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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当队友彻夜未归该怎么办(捉虫) ...
我是被魔法阵暴力破除的警报吵醒的。
房间门"嘭"的一声被粗暴地打开,连带着冷风一同灌入狭小的房间内。而罪魁祸首握紧银杖,面色有些阴沉。
他问我:
"你有看到勇者吗?"
从沉眠中被迫苏醒的我感觉怒火熊熊燃烧,作为法师的直觉此刻尖叫着自己的领域被侵犯,毫不留情地往这怒火上再添一勺热油。
在看到对方手中雕饰着宝石的银杖那一刻,我甚至已经抽出枕下的冬青木魔杖准备吟唱魔法。同时我注意到牧师的白袍都没有来得及披上,黑色里衣看上去凌乱,使得那浅色的肌肤大片裸露,如果不是因为特制的魔杖只认可主人的魔力,他人无法挥使,我甚至以为闯进来的是某个喝醉酒而衣衫不整的村民。
冬青木魔杖冰冷的表皮刺激着感官,我忽然冷静下来。
"他没有来到过我的房间。"压制内心的郁火,我一边回答一边翻找着昨日的记忆:"村民告诉我他在旅馆住宿。"
不对,如果是这样,与我同样住宿在旅馆的牧师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闯进我的房间?
顿悟过来的我急忙看向牧师,我注意到他眼下有着浅浅的乌青。黑发的少年皱眉,将银杖斜置于胸前,像是回应我的疑问一般点了点头:
"我今日晨间早起时去找他,这一楼的房间除了你我之外都没有勇者入住过的痕迹。"
你怎么确认他没有入住?这样的疑惑一闪而逝,我意识到如果牧师所言为真实,那便意味着昨日金发勇者一夜未归,也没有告知我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位。
先不提这几日我作为"勇者队友"对勇者性格的浅显了解,就算是少年人偶尔的叛逆,以昨日所见到那种纯粹的力量,又有多少人能够对勇者不利?
黑发的牧师抿紧嘴唇,我清晰的捕捉到那拥有着看起来柔软色彩的眼眸流露出或许是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紧张与不安。
"我会去村庄里寻找勇者。"在他准备开口之前,我抢先一步说道。
他愣了一下,随后紧皱的眉头松开。黑发的牧师点了点头:
"我去询问村长有关于这个村子的一些事情,如果你有见到勇者,就把他带到村长家去找我。"
看着牧师匆匆离去的背影。昨天从枯死的杂草中的感受到的异样从我的脑海中浮现。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现在我能够肯定:牧师隐瞒了什么。
生命力的操纵在这片大陆上属于禁忌的知识。一千年前,曾有人类窥视到其中的一角,他不可抑制地陷入了疯狂。
这个名为"卡纳狄尔"的人类制造了卷入上万人的性命、惊动所有种族的灾祸,甚至将历史的一页永远的铭刻上印记。
那边是[亡灵灾年]。
冥界之主的神国封锁,亡者从泛滥的三途川爬出,用□□腐烂的怨恨诅咒生者。与之兴起的是恐怖的死亡崇拜,伪神的信徒像是厚重的烟云一样四处游荡。践踏生命者、漠视世间者、唯利可图者几乎充满了这片大陆的每个角落,被改造的畸形怪物大肆啖食可见的每一个生命。
"你根本没有办法分辨自己身边的同伴是善还是恶,更没有办法抵挡从背后刺入身体的匕首。你没办法做到偷偷给予一个幼小的流民一些食物,因为你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否早已经将他们与这个孩子一同卖给了亡灵法师,只为了一块面包,而你为了安抚小女孩的触碰所沾染上的诅咒则会让你殒命。"
我的故乡茵斯萨蒂选择严格封锁,为了隔绝死亡的阴影渗入这个美丽的岛屿。而作为幼儿被保护在王庭之中的我只能在结束后从年长者那里听到有关的寥寥数语。
自然的宠儿精灵选择帮助人类,但是却无力阻止各国之间绵延的战火;龙族的生命巨树尤克拉多西亚枯萎,力量的象征哀鸣着从空中堕落,自此四分五裂;本是生活在世界背影的魔族陷入严重的内乱,长达数百年的时间没有新生儿顺利长大…………………
最终,这个灰色的年代伴以裁决之主的封神为信号,缓缓拉上了帷幕。
纵使亡者的哀歌已经结束,却依然有残留的余音在回响,亡灵法师便是余音中最响亮的一个音符。
"哈啾!"
突如起来的冷风打断了我的思维,拜其所赐,我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上只有一层薄薄单衣。
连带想起的我最心爱的一套毛绒兔绵睡衣在报废的魔法道具里无法取出的悲惨事实。
"可、可恶………………"
忍不住碎碎念,不知道到底是对一大早打断我的睡眠、走时没有顺手关上房门的黑心牧师,还是彻夜未归走丢的金毛勇者。我一边穿好衣物,一边纠结把过错扣到谁身上比较好。
"见到勇者一定要打他一顿。"将头发束好,兜帽匆匆拉起遮住耳朵,我握紧魔杖做出决定。
快步走下楼梯,木制的板块在脚底"吱呀"响动,我来到一楼,却依然没有见到前来喝酒人的踪影。
那个村民不是说过有庆祝会吗?
空气中连浅淡的酒味都没有,我的视线从整齐的桌椅扫过,最后停驻在吧台上。那里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用胳膊支柱下巴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我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比牧师还要浓重的阴影。
"老板。"
年轻的女性村民猛然间惊醒,动作伏度之大让我毫不怀疑她可能下一秒就会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倒在地上。她碧色的眼睛睁大,看上去有些惊异不定地打量着我。
当粗略地扫视完毕,她的表情更加惊恐了。
我:……………
能理解在睡眠之中突然惊醒,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黑衣人时的心情。但是我还是感到微妙的不爽,今日清早的郁气还未彻底散去,此时又有了复生的苗头。
或许是迁怒。我当着老板娘的面慢条斯理地将镶嵌着孔雀石的魔杖缓缓放入衣袖,弯曲食指敲了敲吧台的表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可怜人颤抖的非常厉害。她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颤颤巍巍地问道:
"欢、欢迎,请、请问、您需要什么……………"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对吧?"我压低声音。
老板娘深吸一口气,表情凝固了。只是身形依然止不住颤抖。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声音尖锐,仿佛有人将刀刃抵着她的脖子迫使她不得不这样叫喊。这名年轻的女性村民又低低地、断断续续地重复了一遍: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金发的冒险者昨日没有到我这里来…………对、对,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哇哦。
该不会是牧师在我来询问之前便已经对她做了什么吧?
我摸了摸下巴,感觉良心有点隐隐作痛,决定大发慈悲放过这个可能被恐吓两次的村民。
从旅馆走出,眼前出现的是歪歪曲曲铺上石子的小路。奇特的是石子上附着的苔藓也呈现出枯萎一般的黄褐色,昨日在村民的带领下我并未来得及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啊,说起来我还没有吃过早饭呢。"
储存空间里还有些干粮,不过我现在并不怎么饿,反而在内心思考着下一步行动:
环绕着村子的溪水有必要去查看下,昨天的战斗不可避免地波及到小溪,如果水源因此出现断流就麻烦了。
昨日还没有详细的观察过这个村庄,今日趁着寻找勇者的时机好好转一转吧,或许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倘若真是亡灵法师……………
我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忧虑驱散。
[亡灵灾年]的结束,除了魔族之外其他的种族都对不死生物下达了逐杀令。我不觉得亡灵法师能够在这充斥着钢铁制度的斯鲁卡因生存,除非他是一只从[亡灵灾年]活到现在的巫妖。
不过怎么可能呢。倘若躲藏在这个村庄的、未曾蒙面的操纵生命者是一位巫妖,那么这里的村民便不会拥有如此复杂的表情————巫妖不信任生命,他们只信任掌控于手心的食物。这些骷髅骨架居住的地方别想看到一个活物,连一只老鼠都不会放过,通通制作成傀儡,更没有理由放过一个小小的村庄。
但是目前我并未从接触到的村民身上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路边的小孩子们依然是用闪闪发亮的目光看着我,并未受到我身上漆黑的披风影响而觉得我是坏人————哦,或许我随手递过去的甘糖草起到一定作用。这些不到门框高的小家伙们在我的示意下疑惑地舔了舔看起来像是枯草一般的甘糖草,随即开开心心的将它们放在嘴里去品尝丝丝缕缕的甜味儿。
留在村里的成年村民大多数用惊惧不安的眼神打量着我,在确认我身上没有武器的时候急忙上前将自己家的孩子们拉回去。我还看到一个年长的女性从孩子手中抢过那束甘糖草扔在地上,小孩抿着嘴,我听到了细细的抽噎声。
或许是我误会了牧师。
看着他们,我想起昨日为我领路的村民与今日被我吓得快要昏厥的老板娘。
这里的村民并不是最初那样看起来热情好客,他们和普通的村庄一样排外。或许有一些冒险者会偶尔来到这里歇息致使村民不会用看会飞的青蛙那样的眼神盯着我,但是不代表他们对我没有几近于害怕的警戒心。
我背靠墙壁,有些疲惫阖上眼眸,还未彻底散去的倦意昏昏沉沉地涌上。柯尔娜的恩赐携带着太阳的温度在街巷中回荡,吹拂起我鬓角的头发,像是在温柔的呼唤着沉浸在思考之中的我。我从这微风中嗅到了溪水的湿意、草药有些浓郁的香气、枯草干涩的气味……………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咸腥。
"!"
是血的气味。
在第一时间,我的身体做出判断,魔杖从衣袖中滑出,在手心握紧。
随后反应过来的我睁眼,试图寻找这股风是从哪个方向吹过来。不管是否属于我的多心,我决定去看一看。
太阳已经升起,穿过诺瓦尔草散发的薄雾落于房屋之间,我踏入这斑驳的阴影,让记忆与感知支配我的身体,向着村外小溪的方向在巷道之中穿梭。
"茉莉小姐,今天的你格外美丽,即使是最美丽的玫瑰也无法与你媲美。"少年人还未到变声期,声音彷如泉水一样清澈而甘甜。被它夸赞的棕发少女十分受用,与在头巾包裹下发丝颜色相同的浅淡眼眸盈着水雾,带着雀斑的蜜色肌肤不可避免地晕染上稍许薄红。
"冒险者大人…………"她害羞地呢喃着,看上去激动的快要晕倒。
这是一幅少年少女互诉衷肠的美景,如果正握住少女手的人不是勇者的话。
我站在小巷那头,回想起清晨的经历与苦苦找寻之下愈发饥肠辘辘的肠胃,怒火熊熊恨不得抽出魔杖来个雷火轰鸣,把那在太阳底下璀璨的金发变作爆炸的黑炭。
好的。我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感情,恶狠狠地想着:
我会完完整整地告诉牧师这不过是他多想,勇者毫发未损昨夜只是沉迷于少女的芬芳以至于流连忘返。并且我保证会公正地讲诉,不带一丝添油加醋。并且请牧师不要像只老母鸡似的发现鸡宝宝勇者一消失就大惊小怪,再也不要用这种事情去暴力破坏我的魔法阵打搅我的安眠,那只是无意义的挥耗魔力而已!
"呀!"
名为茉莉的少女用羞涩的目光描绘勇者的容颜,却无意间瞥见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我。恋爱的水雾从那栗色的眼眸褪去,她面色惨白地发出一声惊叫。
而勇者则是一手揽着少女的腰肢,将她护在胸前,另一手迅速地拔出已经遍布蜘蛛网裂痕的铁剑,声色俱厉地怒喝:
"谁?!"
我怒极反笑,抽出法杖快步向前,思考着如何给这夜不归宿的叛逆少年一个教训。唔,变成一只蠢笨的□□倒是不错,刚好也可以揣在兜里带去给牧师瞧一瞧。
越是靠近,我注意到勇者苍白的面色,那双瑰丽的眼眸空洞失焦,仿佛一对冰冷的宝石雕琢出的艺术品。勇者的唇色本来很浅淡,如今抿起却是一样几近于死去的苍白。
"不要过来,我可是冒险者!"
金发少年脸上的神情是混合着紧张的恐惧,握住剑的手不住地颤抖,他像是在恐吓一般叫喊着。
我莫名的觉得这样的姿态与他不匹配,就像是让竹鼠长出猫的尾巴似的可笑。察觉到这点,一点冷意忽然在我温暖的胸腔之中蔓延开来,似乎要吞噬四肢百骸。
少年抱着棕发少女在慢慢后退,直至贴上冰冷的墙壁,而我的步伐逐渐放缓,不紧不慢地靠近他们。
"你到底是谁………"
在他那格外苍白的脸上定格在孤独一掷地扭曲神情前,我站定,看着那双带着一点妖异孔雀绿的蓝眸所倒映出来的黑影。
"我是你的队友,法师。"
微风在小巷之中旋荡,我嗅到了腐朽的血腥味。
某个别扭地家伙终于暂时承认了自己已经是勇者队伍一员的事实,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法师:等等,这家伙(指牧师)不是前几天说和我断绝朋友关系吗?【指路第四章】
牧师:那时是我单方面断绝而已,现在我单方面宣布和你恢复朋友关系了,怎么样?好·友~(笑眯眯)
法师:……………随、随你开心(扭头)
勇者:ow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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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当队友彻夜未归该怎么办(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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