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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同桌蜜月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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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太子的努力之下,曾面临废部的各大社团东山再起,他的个人魅力也再上一层楼。程序学习小组的考试如约展开时,参与其中的考生人数甚至要比上次开会还要多上一些,姜随还在人群中看到了熟脸——冯笃笃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他冷漠地把两道签到题删掉,因此招致了齐觉的不满:“你干嘛把它们删了啊?”这是他在姜随出题的基础上新增的两道,姜随这么不给他面子,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删了也不影响结果,还能节省时间。”姜随道。
这两道题目和其他几道题的难度十分不相称,它们贯彻着送分的人文主义原则,给考生一点其他题目我也能做的错觉,为他们留一点薄面。可如今姜随把签到题都给删了,虽然题目依旧那么难,但给人的观感完全不一样。
看他们不喷死你!齐觉早就适应了他这种大家长式独裁风格,气极反笑:“你开心就好。”
果然,做题的网站按时发放题目后,底下也是哀嚎遍野。有人看到题目之后就识相地走人了,有人挠破了头皮也想不出解法,没过多久只能悻悻地离开考场,只剩下一小部分人还坚守在考场,与考题斗智斗勇。
许多被剃了个零蛋的同学将愤怒转嫁到出卷人身上,离开考场的人纷纷就试卷难度问题对姜随提出了辱骂。齐觉听得暗爽,再看当事人却是不为所动,管理考场纪律的同时还站在冯笃笃的座位旁看她写题,不过更多时候他是待在宋挽秋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屏幕,时不时地流露出赞许的神情。
之前表现得还多么清高,现在还不是赶着上去抱富二代的大腿了?齐觉只觉得鄙夷。
两个小时过去,考试准时结束,分数与排名也同步在网站公布。这场战斗中,考生们死三铲重,仅三人超过了60分,成功加入社团。宋挽秋以华丽丽的95分位居第一,排在他后面的是之前举手质疑过姜随的那名高一男生,冯笃笃则堪堪擦过及格线。
原本程序小组里还有六人,在这次闭团风波里直接退出了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本就因为学业问题淡了社团活动,新鲜血液加入之后这个社团不仅没有增大体量,甚至更加精简了一点。
社团里另一个元老齐觉对本社团实行的严进严出政策深恶痛绝,并靠着对竞赛的向往含泪留在社团。政策的发起者并没有觉得不对,正在试图和组里的后进生沟通交流。
“你怎么突然来我们组了?”姜随心怀疑惑,要知道高一的时候冯笃笃看了一眼他的训练内容,可是表示过死都不会碰这些东西。
“今时不同往日,我,当然是为了太子而来。”冯笃笃握拳,“这种颜值slay心也善的男孩子坐我后面就是上帝的指引,他在提醒我要珍惜!”
“呵呵……”姜随面无表情,“所以这题你听懂了没有?”
“啊,懂了懂了。”冯笃笃对待题目十分敷衍,说起别的精神百倍,“将军,我向你发誓,不把到他,我就改名叫冯猪猪!”
“好的冯猪猪,没问题冯猪猪。”姜随也开始敷衍。
“喂!我认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闻到好大一股酸味。还想继续说的时候,宋挽秋回到了座位上。
“今天不出去读书了?”宋挽秋看向姜随。
“……背完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宋挽秋拖长声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然呢?你觉得我背不完?”姜随瞪他。
调戏一次之后,宋挽秋也不再继续挑战姜随的薄脸皮,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而道,“最后一题我的解法哪里不对?你帮我看看。”
提到擅长的领域,姜随一点也不扭捏,拿起草稿纸一边演算一边为他讲解。宋挽秋大部分时候沉思,时而提出反对意见,姜随也不急,耐心地给他说明思路。但宋挽秋也是个心思灵巧的,姜随刚起了个头,他就表示懂了,甚至还可以举一反三,二人的话题顿时从试卷跑到了更远的领域。
他们聊得火热,留冯笃笃在前面干瞪眼。直到上课她也没能插进话去。
前几天还水深火热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了?——虽然听起来很肉麻但她暂时想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刚才的场景。冯笃笃整节课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并怀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情节,按姜随那个别扭的性格不应该啊?难道上帝在他们两个人里面装了个快进键?或者说刚才只是她腐眼看人基,产生了错觉?
应该还是太子的魅力太强大了吧!就连姜随这样的傲娇精也难以抑制自己,摒弃前嫌拜服在他的石榴裙——哦不,校服裤下。
甫一下课,冯笃笃迅速回头,抢先夺得了和校服裤的说话权:“宋挽秋同学,试卷上第三题你是什么思路啊?”
“我刚刚不是和你讲过这题吗?”姜随插嘴道。
冯笃笃对他露出善意的笑容,娇声道:“哎哟,人家听不懂你讲的啦。”
姜随无言以对,闭嘴惊艳。
从某人暗藏威胁的眼神中,他成功get到她想要传达的隐藏意思:不!要!捣!乱!
不得不说冯笃笃的确是个狠人,而且总是能为些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努力。当初为了能合法在校化妆拼命学习考进了全年级前十,封了老师的嘴;这几天又因为宋挽秋通宵恶补相关知识以加入程序小组。佩服的确是佩服,姜随习惯性地配合她,不再参与谈话,低下头去做习题。但心里总觉得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
笔下的习题变得枯燥万分,姜随的目光总是难以抑制地往另一处飘去。在瞥到身边人的侧脸后,心中那股沉重感又不翼而飞了。他悄悄地收回了视线,像是脱离了什么桎梏似的,笔尖划动间,几个公式映现纸上,那几道难题也迎刃而解。
正待翻页的时候,身旁传来冯笃笃和宋挽秋欢快的谈笑声。他们实在是太吵了,姜随听得烦躁,一不小心——撕拉!
“……”
眼看习题册裂了个大口子,姜随这才如梦初醒,灵台清明,陷入到了一种不知道自己上一秒在干嘛的状态,忙去笔袋里找透明胶。
两个人齐齐转过头来看他。宋挽秋顺手帮他摁住乱翘的书页,调侃他道:“你写作业也太忘我了吧。”
姜随手一抖,直接把胶带误粘到了宋挽秋的手指上,他下意识地摸过去,碰到对方微凉的皮肤后又如触电一般弹开了。
他一避,那卷透明胶带也掉了开来。它粘性极强,失控之后在桌上滚了几圈,成功地把宋挽秋的手和练习册黏到了一块。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宋挽秋瞪他一眼,带着些无奈。他开始小幅度地活动手指,想把粘乎乎的胶带挣开。
被他一说,姜随不服气地扁了扁嘴,伸手试图帮忙。两人心思不同,步调也各异,姜随不帮忙还好,一过去更是忙上加忙,导致事态更乱。
“嘶——”
“请您尽量轻柔一点,姜随先生。”宋挽秋委婉地表示手疼。
“知道——靠,我的手!”也粘住了!
“……你这玩意在哪买的,质量也太好了点。”
“等等你别——”
又是纸页的哀嚎声响起,随着胶带的彻底分离,二人终于从越滚越乱的胶带中脱手而出,并且付出了姜随的练习册面目全非的代价。
“你的错!”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始甩锅。
“是你动作太大了!”姜随选手抢占先机,提出自己的论点。
“都粘在一起了,我撕不撕你的练习册也是没救。”宋挽秋选手不甘示弱,“都怪你,好端端地抖什么手。”
“那是因为——”说到这里,姜随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率先停止和宋挽秋的对骂,愤愤地道,“没有别的,我笨手笨脚行了吧!”
宋挽秋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但瞥到姜随的耳朵,他不禁想道:他不会真生气了吧,连耳朵都气得发红了……
宋挽秋何其大胆,他直接动手戳了戳对方白里发红的耳垂,试探性地问道:“损失不会很惨重吧,姜随小朋友?”
手指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宋挽秋还没来得及消化手上的触觉时,姜随“咻”地一声贴到墙边,表现得有些气急败坏:“喊谁小朋友呢?别动手动脚的,幼不幼稚!”
不能继续逗了,他耳垂红得像要流血,再气可能要发火。意识到这点后,宋挽秋微微一笑,哄道:“我是行了吧?你知道的,小朋友都比较幼稚。”
姜随这才恢复了一点往常的样子,他重新正坐好,故作冷静地整理练习册,喃喃道:“谁会和小孩计较……你的练习册借我看看,我把这一页的题目抄下来。”
“没问题。”
这对同桌的画风从小学生吵架变回以往岁月静好的模样,只是苦了不知何时又变成围观群众的冯笃笃。她确信自己没有产生错觉,他们现在就是很如胶似漆,你侬我侬,还时常打情骂俏!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同学们静一静!有个重要消息要宣布!”高主任沉声道。
上课铃声平息之后还在躁动着的同学们渐渐安静了下来。高主任点点头,他看起来要比平常轻松很多:“首先恭喜我自己,代理班主任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说完,他自顾自地鼓了鼓掌。
“……”十一班的同学们静默无语,带他们真的就那么令人痛苦吗?
“再然后恭喜同学们,有一位优秀的新教师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高主任说着,朝门外点了点头,“进来和学生打个招呼吧。
他刚说完,一名身材窈窕,面若桃李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停在了讲台旁。佳人一身娴雅的长裙,长得漂亮,笑起来也很温柔,说起话来宛如春风拂面:“同学们好,我姓余,今后请多多指教。”
居然是个美女老师!十一班的掌声比平时热烈了十倍。
就连宋挽秋也礼节性地奉上了一点稀碎的掌声。他转头想和姜随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后又打住了。
刚才还和他打闹的同桌直直地盯着讲台的方向,脸色煞白,他一动也不动,好似一尊死气沉沉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