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胡闹！”
陆宅内爆出一声怒喝，巡逻的守卫本能的警戒，下意识的透过窗子观察，灯火通明的屋内都是熟悉的面孔，俨然在举行家族会议。
“怎么能够这种事，什么年代了还冲喜？！”陆爷爷身居上位，一开口就镇住了场面。
反倒是看似柔弱的陆奶奶不买账，“你这个老头子囔什么，在家还耍官威？”
“咳。”陆爷爷清下喉咙，收敛了自己的姿态。
蒋云适时的加入话题，“公公，这实在是迫不得已，今天早上医院又给小六下病危通知了。”
「小六」是陆星爵的小名，他是整个陆家第六个出生的孙辈，也是本家的独苗。从小备受宠爱，就连一向严肃的陆爷爷也对他颇为看重。
乍听儿子病危，陆云霆迫不及待的开口，“怎么回事？又严重了？”
“还是查不出病因，身体持续衰弱，目前已经昏迷了。”蒋云忍不住泪目，说话时都带上了鼻音，“所以听说临川大师回到京城，我和婆婆立刻去了趟雍和宫。”
和军官出身的陆爷爷不同，陆云霆走的是文职，在经手的内部文件看过和玄学相关的机密事件。而且他有幸见过临川大师两次，知晓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大师怎么说？”
陆奶奶对此最有发言权，“小六本是金光龙命，但是小时候不知为何弄丢了龙骨。近十年，他身体内残存的龙气消耗殆尽，身体也就支持不住了。想救他只有两个办法，找回龙骨或者借气。”
这不是新鲜事，家里人都知道。
陆星爵小时候运道特别旺，出门能捡钱，拉肚子在家休息避开了煤气爆炸......就连嘴巴都跟开了光似的，随口一说的事情大多可以实现。不过一切在九岁后戛然而止，福运消失不打紧，随之而来是他的身体莫名开始衰弱，成了医院的常客。
国内外的医生请了个遍，都找不到具体的病因。最后还是陆爷爷的战友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们找大师看看、是不是有仇敌用玄学八字之类的做了手脚。
“当年临川大师就说了，解决办法只有两个：找回龙骨或者借气。”
陆云霆皱眉，“那这个冲喜就是借气吧，但之前不是说会出人命吗？”
「气」是很玄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气引导着人的一生，生命、财运、子嗣等等，借气从另一层面就是借命。
“这是害人啊。”虽然心疼孙子，但是陆爷爷道德标准很严格。若是...陆星爵真死了，也是他的命。
“还用你说，”陆奶奶轻哼，解释道：“不过大师给姜宝的批命是【命格奇特，有大福气】，她的体质特殊，福禄金光每时每刻都在自动往她身上涌。”
蒋云点头帮腔，“是的，临川大师给我们讲，这样相当于姜宝的「气」取之不绝，分给小六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寿数。”
临川大师是在领导屏风上挂名的人物，能力卓绝，但陆云霆还是有点担心，“确定吗？”
“放一百个心吧，大师修道，绝对不会做有损德行的事情。否则早几年「借气」这个办法一出，他不就答应咱们给孙子续命的要求了。”陆奶奶是忠实信徒，很虔诚，如今也算如愿了。
“人家姑娘愿意吗？吃饭的时候，我看她有点傻傻的。”
医院探视时间结束后，姜宝被带回陆家，和大家吃了顿晚饭，也算是彼此简单认识下。
“呃...”提起这点陆奶奶也有点语塞，“应该不傻，就是不太机灵。”
蒋云对小姑娘印象很好，“她之前生活在农村，没接触过城市的新鲜事物，所以显得有些笨拙。而且咱们这样的家庭，人单纯点反而比较好。”
“这倒是。”陆云霆点头，他们家在圈内站得高，不乏政敌盯着。
“姜宝年纪还小，我和儿媳妇会教导她的。你们爷俩就放心吧，不会给家里添麻烦。”陆奶奶说完又补了一句，“明天我带她办结婚证，后续还得去雍和宫办个仪式。”
“行，让小云跟着您。”陆云霆看了眼妻子，想到自家儿子还在昏迷中，补充道：“民政那边我让秘书去处理，陆星爵不出席也可以。”
楼下的家庭会议进入了尾声，二楼的姜宝则沉浸在新鲜事物里。
蒋云处事周到，担心她不懂得使用城市的设施，悄悄嘱咐家里阿姨给她介绍、示范。与此同时，新手机、衣服早已在房内准备好了。
还是仓鼠形态时，姜宝没洗过澡，如今是第一次。独自尝试过，她发现还挺舒服的，水很暖和、香波味道好闻...
只是被水打湿后，感觉毛发更少了。
少女对着镜子撅了撅嘴，不喜欢秃毛的自己。不过想到陆星爵的头发更丑，她得到了一丝安慰。
蒋云不放心她，特地来上楼看看，“姜宝怎么没有吹头发？过来，阿姨给你吹了再睡，否则要头疼。”
姜宝乖巧的坐到对方指定的位置，享受了温柔的吹发服务。
暖洋洋的，有种被撸毛的感觉，开心。少女毫不掩饰的洋溢着欢愉的气息，把蒋云萌得不行。
“早点睡，明天要出门。”
蒋云离开后，姜宝在松软的被窝里滚了两圈，让被褥染上自己的气息。安全又舒适的环境让人分外放松，困顿随之袭来。
第二天清早，又是一出囧事。
小仓鼠哪里知晓人类女孩的服装有那么多花样，穿着一条白色的小裙子刚下楼就被蒋云带回了房间。
“这个是胸衣，需要穿在最内侧。大小我估量着买的，你试试看尺寸合适吗？”
两人在房间内折腾一番，重新穿戴好下楼。蒋云亲热地拉着小姑娘的手，越发觉得这孩子和自己闺女似的。
吃过早饭，陆云霆的秘书开车来接人。
“小李，咱们先去趟派出所。”知晓姜宝没有身份证，陆奶奶临时更改了行程。
蒋云心里有点生气，姜宝之前的家长太不称职了。可怜的小姑娘没有身份证、没上过学，怨不得有些傻傻的。
“婆婆，我想给姜宝找个家庭教师，您看可以吗？”
陆奶奶对此一点都不反对，“你来安排，从幼儿基础开始教吧，我看姜宝只会说、不会写。”
姜宝文盲实锤，惨兮兮。
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办事。有李秘书在，一切手续文件都从简。不到一小时，姜宝就拿到了热呼呼的身份证。
“这个就是你的名字。”蒋云指着姓名栏给她讲解，“出生日期为了后续□□写了最低年限，但你看起来不像20岁，实际哪年出生的？”
姜宝再次摇头，抛出了万用句，“不知道。”
“没关系。”陆奶奶怜爱的摸了摸小可怜姜宝的头，示意儿媳不要再问，省得小姑娘伤心。
有了姜宝的身份证和临时开具的户籍证明，结婚证办理的很顺利。李秘书不愧深得陆云霆的信任，办起事儿来让人挑不出毛病。因为陆星爵还在医院，他甚至安排人ps了红底结婚照。
“这个你好好保存，陆星爵的我先帮他装着，好不好？”蒋云看了一眼内页，面上多了些喜色，觉得儿子康复有望。
“好的，阿姨。”姜宝乖乖接过，小心的放在拎着的小包包内。
蒋云拿出一个厚实的红包，“傻孩子，要叫【妈妈】了。”
“妈妈？”
“哎～”尽管少女的声音带着疑惑和试探，蒋云依旧喜笑颜开，将改口红包交到姜宝手上。
再次进入雍和宫。
姜宝配合着临川大师的要求，从手指放了点血。随后看着对方将血液和陆星爵的血样相融合，用手指蘸取在黄纸上书写复杂的梵文，最后焚烧殆尽。
“仪式已经成了，让两人多接触，最少要够保证每天共处一室两小时。”大师给陆家婆媳交代后续，“效果应该很快就可以显现了。”
“大师，这个仪式有解吗，还是要始终维持？”
临川大师看了一眼被福禄气息包裹的姜宝，浅笑道：“短则五年，长则十年，令郎就能重新拥有自己气。到时候办理离婚手续就算断了两人的关系，可以另行嫁娶。”
“好的，麻烦您了。”陆奶奶恭敬的鞠了一躬，“小六情况不太好，我们今日先告辞，日后再来拜访您。”
“且去吧。”临川大师能够体谅老人急切的心情，同时也很期待再次和姜宝见面，这小姑娘的命数就连他都看不清，有趣。
热乎乎新鲜出炉的冲喜娃被送进了ICU病房，姜宝乖巧的坐在陆星爵的病床边，隔着玻璃对外面的陆家婆媳浅笑。
又甜又软。
要待够两小时，同一个姿势有点累，等蒋云两人被医生叫走，姜宝终于能够偷下懒。她把椅子往前挪挪，手肘支在病床上，半趴着放松僵硬的肌肉。
期间不小心碰到陆星爵的手，姜宝瑟缩了一下，好冰啊。
鉴于没有其他人，好奇心旺盛的小仓鼠再次伸出了小手，轻轻的摸了摸对方的手背。滑溜溜的，一点毛都没有，而且温度很低。
姜宝看向陆星爵的目光多了点同情，他肯定很冷。
陆家人对自己很好，陆星爵对陆家很重要，因此姜宝对他也多了分关怀。稍微犹豫，她用自己温热的手覆在对方冰凉的手背上。
心中暗想：没毛果然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