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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纵乐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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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日祭讼
这时敲门声响起,李芸起身开门。
“哥,这么晚了来我房间做什么?”
李固愣了下神,抬起手看了眼表,“才六点半,那里早了?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李芸见李固作势想进来,换了个姿势拦在他身前。
“我要睡觉了。”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点这么可能睡得着。”李固不屑的冷笑了声。“你在房间里藏什么了?”边说边推开她拦路的手。走进去一看,床铺都乱了,看起来的确是要睡觉的样子。
李固怀疑的扫视了四周一眼,指着片床旁放着的凳子问道。“刚刚房间里有谁?”
“什么有谁,我想放水杯拿过来的凳子。”
“李芸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在婚前放野男人进屋,我就把他的腿给你打折。”
“啊,李固你快滚出去。”
闻锦撑着下巴看着兄妹互相battle。
“行行行,你别推了,我先跟你说。这两天,又有几处地方闹出灵异事了,家里被人委托去帮忙,父亲怀疑HM要闹出鬼灾,你晚上别再出门了。”
“鬼灾是什么?”
“就是有很多很多鬼。”
“快说清楚些。”
“族学你没去,阴气总听得懂吧?”
“族学还教这个?不是只教什么家规家法吗?”李芸张大嘴,一脸惊讶。
“。。算了,我给你讲。天地间分日夜阴阳,日生阳气,夜生阴气。无论阴阳气都会顺着天地脉络自动流转,特别是夜越深越近水则越重。阴气就是鬼魅生存的土壤,如果阴气流通不畅,就会形成阴气过重的局面。比如有些水特别缓的地方,白天阳光被各种原因遮掩的地方。这些地方很容易生存下鬼怪。如果常年如此,就会生成阴地。我们HM就是个大阴之地,加上禹河每年从上游带来无数鬼怪在缓坡上岸。鬼怪过于拥挤,怨鬼能随意互相吞噬,再碰上某段阴气重的时间,就会突然冒出很多鬼怪事件。历史上已经发生过数次鬼灾了,最多的一次,一夜之间上千人。。就这样了。”李固把手横在脖子来回滑动,还做着鬼脸吓唬明显听入神的李芸。
李芸收回思绪,边对李固翻白眼,边把他推出去。“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和堂弟一起上族学,你快走。”
李芸还在门口停了会儿,怕李固扒门口偷听,过了会儿悄悄的打开门视察了一眼,才回头去片床边上左右找着闻锦。“小蚊子?”
“嗯?”
看床上又多了一抹红色,李芸开心的蹦了上来。“你还在太好了。”
“我还没和你说再见呢。”
“你要走了吗?”
“我去拿了礼物就回来。”见朋友失落,闻锦冲她抿唇笑。“我们可以一起看。”
“好!”
没多久,李芸就听到敲窗户的声音,打开一看,闻锦抱着盒子在外面。
让开窗户,闻锦飞进来,把盒子放椅子上,两人同样好奇的蹲在一旁。
“这个盒子是实物。”
“快打开看看。”
第一层是堆灰烬,李芸回头,见闻锦面色如常的伸手,从里面提出了一件红色连衣裙,往身上点了点,直接就换上了,闻锦站起来低头看了眼,又点了点换回之前的旗袍。
“你不喜欢吗?”
“你推荐的我也喜欢呀,等见她的时候再换回去好了。”李芸感动的眨着泪眼看向闻锦。
闻锦打开第二层,看见了些鸟骨头,有些失落的拨弄了下,就不管它了。
“这是什么鸟呀。”
“不知道。”见李芸视线,闻锦伸手把鬼气点在鸟头骨,没一会儿从中飞出一只通体黑色的鸟,但在灯光直射下却是泛着绿色。再就是鬼气过低,从而魂魄虚幻透明。
“这是什么鸟?”闻锦好奇问道。
“不认识。”学渣李芸挠挠头。“不过绿色的会不会有毒?咦,会不会是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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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锦在哪?”
“在风水李氏。”
景习点了点头,“李家的话,之前的风水阵被毁了大半,你安排些鬼去照看一下。”
“你自己也可以去。”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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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曹南,李家来人要看这几年有人死亡的案宗。你找下给他。”管理曹南的小队长,拿笔敲了敲门,交代了声。
“李家是哪家?雨哥,把案宗给出去不太好吧。”曹南还作祟一样猥琐看了四下一眼。
“前几天和局长一起来过的李家,你忘了?”坐他旁边的一起磕着花生的兄弟,用手肘推了他道。“就老头抱着死孙子报案的那几天。”
好像是个卖水果的老头因为家里没剩下其他人,就整天带着孙子摆摊,有天晚上一个没看住,就被路过的汽车轧死了。那老头回过头,看见孙子的尸体人也傻了,连车牌号都没记住,第二天大早才跌跌撞撞的带着孙子尸体来报案。
那案子不关他们辖区的事,但那老头子死活要局里给出交代,后来差点一头撞死在局里。虽然人给送回去了,但局里也整天频出怪事,没三天基本上人人带伤。
后来局长带了人来,摆动了几个柜子,布置了个关公像,情况就好了。
“哦,那家啊,他们找案宗做什么?”
队长半天没见到人,不耐烦的走过来狠拍了下桌子。“你管他们做什么,快点去找。”
当晚,李家大厅。
“我今天跑了几个巡捕房,三年内命案五百多起,这还只是有备案的。事后有些异常现象的案子我都留下来了,总一百三十五起。。爹,按这情况看,要是真按闻道人说的有人在操作,怕也是很简单的事啊。”李峰整理了下案宗,和客厅主位上的人说道。
“要是真查下来,我们人手完全不够。”李峰对面的中年人摸了摸胡子开口。
“三叔说得对,要是把家里男女老少能派的都派出去了也才三十几个人。再说家里还要留下几个人修补小芸搞出的乱子。”
“别说那个不孝女了,唉气死我了。”坐着右边主位的中年男人拍了拍扶手,一脸盛怒。
这话一出口,李峰就忙劝道。“爹,臭丫头傻是傻了点,你也不能说她不孝啊,这罪过可大了。”
“大哥说的对。”李固连忙点头。
“李固你闭嘴。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
主位左边,在场唯一一个老人开口道。“别管孩子们了,家里这三代子嗣才好了些,你还要沾染这些事做什么。”
李三叔冲老人道,“爹,我和大哥商量过,出些人力,没必要用上家伙。”
李爹补充了几句。“寻清门下也说发过求援。按日程还要三四天到。这要是真有人起头,加上鬼灾大势倾覆,寻常几百人命怕是不够填的。”
李大爷摇头叹息般说了句。“也是世道太乱了。既然你们决定了就去做吧,要是有族里的事知会一声。”说完起身离开。
“好,爹慢走。”
“爷慢走。”
等人离开,李峰才问道。“爹,我们怎么做?”
“先把柳蘅的事查查,解开‘怨由’,她也闹腾不了多久。”
“爹,解开‘怨由’真的能让鬼很快消散吗?”
“‘怨由’是怨鬼的根基,一旦解开,比普通的鬼还容易脆弱,三天之内,必定消散。”
“那我找些人先把事查了。”
“行,其他的案宗你也安排人查。能解开的解开,情况复杂的,再通知道门的人,趁着没成气候直接斩杀了。”
“好的。”
等客厅的人散完,鬼兵才从房梁跳下,走去闻觉身边。
闻觉自觉的收好纸人,换了个能看见李芸房间窗户的阴暗位置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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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三人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陶赐本就不怎么好的面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三人再次逼退柳蘅后,柳蘅往最初的暗室飞去,三人却也不敢追下去了。
“闻师兄。”
“师伯。”闻道人腿软了一下,差点往地上栽去,一旁的陶赐连忙扶住他。闻道人咬紧牙,自己站了起来。
“先等等,我们先休息一下,我们这样过去,怕是对付不了她。”
“师伯,符不够了。还有一个时辰到天亮,我们需要一个人回去拿符。”
“我记得我们的道符不是都带出来了吗?”
“之前的符的确已经用完,我们现在用的已经是景习画的了。”
“景习?”
“对。走之前她给我塞了些,我试用了下效果很不错。”闻道人摸出一张,看了一眼字,再摩挲了下朱砂,发现果然不是自己的符。
“那我们去个人拿符?”虽是这么说,闻道人的目光还是看向了钱道人。
“拿了符还不是延续现在的情况?闻师兄我们还是要换个有效的方法。”钱道人假装没接收到闻道人的意思。
“这两天也试过好几次了。如果不能把她困住,任由她神出鬼没,什么也白谈。”
陶赐突然想起道。“对了,今天出门的时候,景习和我讲过柳蘅的情况。柳蘅被玷污的时候,手里死抓着一块玉坠。后来听说被柳蘅拿了回去,之后就没人见过了。我记得鬼术师不是有些用随身物品找人的术法吗?”
“现在柳蘅变成了鬼,沿着气息找到人就更方便了。如果我们拿到了玉坠,不就能引诱柳蘅过来,实在不行,也能试着解开一半她的怨由。”闻道人点头道。
“我知道她房间在哪。”三人连忙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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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丽的生意,因为最近频发的鬼事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临近天亮,很多魅丽的姑娘小姐们又一晚上没接到客,都心不在焉的准备回房间休息。还有几个在窃窃私语自己楼里闹出过的事。
其中三楼一间房,景习推开在身旁休息的姑娘,有些疲倦的揉着眉心,从困意中醒神。
“赵先生。”姑娘囫囵一声,又很快睡去。景习穿好衣服,出门向左手第一间走去。
等她从三个不同房间出来,天色已经接近亮了,她也就没回去,直接离开了魅丽。
街道空无一人,景习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闻锦含怒的声音。“景习。你怎么在这?你昨晚在这里呆了一晚上?”
她身后还跟着默不作声的闻觉,看着是玩够了准备回彭宅休息。
“嘴松开。”景习被凉意惊了个神,双手夹在她腋下,想把鬼崽子抱远些,不想让她祸害脖子。
“你快说。”小鬼口齿不清道。
“你口水掉下来了,恶不恶心。”
“啊,臭景习。”闻锦更气了,伸出舌头把她脖子舔了个干净。
“别耍脾气,快下来。”寒冬腊月的,脖子被塞进冰块也就这个感觉。景习边避开人,快步走进小巷道,把面上的伪装拿下来收口袋,把小鬼提溜远些。
“你想做什么?”见她还在乱扑腾,有些气急了,语气也没收住。
闻锦一听到又冷又怒的暴躁声音,抿着下唇,看着就要哭了。
“别祸害我衣服。”
景习挡了下,又退了一步,见她没回话也没缠上来,才放下手,看了眼她神色。
“怎么了?”刚刚软下声,闻锦眼泪就掉了,景习愣神后犹豫着伸手拉住她手腕。
“大冷天的我还不能说你了?”
“大混蛋。臭家伙。”闻锦低头就埋进她怀里,边祸害她衣服边换着词骂她。“变大头,大翅楼。”
“。。你嘴巴是不是糊了。”
“。。臭景习。”随后紧接着打了个嗝,就没眼泪了,景习低头看了眼,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又在骗人。
半响,衣服下传来阵阵痛感,闻锦也没放开的意思,景习有些无奈的拉开了些她。“天快亮了,回去睡觉。”
“那你先说,你昨晚做什么了?在魅丽留宿了?和别人一个床睡觉了?”
“。。我要做事的闻锦。”
“我帮你做啊,什么事都可以,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
“你既然知道我做的事,为什么还有这个问题?小鬼,时间越来越紧,我没有胡闹的心思。”
闻锦转小声嘀咕道。“那我不可以担心一下吗?”
“担心什么?你该担心怎么驾驭住我们招来的百鬼。你说说之前还在吹牛自己很快就突破到凶厉,你现在是什么境界?胸部的胸吗?”
“我哪里吹牛了,我哪知道凶厉还有什么心境要求,我这是顺应自然规律而生的想法。”边逐渐小声,边理直气壮。
“还有十几天过年,你要是没点头绪,我们就改成吞食,到时候什么人头鬼,畸形鬼兽,都要你吃下去。”见她被吓住,景习捏着她脸颊,低头亲了亲她侧脸。
“你这样是在耍流氓,我们没有关系,亲了以后你是要喜欢我的。”
景习愣了下,心下也不知道什么味道涌了上来。
“亲了你就要喜欢你。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所以你是,还喜欢我?”
“是啊是啊,全天下最喜欢你了。”就算话语带着置气的味道,景习也一时僵住半响不能言。
直到天光多了几分让她隐隐看全了闻锦逐渐透明的样子,凑近到咫尺间越发期待的神色。景习收回了心思,趁着天色还好,赶紧把小鬼赶了回去。自己也赶回店里换了身衣服。
一切匆匆忙。她从没期待过的喜欢被这么轻易的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