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苏毓

4、第 4 章

　　姒南看着眼前的“淮月”，一种难言的亲近感油然而生。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姒南迟疑的问道

　　“可能在学校考场。”姒月移开目光，缓步走向活尸残骸。

　　“我也感觉在哪里见过你？” 姬川道。

　　“戴着口罩，你有透视眼？”姒月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天与地的差别待遇的姬川。

　　姒月蹲下身子，奇怪的观察着凶尸的身体。

　　“怎么了”姒南关心道。

　　“有点奇怪。”姒月感受到一股隐隐约约的异能波动，拿出工具包里的小刀，仔细看了看，迟疑的将凶尸身体转了过去，发现后脑勺有股奇怪的感觉。小心翼翼划开其脑后。

　　“这是什么？”众人闻讯走进。

　　一粒烧焦的黑色球体。

　　姬川观察了片刻，想了想，转身走到妘雅希之前攻击的区域，同样的划开凶尸的后脑勺，发现一粒未烧焦的小球。

　　“你有感受到它有一股异能波动吗？”姒月问道。

　　迟疑了片刻，姬川摇了摇头。

　　周围安静了片刻，姒南犹豫的道，“我好像有感觉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妘雅希好奇的问。

　　“有可能西城凶尸数量增加，和它有关。我知道了，这是一粒种子，你看。”姒南一边说，一边缓缓用异能注入其中。

　　诡异的枝丫缓慢的破壳而出，带着一股霉臭味。

　　众人皱了皱眉，不约而同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凶尸不是自然产生......那么......

　　是人为？

　　想到这种可能性，众人很快否定。

　　“怎么可能，凶尸很难产生，需要死者生前带着强烈怨气，催使尸体发生变异，而大多情况下只会变成怨灵，只有百分之一不到的可能性变成凶尸，想要变成凶尸还需要灵魂彻底破散，这需要好几年的时间，也不是说成就能成的。”姜锐说道

　　“你有没有计算过今天晚上凶尸的数量，就算设想为正常情况下近十年的凶尸一次性爆发，西城常住人口大概是七百来万人，每年死亡率在千分之七左右，每年死亡人数大概在五万，可能也才几百具凶尸，不应该是今天晚上远超近十倍的凶尸数量 ”姒月道。

　　姬川皱着眉，道“不管现在是什么的情况，我们先把种子收集起来，拿回去上报学院，拿去分析调查。”

　　众人点了点头，分头收集了一些材料，清理了战场，向当地警局上报了一下情况说明和注意，其承诺调查清楚后会转告学院，上车离开。

　　....

　　天刚刚微亮，姬川开着车，后座以姜锐为首睡得东倒西歪。

　　“你不休息会儿吗？”姬川向坐在副驾，看着窗外头靠车门吹着冷风的姒月问道。

　　“我晚上不怎么睡得着。”姒月淡淡道。

　　“......”气氛有点尴尬，姬川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打破沉默。

　　过了会，后方传来手机铃震动的声音。

　　后方众人迷迷糊糊的醒来。

　　“谁的手机”

　　“好像是我的”妘雅希恍恍惚惚的道。

　　“喂，你好......”

　　......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马上过来。”妘雅希挂了电话，惊慌道，“川川哥哥，我们先不回学院，直接去水津路，蓉城可以吗？”

　　“怎么了”姬川

　　“我叔叔，我叔叔他出事了。”妘雅希哽咽道。

　　“哇，你先别哭，好像已经快下高速了。”姜锐道

　　“嗯，这边到蓉城很快。”姒南平静的说。

　　......

　　蓉城酒吧。

　　警戒线拉满了整个大街。

　　妘雅希一下车，就急急忙忙的向里走去。

　　“你好，这里非警方人员禁止入内”女警官礼貌的拦下她。

　　“我是裁决学院的学生，里面的人是我的家属。”妘雅希慌慌张张的拿出学院学生证。

　　女警官看完，连忙让行，将一行人被领到案发现场，2201号房。

　　......

　　“昨天晚上6点，死者妘严宽的合伙人江巍在蓉城请他吃饭，酒吧小姐说，吃完饭8点，就送妘总回房间了，“伺候”完快九点的时候帮他放好洗澡水，妘严宽就进去泡澡了，九点整服务员进来送完酒就出去了，之后直到早上九点发现死者已亡。现场的留下的线索太少，目前基本上没有他杀证明。”警官解释道。

　　“怎么可能没有他杀证明，我叔叔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死亡？死亡原因是什么？”妘雅希愤怒道。

　　“初步检测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后溺水而死。”警官道

　　“胡扯，我们家族异能就是御水，素来亲水，怎么可能溺水而死？”妘雅希道

　　“死者生前爱好高尔夫温泉，喜欢流连声色场所，可能身体有隐疾也说不定，家里人知道吗？”实习小警官弱弱的在一旁问。

　　“你”妘雅希气的跳脚。

　　姬川走进浴室，现场保留的很完善，还没来得及收证，妘严宽惊恐的睁着眼，尸体半浮在水中。

　　“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姒南走进来，观察了半晌缓缓道。

　　“嗯”姬川点头道。

　　“川川哥哥，我好害怕，你一定要帮我。”妘雅希在一旁哭哭啼啼。

　　“......”姬川转身问道“不是说他泡澡的时候喝了杯红酒，酒杯呢？”

　　“是这样，当时妘严宽喝了酒，服务员就把酒杯端走了，后台也没有发现药物使用痕迹，酒中具体是否加入什么药物暂时无从得知。确认要等着尸检报告，但是法医初步断定并没有中毒，只是有心脏病的心跳过快的症状，和溺水窒息死亡的死态。”警官道。

　　“按理来说就算心脏病发作，人一旦溺水，一定会生理性挣扎，地面和浴池边有扑腾挣扎的痕迹，但是为什么他没有起身直接脱离溺水状态呢？”姬川疑惑道。

　　“这点也是我所疑惑的”法医进来，道“但是，也有可能在病发作的情况受害者没有办法保持冷静和正确的反应。”

　　姬川摇了摇头，“异能者不应该会这么虚弱。”

　　“在溺水的情况下，人的求生欲一定会生理性疯狂挣扎，向上发力，使脱离溺水的环境，如果人无法脱离这个环境，排出不识水性，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人在上方施压或者底下有人拉住他，制止了他求生的机会”姬川分析道，一边仔细观察了妘严宽的颅部，“但是他的身体，头颅没有任何乌青，人为施力后的痕迹，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潜意识的认定——他会挣扎，但是他认定了自己无法脱身脱离这个状态。”姬川顿了顿，道。

　　“......”震惊脸的姜锐。

　　“......你什么表情”姬川道。

　　“我的川，你从昨天到今天的话量格外丰满啊。”姜锐惊叹。

　　“——他中了幻术。”姒南抬起头，说道。幻术......

　　自动忽略掉旁边的姜锐，姬川点头道。

　　“什么意思，所以是异能者所为？但是幻术系异能者极为稀有......”妘雅希道。

　　姒月低垂着双眸，缓缓道“万一他中了水系异能呢？”

　　“也有这个可能”姒南道，“水系异能变化性很强，在死者无力反抗的情况下，禁锢其在水中也是很容易的。”

　　“他的死亡时间是几点？”姬川问道

　　“晚上九点十分。”法医道

　　“从吃饭开始到上楼，8点两个小时，到和小姐待在一起一个小时，进入浴室十分钟就身亡了。时间太规整了，仿佛就是强迫性的让时间每一步停留在了整点，被计划好了一样......”姬川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