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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怜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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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蚺不信,好奇心更盛,正待追问,眼前突然一花,再一瞧,自己手中的肉干竟不见了!只剩下咬了半口的馒头…..
他左右一瞧,那肉干竟叼在猫儿海棠的嘴里!惊得他差点下巴脱臼。
连阿星亦是瞪大了眼睛,实难相信,这猫儿竟从黑水镇一路跟到了这里!
阿星大声问道:“你怎会在这?”
猫儿海棠举起前抓挠了挠头,“喵”了一声看向阿星,语调颇有些亲昵。
阿星心道:你也确是无处可去了…..
蹲下来,冲着海棠摆摆手,示意他过来。
海棠将肉干咽下了肚,还未朝阿星走去,便见青蚺扑了过来,他背毛炸起,弓起身“嘶嘶”两声,便要与青蚺一决高低。
青蚺玩味之心大起,伸手便朝海棠抓去……
正在此时,忽觉一股凉风扫来,手腕被人抓了个正着,力大如青蚺,甩了几次竟然都未甩开!
抬头一瞧,竟是客店化缘的和尚!
阿星也认出了他,想这僧人昨日看上去谦厚仁和,虽青蚺做了失礼之事,也并未怪罪,怎地此时又来找补?
僧人对青蚺道:“莫要伤他性命!”语气颇为不善。
青蚺不怒反笑,指着猫儿海棠道:“伤谁?海棠?我为何要伤他性命?”
僧人愣了一愣,瞧他神情,倒确不是有意伤这猫儿。
捏着青蚺的手,放下不合适,继续捏着也不合适,实在尴尬得很。
阿星赶上前来,道:“大师,你且放开他,他绝无意伤害海棠,海棠……这只猫儿是我们的故旧。”
僧人闻言松了手,双手合十道:“‘大师’实不敢当,女施主叫我‘怜世’便可。”
阿星回了一礼,道:“怜世大师为何在此?此去便是郊外了。”
她心中好奇,此处行去,人烟渐稀,即便要化缘,也不应来此,除非……
果不其然,怜世道:“小僧是跟随二位施主而来。”
阿星不知他所为何来,即刻戒备起来,道:“大师找我二人何事?”
怜世道:“昨日与这位公子一见,便觉不凡,这才追随二位施主,只盼再见。”
阿星觉得他这话颇有深意,便未贸贸然答话。
却听青蚺道:“要见我?此刻已见到了,没什么事,那便回吧。”
阿星实是不解这青蚺的脑仁是不是如核桃一般大,心中当真哭笑不得,面上仍不露声色。
怜世又道:“见是见到了,可是又未见到……不知公子可否给小僧瞧瞧你的真身呐?”
此话一出,二人都是一惊。
阿星只道,这到底是何卧虎藏龙之地?!先是昨日那纵尸人,后是这僧人,竟都察觉青蚺并非凡人?
连那紫云观的杜晴颜都未瞧出来,这僧人怕是来头不小。
怜世见二人面色阴晴不定,便知自己所料没错,忽的手掌下沉,缃芒乍现。
惊得那猫儿海棠炸起了毛发,呲溜钻进路边草丛不见了。
阿星亦是大惊,见他手掌中缃芒大躁,如握着个金黄色的圆球,着实惊出一身冷汗,这怜世就算对上师傅熊三轻,怕也毫不逊色!
阿星忙道:“大师且慢,如大师所料,我这朋友确非凡人,但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大师为何不问情由便要动手?”
她平日里说话极是平稳,甚至极少有感情波动。
见这一掌立时便要招呼到青蚺身上,心中焦躁,突然叽里咕噜,说了这一大串话,倒把青蚺吓了一跳。
怜世哪里还听得进去
这一掌带起“呜呜”巨响,便朝着青蚺左臂击去!口中似还嘀嘀咕咕念着什么。
青蚺倒不十分在意,随着怜世打过来的手掌向后急退,待这掌凌厉之势大减,忽的跃起,一个翻滚自怜世头顶擦过,顺便朝着他后颈抓去!
立刻四道血痕。
怜世见这一掌击空,立即收了掌,猛催灵魄,霎时灵气覆盖了脊背。
青蚺果真冲他后背而去,猛击一掌,打在怜世背上。
竟如同打中了棉花团一般,手掌立刻陷进去三分,怜世的背亦随着这掌型凹进去三分。
青蚺呆了一呆,忽听怜世低低念了一句:“缘,木,求,鱼。”
立刻一股吸力缠上了青蚺手掌,如置沼泽之中,青蚺这一掌进也进不得,收也收不得,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姿势,难堪得很。
羞的他登时满面通红,即便对上那纵尸人也未吃过这样的大亏。
青蚺心中着实恼怒。
竟左手运力,去劈自己的右手!
怜世听掌声便觉不妙,赶忙收了招,青蚺“噔噔噔”向后直退三步,这才收住了脚。
正要再攻,却听闻一声剑啸,自侧身而来。
阿星见青蚺已恼,如此打将下去,必有损伤,无奈之下,才举剑阻止。
怜世亦是没料到他如此桀骜,若刚才收晚了半刻,恐他就要将自己的手腕打折!
青蚺怒道:“你阻我作甚?”
阿星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淡淡的说了一句:“灵契阵。”
青蚺便再不敢闹了,他还记得那灵契阵打在身上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又痛又痒又麻!真不如直接杀了他!
阿星转身对怜世道:“大师!大师且听我一言!”
怜世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阿星道:“不知大师为何要为难我这朋友?”
怜世道:“这小公子外貌实在年轻,若不是‘他’强夺了去,如何肯献身?”
阿星一愣,心道,这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欲说明,实情又太过复杂曲折,便对怜世道:“事实并非如大师所想,可否听我慢慢告知。”
怜世半信半疑,点点头,待阿星表明情由。
阿星见他并非全不讲理之人,松了口气,便将如何湖边相遇,如何去到柳府,又如何得了柳春寒身体,桩桩件件,细细讲了个明白,唯独隐瞒了熊三轻被抓,自己要去童家寻人的事。
怜世点点头,道:“如此,那确是小僧鲁莽了,小僧只道这身体乃二位施主强夺,害了那原主性命,还请勿怪。”
“只是……女施主不该刨人坟墓,对死者实在不敬。”
阿星见他欲言又止,以为他要说什么,竟是这事!心中不免无语,想这世间的僧人莫非都是如此迂腐?
阿星道:“大师所说极对,此事实属不该,只因阿星幼时丧母,实在思念得很,只盼一见,这才做了糊涂事。”
怜世也觉她身世可怜,不忍再责备,便道:“确是情有可原,且你已托人厚葬,也算弥补了过错。女施主叫我‘怜世’即可,不知二位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