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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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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你抓到了一只小精灵。
它非常——非常可爱,它的身体小小的,高不过你的拇指,它的眼睛又大又圆,时常溢满着水光。
你伸手去戳它柔软的脸,它会害羞地躲开,你忍不住摸它纤细的腰,它会小声的呜咽。
太可爱了,你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人呢?
它是你的。
你小心地将精灵放养在玻璃瓶里,目光一刻不离地凝视它。
“变态!”名为5号的小精灵呜呜地哭道,“你这个变态……放我回去啊呜呜呜!”
看呐,它连哭泣都那么惹人怜爱。
5号:“变态!变态!!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01
你是在公寓的走廊上遇见它的。
那时你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屋子里发呆,忽然听见几声不明显的枪响,于是走出来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眼睁睁地看着小精灵骑在子弹上飞来飞去,它看了你一眼,咕哝:“唔,不是这个人。”
你一惊,伸手抓住了它。
“诶诶诶?”5号一脸懵逼,“你、你看得见我?”
小精灵的声音莫名的耳熟,你几乎瞬间就喜欢上了它,你抓着它快快乐乐地回到卧室,倒空装纸折星星的玻璃瓶,把小精灵放了进去。
小精灵懵了几秒,抓狂起来:“你干嘛!放我出去啊!”
好可爱。
你抱着瓶子爱不释手,哼着歌翻出尘封已久的人偶家具和以前做的模型作业,开始给小精灵搭屋子。
02
小精灵在意识到无法逃开你之后,终于停止了时不时的呜咽,每天警惕地躲在小衣柜后面盯着你。
“我不是玩具,你放我回家吧。”5号发现你把他当宠物养后,好几次这么请求道,“我一直不回去的话,1号它们会担心的。”
你两眼放光:“原来还有其它小精灵吗?”
5号:“我不是小精灵……算了随便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搬出了更大的城堡模型,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邀请你的同伴和家人一起住过来吧!”
5号:“……不要!你放我回家啦!”
小精灵好像不止有同伴,它可能还有主人,虽然它从未提起过后者,你却直觉地这么任务,尽管5号每天都在哭唧唧,但它看上去并不是特别的恐惧。
——它在等待主人的解救,而且对后者充满信心。
你对此假装毫不知情,谁来你都不会退让,是小精灵先看见你的,你抓住了它,它就是你的了。
它是你的。
03
你租的公寓路段非常不好,特别是一个月前,几乎天天发生偷窃事件,从金钱到食物面粉,什么都会不见,楼里的好些住户受不了那个永远抓不住的小偷,接连搬了出去。
这些都与你无关,你长久地蜗居在家里,足不出户,没有任何人上门打扰过你。
但这种平静很快被打破了。
在某次你给小精灵洗澡的时候,有人推开了你的家门。
你的听力非常非常好,据说是遗传自你那素未谋面的爷爷,你的祖父在家乡是一个传奇猎手,传说里的他力大无穷的同时还是个千里眼顺风耳,能凭空打死一头野猪。
但凡出门狩猎,你的祖父就没有空手而归过,他在二战时参军,当了一个狙击手,六年后平安归家,所有人都称赞他为英雄,故乡现在还流传着他的故事。
只是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个在大城市里求学、追求梦想的美术生罢了。
04
那个男人走进走廊时你便注意到了他。
你熟知这层楼每一个住户的脚步声,这个陌生男人的脚步有力稳定,他在每扇门前停留,和户主说话,当男人径直走向你家的方向时,你飞快擦干了还在挣扎的小精灵,把它塞进瓶子里,盖上毛巾后卡在角落。
你钻出浴室,关上灯,你听见玄关处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躲进床底。
一个灰白色长发的男人大步走进客厅,他打开灯,被满天的灰尘呛了一下,男人捂住口鼻,四处转了一圈,谢天谢地,他的注意力都被屋内的摆设吸引,看都没看浴室一眼。
你紧张地从床下的小缝窥看男人,令你惊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里钻出了一个紫色的人形怪物,男人一边拉开窗帘,一边命令道:
“忧郁蓝调,重播一个月内除了我以外,所有在这间屋子里行动过的人的录像。”
05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紫色的怪物一动不动,男人挑眉,最后看了一眼客厅,非常干脆地离开了。
直到听见他下楼的声音,你才敢钻出床底。
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贼一个比一个行动得光明正大。
你回到浴室,发现装着小精灵的瓶子已经歪出角落大半,显然在你不在的这几分钟里,它十分努力地挣扎过。
“这样是不对的哦。”你戳戳5号的大脑袋,“下次再想逃跑,我就惩罚你。”
5号瑟缩了一下,你细细地摩挲它,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你问,“小精灵应该也有性别吧?”
5号气鼓鼓地扭过头去,“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关你什么——咿呀呀你要干什么?!”
你轻松放倒了5号,扯开它的腿想仔细看看,5号被你的动作吓疯了,拼命地挣扎。
小精灵当然反抗不了你,你如愿地确认了一遍,5号捂着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06
你:“我错了。”
你:“我再也不乱摸你了。”
你:“我再也不戳你的——”
5号跳起来:“住嘴!住嘴!你个女变态!”
你平静地说:“我只是有点好奇。”
小精灵的下身什么都没有,它却说自己是个男孩(5号:男的!我不小了!),怨不得你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你真的很好奇。
“你作为女孩子的矜持呢?”5号崩溃地问,“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摸别人腿根!”
你有些不能理解。
你曾经每天都要对着全身裸.露的模特画上几十几百张素描,无论男女,包括动物园里的动物,你什么没看过,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5号好像真的生气了,一整天都没和你说话,你想了想,还是认真地跟它道了歉。
这应该是你的错。
你或许曾经有过“羞涩”这种情绪,但那也只是曾经,这些年里你失去了许多感情,连感知都逐渐迟钝,这样的你肯定很讨人厌。
要更耐心一点,你想,你会让小精灵喜欢上你的。
它已经在你手里,逃不掉了。
07
这个决心只持续到第二天下午。
当时你正在逗不情愿的5号玩,忽然听见楼上某间屋子的开门声。
你从床上跳起来,辨认了几秒,不会错的,那扇门有点坏,推拉的时候会有小小的刺啦声。
你用最快的速度把小精灵塞回瓶子,跑出屋子冲上楼,果然看见那扇门半开着,你紧张地走过去,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背对你在厨房翻找什么。
“吃的果然都过期了。”男人遗憾地关上橱柜,回头注意到了你。
你瞪大了眼睛。
“爱斯琳?”米斯达有些惊讶,你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肌肉,平静地问他:“你回来啦?”
米斯达看上去比你们上次见面时更精神些,素来随意的着装换成了显眼的蓝色网格毛衣和条纹皮裤,他还是带着形影不离的帽子,只不过这次的帽子换成了盔帽的款式。
你一目不错地分辨他的变化,米斯达将手里的某个东西收进后腰的口袋,有些尴尬地找起了话题。
“好久不见啊,爱斯琳。”他视线微微游移,你刚想开口,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你回头,看见几个小精灵骑在子弹上向你飞来。
08
1号2号3号6号7号,你细数小精灵头上的数字,没有4号和5号。
“哪里都找不到!”7号对米斯达说,“5号到底跑哪里去了?”
“那个笨蛋!”3号看上去很烦躁,“找到它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它!”
米斯达没有理会它们,他盯着你,语气迟疑地问:“爱斯琳?你看得见它们吗?”
你收回放在小精灵身上的目光,点点头。
米斯达忽然沉默了,他打量你几秒,“你是替身使者?”
你茫然地看着米斯达,“替身使者?”
“……不知道就算了。”米斯达说,“我丢了一个替身——就是和它们一样的小家伙,它头上写着‘5号’,你见过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
你思考了一下,一脸纯真地点了头。
09
你:“我不是故意的。”
你:“小精灵太可爱了,它摇摇晃晃地从我面前飞过,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你:“米斯达,对不起。”
小精灵们在听见你抓了5号后立刻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吵闹的内容大意是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知不知道它们找了好久,米斯达倒不在意,他松了口气,马上原谅了你。
“没关系,”他说,“5号在你那吗?”
你告诉米斯达5号在你的房间,他闻言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住在米斯达最讨厌的404房里。
“4是一个很不幸的数字,所有和4有关的东西,都会带来不幸。”
第一次见面时,米斯达非常认真地如此对你说道,完全不顾及你这个住户的心情,“我听说4楼有个女的,半年前在屋子里死了,这就是4的诅咒。”
上楼找猫的你只是好脾气地对刚搬来的米斯达笑,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