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阴影》旧时光以外

1、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可我不是鱼

　　公司会社里养了一缸金鱼，每一次同事或者李凌和走动时，金鱼就会像受到惊吓一般都四处游荡。每一次的长沙的夏天，都在承受着暴雨的侵袭，我依然很感激，天空是一秒变黑的颜色，同事在说着可能是谁又要渡劫了吧。
　　六月是太阳的舞台，夏至的那天下午，天空沉闷，阴沉，还很让人心情烦闷。城市暴雨，在下班之前李凌和收到了高中同学程诗迦的微信，来自唯一的有着联系的普通朋友，不是让人那么容易欢呼雀跃的信息内容。同学聚会，是多么美好的字眼也是多么残酷的字眼，我记得的记忆里关于高中，关于同学都是阴霾和宿舍后山被暴雨侵袭拍打的声音。
　　还是习惯在下班后一个人回家的李凌和被想熟的同事叫住给了李凌和一把大一点的伞，宁可叫住快要离开大厦的李凌和，递给她伞的时候说，凌和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李凌和看着宁可的微笑，也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说，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玩的开心。
　　那我们换一把伞吧，聚会就在对面，你回去要走很久用一点伞比较好。在旁边的同事的附和着说是啊，凌和，换一把会好一点的语句里。李凌和从然从宁可手上接过来伞，并把自己的伞给了她。在大厦门口分别说了再见，李凌和握着还残留着别人温度的扇柄撑着伞去地铁站。大雨给这座城市带来的不仅是城市内涝，河水暴涨的后遗症，还有地铁站里排队进站的人群和沾满了雨水的伞，总是会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身上。还算空旷的星期五的下班地铁里，抬眼望去都是人的后脑勺，比起之前的根本没有缝隙站上地铁，今天的星期五已经是很好的周末开始了。李凌和抱着胸口的包想，手机屏幕上也同样的被沾染上了雨水的痕迹，很久没有回信息的程诗迦又发了语音过来，是长达六十秒的让人生畏的语音字数。
　　耳机声里开始跳出嘈杂的声音出来，程诗迦的声音有远变近的说着，凌和，陈静怡和宋修仁都不会过来，他们一个现在加拿大，一个在西班牙。李凌和听到了这里就扯下了耳机，她在心里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时间没能磨灭的都是破碎的泡影，我记得校园后山的栗子树，也记得你说喜欢我的表情，现实从来都不是永恒，我也没有把那一刻当做永恒。
　　李凌和没有在回信，却在□□信息框里收到了当时班长杨艺的私信，那是陌生人框里弹出的信息，字眼里描述的都是造成李凌和后半生阴霾的合成句。
　　凌和，黎老师想见你一面。
　　说着对不起，说着会用下半辈子去忏悔的班主任，在很久以后的现在。在说这种话，是在搞笑吗，说到底对于你们来说，那都不过是职业生涯里出过一点小差错的小事故而已。可是，对于李凌和来说，那是一辈子的阴影，是人生最无法背弃和原谅的事情。
　　烛火之下，阴暗的明亮感很像高中时期一个人居住的泥土砌成的旧房子，那个时候还不流行节能灯的年代里，昏黄的灯泡就是照亮夜晚的唯一。一步两步走过的泥土上，暴雨之下的客厅里可以听到暴雨击打在瓦片上的声音，很快雨水就透过了破碎的瓦片掉落在了地上，形成理论一大摊水渍。雷电造成了小区的停电，李凌和下楼买打火机的时间里从楼下超市的老板口中听到了关于停电的原因。变压器跳闸了，和上个星期如出一撤，电力部门已经在抢修了，但具体能够修好的时间是未名的。闷热的夏季里，楼下街道能够听到人群讨论的说话声，在身体不住的流汗的每一秒里，偶尔能够感受到外面传来的微风。再次醒来时，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李凌和在重新洗漱好回到床上开好风扇补眠时，伴随着风扇簌簌的声音很快的就沉睡了过去，连爸爸打过来的语言电话都没有接到。
　　开在学校边缘的小饭馆，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坏足够维持生计的人群来往环绕，李凌和在繁忙的午后过后选择在大学校园里闲逛。古老而又苍凉的学校，还有鲜活的生命活动物体，李凌和在学校茂盛的丛林面前站了很久，手机录下了蝉鸣和青蛙的叫声，还有活泼的不知名的鸟叫声。很多年后，在看到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女脸上明媚的阳光时，李凌和都依然觉得羡慕而又嫉妒。他们拥有着自己所不能拥有的明亮的明天，灿烂的未来，说起来如果没有事故的发生，李凌和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吧，也许吧。下午三点的浏阳河边，李凌和在沿着河边走了很久收到了爸爸发过来的信息，什么时候回来，你阿姨煮了鱼汤。河边的漫步的街道上遍布着许多野生的川芎，他们有的甚至都挡住了人前行的路。昏黄流动的河水奔波流向看不见的远方，因为暴雨导致的暴涨都能看到平时的浅滩被河水淹没露出了摇晃的身躯，河的对面可以看到火车的铁轨，相向而行。火车经过时，轰轰轰的声音和火车头冒气的蒸汽能让人感觉到平和的气息。近视眼的世界里，看到的模糊的景象和手机拍摄到的火车行进的画面，声音格外的让人敏感。河面上会飞过不清楚的名字的鸟，下去河边的台阶上有人在钓鱼，比起黄昏夜晚初遇时人群集中的散步和看风景。午后闷热的时间点里，河边的人少的可怜。李凌和察觉到了脚的不适感的时候，打开手机的支付宝路途数很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一个小时之内走了将一万部布的距离。脚也因为过度的运动前行磨出了水泡和疼痛感。
　　奶白色整个都带着紫苏的香气，喝到嘴里是香甜的味道，爸爸说着这是朋友亲自钓的鱼。像是全身被温暖包裹的味道，带着很多刺的鲫鱼汤在下肚之后，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开始变得愉悦。汤里放着李凌和喜欢的毛豆，是很漂亮的绿色的豆子。回忆起的都是水稻田边栽种的毛豆树叶连根拔起来之后，根上的绒毛沾到手上腿上造成的瘙痒感。被指甲抓到通红的手臂和大腿，可以看到夕阳缓缓落下的家门口，我希望的故事里都是美好的影子。
　　那是十五岁之前的李凌和，最喜欢的是，从学校放学回家后在家门口的小路旁兴奋的和站在厨房门口和李凌和打招呼的奶奶，笑眼之处都是咯咯的笑声。一分钟就能够走完的路途，李凌和会蹦蹦跳跳的用三十秒就飞奔到奶奶敞开的怀里，爷爷在另一边说着小心点，掉到了河里去了你就哭吧。李凌和在奶奶的怀里冲着爷爷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夏天的七月里，暴雨总是会如期而至，年份久远需要维修的泥土房子总是会在某一个未知的角落里给墙壁上留下水印的痕迹。李凌和看着坐在门口抽着草烟的爷爷，奶奶在另一边坐着黄钱。你是不可更改的未来，李凌和悄悄挪开了放在客厅中间接漏水的水桶，雨后透过瓦片一滴一滴的砸在水泥地上，声音响亮又清脆。比起后来会形成泥渍小心滩涂的别人家的客厅，李凌和还是更喜欢自己家坑洼不平的水泥地，至少在下雨的天气里，它不脏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凌乱。
　　天气预报提示说，今天可能会降温，李凌和在回到租住的地方之后。在开门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不是闷热的气息，它们没有像往常一面扑面而来。这对于这段时间而造成生物钟混乱无法入睡的李凌和来说，是一件好事。
　　我希望一夜无梦的日子能很快到来，在夏天过后，秋天来临之前。
　　备注：关于校园欺凌，袖手旁观和无视才是助长风气的最初，在那之前。李凌和都是勇敢美好，不是很爱说话十五岁少女，她也曾有着无比光明一往无前的未来。只是，后来都被毁掉了。我跨过了山河湖海，也曾在火车旅途中和人交谈说未来，他们都着善良清晰的脸孔，在每一次的眼睛对视里，你都能感知到温暖。也曾遭遇过无理霸蛮的恶意推搡，那是初入社会的二十一岁。但现实中也还是会有温暖善良的人，那些碰到的恶意李凌和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人捷足先登护在了身后，来自社会打拼的工地大叔，浑身上下都是岁月的气息，走之前四个人排排队的走开，提着水桶去了他们自己所在的位置。最后一个大叔离开时，用他满是沧桑的双手碰了碰李凌和的头发说着，闺女，你别怕，叔叔就在哪里，有人欺负就过来找我们。我们都有女儿，看到你就像看到了自己闺女一样。
　　我希望你能平安无忧，健康可爱，即使不那么聪明也没有关系。这是我对你最初的期许，即使是很多年后，你成了二十岁有着美好面容的温暖少女也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