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反耽]你看谁都像玛丽苏》跟童年说再见

18、第十七曲：具象化的“多利安”

　　装晕的好处多多，不过她真的有点头昏了，而且好像神智被分成两份，一份是关心现实世界，一份却飘飘悠悠到了个放映室似的的地方。一个模糊的人影，找出茶来招待她。
　　“你谁？”
　　“放弃吧。”那个人影幽幽叹息。
　　“你说说，我放弃什么？”
　　“报警。这是原耽的世界。即使是最公正的警察最终也会选择帮助攻受的。”
　　yì只觉得好笑。这法则，她还就真的是不信，碰一碰再说。
　　她们怎么这么没有原则觉得所有执法机构一定站在她的基佬cp那头？
　　她分出心神来，可以听到Marie和其他人焦急的呼喊。有医生走来走去，有护士拿生理盐水和其它器械。
　　她进医院了。
　　而那个人影继续幽幽地叹息，声调沾染了那种令人绝望的阴雨天的泥水。
　　简称“拖泥带水”。
　　她还就真不信了嘿！看起来貌似“原耽的世界”就是所有人围绕着像阮卿玉和秦均那样的BLcp转的世界吧？
　　她确实不信邪。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是落入深水当中。无法呼吸。人影又斟了杯茶给自己。时不时抿一口。yì抬手打了打自己的脸颊。不疼。她应该多保持清醒才对。她试图醒过来，有个声音却骤然把她拉回原来的地方，她跳着脚，想跳出这股令人窒息的黑色领域。
　　“多利安？”
　　这状态下的“多利安”是个身材矮小的小矮子形象，有点像个哥布林或地精，戴着副单边眼镜，嘴里叼着奥黛丽?赫本那样的加长的烟嘴儿，但那头不是烟而是点燃的纸屑。
　　“这是知识的具象化。”她给yì展示自己上衣口袋里的“烟盒”，里面装的全是各种字母和数学符号。
　　“我没问你这个……”
　　“我把系统给破解了，但我们还是回不去现代。如果能找到系统的漏洞就好了。”
　　“用你废话是吧……”
　　yì抬手给了她脑袋上一个爆栗子。
　　在她自己心里她是那种福尔摩斯和奥黛丽那样的结合的形象吗？
　　“你要知道破解秘密的关键是什么。我觉得它说的不完全对，如果只是围绕主角做事的话所有世界都是同样的。但耽里不是的。耽里全靠的那个皮纳斯。唯皮纳斯为尊。”
　　“可现在我感到一身轻松。”至少她可以穿裤子了，而且发情期也奇迹般地提前结束，在很多以皮纳斯为尊的作者眼里，女妖就是随时随地发情的物种。
　　“因为这个创作群的所有腐女都被系统给拉过来了啊。”“多利安”挠了挠一头浓密的棕黑色短卷发，“要我看，这系统才是极端乐子人才对。”
　　“走一步算一步吧。防着攻受对我们下手才是真的。”yì叹了口气。
　　然后她在病房里醒过来。阳光肆无忌惮穿破窗子，对室内的人示威。
　　窗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她觉得至少得有动作防着攻受对她们犯贱撒泼。总是吹嘘耽里的男角色对待女性友好、是女配角或有些言情里女主的“gay”蜜，可是。他们对女性的真实态度，到底是什么呢？yì以前接触过现实当中的这个区听你，多半儿对女性抱有各种刻板印象，例如认为被皮纳斯捅的是“女性”是“弱势者”的有，喜欢管女性较侮辱性词汇的也大有人在。
　　而到了这部反玛丽苏耽小说里，墨青衫仅仅因为不喜欢唐依依，就一击杀害了她，阮卿玉讨厌Marie就在她吃的大福里放玻璃碴子。清醒一点吧别维护了……
　　见她醒了，守在一旁的Cranberry就留言就跑没影儿了。Marie摸摸她的额头：“很正常啊。你怎么晕了。”
　　“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yì凝神望着Marie。她的心事不像那位身经百战的倾乐?兰慕小姐善于隐藏，都写在脸上。
　　“啊……猫白说班级群里开始给我造黄谣了。我想找阮卿玉去打一顿，这事儿绝对是他干的。啊对了还有事，等你好些了再和你说吧。”
　　“有什么都老实交代。”yì还是有点儿懵。“多利安”说的颠三倒四的话。她大概听懂了或许她该做些什么的。
　　“我回来了——”Cranberry撞进门来。身后跟着面目不善的护士。谁遇到这种过早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
　　yì忽然觉得她像个到处乱撞的大鱼雷。
　　护士给她简单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事，等下就可以出院了。

　　yì昏迷的三个小时确实有别的状况，杀手鼬刚醒了，还是不能进食，浊酒失踪，颜鸢璃动用黑客技术去找了，而Cranberry占卜了半天都没找到，Marie带着yì的手机去了派出所，经过一番扯皮把监护人秦均给拘留了。
　　yì听着Marie的叙述，暗自思索着，看来那个什么人说的不太正确，秦均居然能被拘留，按照BL的流程来算，大概率是一群警察和攻受一块辱骂她是个“脏女人”吧。
　　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那么看来“多利安”破解程序是有效的。yì去摸床头，那儿应该有她的眼镜盒：“我昏迷的时候感觉灵魂被拽到某个异空间。至少我在那儿我觉得呆了才没几分钟。好像是多利安的精神世界。对了。她说这就是个耽的世界，完全朝着皮纳斯走的世界。烦死了。”
　　她边说边抓过床头的湿巾擦眼睛，准备给自己带上隐形眼镜。
　　“别动！”Marie眼疾手快抓着她手，“已经被阮卿玉下药了，你戴上就瞎了。”
　　“所以这么重要的证物你都没交给警察是吗……”
　　“我也是手忙脚乱忙完了之后才发现的……”Marie吐吐舌头，“他嘴上说着要杀我，实际连猫白和你都不放过。”
　　“希望下礼拜阮卿玉在学校里还能抬得起头来。抬不起来就是活该。”

　　yì只清闲了这一下午，从晚上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各种物品，猫白去学校帮浊酒请了假，顺便帮忙整理第二天学校举办的卖二手书活动的棚子和箱子，几人在图书室忙了帮晚上，七八点才回家去。
　　明天晚上她们有场演出，受邀到一家特别热闹的酒吧串场子。
　　Marie打着哈欠站在自己班级的书摊前玩着手机，她太困了，晚上还要弹键盘……
　　“今天营业额起码要达到200，不是我吹牛X。”
　　女生们叽叽喳喳聊着各种书。
　　“咳咳，我们看耽美的是真的小众。耽改都禁了，痛苦。什么时候国家能理解男同。”
　　“男同顶着的压力是我们女同的几倍呀。”
　　“耽改问和耽改广播剧的路越来越窄了，想吃粮得全网大面积搜索。”
　　“言情都是无脑犯罪的霸总，不如耽三观正。怎么不管管言情。”
　　细碎的讨论和抱怨传入耳朵，Marie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够了没有，这摊位上摆放的百分之八十的书。都是耽美好不好！言情数量约等于零，剩下的都是一些学生们自己不想看了的科普书籍和儿童文学小说！别隔空扫射带着啥都说是言情了好不好，虚空索敌？”
　　被她这么一吼，在场人都蒙了。那几个女生显然被吓到了，其中一个指了指Marie：“我们聊耽美关你什么事。”
　　“你回答我我们班搜集的书籍是不是以耽美为主吧，这还小众呢？小众你……”
　　Marie差点就喷出几句脏话了，她的脾气很少骂脏话。yì伸手象征性阻拦了她一下。
　　“你态度好一点，我们搜集了十几个班才搜到这么些耽美，多不容易，耽美已经够小众了，你一个爸爸是低调富豪的高女凭什么抨击我们普女的信仰之光原耽？”
　　这么一搞，直接打算把Marie身份架空了。
　　不得不说这群腐子手法确实高明，占不到便宜就开始挑拨阶级矛盾了。
　　“就是嘛，贾亚蕊之前刚被宋惊阙骂完，受了那么大委屈。你还抨击她。”
　　大概是宋惊阙霸凌大姐大的名头的确大，那女生吐槽的时候声调确实明显小了很多。
　　Marie抖了抖站得太久有点僵硬的腿脚，绕过了那女生站到了阳光底下，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上午八九点阳光还不是很强烈的样子。
　　她确实是有点恼了。她平日里很少生气，不像yì和Cranberry，Cranberry是有能吐槽的话肯定就全吐了。yì表面内向，实际脾气比她爆。
　　还小众呢。yì平时是海王，能把她的对象们拉郎成BLcp还能正大光明转人家的社交软件空间这还小众，小众你大爷。
　　yì的脸色阴沉了：“我看了一圈，全场所有书摊上的书加起来，耽的占比大约是总数量的百分之八十及以上。这个概念很恐怖了。”
　　“你看了吗？看你不像网络小说的，你又不了解我们耽女孩被言情无CP百合迫害的困境。”其中一个女生说，“我也看百合，很多白河豚接受不了百合爱好者看耽。无CP也不让嗑好嗑的BL，明明超级有性张力，作者说嗑腐的都是犯贱。”
　　“言情都是无脑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白花玛丽苏，不如耽美强强联合。对了，我看Marie就很玛丽苏嘛，学习好，长得美，老爹有钱，还有风翩雪这样的美得绝绝子的好姐妹，日常穿着又很亚，超极苏。可惜你喜欢秦均，这也是你挨骂的原因吧。”
　　另一个女生拍着同伴肩膀。
　　“谁让她喜欢秦均先生的嘛，秦先生喜欢阮同学。她非要横插一杠。”
　　“你们别转移话题。”Marie气炸了，“谁喜欢秦均那个神经病啊。”
　　她真的不好意思说秦均在阮卿玉的个人卧室里敞着门草她，还是在一群未成年女孩在家里做客的时候打桩机一样……不行了，她都快要对打桩机PTSD了。再说下去，可能这群“原耽女孩”腰揪着她暴露秦均隐私不放了。
　　“如果你们避重就轻把原本的话题转移走的话。那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了。”那几个女生和Marie都还想怼上几句，yì抬手打了个响指。“不要再聊是最好的选择，我也无法说服你们看谁都像玛丽苏。总之今日原耽类书籍占比全场百分之八十是客观事实。昨天我参与帮忙清点要售卖的书籍。走了。”
　　她扯着Marie走了。其中一个女生还追上来了，像是证明什么似的急切地喊：“可是她横插一杠当小三是事实嘛，你又不了解原耽的生存困境。”
　　“我不想了解，谢谢你的安利。”
　　虽然知晓是腐女作者的设定，但Marie还是气炸了：“谁喜欢那个搅屎棍，啊。哦，尿尿的器官插进排泄的皮燕子不是搅屎棍是什么，听说还有1草0时草出金针菇……”
　　“真的See you tomorrow了。地狱笑话。”yì抽嘴角。这群人不可理喻了。
　　看见啥都说是“玛丽苏”，“玛丽苏”是个广泛意义上的文学词汇，不可以形容现实当中的人的。看啥都是“玛丽苏”，仿佛“苏”就是原罪了。
　　Marie觉得在着呢是越心虚越愿意对别人拼命自证。虽然她生活在22世纪，可她还是看过很多21世纪初叶左右的动画小说，对生态圈有一定了解。
　　对了，猫白大名叫“风翩雪”？百家姓有“风”这个姓来着的。猫白是艺名……
　　唐依依拉住同班的衣袖子，小声说：“亚蕊，算了，算了吧……我看她们确实是圈外人，好歹别跟不懂得人废话啊？”
　　“我管他呢。不懂也不是诋毁的理由啊。”

　　yì和Marie回到员工宿舍暂时休息一下。
　　Cranberry正摆弄着一大堆的魔法器械。见她们回来头也不抬。yì见状也不搭理她，放下手里的清洁工制服开始打盹。
　　她平时基本没什么安全感，这会儿却感觉放松。可能是因为有她们在吧。
　　Marie随手打开手机上网：“你这是怎么啦？”
　　“我刚看见个新闻所以玩玩魔法放松放松。你可以看看今天的热搜。”Cranberry的语气听起来很差。
　　“我看看哦。”
　　她刷到了那条新闻——著名耽改剧《谪仙怨?孤舟》近日终于上映了，著名的女老板月无涯大量投资，而且主演之一似乎很眼熟，就是秦回。
　　“我觉得腐女写这么多无用设定没意思。”yì摇头。“写作的时候读者是看故事的，不是看这些花里胡哨的设定的。设定再复杂，故事烂，还是没什么用。”
　　“她们说这么写的BG是玛丽苏。”Cranberry插嘴。她的表情看上去，有种不小心发现吃得好好的的饭菜里出现“不可名状物”的感觉。
　　“她们看什么不是玛丽苏？可能看男的不是。”Marie往床上一躺。她现在觉得特别不爽。虽然她自己家境很普通，可刚刚还是给她恶心到了。
　　“她们平常整天夸大的腐跟玛丽苏有什么区别。”
　　Cranberry憋不住了。
　　“区别可能是男的吧。”
　　多出一个什么器官就很了不起的那种的对吧？她们是觉得女角色“不配”。
　　“对了那个月无涯我看着似乎八成貌似是挺眼熟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谁来着？”
　　“图多盖洛。就是原作汤姆喜欢的那个白母猫。”
　　Kim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
　　“你咋来了？”她现在的动静也是越发小了。
　　“我看你真是过日子过糊涂了，今天学校开放。”
　　Kim今天穿了个粉白色大裤衩，上半身配T恤，比她往日的穿着是要更休闲一些。
　　“月无涯是图多盖洛？哪里像了？”
　　这会儿Cranberry的嘴开始硬了。
　　“那你说秦均和秦回像汤姆吗？”Kim反问，“早就不是原来的角色了。我凭本能和经验判断，这位月无涯就是图多盖洛，而且是腐女作者自己代入的皮套配角。”
　　“什么？”
　　“腐女喜欢在反玛丽苏文里掺杂自己角色的私货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月无涯是腐女。”
　　“好吧……”反玛丽苏还给自己几个皮套，好双标腐女小姐姐。
　　四人一时无话。Cranberry打破沉默：“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走？保护女主？”
　　“不知道。”
　　“有可能。”yì也不确定是否女主活下来她们就能回去。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