的圣旨到了。”
叶微澜并不惊讶,她估摸着圣旨大约就在这两日,整了整衣服,跟着门房前去接旨。
倒是清文长公主听闻有圣旨的时候,让人摆了香案,着急忙慌的按品大妆,这才跑到前院接旨。
只是这圣旨的内容,是她万万没料到的啊,自家澜姐儿也被封了郡主,还是熹月郡主
叶微澜不紧不慢的收好圣旨,瞧了她娘一眼,嘲讽略带一丝炫耀。
清文长公主想起自己长公主称号的由来,不禁猜测,女儿的郡主是否也是宁国姐姐帮忙求的?翻来覆去想了会儿,她越发肯定了,撇撇嘴:“还不是沾了锦玉的光,定是宁国姐姐帮你求的郡主封号。”
叶微澜有些愤懑,这个郡主有那么好当吗?背后又代表着什么,她娘根本不知道,那又凭什么觉得她像是占了便宜似的。
她们皇家的人习惯把别人当乞丐吗?
接旨的时候安乐侯就懵懵的,自打他手握巨款后,看谁都像惦念他的钱,为此他已低调不少,皇上突然赐了叶微澜做郡主,他还真怕皇上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如今清文说是宁国长公主施的恩,他立马放松下来,笑眯眯的冲叶微澜道:“恭喜澜姐儿,哦不,以后就是郡主娘娘了,你爹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叶微澜瞧着他略怔了一下,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爹。”
清文长公主难免醋意横生:“你都不谢谢本宫?若不是本宫平日里跟宁国姐姐搞好关系,她能时时刻刻惦记着你吗?”
叶微澜好笑的瞧了她一眼,“宁国姨母是这样说的?你不妨问清楚了再来居功。”
说罢,她不再理双亲,沿着无边落木的小径回了望春院。
叶微澜皮肤细白,又因为太瘦,只是跪了一小会儿,便觉着小腿骨干疼干疼的,如果她没猜错,恐怕小腿上已经泛青了。
路上,绿湖便发现自家小姐走路姿势有些僵硬,一进屋,她便找了宁灿送来的药膏,帮她的小腿骨仔细抹匀药膏。
清凉的感觉从腿骨直冲天灵盖,就连眼眶都受了这种刺激,酸软,她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想见宁灿的冲动。
这是她这十六年来头一次如此冲动,就连小时候打架,她都要就算一下打成怎样,自家能承担的起伤害。
而此刻,她像只扑火的飞蛾,飞出安乐侯府这只巨大的笼子,寻找一丝温暖。
宁灿不喜出门,所有的账簿都是送到家里来的,他正倚在书架前对账,只见高超急急忙忙从二楼窗户翻了进来,恰好对上宁灿幽幽的眼神。
若是往日,高超定会缩缩身子,干干巴巴,可近日,他可是底气十足的,得意洋洋道:“侯爷,叶姑娘来了,马车在门口。”
宁灿愣了一下,将手中的账簿塞到高超手上,“对完,爷回来查。”然后他头一次不顾礼仪,竟也学着高超的模样,从二楼一跃而下,足尖轻点,越过围墙,暗卫瞧见他这幅样子,皆是一惊,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宁灿打了个手势,暗卫退下。
宁灿几个起落,已到了富阳侯府另外一条街上,他放慢脚步,做出一副从外头回来的样子。
绿湖自然而然瞧见了宁灿,惊喜的凑上前来,“侯爷,我家小姐……”
宁灿点了点头,示意绿湖和马车夫离开,他这才敲了敲马车壁,淡淡道:“微微,是我。”
叶微澜听着宁灿清淡如泉的嗓音,一时间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帕,她不知说什么才好,脸蛋也烧了起来,腹稿打了一大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饶是谁见了,也不相信眼前这是人那泼辣的澜姐儿。
宁灿久不见叶微澜吱声,心中一急,揭开了帷布。
于是叶微澜那副羞赧的表情大白眼前,她一窘迫更加臊得慌了,急急地转过了脑袋,嗔道:“你怎么这样!”
鲜见她这幅模样,宁灿一时看的有些痴了,叶微澜轻哼了一声,他这就连忙道歉,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
叶微澜哼笑一声:“知道错了就好,该罚!”
她这幅娇俏的模样,宁灿是如何也看不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声音也染上了几分雀跃,“怎么罚,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