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4 圣诞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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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爱尔诺维曼和尚未成为黑魔王的Tom相识，爱尔诺维曼期间大大小小送过很多份礼物给对方，有精心准备充满情谊的、有敷衍了事的、有让Voldemort想来都会咬牙切齿的恶作剧的……
而其中的一份礼物，几乎影响了Voldemort和爱尔诺维曼的后半生。
那份礼物，也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长方形盒子，盒子上附上了一张卡片，恶作剧般写着“不要打开我”。
也许当时Voldemort打开了盒子，就不会有后来这许多波折。
记得那是Voldemort的事业马上就要迈入顶峰的时刻，两人第一次在决策方面闹翻了。
Voldemort认为需要在食死徒身上打上代表忠诚和检验忠诚的标志，爱尔诺维曼则坚持如果真的能获得一个贵族的臣服那么就不会有背叛。
“你相信那些多疑、狡猾、不择手段、利益高于一切的贵族有忠诚这种东西？！”Voldemort因为愤怒将心底埋藏的真正看法说了出来。
“你不能质疑这一点！贵族的荣耀不容置疑！”爱尔诺维曼失态地怒吼。在她心中萨拉查就是一个真正贵族的表率，Voldemort这番话简直就是在侮辱萨拉查！
“贵族的荣耀算什么东西？”Voldemort随手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份名单，扔在爱尔诺维曼面前，“为了更多的利益，贵妇们能撕掉抹胸、掀开裙摆变成荡|妇，家主们能把自己的姐妹、甚至是妻子、儿子贡献上来！他们还有什么不能背叛、不能出卖的？！”
“他们永远不会放弃利益，那么你就成为他们利益的一部分，将自己和他们的利益紧紧绑在一起，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背叛你！”爱尔诺维曼争锋相对地反驳，“你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就不要用‘贵族本性如此’来做挡箭牌！”
“没有能力？”Voldemort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爬到现在这个地位，却有人说他没有能力？他几乎快气炸了。
“不仅没有能力，而且你还根本不了解贵族！”爱尔诺维曼也把心底埋藏、非常伤感情的话都说了出来，“你不是贵族出身，所以你根本就不能百分之百地了解贵族！你鄙夷贵族，因为你曾经被贵族们踩在脚下，因为你曾经打心底地仰慕过、羡慕过、嫉恨过高高在上的贵族！”
Voldemort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可是爱尔诺维曼当时也气疯了，完全没有管Voldemort的脸色依旧继续说了下去——况且这番话埋藏在她心中很久了。
“你名为和贵族合作，可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是利用贵族，然后把这些曾经瞧不起你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纯血日趋没落、贵族的势力减弱，麻瓜界的社会巨变也影响到了巫师界，纯血贵族急需要一个契机来打破不利的局势。德国推出来一个格林德沃，英国就推出来一个你！你很清楚，自己只是贵族们联合推出来挡箭牌。没有你，也会有别的适合的领导者应运而生！
“你的那点身世，真正当权的大贵族有几个不知道？不过就是给你个面子、也给自己一个面子，全都不说罢了！而且不仅不说，还会帮你抹干净你留下的痕迹。不然说出去，英国的贵族领导者Voldemort居然是个哑炮和麻瓜的孩子，和泥巴种没什么两样，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你感觉到了吧？那些大贵族深藏在圆滑的谄媚和奉承之下的鄙夷。他们拥有几代人几百年积累下来的雄厚资本，在他们面前，你就像是个说笑逗唱俱全的小丑——而且什么都没穿，连一条内裤都留不下！无论你怎么挣扎都跳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无论怎么努力都是白费！面上是你在领导他们，实际上呢？你做的哪件事不是他们想让你做的？他们不想做的事情哪件你做成了？
“所以你觉得自卑！深深的自卑！
“可同时你又沉醉于权势带来的甜美虚荣感，沉醉于令所有贵族争相巴结的虚幻满足感！你无可自拔！
“自卑和虚荣扭曲了你的心灵，让你根本就不能用冷静的心态面对贵族！你根本就不能用平常心去看待你的手下、同僚和合作伙伴！这种情况下，你根本就是病态的！就算你现在还能保持理智和清醒，未来有一天你也会疯掉！看着这样的你，我都快疯掉了！
“所以你想要在贵族身上打下一个奴隶似的印记并不是毫无缘由的，早就有苗头，这是你迈入疯狂的第一步！
“你心中真正期待的未来并不是带领着贵族重新获得荣耀，而是向所有人报复、向整个世界报复！你想要所有曾经在心底鄙夷过你的贵族通通向你下跪，让他们疯狂的崇拜你、迷恋你，像奴隶一般亲吻你的鞋尖和袍角，把你走过的路都舔舐一遍！让整个世界都经历你所遭受过的痛苦和憎恨，让整个世界都陷入如你一般的痛苦、绝望、自我厌恶的无望绝境！
“这就是你！披着‘黑魔王’这个光鲜艳丽的表皮、内心扭曲疯狂的怪物！
“这就是你！”
Voldemort脸上血色尽失，慢慢浮现出一层令人心惊的恐怖铁青色来。
爱尔诺维曼因为激动，双眼鲜红欲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对方，手中暗暗积蓄着魔力——她毫不怀疑Voldemort已经愤怒到想要杀了她，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动手。
可是出乎意料，Voldemort什么都没说，身形僵硬地离开布下了静音咒的房间——甚至还力度适当地给爱尔诺维曼关上了门。如果不是Voldemort的脸色实在是太过恐怖的话，爱尔诺维曼几乎以为对方根本一个字都没听到她的话。
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之前并不是没有，可是双方各退一步，也就都过去了。但是那次剧烈的争吵过后，两人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连带着以前只是按捺下来、并没有真正解决的问题一并爆发。
Voldemort用了最狠、最毫无挽回余地的手段。
之前爱尔诺维曼虽然也有参与Voldemort的事业，可是多数是隐藏在幕后，从未走入台前。Voldemort一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用平常的态度对待爱尔诺维曼，一边迅速收回爱尔诺维曼手中能动用的一切已知人脉和权力。
等爱尔诺维曼反应过来的时候，在Voldemort的庄园里，她连让家养小精灵倒杯水都会得到“请得到Voldemort主人的允许”的答复了。
质问Voldemort时，对方用隐藏着厌恶的疏离眼神看向爱尔诺维曼，语调冷漠地说着彼此心知肚明的谎话，表示什么都不知道，推卸责任。
爱尔诺维曼当时……真是气疯了。
过了一年多，爱尔诺维曼才冷静下来，详细地思考了一遍前因后果。
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不仅将Voldemort的想法全都摸透了，甚至比Voldemort本人更了解这个一路成长至此的黑魔王。
那不仅仅是人生阅历和对Voldemort的熟悉度很高的原因。
最本质的原因是——
Voldemort和她太像了。
似乎只要回想一下过去的自己，她就可以明白Voldemort的想法，甚至能预言Voldemort的未来。
如果戈德里克没有走入她的生活，也许千年前的某一天，爱尔诺维曼也会将自己的灵魂切片了——或许会切成十片？
制作魂器、切割灵魂，并不仅仅代表了对永生的渴望，也代表了对自我的极度厌恶。每当一部分灵魂从身体中分离，同时会带走一部分的感情和个性。令人沉迷的爱情，令人软弱的亲情；同情心，怜悯心；软弱，自卑……
随着灵魂分割，主魂的个性会越发趋于想象中的完美——另一种意义上的，心灵绝对强大。
爱尔诺维曼能够对Voldemort了解到这个程度，因为Voldemort实在是和过去的她太像了。像到……爱尔诺维曼忘记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跨越了应有的界限和尺度，控制不住说出了那样让当事人完全无法忍受的话。
设想一下……如果有人对曾经的爱尔诺维曼说出那样一番话，不管对方的出发点是否是为她好，她恐怕都会用更激烈的手段对付对方。软禁对方、毁掉对方所有的权势地位和人脉？太温柔了！爱尔诺维曼一定会极尽所能地把对方整到生不如死！
爱尔诺维曼来历神秘。可是爱尔诺维曼有很容易就能发现的极为在乎的东西——斯莱特林的名声和荣誉！
也许最开始，Voldemort就算察觉到了这一点也还没疯到能通过自毁来报复和发泄，但是后来精神已经不太稳定的暴君Voldemort心中肯定想过以此来报复爱尔诺维曼。
你不是最在乎斯莱特林的一切吗？
那我就统统毁掉！
所有的一切都毁掉！
随我自己一起毁掉！
爱尔诺维曼不愿意看到那样未来。
可是爱尔诺维曼不是戈德里克。戈德里克和爱尔诺维曼不是同类，他没有办法百分之百地理解爱尔诺维曼，可是他却能拯救爱尔诺维曼——拯救，哦，该死的拯救，爱尔诺维曼讨厌这个词，可是用这个词却再恰当不过了。
像阳光一样热情爽朗，却不会将人灼伤的G……
爱尔诺维曼没有那样的魅力。她能百分之一百地理解Voldemort，却不能将Voldemort拉出那个深渊，反而面对着越陷越深的Voldemort心中涌上一种命中注定的绝望之感……
是的，看到Voldemort，让爱尔诺维曼觉得绝望。
那是一种……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同类马上就要坠入悬崖了，你只能在一边看着、哭喊着，却毫无办法的绝望之感。
想透了这一切的爱尔诺维曼做了最后一次努力。
如果不能像戈德里克一样用温暖和所谓的爱来拯救，那么……就用她曾经的人生给予他最直接、最深刻的警告。
爱尔诺维曼将自己过去的记忆提取出来，放入专门储存记忆丝的小瓶中，包成精致小巧的长方形礼盒，当成圣诞礼物送给了Voldemort。礼盒上附了一张卡片，恶作剧一般地写着“不要打开我”。
将心比心，如果是爱尔诺维曼处在Voldemort的角度，收到了这样一份突如其来的圣诞礼物，一定会疑神疑鬼。能够在记忆丝上做的手脚实在是太多了！倒不是说记忆丝能够伪造，而是说记忆丝能附着黑魔法诅咒或是暗示。
如果随礼物而来的卡片上写着道歉或者包含道歉意思的话语，无论是Voldemort或是站在Voldemort角度的爱尔诺维曼，都绝对不会进入冥想盆中浏览记忆丝上的记忆。但是“不要打开我”这样一句像是赌气的说法绝对能引起Voldemort的好奇心和注意。也许第一反应一定是不屑的“以退为进的手法烂俗透了”，可是之后这份礼物一定会徘徊在Voldemort心头，让Voldemort越发好奇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只要Voldemort心中对爱尔诺维曼还有一星半点的情谊，他就会打开盒子——爱尔诺维曼就成功了。
可惜世事不可捉摸，阴差阳错之间Voldemort始终没打开盒子。
当Voldemort再次恢复理智，翻找出来这份和爱尔诺维曼闹翻了以后少有的几分礼物之一，看到记忆瓶中的记忆时，终究是晚了。
作为黑暗时代结束后十二年里的第一份礼物，Voldemort采用了和当初的那份礼物一样的包装纸和缎带、一样的卡片和话语。爱尔诺维曼将礼物拿在手上，似乎能感觉到液态的记忆丝在瓶子里悠悠荡荡……
爱尔诺维曼的空间魔法物品中存有冥想盆，想要浏览记忆丝中的记忆完全没问题。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她究竟想不想拆开。
Voldemort看过了她过去最黑暗、最痛苦的记忆，Voldemort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一想到这些，爱尔诺维曼不知怎的有些烦躁。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几天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的情景。
心中浮现出一种强烈的预感……也许事实并不如爱尔诺维曼所想。
她随手将礼盒扔进空间魔法物品中，完全让一种强烈的冲动和莫名其妙的预感控制住了自己，大步向着摆放着厄里斯魔镜的空教室走去。
“哈利？”爱尔诺维曼诧异地说道。
没想到厄里斯魔镜依旧摆放在空教室中，一个黑发绿眼的少年正呆呆地站在镜子前，脸上的神色似悲似喜。
“嗯？爱尔？”回过神来的哈利神色尴尬。
“你……”
“不，除了上一次和这次，我再也没来过了！”哈利着急地辩白道。
爱尔诺维曼点点头。
“爱尔，你怎么……”也过来了？回过神来的哈利疑惑道。
爱尔诺维曼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冲着哈利点点头。
“我来看看这个镜子……”说着她走到镜子前，哈利给她让出了位置，“事实上……上一次我根本就没看清楚。”
不管哈利的神色和想法，爱尔诺维曼已经彻底被镜中的景象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优雅、高贵、让人疯狂迷恋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氤氲着红雾的眼眸柔和地看着镜子外面的爱尔诺维曼，恍惚之中似乎时光倒流，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回响——
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午后的霍格沃茨光影烂漫。她站在魔法史教授办公室的阳台上，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恰好看到站在黑湖旁驻足远望的萨拉查。
粼粼的波光荡漾，一抹清俊的身影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突如其来的夺魂咒或是被灌了迷情剂，就这么、就这么被一抹身影夺去了全部心神。
敏锐的萨拉查感觉到了他人的注视，转过头来。她像是个慌慌张张的小女孩一样，立刻躲到了厚厚的窗帘之后。可是……想看到他、无论如何都想看到他……她悄悄地探出一点头。
那一刻，温暖而慵懒的午后阳光在萨拉查的眼中投下一点柔和的光影，恍惚中给人以深情而温柔的错觉。
——一如镜中萨拉查的眼神。
也许这些都是爱尔诺维曼的想象而已。
迷恋总是让人陷入自我编织的幻境中。
“爱尔诺维曼……”镜中的萨拉查开口，声音像是直接回响在爱尔诺维曼心底。
“爱尔……”萨拉查叹息似的说。
——他会说什么？令人恐惧、厌恶的我爱你？我也很喜欢你？你的心情我都懂，我愿意接受？
萨拉查带着回魂石戒指的手搭在爱尔诺维曼的肩膀上，眼中的神色复杂。爱尔诺维曼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看明白对方眼中的神色。那双深沉的红色眼眸里，沉淀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和心思，被一层“迷恋”的轻纱笼罩住了。
千年的光阴，隔着这面厄里斯魔镜，悄然流淌……
好一会儿。
爱尔诺维曼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萨拉查柔和了神色，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挑起几分，轻柔却有力地说——
“你是个优秀的斯莱特林。”
你是个优秀的斯莱特林。无论是身为斯莱特林学院的一分子，还是身为斯莱特林家族的族人。
爱尔诺维曼一下子失态地捂住嘴唇，眼泪串串而下。
原来这么多年，她真正渴望的并不是虚无缥缈的“爱情”，而仅仅是这样一份认同而已。
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
“爱尔？”哈利扶住了爱尔诺维曼，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这是哈利第一次看到爱尔诺维曼失态地哭泣。
“我、我没事……”爱尔诺维曼捂住自己的脸，声音中沉淀着积累了千年的深情，“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哈利有些手足无措，半晌，将爱尔诺维曼拥进怀里。
厄里斯魔镜中清晰地映照出两人的身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哈利抿了抿唇，目光滑过厄里斯魔镜，恍惚中像是再次看到了他心中最渴望的场景——
爱尔诺维曼用信任而骄傲的眼神注视着他，对他说：“哈利，你太棒了！”然后她又调皮地眨眨眼，道：“居然一转眼，你就成长为一个可靠优秀的男人啦，时间过得真快。”
是的，哈利最渴望的，同样是一份认同。
哈利拥抱着爱尔诺维曼，只觉得……距离心中的渴望又近了一步。
过了一会儿，哈利轻轻地问：“还好吗？”
爱尔诺维曼似乎轻笑了一声，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听起来软糯糯的。“我……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很高兴。”说着，她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14 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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