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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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的最后一天，城堡内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晚宴。
斯内普从来都不耐烦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这回难得的换了身简单的礼服，按时到场了。
如果他们……那这可能是极少数的，可以与哈利共处一室的机会了。
舞曲在礼堂上空盘旋，黑发青年揽着他漂亮可爱的小粉丝滑入了舞池，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音节欢快的跳跃着，他在持续的旋转中扬起一个愉快的微笑，显然也很享受这轻松的一刻，眼底明亮的光彩盖过了场内所有的璀璨的灯火。
斯内普默默坐在角落，远远看着人群中永远的焦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对象，冷漠，刻薄，且顽固，让他的恋人在那段感情中吃尽了苦头。
可他也曾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与退让，没人能像哈利那样深入他的生活，让他妥协那么多次。
这会儿却真正的看清了，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哈利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没有过一刻，是像现在这样放松畅快的。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挽回，如果他能给予的，根本无法抵消那些不好——
斯内普捏着酒杯，看着舞池里靠得很近的两人，平静的脸色渐渐的变了。
他该放手的——
众人瞩目的中心，救世主和他的舞伴配合的默契极了。
他该还哈利自由安稳——
女孩儿被托举着转了一个圈，笑得一点也不矜持，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他该彻底的退——
哈利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唇瓣几乎要碰到她柔软的发丝。
脑子里像是有根弦霍然间崩断了，斯内普忽的站了起来，慢吞吞放下差点被捏碎的酒杯，黑沉沉的眼底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冷光。
你恐怕没有那样的肚量，西弗勒斯·斯内普，连这样的距离都无法忍受，今后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再去爱上别人。
欢快的乐声渐歇，又换上了另一首轻缓悠扬的舞曲，哈利将舞伴带到休息区，正想找些喝的，手腕忽然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跳支舞吧。”黑发男人不容拒绝地将他重新拽进了舞池。
“等、等等教授，我有舞伴……”
不明所以的哈利回头仓促地看了一眼，笑容甜美的女孩儿正茫然地眨着眼，在她不远处的人群里，闪闪发亮的马尔福少爷安静地望着他们，对上他的目光后似乎笑了笑，悄悄转身离开了。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众人奇怪的视线和窃窃的交谈，让哈利觉得尴尬极了，他被一个结实的手臂紧紧揽住了腰，身不由己地跟随着年长者的步伐，伴着节拍悠然起舞，脚后跟几乎就没着地。
——等等，我为什么会跳女步？
哈利后知后觉地想，满是浆糊的脑子和鼓噪的现场一样乱糟糟的。
这时候再挣扎可真成了笑话了，他仰起头望着面色严肃的魔药教授，礼堂四处的灯光慢悠悠的旋转着，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璀璨摇晃的背景，只有眼前这张苍白冷漠的脸清晰可见。
作为一个成年人，难道斯内普教授就不知道，在这种场合邀请一名同性共舞代表了什么吗？
哈利有些恼火，因为可以预见的流言与麻烦，又有些心慌，因为这人靠得太过接近的温度。
莫名熟悉的清冽微苦的气息传到鼻翼间，他不自在地拉开了一些距离，只觉得困在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一些，脚下一绊便跌进了一个似乎等待已久的怀抱里。
舞步就此乱了节奏，扶着斯内普的手臂站稳后，哈利终于受不了诸多八卦兮兮的目光，拖着他脚步飞快地离开了礼堂。
安静无人的走廊里，哈利压低了声音不满又烦躁地问道：“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斯内普紧抿的唇微微动了动，“追求你。”
啥？
哈利晃了晃脑袋，觉得不够，又晃了晃，然后哈哈的干笑了两声，“我似乎有些幻听——”
“我正在追求你，”斯内普语气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不给他装傻的机会，“以结婚为目的。”
哈利难以理解地瞪着他，“恕我冒犯，您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年龄相差太大了吗？”
斯内普默不吭声，这个理由可真耳熟。
“而且，性格和习惯方面，恐怕也不那么，呃，合适。”哈利拧着眉头，觉得自己肯定没法儿接受一个看上去就吹毛求疵的斯莱特林，何况这还是传说中最最严厉的蛇王，“您看，我到底是个静不下来的格兰芬多，天生喜欢热闹与冒险。”
“很合适，”斯内普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个更加耳熟的理由自己也曾提出过无数次，“互补。”
哈利登时无语。
“最重要的是，您的举动让我觉得十分的困扰，”他一字一顿，认真地说，“我对您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教授，您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原来这样的话，听起来这么叫人难受。
斯内普表情不变，微微弯下了腰，凝视着那双澄澈的绿色眼眸，“哈利——”
黝黑深沉的眼里，难得一见的温柔神色那么的明显，低沉微哑的声线念着他的名字时，更像是念着一个让人心生酸楚的魔咒。
哈利觉得自己已经被那个魔咒击中了，仿佛能够清晰的见到空气中颤动的音波，它们一路撩拨着细小的微尘，传到耳畔时，将细微的轻颤也带到了心底。
看着不自觉屏住呼吸的黑发青年，斯内普抬手按了按他略显凌乱的黑发，语调微微上扬，“没感觉？嗯？”
轰——
刚才还能冷静分析的哈利耳边像是炸开了一朵朵烟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啪的一下拍开了他的手。
尴尬的沉默中，斯内普缓缓垂下手，任由他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急促的脚步近乎于落荒而逃。
他的小狮子向来直白又莽撞，何曾逃避过自己的感觉呢？这样抗拒的姿态，是在害怕？
斯内普微微苦笑，绵密的刺痛在心口处蔓延。
他是有多过分，才让一个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学会了畏缩与逃避。
一如过去的他，连承认那片刻的心动都不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