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双》凤岐

18、第十八章

　　“先帝遗孤，尚在人间？”狐小白和青流具是一皱眉。

　　过了一会儿，狐小白才道：“你这样做，不是逼得当今天子寝食难安吗？”

　　无双苦笑了一下，道，“此事确实有欠稳妥，奈何我也不过是为了保住我这个项上人头，让我多几日逍遥快活罢了。只是……”

　　“只是该来的总是要来，我和青流正好倒霉与你在一处，这下可好，我们二人却要陪你一同赴黄泉。”狐小白冷哼一声，又把脸转了过去。

　　青流想了一会儿，却问，“你们说这事儿是当今圣上要来寻的，还是其他人暗里来事？”

　　“那还要问，一定是有人想乘着皇帝病危搞些小动作。这先皇的遗诏便是最好的由头。”狐小白答道。

　　青流摇了摇头，道，“未必吧，你们想要是那八字是国士大人编造出来的，那这些年，不是害那皇帝老儿白白找了十年。若连大内密探十年都找不到一个人的话，他该如何想？”青流看了二人一眼，三人具是聪明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皇帝找不到遗孤，必定以为是有人故意隐瞒真相，并未将真的遗诏交出，甚至于怀疑无双这些年远离朝廷、隐姓埋名是为了找到先皇遗孤，颠覆大魏。如此说来，瞳目失踪，红离遇袭便不难理解了。”

　　“不错，再细想这些年在无双身边的也只有红离，而先帝也确实有一个十九公主生死未卜。年龄也与红姑娘相当。”

　　“如此说来，皇帝是把红姑娘当成那什么先帝遗孤了吧？”青流和狐小白一人一语，将此事分析了遍，方知此事中间大有文章。两人说完具看向无双。

　　无双听二人对话，眉头紧皱，然后叹了口气，道，“当年我为了脱身，不得已才撒下弥天大谎，原以为皇帝坐稳了江山便不会理这些事，却没有想到事隔十年会再被提及。”无双眉头紧皱，也知此事非同一般，且不说其他，光是隐瞒太后遗诏一条就足以让皇帝起了杀机。更何况如果真的找到遗孤，却又不告诉皇上，就有图谋大魏，颠覆朝野之嫌。无论他曾有过什么功绩，面对他的结局也只有个字，杀。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无双叹了口气，道，“无双死不足惜，倒是连累两位受到牵连，等下一有机会，二位便可自行脱身。”

　　狐小白在借着屋顶微弱的星光往无双的方向看了看，想瞧出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可惜什么也瞧不出来。反倒是青流听这话，嚷道，“国士大人什么话，我们如今在一条船上，刚才大人视我为兄弟，我又怎能抛下大哥一个人走。这样我岂不是无情无义的混蛋，大哥如此说，便是陷我与不义。”

　　“青流，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又何必执着。更何况此处不是说能出去，便能出去的地方。能走一个是一个。”此话倒是大实话，如今三人身受软骨散之毒，形同废人，要想出去难于登天。他此话一出，三人具又是一阵沉默。绕是狐小白天生心高气傲也不得不面露愁容。

　　三人各怀心思想着怎样才可脱身，大约又过了二三个时辰，三更已过，天却尚未见白。忽听透过上方小孔，忽然有“吱，吱……”两声长鸣。

　　“是小黑，”狐小白听到叫声，猛地从地上跃起，“吱……”也发出一声长鸣呼应。那只仙鹤听到狐小白的呼应，从云霄上直冲而下，正好落在小方孔上。“小黑，”狐小白见自己的爱鸟无事，脸上露出喜色。但转念却又觉得不对，小黑与小白是狐小白一手养大，自小便在一起，现在黑鸟已回，白鸟却无踪迹，并非喜兆。

　　狐小白心中发急，仙鹤却似比她更急，见狐小白被关押在暗堡中，竟然想用双嘴将门板啄破。没啄几声，就惊动了秦家堡的人。狐小白三人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能听到黑鸟愤怒的叫声，和秦家堡士兵的吼声，似是陷入交战中。

　　狐小白眼见着自己的爱鸟受困，心下更急。她知道仙鹤有灵气，自幼与她一同学武，寻常人虽伤不了它，可这里到处是埋伏，别说它只是一只鸟，就算是她武功未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她赶忙再吹口哨，要黑鸟撤退。

　　黑鸟听到狐小白的命令果然不再周璇，可是却依然在上空盘旋，不愿离开，“糟了，肯定是小白有麻烦，否则小黑不会不肯走。”狐小白自幼与这两只仙鹤一同习武，两只仙鹤的秉性她最是清楚，如今小白有难，她又轻易脱不了身，一时间竟然也失了方寸。

　　正说着那黑鸟第三次俯冲而下，想接近囚室，只听外面有喽啰叫道，“抓住那只仙鹤，重重有赏。”

　　“怎么办，小黑……”只看到黑鸟这次竟然不顾士兵的射箭，直奔方孔。一支剑正好顺着黑鸟的右翼飞了过去，黑鸟惨叫一声。也顺着这机会，一条血布，从方孔中落下。

　　狐小白拿起白布打开一看，上面一行字，“瞳目已无碍，范天魁已落网，切忌稍安，明日午时营救。红离。”

　　“是红离？小黑他们找到红离了。”狐小白拿到血布脸露喜色。赶忙又长啸一声，示意自己已经拿到了血布，让黑鸟速回。这次黑鸟飞上云霄，盘旋了几圈，终于飞走。接着，狐小白拿着血布回头看无双和青流，道，“无双，你认得红离的字，你看看，这是不是她的字？”

　　无双接过血布，借着羸弱的月光，看到血布上的有些歪歪扭扭，笔锋时轻时重，虽并不整齐，但能够确认这笔锋，字迹，是红离无疑。他转头对狐小白点点头，道，“是红离的字。”

　　得到无双的确认，青流哈哈大笑，“太好了，红离没事，还找到了黑瞳。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狐小白也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喜色。

　　奈何无双的脸上眉头却依然紧锁，脸上并无送了一口气之感。只见他盯着血布看了半天，用手比划着字迹，一语不发。

　　狐小白转头忽然看到无双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这血书有什么问题吗？”

　　无双摇了摇头，“血布没有问题，只是……红离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明日来此，我怕她是凶多吉少。”他的眼神中有满满地焦虑。

　　狐小白愣了愣，她一直以为无双并不在乎红离，难道她错了？

　　尚不待狐小白说话，青流已经上前拍了拍无双，道，“大哥不必如此焦虑，红离姑娘武艺高强，想要伤她谈何容易，我们只需在此养精蓄锐，等明日同红离一同杀出一条血路。”

　　无双看了看青流，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