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种子 ...
-
教学楼上闹成一团，楼下面也没好到哪里去，教师办公室所在的东配楼处传来一阵密集杂乱的脚步声，一堆人冲了过来。
有面生的应该是警察的人，也有白丹熟悉的不周市一中、舟市一中的老师，还有郑露露的妈妈。
她应该是已经听说了学生们重新出现的消息，正抓着一个老师说。
“我们露露学习可用心，这个我放心，就是最近这些事闹得，不知道她之前成绩怎么样啦？表现好不好？”
听到她的问话，白丹简直无语，什么时候了还一直成绩成绩的。
“如是小师父？”
警员们中间走出一位老者，惊讶的看着如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约莫有五十岁，白白胖胖的，倒是十分和蔼。
两人见过礼，如是回答。
“丘灵先生，我在此校就读。”
丘灵拍着肚子笑道。
“好啊，我也是白发愁了，看来这些孩子突然回来，是你救的？”
下午跟郑露露妈妈说话的大汉走上前，迟疑的问。
“丘灵大师，请问这是.......”
“小杨，你大老远让我跑来与你一起为难，却不知道看看自己身边。”
丘灵让开些位置，让杨警官能更清楚的看到如是。
“我第一次见到如是小师父，是在他八岁的时候，那时他的灵力就在我之上。和我这样仗着年长辈分高，平白担些虚名的老家伙不一样。”
他可以自嘲，杨警官可不敢接。
“大师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您，我们连调查方向都没有。”
“杨队，要不然还是先上去。”
队长和大师都停下和一名学生说话，其他警员知道这次案件的诡异，也不敢先上去，只能上前提醒。
“学生那边情况应该比较复杂。”
白丹和如是就这样很顺利的混入其中，跟警员一起到达集训班。
班里的桌椅板凳全被收走，一堆学生直接蹲在地上，白丹第一时间先点点人头数，看有没有人缺胳膊少腿。
还好每个人看起来都身体健全。
周雨缩卷在留守教室的警员身边，惊恐又怨恨的盯着郑露露，在警员想离开她去汇报工作时，马上死死拽住他的衣服，直到另一名女警员接替原来的警员继续陪着她，才肯把手松开。
白丹听他简要说明了学生反映的情况。
那天早上，所有人吃过饭进班早自习时，郑露露突然跑到周雨的座位旁，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转作文类竞赛。
在得到‘是’的答案后，郑露露把所有人带进了一片无人的空间。
警员的脸上依旧充满着听取证词的不可思议。
“据学生们说，那是个空无一人，也走不出去的教学楼，郑露露告诉他们，最后一批竞赛即将开始，而他们未来的竞争对手，现在跟他们处在同一个空间”
说道这里，警员的声音干涩下来。
“她告诉这些学生们：在那里杀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尸体也会永远留在那里，出去后不会被法律制裁。甚至还宣布了所谓的游戏规则：1，每个人的任务是杀掉和自己参加同类竞赛的人。2，每杀一个人得一分，一分可以向她兑换命令，让某个人自杀。3，不管是谁，杀了周雨就可以不用再杀人。等所有活着的人都手染过鲜血时，她就会带那个人出去。”
如此扭曲而阴暗的游戏，白丹听着就不寒而栗，特别是白丹清楚的记得，如是说过按照他看到的情况郑露露死了，空间才会显形，那郑露露承诺的带人出去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在场的其他人表情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丘灵抖着手说。
“这.....这作孽啊，小孩子，这都是什么。”
郑露露被警员用手铐铐在远离学生群的暖气管道，白丹只能看到她纤薄的背部。
杨队如临大敌的请教如是。
“这样放着她有事吗？”
如是掌心朝上，微微合拢，一块银色的玻璃从郑露露体内飞出，可还没接触到如是的掌心，就消融在空气间。
“空间是别有用心者借予她，而非她本人之力，此前已被我摧毁。只是主使者把自己的痕迹消除，我抓不到他，自然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再次出现。”
郑露露的妈妈像才听懂面前这些人在说什么，她抖着嘴唇，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警察同志，同学，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家露露怎么了？”
丘灵给如是解释。
“之前我迟迟寻不到学生们的踪迹，就想用血缘上的办法试试，此法需要她配合，正在准备的时候，小杨这边的人就说学生回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她跟着，没想到她的女儿才是始作俑者。
白丹想起郑露露体内种子的问题，揪了揪如是的袖口，眼神示意，问他有没有什么法术能靠郑露露妈妈解决。
如是觉得她使眼色的动作很有意思，感兴趣的看着，甚至在白丹停止时还有点疑惑。
白丹大怒，我不是给你表演眼睛抽筋的。
好在丘灵很有年长者的智慧，敏锐的问。
“这位小友是有什么问题吗？”
如是瞄了丘灵一眼，慢条斯理的回答。
“主使者在郑露露体内，种下以恶念为食的种子，长成后会造成危害。种子是她自愿融合，强行分离只会使她魂飞魄散。白丹想问，是否能利用郑露露的母亲，让种子与她分离。”
“如果没有相关的法术就算了，我也只是听丘灵先生您的话，才想起来这个。”
白丹并没有多喜欢郑露露，可认识的人变成这样，谁都不会高兴。
丘灵思忖片刻，让郑母走过来。
“我们露露是好学生，成绩从小就特别好，特别听话，你们不能就听其他人这么说她呀，警官。”
郑母急急忙忙的解释。
“嫉妒露露的人可多了，她们会在一起说她的坏话，排挤她，我们露露只能回家里给我说，从来不跟同学打架。”
白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阿姨，能不能不要再说成绩的事情。”
她呐呐的不在说话。
丘灵试了好几种办法，最后摇摇头。
“我甚至无法感知，如是小友所说的‘种子’，更不要提驱逐。”
“不如直接让郑露露跟自己的母亲谈谈。”
杨队提议。
“那枚种子，只要不去除，就会一直对社会公共安全产生威胁，是吗？。”
白丹第一时间否决。
“我觉得以郑露露的精神状态，和她做出这种事的理由，不太适合现在让她妈妈接触她。”
杨队看着站在白丹身后的如是，深吸一口气说。
“按照几位的说法，现在的郑露露就是定时炸弹，我们如果不在这里尝试解决，怎么押送？怎么扣押？”
白丹知道，这次事件本来就是以如是修复世界开裂为结尾的，所以也没有跟他争执。
郑母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叫了声郑露露的名字。
听到妈妈的声音，郑露露终于转过来身体。
她面无表情，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良久才喊出一句。
“妈。”
可看着被拷在暖气管上女儿，郑母没能继续说出话。
白丹被这种气氛憋的难受，咬着唇扭开头。
好大一会儿，她终于听到郑母带着哭腔说。
“妮儿，咱为啥要这么干呢。”
明明面前的母亲几乎垂泪，郑露露却没有上前安慰她。
郑露露忽的转头看向警察，讽刺的一笑。
粗壮的藤蔓从她的四肢中涌出，警员们迅速把还没来得及转移的学生护在身下，可无限生长、蔓延的藤蔓毫无重叠的穿透了所有事物，几秒就有参天之势。
如是抱起白丹，一个闪身，已经来到学校附近的高楼。
“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的藤蔓与这个世界互不干扰。”
如是的声音浸上月光的沁凉。
“在见到自己的母亲后，她的内心爆发出足以让种子发芽的恶意。”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种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