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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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本来就听不进课的学生们在听到铃声后，更加坐不住了。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恨不得现在就跑出教室。
教室里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听到身后渐渐响起的吵闹声，马场夕握着粉笔的手顿了顿。不需要回头，他就已经能够猜到下面的学生是怎样一副急不可耐，等待下课的模样。
恐怕只要他刚一说下课，十秒钟之内，教室里就能跑得一个人都不剩。
真是不懂得珍惜啊。马场夕想道。
虽然自己上学的时候，大多数学生也是这样只想着玩乐。一听到下课铃，就坐不住；一到放学时间，就兴奋的像是过节。
他们现在将课堂当做负担，等他们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下忍之后，就会知道能像现在这样有老师耐心的指导，耳提面命灌输知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
指望担当上忍教给他们什么知识吗？
这些孩子，甚至家长，因为孩子们都在同一间教室里上课、学习，就以为所有的孩子起点都是相同的，上升的通道也是相同的。
表面上看的确如此。
所有的孩子都是在忍者学院学习相同的内容，完成基础教育，毕业成为下忍，跟着担当上忍学习，直到成为中忍。
似乎每个人都有着同等的机会。
但那些出身名门的孩子们，放学后的时间还会有家里人安排专门的补习。
无论文化课中的文字、算数，还是体术、忍术，都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所能比的。
等到毕业之后，村子里在安排担当上忍的时候也从来不是随机分配，而是基于家庭背景。
与其说是基于学生能力的匹配，倒不如说是基于学生背后家族势力的整合。
当然，这样的实话是不可能说出来。对外的宣传总归是“火影和顾问们基于实际情况的综合考量”。
但若真要有人要对分配的理由追根究底，非要说出个一二三四来，那理由也好找。
如果是成绩一样好的组合在一起，就说是为了最大限度发挥战斗力。
成绩差和成绩好的组合在一起，就说是为了平衡战斗力。
背后家族有渊源的组合在一起，就说是为磨合默契度。
关系不好的组合在一起，就说是为了相互竞争共同进步。
关系好的组合在一起，就说是为了更好的协作。
反正话语权在别人身上，怎么样都能给你找出理由来。
当然，有时候也会为了彰显公平，将一两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和有家庭背景的孩子分在同一个小组里。
这样的机会虽然不多，但每届至少会有这么一组。
对于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来说，这几乎就是他们成为上忍的唯一机会。
村子里百分之八十的上忍都来自忍者家族，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上忍来自普通家庭。而这百分之二十当中，又有三分之二的人当初是和大家族的孩子分在一个班。
表面上看，一切看起来都是公平的。
上一样的学校，接受一样的教育，按照“实际情况综合考虑”后分配担当上忍。
简直就是通过个人才能和努力奋斗获得成功的最佳写照。
不仅塑造了木叶村公平的良好形象，还有力的证明了忍者家族世蹑高位的合理性。
在同样的环境下，还是百分之八十的人是上忍，这就是血统论的有力证明啊。
对村子上层弄出的这一套糊弄人的把戏，马场夕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果不是因为他天生反骨，他简直就要为想出这套模式的人鼓掌叫好了。
马场夕不是忍者家族出身，但若说他出身普通，那也不合适。
按照马场夕父亲私下里的说法，他们家才是真正的贵族出身。有家谱可以追溯的历史就有小两千年，没有家谱的历史那就更久了。
从一千年前到马场夕曾祖父一辈，都在一个名叫前川的国家里担任“川后守”。
“川后”是地名，大概的地理位置是在南贺川的下游，而“守护”则是指这块土地上的主人。
那时没有什么火之国。现在名叫火之国的这片土地上分散着十多个国家。
大概在两三百年之前，各国之间的征伐兼并日益激烈。
现在的火之国大名开启了统一之路，一举灭掉了现在火之国境内的诸多小国。
马场家效忠的前川氏被征服后，马场家自然也没落了。
原本的封地也被新来的征服者分给了功臣。马场家移居到了南贺川附近，开始经商谋生。
作为曾经的贵族，马场夕的曾祖父不愿意成为连姓氏也没有权利拥有的庶民，更加无法忍受像庶民一样被统治。
于是，瞅准了忍者千手柱间建立木叶隐村，需要扩充人口的机会，就带领家人迁了进来。
新建立的木叶村和火之国之间是两套体系，互不干涉。忍村不用遵守火之国的法律规章。马场家的姓氏算是保留下来了。
由于是贵族出身，文化水平不低，马场家是当时木叶村急需的人才。
忍者一直都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这样由许多家族聚集在一起，以一个村子为整体。
新的组织形式，需要新的治理模式。而当时的忍者恰恰缺乏与之相应的治理经验。
在没有人对新的治理模式有所了解的情况下，原本有过地方治理经验的落魄贵族们，就成了新成立的木叶村最好的老师。
因为这个缘故，马场家以及其他落魄贵族在加入木叶村的前十年过的是相当不错。
他们用自己治理地方的经验，帮助木叶完善组织建设，建立健全规章制度，从人事到财务，旧贵族们把控住了这个新生村子的各个关键岗位。
忍者完成任务就好了，具体的行政管理还是交给我们这些贵族吧。旧贵族们是这样想的。
历来就是如此，新成立的村子又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呢。
“传统”是最好的辩护。
任何卑鄙无耻的的行为只要带上了传统两个字，就可以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贵族可以鞭打农民，只要他手上的鞭子是陈旧的、祖传的、历史的鞭子，那么他便可以理直气壮的从农民的身上割下一块块肉。
而农民哪怕饿死、冻死、被欺凌致死也绝对不能反抗。若是反抗便是叛乱；而若是在反抗的过程中对贵族们做了什么过分的行为，那就更加的邪恶，更加的无耻，更加的罪不可赦。
武力可以摧毁一切，但是传统却可以说服掌握武力的人。
只不过这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头脑清醒的人不是那么好说服。
千手扉间就是这样一个头脑清醒的人。
早在木叶成立之初，就有意识的安排忍者家族出身的后代跟在旧贵族的身后学习。
还专门建立了学校，广泛招收忍者后代进入学习。亲自编写教材，将大量的文书和算数内容放进了教学内容中，避免让旧贵族垄断知识。
等他上台成为二代目火影后，更是开始有意识的针对已经占据关键岗位的旧贵族们，一步一步地将他们从原本的岗位中清理出去，或者是调到不重要的岗位。
没有人是傻子。
千手扉间的目的对于浸淫权力斗争上千年的旧贵族们而言，简直就是昭然若揭。
对于感受过权力的人来说，没有比失去权力更让人恐惧的。
不甘心权力被蚕食的旧贵族们勾结敌对村落，试图发动叛乱。
不过这些家伙忘了，武力是任何组织可以存在的前提。再精巧的权谋，在绝对的武力的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而不巧的是，那个时代的千手扉间在当时就近乎于绝对武力。
虽然他当时身受重伤，但是打扫干净屋子总是没有问题的。
勾结外敌试图叛乱的罪证一经掌握，所有参与的人便逃不了被清洗的命运。
马场家算是幸运的。
早在当年战败的时候，马场夕的曾祖父就已经认清了形式。知道旧贵族已经退出历史舞台。无论是火之国，还是新生的忍村，都没有他们这些曾经拥有土地的旧贵族存在的空间。
旧的制度早已经一去不复返。
想要在新的时代里将家族延续下去，就必须去按照新政/权的统/治者喜欢的方式生活。
他为自己的儿子向忍者家族求亲，安排自己的孙子进入忍者学校，积极的向火影靠拢。
等到马场夕这一代，马场家总算有了小小的起色。
十五岁成为中忍。虽然不算出色，但也不差。
按照马场夕曾祖父留下的规划，此时的马场夕应当继续努力，为成为他们家第一个上忍而努力奋斗。然后再迎娶一名家庭背景不错的女忍者，再努力将自己的后代培养成上忍。
经过这样两到三代稳定出现上忍，马场家才能算是真正在木叶的上层扎下根，实现自己家族的复兴。
这是马场夕曾祖父的规划，但是马场夕本人对此毫无兴趣。
他对于所谓的家族曾经的辉煌没有任何怀念，对于那些被清洗干净的旧贵族们也没有任何同情。
在他心底的某个隐秘角落，他甚至希望所有的忍者家族都不存在。因为只有在那样的世界里，所有的孩子能够享受同样的教育，拥有同样的机会。
选择成为老师，应该是他对这个幻想的最软弱的实践。
虽然他能做的很少，最后的成果可能更小，但对于他自己而言至少是个安慰。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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