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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九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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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我们都染了风寒,他肩膀又受伤擦药,因此,夜里我们都只是相拥着说会儿话,然后安分睡觉,这会儿,有了开头,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了。
后来……也分不清是谁占了上风,就是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又泡了个热水浴,才舒坦一些。
大概因为喝了酒,又恰逢今日是李承鄞的生辰,我的精神格外好,竟然一丝睡意也没有,于是就窝在他的怀里,绞着他的袖子玩。
“在想什么?”李承鄞突然出声,将我的思绪打断。
我道:“你说,我是不是应当少在你面前喝酒?不然我可能总是会不自觉地就辣手摧花……”
我说的是实话,也许我就是一个急色鬼转世吧,我总是抗拒不了李承鄞的美色,觉得他睫毛细,眼睛亮,眉毛黑,鼻子挺,肌肤白,唇红齿白,棱角分明,哪哪都好看……越近距离看,越是好看,因此,我喝酒之后特容易酒后乱性啥的,总是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不太好,不太好……
李承鄞微愣,随即便轻笑一声:“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你可以随时来摧。”
我假装没听见,立即转移话题道:“我好像还没跟你说生辰快乐呢,李承鄞,生辰快乐。”
我不过简单地说了几个字,李承鄞却呆住了,他望着我,许久没出声。
难道,今年还没人跟他说过“生辰快乐”?我是第一个说的?可,这都半夜了,他的生辰都过去一大半了……
隔了一会儿,他突然出声问:“这是西州的习俗吗?”
“什么习俗?”我反问。
他说:“在西州,别人生辰的时候,你们都会跟别人说生辰快乐?”
“不是啊。”我说,“全天下的人都这样啊,你没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他摇头。
“那,别人没跟你说过吗?”我又问。
“没有。”他又摇头。
“啊,连父皇、太奶奶他们都没说过吗?”我觉得很奇怪,毕竟,连普通人都会相互送祝福,更何况他是太子。
李承鄞道:“没有,不过,他们都会送礼物,我每年生辰都会收到很多礼物,除了父兄等亲人送的,还有大臣们送的,多到我都不想拆,都是叫管家登记在册……其实,这么多人送礼,也没几个是真心希望我好的,他们也不过是碍于我的身份做做样子而已,如果我不是太子,没人会关心我哪天生辰。”
“我会关心啊。”我说,“以后,我年年陪你过生辰……呃,不过,我记日期记得不太准,我连自己的生辰都会忘记,看来,回头我得用笔记下来,这样就不会忘了。”
“你真的会每年都陪我过生辰?”他追问,黝黑的眼睛深邃得叫人看不透。
“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我每年都会跟你说‘生辰快乐’,送你生辰礼物……对了,生辰是要许愿的,你快许愿,过了子时就不能许了。”我差点跳起来,赶紧催道,这会儿已经挺晚了,应该快子时了。
大概我动作太大,太激动了,李承鄞都有些被我吓住。
“哎呀,你快点啊。”我真是急死了。
“我许过了。”他说。
“许过了?你许的什么愿望?”我有些好奇。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准备要说,我想起什么来,赶紧道:“等等,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把它写在我手上好了。”我将手伸到他眼前。
他真的抓过我的手,在我手心用手指写了起来,不过,我一个字都没感受出来,他写得实在是太快了。
“你写了什么?”我盯着他,问。
他摇头道:“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自己猜吧。”
我才不猜,就算猜了也猜不着,他的心思比女人的还难猜。
“小枫……”他叫我。
“嗯?”我应道,随即抬眼瞧着他。
“你往年生辰,都做些什么事?”他问。
我想了想,其实也想不起什么具体的来,“就是吃吃喝喝,和哥哥姐姐们比比骑马射箭……然后,等着收礼物拆礼物。我可喜欢拆礼物了,不拆完所有的礼物,我就会惦记着,整夜都睡不着觉。”
“那正好,我今天收到的礼物都堆成山了,你明天帮我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的就是你的,有问题吗?”
“没……没有。”我心里乐呵了一下,照他这个说法,他的钱,他的人,岂不是都是我的?
“没问题就睡觉。”
我赶紧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我有了许多钱之后,应该做些什么……嗯,首先要吃遍上京城,然后还要买各种好玩的东西,给阿爹阿娘寄各种西州没有的东西……还有……还有,偶尔也给李承鄞准备些礼物好了,毕竟他是一家之主……哎呀,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我想着,就美滋滋地做梦去了 ,李承鄞后来又说了一句什么,我都没听清楚。
一觉醒来,永娘便对我说:“太子妃,礼物都搬到承恩殿了,用了早膳之后便可以拆了。”
我的脑子慢了半拍,问:“什么礼物?”
“就是殿下的生辰礼物。”永娘解释道,“殿下一早便找到婢子,让婢子叫人把礼物都搬到承恩殿来,让太子妃拆着玩。”
我这下倒是想起昨夜的话来了,我以为李承鄞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让我拆。
我生辰也会收到很多礼物,但跟李承鄞收到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用过早膳出来一瞧,都看傻眼了,整个承恩殿都快堆满了,勉强留出一点走路的地方。
这么多礼物,我有点无从下手,就胡乱拆起来。字画、砚台、珠宝、玉器、宝刀宝剑、乐器……各类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我拆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拆完,拆得腰酸背痛,便想着跑去李承鄞院子里荡会儿秋千,再过来拆。
今天有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我坐在秋千上可惬意了。要是后面有一双手,能推着我走就更好了。
我想着,真的有人给我推了一下秋千,我整个人往上空飞了起来一样,飞得可高了。
“怎么不继续拆了?”李承鄞的声音从后头响起。
“累了,晚点再拆。”我说。
李承鄞按住秋千,一下子坐到我旁边来,又问:“拆得开心吗?”
“开心啊。”
他笑了一下,“那以后,年年给你拆。”
“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呸!你还君子呢!”
他只是笑,又道,“靠我身上。”
“呃?”
“不是说累了吗?我的肩膀借给你。”
“唔,也不是很累。”嘴里说着不累,但我立即靠他肩上了。
他歪头瞧我一眼,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坐好了,要飞了。”
我赶紧揪住他的衣服,随后,秋千便飞起来了,前后摆动着,坐在上面可舒服了,比骑马悠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