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死神扑灭了身上的火，原本遮蔽全身的黑斗篷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披肩，但他的面庞却没有一丝脏污。他悠然地踱步走向蝙蝠侠，对方已经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神之泪成功发动，这一击不止作用于□□，还击伤了蝙蝠侠的灵魂。
蝙蝠侠紧咬着牙关，半闭双眼，但仍旧强撑着看向死神。
“你这家伙，真让人心疼，居然还保留了一点意识，要我说清醒着忍受疼痛，还不如晕过去。不过我得承认，你赢得了我的尊重....我来送你解脱怎么样？”
“我来参加你的游戏，”大蓝鸟从天而降，夜翼紧紧握着短棍，“离他远点。”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规则的效力开始运转。以韦恩庄园的大门为中心，规则像是一圈一圈的波浪，将整个庄园包裹其中。
死神收到了玩家进入游戏的提示，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自由决定行动的权柄。意识海里的阿比斯很高兴，但他显然不高兴。游戏准备时间是不能伤害玩家的，刚刚俘虏了猎物就被迫停手，他正肉眼可见地不爽中。
夜翼警惕着他暴起伤人，没敢贸然上前。但死神手一挥，镰刀就变成了金色光点消失在空气中，接着干脆利落地从昏迷的蝙蝠侠身边让开了。
虚空中传来廉价机械音：“一位玩家进入组队。等待玩家进入，2/4。游戏开始前玩家清除一切负面状态，请珍惜新手保护期，抓紧时间准备。副本名称：逆流生死。”
夜翼试探着走向蝙蝠侠，见死神抱臂而立没有任何反应，他才急忙查看起蝙蝠侠的伤势。
蝙蝠侠的眼神逐渐回焦，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并没有之前腰椎粉碎的痛感。眼前是夜翼担忧的脸，任他对自己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蝙蝠侠才小声和他商量起对策。
“B，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像真的在一个游戏里。”夜翼踢了踢将他们围住的金色光圈，看起来只是地上画了一个会发光的圈而已，但摸起来却像是筑起了一道空气墙。
这时机械音又一次响起：“新的玩家加入队伍。等待玩家进入，3/4。游戏开始前玩家清除一切负面状态，请珍惜新手保护期，抓紧时间准备。副本名称：逆流生死。”
阿福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显然他也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蝙蝠侠和夜翼的神经一起绷紧了。
“欢迎，欢迎来参加我女儿的葬礼。”死神眼角噙泪地看着阿福，“她才七岁，啊，也许是八岁，谁在意呢——就被那边那个黑漆漆的蝙蝠怪杀掉了。老先生，你要小心他们啊。”
阿福没有贸然讲话。死神的态度让他摸不准对方到底有没有摸清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他怕现在与蝙蝠侠交流反而会暴露。
死神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生气，只是苦恼地抚着下巴：“这里有点太偏僻了先生们。要是凑不齐四个合适的玩家，副本不就不能开了吗？”
“这样吧！”他一敲手掌，“我再选一个熟人！”
在几人震惊的目光里，一身黑色西装的戴安娜出现了。
“检测到玩家数量达标，载入场景：‘坟茔迷宫’。”
——————————吾乃分割线是也——————————
“这里和我们进来时听到的那个名字很符合，是一片墓地。”迪克仔细观察坟墓上的名字，却发现每一个墓碑上面都没有刻墓主人的名字，只是简单地写了墓主人的介绍和墓志铭。墓主人的生平也奇奇怪怪，他眼前的这个写着：荣耀的光明骑士，堕落的背神者，伟大的英雄。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蝙蝠侠，迪克记得他戴着特制的隐形眼镜，这玩意儿跟一个微型电脑差不多，但在隔绝蝙蝠洞的情况下，就没有太多功能了。
蝙蝠侠扫描了几个坟墓，转头对他们说：“墓地里并没有尸体。”
“我并没有感受到幽灵，那么这些坟墓也许一开始就是空的。”身着亚马逊战衣的戴安娜分析道。
“至少不用担心僵尸爬出来了。”夜翼笑道，不对戴安娜的评论置喙。
在没有弄清情况前，他们这种互相防备的状态恐怕会一直维持下去。
“如果之前听到的声音与这里的环境有关，那么我们不只在坟场，还在一个迷宫里。”蝙蝠侠拿出一个蝙蝠手电，但周围的雾气太浓，可见度不超过十米。
他刚刚关闭手电筒，余光就撇到一双亮莹莹的眸子。死神突然出现在蝙蝠侠身边，之前那副悲泣的模样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戏谑之意。蝙蝠侠几乎是本能地就挥出了拳头，同时迅速拉开了他们的距离。三人立刻警戒起来，将阿福护在中间。
三十分钟前他们就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徘徊，每当他们试图深入迷雾，就会发现自己再一次绕回了墓地，即使走的一直是直线。而每次他们试图触摸墓碑，死神就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什么也不做，吓了他们一跳后就消失。
整整三十分钟，他们都试图和死神战斗，但死神这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只是一言不发地戏耍他们一顿就跑，尤其避免和戴安娜硬碰硬。
“所以，神奇女侠，是吗？哇，我是说，之前一直没有听过你的传闻。”迪克收起卡里棍，对她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戴安娜并没有缓和自己的神情，眉头似乎被锁在了一起，戒备地看着四周：“男孩们，这并不是魔法造就的空间，这里属于神明，一位全然陌生的神明。祂的气息很危险。”
“无论是什么，都比掌管死亡的神明更加阴暗，恐怖。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蝙蝠侠说道：“听起来似乎你有办法。情况紧急，我们能做什么？”
神奇女侠回头注视着“光明骑士”的墓碑：“找到神明藏身之处。”
她猛地跳向刻着“光明骑士”的墓碑，擦着死神挥出的刀刃而过，把火神之剑狠狠地插入坟墓！
死神终于不再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容了。
神奇女侠身周猛地涌出一人高的泥土，一呼吸间将她拖进了墓穴，蝙蝠侠和夜翼扑过去时，地面已经平整如初了。
意识海里，阿比斯猛拍大腿：“可算是开始了。”
蝙蝠侠制止了夜翼试图掘坟的动作：“观察四周。”
夜翼抬起头，看到了以墓碑为始，向远处延伸出去的石板路。
雾，散了。
“光明骑士大人！”
“卑鄙的叛徒！我诅咒你带着永生永世痛苦活下去，诅咒你失去珍爱的一切，诅咒你永远在遗憾中懊悔中不得解脱…咳…咳咳…”
“您是真正的英雄。安息，我们愿永远铭记您的名字。”
每跨过一块石板，就有一些话语响起。
一行人一边记录着话语中的内容，不知不觉走到了石板路的尽头。
一扇红杉木门静静矗立在他们面前。
蝙蝠侠谨慎地检查了门上的痕迹，看起来只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突兀地立在路面上，门前门后空空如也。
夜翼用卡里棍缓缓地推开了门，三人屏息凝神，阿福也带上了从前当特工时的严肃神情。
门后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门一打开，就像是连通了两个异次元空间。门后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穿着古典欧式服装的人们行走在大街上，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叫卖。
蝙蝠侠挡住夜翼忍不住要迈进去的腿，向他摇了摇头，自己先走进了门。
刚一跨过门槛，蝙蝠侠的装备就从下至上飞快地化成光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华丽的礼服。等面具也消失，露出了布鲁斯有些凌乱的头发，夜翼的目光就完全被他头顶出现的巨大皇冠吸引住了。
皇冠足足有半米高，缀满了珍珠宝石，黄金为底，看起来就价格不低，分量也不轻。布鲁斯被骤然出现的重量压得一晃，尝试着拿掉王冠，但它就像是生根了一样，怎么也拔不掉。
与此同时，布鲁斯还留在门外的半截身体被一股大力推进了门内，他试着把手伸出来，但被空气墙挡住了。
夜翼想要拉他一把，刚伸进去手，就遭遇了同样的事——只不过他身上被套上了嫩粉色的纱裙。虽然头上也带着亮闪闪的钻石王冠，但比布鲁斯的娇小多了。
迪克看着被自己肌肉撑开线的礼服，脸上出现了山崩地裂的表情。
布鲁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迪克看到了他上翘了一毫米的嘴角。迪克瞬间就觉得，二十斤重的王冠，其实也不错。
门板轻轻晃了下，像是在邀请阿尔弗雷德进门。
布鲁斯试探着向热闹的集市走去，人们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撞到他也不停步，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也许阿福不进来，就会一直这样，像是开始前那段等待时间。”迪克拎着自己长长的裙摆走到他身边。
于是阿尔弗雷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也带着点不确定走了进来。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就感觉到自己的视野猛然拔高，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起来。脚边的布鲁斯和迪克也摆开了一副迎战的架势，紧张地仰视着他。
阿福问道：“韦恩少爷？迪克少爷？我现在的形象是怎么样的？”
布鲁斯和夜翼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两层楼高的怪物，它身上流动着混乱粘稠的光，稍微细看一眼就让人头晕恶心。阿福....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可声音又的的确确是阿福，那带着英伦腔的尾音准错不了。
跟混沌如污泥的怪物一比，公主裙不算什么了，迪克忽然就释怀了。
“阿...福？”布鲁斯声音颤抖。
怪物顶端开了一扇小门，阿福从里探出头来，向他们招手。
看到自己的老管家没有真的变成不可直视的怪物，布鲁斯偷偷舒了一口气。
虽然几人都进了门，但行人们还是看不见他们的状态。在几人感到些许迷茫的时候，死神忽然出现在了街对面一个水果摊前，隔着街朝他们喊道：“先生们，葬礼已经开始了，哈哈！我把宴席设在皇宫了，不如我们到那里去悼念我的女儿吧~”
“期待着你们的到来。哦，千万别迟到了，明天中午重头戏可就要开场了。”
说罢就凭空消失了，发出了一阵奇特的水声，就像是一条游鱼入水，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阿福虽然能和怪物壳子分离，但就像布鲁斯无法取下的沉重皇冠一样，他也无法从怪物壳子里脱身。而且他站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很难听清下面的迪克和布鲁斯说话，三个人只好大声密谋一番，最终决定去皇宫，一边在路上留意着寻找戴安娜。
另一边，阿比斯无聊地坐在意识海里，看着死神的俯瞰视角。他正站在城中最高的钟塔尖顶上，用他5.0的视力盯着布鲁斯一行人缓缓挪动。
到目前为止，布鲁斯他们都还是按照副本的节奏缓慢地推进剧情，以游戏的尿性来讲，等他们走进皇宫，才会真正开始面临危险。就连她也不清楚副本会随着他们做出不同的选择发展出怎样的分支，不过这也正是完美逃杀的魅力所在，每一个玩家都会拥有独一无二的游戏体验。
对于戴安娜也是如此。她选择了跳进坟墓的那一刻，就走上了和布鲁斯他们完全不一样的游戏道路。
现在，她正在地下百米深的水牢中。
戴安娜的手腕被铁链反绑在背后，散发着腥臭味的水流没过她的膝盖。铁链的长度刚好让她站不直坐不下。而束缚她的铁链虽然只有小指细，但每一次她试图暴力挣脱，铁链上就会发出莹莹紫光，让她更虚弱一分。
戴安娜并不擅长坐以待毙，暴力挣脱不开就试着破解锁链上的咒语。就在她即将要理清咒语之中的关窍时，一直安静的水牢顶传来了脚步声。
地上百米，布鲁斯三人终于找到了皇宫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