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只道当时已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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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久久的抱着冉晴不放，他可以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在刚才自己表白的时候冉晴一句话都没有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的吧？蝎收紧的双臂，眉峰一耸继而松开了怀里的人。
冉晴泪眼婆娑的表情有些迷茫，见蝎忽然放开她又直直的看着她竟有些脸红。蝎勾勾嘴，唇边划出好看的弧度，伸手轻轻在冉晴红肿的鼻尖一刮，“傻丫头亲一个就脸红了啊？”
他忽然发现笑原来是那么艰难，堆出来的笑容轻轻在面上颤动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掉，栗瞳极力向上扬想做出快乐的样子眼里却连一丝光也看不见。
冉晴望着蝎好看的脸庞突然有了虚脱之感，有淤梗塞在了喉间，张张嘴，只见白气袅袅飘出，几个破碎的音符飘散在了空中。
你，到底哪一句是认真的，哪一句是玩笑？
现在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刚才的吻究竟是你出于的真心还是是你一味的调侃……如果只是调侃，可是为什么大叔，我分明从里面感觉到你的真心以及…以及谁也无法触及到得决裂的痛苦？？
“喂~ 发什么呆啊，你该不会真爱上我了吧？”蝎突然扬起一道眉梢：“这可不行哦。千万别爱上我哦……”
刚笑着，眼神就忽的好似沉下去的暮日变得深沉起来，最后的那句话连蝎自己也不知道是对着面前的女子说还是对着自己说。
而冉晴像是明白了什么，在那一瞬间，心像是被玫瑰刺刺了一下似地带着最甜美的疼痛。在这一瞬间，她承认她是有所动容的，只是下一秒另一张忧郁的脸就出现在了脑海。冉晴看见了我爱罗的脸就像一片波光滟涟的湖面，由远及近地荡了过来。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脸宛如一块没有皱痕的锦缎手帕一般，闪烁着金丝银丝一样明绰绰的辉光。
回过神来看见只有蝎的脸在眼前，同样的略带忧郁却是笑着的。冉晴也发现了原来笑有时候会变得这般困难，不过也不至于到了办不到的时候。
她抹着眼角的泪水，让笑意溢满整个眼眶，满满的好似快落下的样子，她嘟着嘴嚷道“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才不会喜欢上你这个痴傻之蝎！！”
蝎轻轻的笑着，欣慰又无限的落寞。
他看着她慢慢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因为那眼泪又不自觉的滑落下来，她不想被他看见。不管她怎么回避，怎么掩饰，总有一股炽烈的疼痛灼烧着喉咙口，让她无法再说下去。心已经成了破洞的网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只听得呼呼地风灌进又飘出，冷飕飕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
蝎在冉晴头顶上方轻轻叹息，她抬起自己泛着泪光的蓝眸，那张笑的令人心动的俊脸在视线内渐渐模糊像是水面搅碎的月光一样幽怨地荡漾。
冉晴，不要哭啊，拜托你，不要，至少不要在我面前哭泣……
蝎疲惫的闭上眼任何又睁开对上冉晴的，他忽然觉得一直以来冉晴就像磁铁那样牢牢地吸住了自己，从此，自己再也移不开视线去别的地方。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我爱罗……”他低下头问冉晴，问得艰涩小心。他知道自己很像傻瓜，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如果”但是他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哪怕知道后只会给自己图添遗憾。然而他是明白的，他赤砂之蝎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从来都心明如镜明白适可而止可真的要放手一些东西实在是太艰难。
所以，他还是问了，难得认真的模样特显出了无比专注的深情。
“你，会爱上我的，是吧？”
他没有用疑问句，而是一个是非题。
是或者不是。
由不得她去争辩和解释。
有时候，爱情如佛家的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可是凡人却无法这样轻易的点到就止超尘的看透然后拂袖飘走，从此不问俗世，蝎也是凡人，纵使他明白一些事情无法改变，纵使他清楚她是他无法得到的爱，他依旧贪恋于“如果”带来的答案。
听他这么一问冉晴的脑子有一瞬间是一片茫然的，因为连她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来没有“如果”，不管是我爱罗还是熊猫眼爱上的是谁便是谁。她茫然的抬起头来，蝎正看着她，眼里的流光炙热得如同盛开的礼花，火花似花瓣凋零片片绽开闪亮黑夜。被他这麼一看冉晴突然不知所措起来，有些害羞，有些愧疚，有些失措。她轻咬着嘴角，微微偏过头躲开了那道热忱的目光。
“我……”
声音很轻，继而犹豫的顿住。
绚烂的烟火终于在夜空的最高点停住如流星飞雨般洒落湮灭，夜空逐渐暗淡一如蝎温柔的双瞳。蝎轻轻的笑了，眉毛略扬一点，嘴角稍弯一点，眼尾微落一点，生动明亮与轻灵光华，在这个瞬间出奇的平和仿似温存着地老天荒的安宁。
然后他在冉晴还想开口的瞬间伸手堵住了她的唇和那个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跟你开玩笑啊，笨丫头！！”
还是那样魅惑的笑，笑容妖冶摄人心魄，只是在凝目间眉梢眼角分明染了沧桑，微笑时不觉多了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苍凉，至那一刻起没有人能再轻易看透他以及他的感情。
冉晴不笨，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明白了许多感情，有些事情不说明往往更叫人轻松自在，很多时候真傻是一种幸运装傻也定有必须的时刻。
就让，一切都回到远点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仍是我的大叔，仍然可以让我撒撒娇，和我斗斗嘴却仍会在关键的时刻以亲人的姿态保护着我，就像这样吧，好不好，大叔？
她略呼了口气，随即捏紧粉拳嘟着嘴故作凶蛮状，“你！”冉晴挥起拳头不算野蛮的在他胸前还了一记粉拳。“你这个家伙整天都是这样吊儿郎当！不能正经一点吗！”
蝎故作轻松的挑起嘴角，朝她自信的挤挤眼：“谁叫我长这么帅呢，帅哥难免是要有点缺点的。”
冉晴立刻做干呕状正想还嘴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进来的人一头金发，黑袍裹身，见到屋内嬉戏的两人，他面色一沉。
“蝎大哥，该走了。”
“知道了，迪达拉 。不是说了给我一点时间吗？”
似乎他们两之间有什么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实情和约定，蝎谨慎的看了看冉晴一眼脸色也随之黯了下来。
“走？！你们要去哪？”
冉晴訇然展开双臂拦在蝎的身前，面对着迪达拉问道。
听完冉晴的话迪达拉的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你说呢？当然是回晓咯。然后继续商量对付佐助的对策。”迪达拉捋了捋额前长长的刘海，双眼迷离，吐息如冰。
“不行——”
冉晴几乎是脱口而出，刚才泪眼婆娑的萧瑟退去，她的表情变得格外坚决：“绝对不行！蝎大哥他好不容易活过来！我不会让他再回晓那种地方！”
“丫头……”蝎拍了拍她的肩，深蹙眉头神色复杂：“这次若不是晓的人施术将身体变成傀儡，恐怕我早已经成了一具死尸……这是代价也是契约……其实，这次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难道又要分开？
好似脑中划过一道亮白的闪电，冉晴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思维，只感到胸口的那个地方又开始疼起来，痛感像刚苏醒的蛇吐着芯子。
她的身子不觉的开始颤抖，颤巍的伸出手去紧紧抓住蝎的衣袖，“不可以，不可以……”冉晴死死拽着他的不肯松开，她哀戚的望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张脸就会像镜花水月永远消失，一瞬间泪水便注满了眼眶冉晴悲恸的握着他的双手垂下了头“我求你，算我求你了好吗，别走，别回晓那种地方，那里是个地狱，你迟早会送了命……”
蝎的眉尾轻轻颤动，表情立马变得无奈又痛楚，他扯出一道苦涩的弧角修长的莹指如拂琴弦般在冉晴影影绰绰晃动的发丝上游走，他的嘴角抖了抖却没有说出什么来，喉间艰涩的凸动酝酿着的浓烈情感仍是未道出最后只得摇头。
丫头，我是回不来头的了，我已经走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从此只得与黑暗为伴再也无法接近阳光，接近你。
看见蝎的反应冉晴左右的摇晃了一下只觉得有一只手将她全身的力气自脚底连同支撑的脊髓一起抽出又有一支无形的犁自心脏内部向外用尖锐的钩子勾住了她。
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分析这是什么感觉了，只是痛，痛得她的眼泪喷薄而出。想对蝎说好多好多话却发现根本无法好好说，才一开口就被喉间涌上的涩堵住，于是话也不成话，句也不成句。
蝎只是任由冉晴抓着他拳头紧握关节处泛着苍青的白，脸上疼痛得没有任何疼痛得感觉，只是苦涩又无奈的笑着，颓唐又落寞。冉晴说了好多，说到最后才停止了呜咽才让人听了清楚。
“你了解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吗？你了解一个人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的心情吗？在你离开的那段日子，我每天心都好痛，像被什么绞着那么难受，我背着你跌落在树林里，我昏迷过去，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你没有死，我好开心，开心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可是当我醒来发觉这是一场梦的时候，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绞着我更痛苦……”她眼中泛着盈光，神情焦急得像是快要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
彷徨，无助。
“蝎大哥，只要你再回去晓，那你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又回成为一场梦，我就会再次尝到得而复失的痛苦！”
蝎痛苦的闭上眼紧咬着嘴角，做着最艰难的抉择隔着眼皮隐约看得见他眼珠的转动。睁开眼，眉心依旧紧锁。
“对不起……”
半响，他幽幽的吐了一句歉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冉晴。然后与她擦身而过。
证了半刻冉晴“咚”的瘫坐了下去，泪水滂沱。
“不准走，不准走，我不准你走……”她就像是一个要不到玩具正在撒泼的孩子，满心满心只希望留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以为会感到那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淡，谁知却停在了门口走到门口。
他望着迪达拉，再次说了句“抱歉”。
迪达拉很了然于心的一笑，“不必跟我道歉，这是你的选择。”
冉晴凝注眼泪蒙头蒙脑的抬起头来，看到蝎无比灿烂的笑脸。朝着自己伸出手在自己鼻梁上又是一刮，“还哭啊！再不走的话我先走了。”
“诶？”前一秒还作者生离死别没有想到形式就这样换转过来，冉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不想我留下啊，那我走好了。喂，迪达拉……”蝎作势要向门口走，冉晴却一下子从地上蹿了起来。
“你敢走！”
她握住那双有些粗糙的手掌，内心无比温暖。
{路上}
一路阳光正好，恰是开花草茂的季节，一丛丛一簇簇的淡红嫩绿在风中婀娜摇曳，自自然然便长成丰姿绰约好身材。小路两旁绵绵长长原色木栅栏，淋过雨经了风，斑斑驳驳的颜色，缓缓起伏的山头上经过霜的树叶绿的郁郁苍苍，间或也有黄叶飘零，但丝毫不显破败，空气甘爽而硬朗。
冉晴狠命的吸着久未的清爽，从头到脚的心旷神怡不觉的哼起了小曲儿，蝎颇有兴趣的看着他，又经不住调趣起来“傻丫头，回去之后是不是该对我改口了呢？”
“不叫大叔了吗？那改什么？”
冉晴问得一脸天真认真，而某人笑得一脸奸诈邪魅。
“夫君呗。”
砰——
蝎的脑袋上挂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
“哎，我真替我爱罗感到悲哀……娶了个母老虎……”
蝎摸着头上的蛋无比感叹，脸上带着二分同情，三分庆幸。
“你说什么？”冉晴听罢立马作势开打，蝎见势不妙连忙开跑。
“小短腿，有本事就来追追我，追上了大叔就委屈委屈要了你……”
“你个痴傻之蝎！谁要你啊！给我站住！！”
空气里满是了甜蜜无忧的笑声，笑声清泠，震动了路边一季开好的花草，一路摇曳着追去了有笑声的地方。
-------全篇完-----------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只道当时已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