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蘨草花情迷》烈驹

27、第 27 章

　　“早知道那天我应该多他几拳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恶心的男人？把婚姻当儿戏。娶了徐露又不肯对她负责。如果当初不想和徐露好好过日子，为什么还要娶她？这就是赤/裸/裸的骗婚！”李婉华越说越来气，虽说是三十一岁的人了，可个性还是很冲动。

　　“算了吧！你这小身板能打得过他？要不是我上次拦着，你一个人早出事了。你看他是个怂角色吗？别给他打到住院！你说咱们家的男人跟他单挑还差不多。”莫昭昭被李婉华逗乐了，拿手戳了一下她脑门子，“总说自家男人像小孩，你才是真正的小孩子呢！”

　　两个人走出商场，身形在摩天大厦的衬托下犹如两粒细小的微尘，会随风而去。在逛街这项“运动”中，女人可以凸显出她超凡的体能和脚力，李婉华和莫昭昭从街头逛到街尾，甚至连卖小女孩物件的精品店也没放过。两个人一人买了一个边夹互相交换着试戴在头上，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子，又收回自己包里去了。她们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曾经无忧无虑的年纪里。

　　晚上李婉华请莫昭昭吃了顿饭这才各自告别回到自己家里。

　　“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你可回家了。我被你抛弃在家一人过得好凄凉。”刘志凯看见李婉华推门进来做啜泣状“诉苦”。

　　李婉华回想起徐露的惨状，十分不是滋味，坐在屋里哼哼唧唧的。

　　“你怎么了？又不开心？”刘志凯挨近了坐到李婉华旁边问。他这个媳妇儿真是好玩，每天各种表情，心里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李婉华推开刘志凯没好气地说。

　　“你看看！又一棍子打死天下男人！男人跟你有仇啊？”刘志凯嘿嘿地笑问，他越问越来劲，捧住李婉华的脸像揉面团一样这掐掐那捏捏，“我来看看！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为什么生气？”

　　“别揉了，都揉丑了！”李婉华要掰开刘志凯的手，可是他的力气比自己大，扳不动。

　　“你也知道自己长得丑啊！”刘志凯又嘿嘿笑着说。

　　“讨厌~松开！快松开！我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刘志凯一听李婉华说不要理他，马上松开了手问：“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我请莫昭昭吃的饭。”李婉华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刚才闹腾嗓子都有些干了。

　　“有钱人！什么时候请我吃顿饭啊？”刘志凯突然厚颜无耻起来。

　　李婉华没理他，又回到客厅坐下。

　　“哎！你生什么气啊？”刘志凯拉住李婉华的小手问，李婉华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显得特别小巧。

　　“徐露，我和你提过，她的丈夫要和小三结婚了。都不知道你们男人想些什么。徐露那么好的姑娘放着不要，去找个逢人配。难道贤惠温柔的姑娘不好吗？”提到徐露李婉华眼睛立刻汪出水来。

　　“傻丫头，这看人。你说的那个男的不是好人，没担当！知道吗？你看过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吧！有了红玫瑰觉得白玫瑰是白月光，红玫瑰是滴蚊子血。有了白玫瑰觉得红玫瑰是胸口上的朱砂痣，白玫瑰就成了残饭粒。我不否认有些男人的确有这方面的劣根性，但绝对不是全部。起码我不是喜欢折腾的人，我喜欢你就只喜欢你，我希望我的婚姻像我父母一样天长地久。”刘志凯掏出整齐的手帕擦掉李婉华的眼泪温柔地说。

　　“我刚才好想打他！”听完刘志凯的话李婉华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

　　“哈哈！你这小拳头打苍蝇都是问题，一个大老爷们儿能站着让你打？”

　　“我气不过啊！”

　　“我的正义使者，你啊说得没错！你要想，老天爷是长眼的，你不去收拾他，老天爷都会帮你收拾他的。”刘志凯拥紧怀里的李婉华耐心开导她。

　　听完刘志凯的这番话李婉华茅塞顿开，搂住刘志凯的脖子笑嘻嘻地说：“对哒！还是我家大人说的对！人在作天在看！卫伟和他的青梅竹马这对贱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忽而她想起了刘志凯的晚饭问题，问：“你吃过了吗？”

　　“没有呢。我烧了饭菜等你回来。你又没有给我电话……我现在饿得五脏庙在敲木鱼呢。”刘志凯露出一脸的惨状说。

　　“我错了！以后出门一定给你打电话！”李婉华调皮得对刘志凯行了个军礼说。

　　李婉华看着刘志凯吃完了饭，两人一起收拾完碗筷，看了会儿电视。一齐躺下了，李婉华像只小猫一样直往刘志凯怀里钻。

　　“干啥呢？”

　　“亲爱哒，你说是男的好色还是女的好色啊？”李婉华眨着明亮的眼睛望着刘志凯问。

　　“搞得好像你们女的不好色一样！”刘志凯一脸坏笑地说。

　　“讨厌！”李婉华挥起小拳头轻轻打了他一下。

　　刘志凯又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过了几天苏红给儿子打电话说外婆想他和外孙媳妇了，让他俩去他大姨家，她和她爸爸也在。

　　早上大雾弥漫，汽车只能缓慢前进。前方的高楼顶在一团缭绕的雾气中忽隐忽现，朝雾和云层融为一色，在空中肆意蔓延，化为浓浓的寒意。发白的太阳无精打采地悬挂在前方，连一点点光芒都没有，车子继续行驶时，太阳躲进了迷雾中。

　　“唉，开得这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大姨他们不会等急了吧？”李婉华望着窗外悠悠滑向身后的近景说。

　　大雾天气，路上的行人也时不时张望路况，走着路小心翼翼的。

　　“没事。”刘志凯答了一句，不再说话。

　　李婉华知道大雾能见度低，刘志凯怕话多出事她也不再叽叽喳喳了。

　　到了苏华家，敲了几下门。苏华苏红说一定是刘志凯他们小夫妻来了，刘志凯的表哥张捷靸了拖鞋欢快地跑向门边开了门。

　　刘志凯和李婉华进门喊了声好，把手里的礼物递了过去。

　　苏华笑眯了眼说:“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啊？”

　　“长大了!现在刘志凯也是一家之主的人了！”苏红也笑着从椅子上起身说。

　　她靠近刘志凯的身边帮儿子整了整衣服，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有段时间不见眼有些酸。

　　坐在厅堂中央的外婆被小外孙女和二女儿苏兰的儿子围着说话，看见刘志凯来了，欢喜地抬起发抖的手。刘志凯把李婉华拉到身边，和外婆耳语了一番。

　　外婆身边的刘雨辰嘴里叼了根烟和刘志凯的二姨父赵志军畅谈。

　　大姨夫和其他几位姨、姨夫在厨房忙乎，四姨苏眉和四姨夫刘老师不在，他们在北京抽不开身。小姨夫王德承也在，看见刘志凯招手让他陪自己下盘象棋，刘志凯起身又走到摊开的棋盘跟前，与小姨夫面对面坐下。

　　李婉华看不懂象棋，站在旁边看着，在陌生的环境里，她仿佛孤独行驶的一艘小船，丈夫成了她唯一熟悉的人，她的依靠。二姨出了厨房看见李婉华僵直地站着，搬了一把椅子过去，让李婉华坐。

　　苏华给李婉华泡了杯递进她手里说:“外边冷吧？”她的声音一直是温和的，和她的做派也是一致，给人留下憨实的印象，仿佛轻轻拂过万物的春风送来祥和，和她待在一起，原有的紧张也会递减。

　　“原先是有些，现在不大冷了。”被苏华一顿关心，李婉华的心头也热了。

　　刘志凯在全神贯注下棋。

　　“你要输了!”王德承一个炮吃掉了刘志凯的车。

　　“还早着呢。”刘志凯眼睛盯在棋盘上像定了桩，拔都拔不出。

　　百无聊赖的李婉华四周打量了下，视线停在了电视机上方的墙壁上，墙上挂着苏华年轻时候的照片，与现在的模样差异很大。苏华取了父母的优点，但长得更像父亲苏万昌。有一张照片是上过彩的，以幕布印的天/安/门图案为背景，苏华梳着乌油油的大辫子，发辫上系了一根红头绳。圆圆的脸盘上长有细长的柳叶眉，仿佛是画上去的，一直从眉骨处一直拖向眼梢，眉毛下是一双含着笑意的丹凤眼，鼻子并不十分挺拔却使整张脸显得生动，丰润的红唇不染即红，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但与当时流行的健康美不相符。另一张是和刘志凯的大姨父的结婚照。以及苏家七仙女和父母的合影照，那时苏万昌还在世。还有几张是苏红和孩子的合影照、大姨夫的单人黑白照。

　　“我的模样变了很多吧？”苏华看李婉华在观看照片和蔼地询问。

　　不等李婉华回答，苏华又说：“这岁月不等人，说老就老了，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带着你婆婆去摘果子的情景，数十年过去了，都到了抱孙子的年纪了。”

　　几个妹妹听到抱孙子的话，也都笑着对苏红说：“三姐！你家好福气！娶了这么个知书达理的媳妇。你什么时候抱孙子啊？”

　　苏红笑得捂住了嘴说：“我和老刘也想啊！但是小两口的事，我们也不敢催急了。”

　　“趁年轻，生一个，家里热闹！”二姨乐呵呵地说。

　　外婆像是听懂了二姨的话也龇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