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PART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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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莫然与莫离一起来到位于硕拓东北边的庙宇。
这座庙宇在莫离看来有些不伦不类，既不东方也不西方，当然东方西方都是相对于他那个世界而言的。而这座庙宇是融合了天泽王朝这片大陆多种文化形成的。
庙宇外面挂着匾额——神来居，他觉得这名字有些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好笑。但莫然说这座神来居是天泽王朝建都之后有一日从天而降的。前一天晚上这里还是一片空地，转天早上便出现了这座神来居，而自从这庙宇出现之后刚刚结束了征战的人们那千疮百孔的心像一下被缝补了，内心都得到了祥和宁静，至此之后人们便把它当作神的恩赐，开始供奉朝拜。
外面的香坛里还有燃尽的香烛痕迹，树上挂着请愿签，想来这里平时应该是很热闹的，只是今天却空无一人。原因自然是公主要来这里为皇帝祈福。
进了庙堂，正中间有一座塑像，这里的人们普遍认为这塑像雕的便是“神”。话说这塑像的材质很奇怪，说是石头不是石头，说木头也不是木头，当然这同时也是这座庙宇被人们奉为神迹的原因之一。莫然说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莫离听他这么说，出于好奇便上前去看看那被人传说十分神秘的塑像，触感凉凉的，手指头敲了敲，清脆的叮叮声，转而一脸失望的对莫然说：“什么嘛！居然是玻璃的！”
“玻璃……”莫然沉吟。
“对啊，你见过我家吧，窗子什么的都是玻璃做的呀，只不过这个塑像的玻璃被涂了厚厚的油漆，所以不透光。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啦！”莫离对于这种东西的价值真是有些不屑了，转念一想，“不对呀，这种东西虽然在我们那里不值钱，可是……好歹他也是我们那里的‘科技成果’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是从天而降……”
“啊……这么说也是啊，而且这庙宇与我们祭司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莫然也开始对庙宇有点好奇了，“不过，一会公主就要来了，咱们还是先藏好吧，等回家之后再和你说。”
“好”尽管莫离也很想知道玻璃塑像的事，不过还是先紧着正经事吧。
这次换莫离扮作小厮，站在一旁，公主进来时，莫然已经以打坐的姿势等在那里了。公主浓妆之下掩不住憔悴的神色，莫然冲公主点点头，示意她盘腿坐下。其实祈福这东西根本也是虚妄，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但是人们从内心都愿意去相信。
莫然也并没有主持过这样的事情，瞪了莫离一眼，悄悄掩下不自在，在公主坐下后才开口：“请公主在心中为皇上默祷平安，但请一定记住要心无旁骛，否则是不会灵验的。”莫然说出来之前莫离教他的话，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祈福到底是向谁祈的，说起来很别扭，他却也明白这话是不得不说的。
“好”公主答道，言毕就默默闭上眼睛，双眼下面有些微青，像是睡眠不足造成的。
看着公主闭上眼，莫然与莫离对视一眼后，莫然就转过身去背对这公主，以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压在唇上无声的念着咒语。
片刻之后，外面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暗了下来，像被巨大的黑幕遮住了般，虽然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是一片昏暗。
公主俨然已经进入了诚心祷告中，对此并未有所察觉。庙堂的门窗都无声无息的合上了，堂内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幽闭空间，只有外面的一丝光亮透过门窗缝隙斜斜射进来，照得室内气氛更加诡异。原本屋内有莫然、莫离和公主三人，此刻却只有公主一人盘坐于塑像前，另外两人已不知何时隐去。
一丝寒风在室内吹起，温度骤然降低，公主口鼻处隐隐约约冒出白烟，她浑身一凛，显然她身上穿的丝绸织物在这种温度下有些单薄。疑惑地睁开眼，她对周围环境先是一惊，接着有些紧张的迅速站起身四下寻找莫然他们。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公主有些慌了，伸手去推拉门窗，可门窗仅是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却如何也拉不开。
只一刻，周围环境已经不是她刚才所呆的庙堂了，在公主看来，这是她为卿兰和父皇所准备的那间清雅小屋，她记得，她还在里面点了一只催情的香。这个认知让更她恐惧，在屋里打转，嘴里喊着“祭司大人！祭司大人！你在哪？”而回应她的是猎猎风声，夹杂其中的还有女人哀怨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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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更冷了，华容公主神情恐慌，呼吸急促，口中不规则吐出的热气，瞬间被寒冷雾化。
就在她不经意间，一到身影从她身后滑过，她立刻神经质的转过头。身后，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她刚刚定下神来拍拍自己的小心肝安抚自己，转过头，一道人影已然矗立在眼前。
“啊！”尖叫不自觉的从口中溢出，她口齿有些不清：“你……你，你你……”
“怎么了，好姐姐，这么快就忘了我了么？”眼前的“卿兰”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唯有朱唇和胸前挂着的胭脂玉像鲜血一样赤红。声音温婉，语气却轻蔑。
“卿……卿兰”公主伸出手颤抖的指着眼前的“卿兰”，复又看到她胸前挂着的胭脂玉转而指向玉，“玉……你找到玉了？！”
“找到玉，怎么了？”“卿兰”不给她任何提示。
“你找到……玉了，你就找到……记……忆了。”公主话语断断续续，不知是因为这一室的寒冷还是因为恐惧，“你……你来干什么？”
“卿兰”进逼近她眼，阴冷的笑道：“我来干什么？！哈哈哈！是你设计陷害我，还问我来干什么？！我自然是来取你的命，然后用你的身体复活，和我的邵文长相思守！哈哈哈哈”
“不……不要！”公主已然开始颤抖，无力的倒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我只是嫉妒你。是妄！是他出的主意，都是他干的！”
“妄？妄是谁？”“卿兰”进一步追问，“你休想随便找个人做你的替死鬼！”
“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还说你死后会变为厉鬼，必然会来找我报复。只要……我把玉拿走，放到父皇的枕下，你……你就会被父皇的真龙之气镇压！”公主低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他与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害我？！”“卿兰”语气急厉，“他又是如何帮你出的主意？”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他自己来梦里找我的！都是他叫我做的。”公主急于辩白。
“哦？”“卿兰”语带质疑，“那你倒是说说看？”
公主随着回忆陷入了沉思，也忘了害怕，喃喃的道：“自从你和邵文在一起后，我一直对你心存嫉妒。你不过是个宫女，说好听了也就是个高级一些的舞女，却得到邵文的心。想我三番四次找父皇暗示他，他都不予理睬，你又怎么能比得上我一个公主呢？所以我很不甘心，常常刻意刁难你，处处阻挠你们。但可恨的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是要看着你们亲热的背影！
从那以后，你们两人亲热的画面就成了我的噩梦，每每在我梦中出现的都是你们拜堂成亲的画面。日复一日，我每日都会在你们三拜礼成后惊醒。我恨，恨你用假惺惺的柔弱虏获了他的心。
由于终日沉浸在恶梦里，白天醒来也整日想着那些，我便日渐憔悴。后来我都不敢去给父皇和母后请安了，怕他们看到我的样子——简直像病入膏肓的病人。
终于有一夜梦里，在你们三拜礼成之后，我没有惊醒，而是在婚礼中出现一个人。他披着黑色的长披风，从头到脚，脸也裹在披风的帽子下，看不清容颜。只能依稀看出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裸露在外的只有一双手。那双手很可怕，皮肤焦黄发皱，像是被火烧过的一样满是狰狞的疤痕。
他对我说，如果我恨的话，他可以帮我，帮我除掉你，得到邵文。我被这噩梦已经快折磨疯了，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便与我说了那个计划，还给了我一包药粉，要我放到酒里。
醒来之后，我本以为那只是一场梦，看到手中捏着的药粉后，才惊觉竟然是真的。于是我带着能得到邵文的期望，按他说的方法把你送上了父皇的床。我本无意害死你，只是想得到邵文而已，可你却苦苦求我带你出宫去见邵文，还让他带你私奔！我忍无可忍就在邵文面前大肆羞辱你，让你和邵文都彻底死了心，反正你还可以去当你的娘娘。
几日后，父皇再向邵文提起赐婚之事，而他也接受了，得知后我欣喜若狂，早已不做噩梦了。成亲前一日，妄又出现在梦里，说你会寻死，还要我在喜轿中掩你出宫。我不愿意，可是他说我已经和他定了契约，如果你不死，那么死的便是我，我所做的一切只能是一场空。哼，在“自己死”还是“别人死”这个问题上，任谁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的选择。
之后他便告诉我胭脂玉的事情。再后来一切办妥之后，妄就再没出现过。”
“哼，你好狠的心！”“卿兰”轻哼一声。
“可是！你看看我，你看看现在的我！”公主有些癫狂了。掀起宽大的衣袖，胳膊上大大的小的疤痕，有烫伤有鞭痕，散落下来的头发隐约透着白色。接着带着哭腔说：“我这一身的伤疤，红颜白发，面容憔悴，每天对着镜子哀叹，现在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了，我一日都没有快乐过！
自从得知你的死讯，邵文心里愧疚，夜夜酗酒，从没有正眼看过我，从未把我放在心上。什么公主，公主又有何用，什么身份地位也得不到他的心！
比起当初你们在一起时，成婚后我能见他到的时间更少了。日也思他，夜也想他，他只有喝醉后偶尔才来找我寻欢。可他压在我身上，叫的却是你的名字，如果哪次没有叫你的名字，便会折磨我，打我，骂我，羞辱我，怪我害死了你。他哪还有一丝谦谦君子的样，早已变了一个人！”说着就掩面哭起来。
“这也是你，自作自受。你已经得到报应了！”“卿兰”不屑的哼了一声，一瞬便消失了。
那公主却因为越哭越伤心昏了过去。
周遭景物又恢复了祈福前的样子，仍然是艳阳高照，哪还有阴霾的天空。庙堂内也是一室阳光，莫然和莫离仍旧站在原地。刚刚，只不过是公主看到的一场幻象而已。
莫然叫丞相府的侍卫把公主送了回去，并要他们转告说公主是因为虔诚为皇上祈福跪了一下午，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然后二人回了府，开始研究今天得到的信息。
“还是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哎”莫离大刺刺的瘫倒在床上。
“是啊，真让人头疼。”莫然也揉着太阳穴，坐到床上，“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就等他下一步行动吧。虽然会比较被动。”
“也只能如此了。哎……白忙一场！”莫离有些气馁，唉声叹气的。
“也不算，至少知道了妄的一些情况。”莫然说，“他既然能入公主的梦，其实说明了他并不是一个灵体，因为他给了公主那包药粉。”
“哦？”听到莫然这么说，莫离也兴奋的坐起身。
“我觉得他可能还是一个人，只是他以某种形式摆脱了肉身的束缚，借住灵力进到皇宫兴风作浪。”莫然摩挲着下巴分析到。
“原来是这样，会不会是灵魂出窍？”莫离也同样摩挲着下巴。
“可能吧。以后我们如果再遇到他的时候，就可以顺着他的灵力扩散方向找到他了。”莫然说，“既然他还没有进一步行动，那我们也趁机休养生息好了。我教你使用一些办法，融入自然，吸收自然界的灵力。这是络绎老师教我的，可以提高法力修为，而且你也可以趁机领悟一下记忆里的那些法术。”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PART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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