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武松？不，金莲！》为什莫

73、被狼衔走的女人

　　燕青不太敢去看武松的眼睛，作为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之一，再面对武松的时候，他只能尽可能隐匿自己的存在。

　　这个潘金莲曾经短暂呆过的房间内乱糟糟的，就像是闯进来一只熊一样，地上左一滩右一滩的散落着几团还完全干透的血迹。

　　看来李逵应该是得手了，此时不知道是去哪儿，不过他现在不出现也好，以他那个性子若是现在出现在武松的面前，怕是没有三言两语就会暴露踪迹，到时侯才是真麻烦了。

　　是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如同所有袖手旁观者一样默不作声地看着武松，看着他就好像是一只失去幼崽的母狼一样，在这满地狼藉中转圈，转啊转的将自己转进一个怎么也走不出来的死胡同里面。

　　刘老汉那边父女团聚的同时，又忽然听闻女儿跟人私相授受，正是悲喜交加心里乱成一团麻的时候，忽然听闻到跟武松同来的那个女人不见了。传话的庄汉说话不明不白的，他恍惚听见那女的似乎是被狼给衔走了。

　　“狼？这大门紧闭的，狼是怎么进来的.....”话说了一半儿，他想起从自家女儿房里走出来的那个后生，他家这个门，其实关的也不怎么严。

　　但不管怎么的，只看武松替他“救出”女儿，跟他同行的女人丢了，他都不能不过问一句。于是急匆匆地召集了庄汉们，人手一根火把如同星辰般散开，往四边的田野里去寻找那被狼衔走的女人去了。

　　武松已经在那滩的血面前站了很久了，一旁看着的燕青都觉得脚有些站酸了，可是也不敢开口劝上两句，就只能看着他盯着那滩血，仿佛能从那滩血里面盯出来一个人来似的。

　　就在他以为武松会一直这么站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武松却突然地蹲了了下去，轻轻捏了地上一点沾了血的泥土，捏在指中轻轻地碾了碾，感受火热的血变得冰冷而平静。

　　“为什么我总是晚来一步呢？”他喃喃地说道。

　　这个问题燕青没有办法回答，他该怎么告诉武松，眼前这场天人永隔并非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晚来一步，而是有人在中间刻意作怪。

　　“哥哥倒也不必如此伤怀，只是那位娘子没有福气，无缘与哥哥你在喜结良缘罢了。我等大业未成，还请哥哥多保重身体，勿要将心思过多的放在儿女私情上才是。”

　　燕青说的全是套话，也是梁山之上大多数英雄好汉的价值观，在他们看来这并不冒犯，甚至可以算是掏心窝的好话，是以燕青拿这些话来安慰武松，还不觉得自己冒昧。

　　武松并没有直接反驳燕青的话，而是反问道燕青：“小乙兄弟，你若是成就一番大事业之后，又想要去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将燕青给问住，或许他就无数次地幻想过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后，应该如何处理朝自己飞来的那些名利了。但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轻描淡写的说道。

　　“若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想我应该会取上一两房的娇妻美妾，生几个可爱的孩儿，将我这天下第一的相扑本领交给他们，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看着他们长大。”

　　“哦！对了，若时候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将住所安在我家大官人家的旁边，给他养老送终。”

　　燕青怕也是第一次如此跟人讲述自己的打算，但看他说起来无比通顺不打磕绊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打算他说不定已经在心中打过几千次的草稿了，真心实意到如此地步实在无需多讲。

　　武松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继续看着那滩血，声音低哑地说道：“我从小父母双亡，是我大哥将我养大，小时候我想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孝顺我的大哥。可是后来他死与奸人之手，他再也看不到我功成名就，大业得成的一天，我要这所谓大业有何用？”

　　“再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女人，她是个又蠢又坏的女人，可她对我呀！是真的好，她是真的真的喜欢我，她愿意为了我做一个宜家宜室的好女人，可我刚开始不知道，只是辜负她的一片情真。好不容易我们就要修成个结果了，可总是好事多磨，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去她。”

　　“你口口声声说着功名大业 ，我并非不心动，我也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只是，只是我怎么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现在就可以做的事，为什么要等到以后，要等到那狗屁的功名大业成了以后呢？”

　　“你说你想娶一门娇妻美妾，你现在未尝娶不得，你说要给你家卢大官人养老送终，现在大可坦坦荡荡的告诉他，何必将这些东西都留到以后呢！”

　　“不过只是些借口吧！我们从心底里觉得我们配不上那些美好的东西，才会把我们的梦想投递到那么遥远的以后。”

　　“但是我现在想说，我不要什么功名大业了，我现在只想要娶她，说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也无妨，那比得上让她无病无灾到老呢！”

　　“我已经想明白了，可你告诉我为什么是现在，偏偏是现在让我再次失去了她？”

　　这番剖心般的话震得燕青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后只是喃喃底说了两句：“对不起，对不住。”

　　他以为武松并不知道他说这话真正的意义何在，正沉浸在自己毁了一个人的大好人生的惭愧当中的时候。

　　“什么对不起错不错的，你们要怎么偿我！”武松突然的话像是在无理取闹，燕青刚开始还恍惚，后来一下子就明白了。身体下意识底用力往旁边一躲，傍身的相扑本领现在却是一点作用都用不上，武松的拳脚功夫并不比他的差，更别提他惯用的一根好哨棒，好功夫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

　　没多久燕青就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得不开口求饶：“好哥哥！你我自家兄弟，若是哪里做得说得不说得不和心意，有话直说便是，何必下此狠手！”

　　“自家兄弟？既然是自家兄弟，为何又联合那黑脸汉来害我的未婚妻！你今日若不给我说出个前因后果，我定要让你血溅四方！”

　　“好哥哥，快住手，我说还不行嘛！”

　　“这.....”

　　“这都是宋江大哥下得命令 ！”

　　“你说什么！怎么会是他呢？”武松手上的哨棒都被这个消息给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