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7、七少年7

　　七少年7、
　　到了放学，南阳突然来了点拍照的小兴趣，让顾北给他拍几张，顾北拿着手机内心是复杂的。
　　“你拍啊。”南阳凹了半天姿势都没听见快门响一下的。
　　“……”顾北回想了一下南阳对照片的要求：高清，不要照正脸，黑白，要有活力。
　　黑白......还要有活力……
　　顾北思考了一下果断放弃：“对不起，你找其他人。”
　　南阳沉思了一下：“你给照照也可以。”
　　顾北又重新抬起手机。他一般不太喜欢拍人，要是拍人就喜欢拍眼睛。
　　拍照片的时候南阳突然问他：“你以前也这样？”
　　“嗯？”顾北不知道他在问什么面无表情的嗯了一下。
　　“这样好好先生吗顾北。”南阳笑了一下，镜头里的眼睛变小了些，但含了许多笑意，多了些生动。
　　顾北知道了南阳在问什么怔了一下。
　　一直都这么好好先生吗？从来都是？
　　好像还真是。
　　“嗯。”他语气平淡的回答了南阳。
　　“啊，这样啊，”南阳抬起头，闭上眼睛，嘴角的笑意愈加肆意，“那也是一直不笑吗？”
　　这个问题让顾北彻底沉默了。
　　一直不笑？不笑？不笑吗？
　　怎么可能。
　　顾北抬起头，眼里不再沉稳，而是充满悲伤。
　　南阳只是随口问了这几个问题并没有想知道答案，注意力马上转移到照片上去了：“你拍好了没有啊？”
　　“好了。”
　　回过神随手照了几张顾北掐掉思绪把手机还给他背书包走人，今天天气还行，准备走路回家。

　　等顾北走了南阳翻了翻他拍的照片，虽然全是眼睛，但是很好看。
　　南阳看了一会儿，由衷的感叹：“没有办法……谁让我这么帅。”
　　然后继续往后翻。翻到了一张只有侧脸的照片。逆着光看不清脸，像素不怎么高，应该是无意间拍下的。但就算是这样南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顾北。
　　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一阵，又感叹了一句：“没我帅。”
　　感叹完他又笑着补了一句：“但是帅。”

　　这一天过得是意外。
　　顾北本来好好的走在路上，没想到被一群人拦下了。
　　他习惯一个人走。而且走路的时候会感受一下阳光，速度变得很慢，他被堵住的时候，路上根本就没几个人。

　　顾北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些脸，然后很快确认，不认识。
　　这一群人干什么的都有，大多是不是靠着墙就是蹲着。手里要么玩儿着打火机，要么扔着棍子玩儿。嘴里基本都叼着根烟，眼睛里都是一样的颓废或者是目中无人。
　　一股扑面而来的混混之气。
　　顾北看了一会儿，说：“让一让。”
　　那一群里有个挑头的男生笑了一下，说：“小子今儿早上口气挺横啊。现在怎么不横了？”
　　他今天早上横了吗？
　　挑头的见他没说话又说：“呦，怂啦？不是你看不起我们广哥吗？”
　　啊，原来是顾广今早被南阳一阵羞辱，然后手底下的弟兄来给他打抱不平了。
　　那么请问，管他什么事？
　　顾北思索了一下决定和平解决：“你们找错人了。”
　　可惜那群人不买账：“找错人？小子要逃跑需要找这种烂借口吗？”
　　“……”
　　顾北还是不太想动手：“我真的不是，看书上的名字。”他说完把英语书掏出来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张牙舞爪的写着两个苍蝇爪爬出来的字————南阳。
　　顾北：“……”这绝对是今天塞书塞的太急给整错了。
　　现在他是有嘴也说不清。

　　挑头眯了眯眼睛，看上去很危险。
　　顾北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等会儿跑的话可能跑不开，道路一旁是墙。一旁是树。
　　“兄弟，现在跪下来道个歉我们还是能放过你的。”
　　挑头说完诡异的笑了两声。身后的一大帮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都站起来走向顾北，然后一阵扭脖子扭手腕的热身活动。
　　顾北闻言抿了抿唇。
　　他不能让顾广知道手下兄弟找到的是他。万一这些人过去把他说话习惯和对人态度一转告，顾广猜出来是他那就有点儿棘手了……
　　那就装一装。
　　但是问题又来了，南阳一般打架是什么样子？
　　顾北快速在脑子里预览了一遍他脑海里南阳的所有样子，记忆锁定在他把裤子脱给南阳的那个晚上。在脱裤子之前，南阳对其中一个女生有警告过，那个时候的他……
　　浑身上下充斥着烦躁，不爽，还有能把你揍到说不出话的轻狂。
　　搜索完之后顾北眨了一下眼睛，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极其嚣张的笑，冲那一群人扬了扬下巴：“我本来今天心情好不想动粗，不过既然你们找死，那么爸爸就成全你们。”

　　对面那群人看着顾北这个眼含蔑视，整张脸从眉毛到嘴巴，都透露着一种讽刺的笑容，总之看他们就感觉脏了顾北的眼睛的既视感。
　　不得不说，这个笑很欠揍。瞬间激起对方战斗欲的那种。所谓不怀好意的假笑，指的就是面前这个。
　　挑头的那个首先看不下去了，头一偏先挥了一拳过来。顾北腰往后一弯，躲过了一拳，然后转了个身把自己书包扔到旁边树上，背着它影响战斗力。
　　这一拳打的太直，挑头没打着顾北整个人都往前扑过去，顾北乘机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朝对面勾了勾手指，学着南阳的样子随意的笑了一下：“来来来，找死的一起上。”
　　对面的人有点儿晃神。顾北一笑周身气质就完全变了。比起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他一笑整个人都明媚生动起来，变得很好看。当然，如果顾北露出的第一个笑不那么欠揍的话也是这个效果。
　　看着那一大群没什么动作顾北先动手了。
　　他挑了最近的一个人干净利落的往肚子上一脚然后一把扯起衣领往鼻子上就是一拳，那人吃痛的捂住自己的鼻子，退到最后。顾北扭了扭手腕开始解决下一个。这群人的战斗力都差不多，收拾起来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顾北把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的发力，而且动作流畅，力度和速度都保持在一个近乎完美的平衡点上。虽然知道轻重，但也能让你疼的哭爹喊娘的那种。
　　是一个狠角儿。
　　打架打得特别好。
　　顾北收拾了一半人之后剩下的那一半人突然发现自己惹错人了。这位不好惹。但是跟着都跟着来了，不可能就这么走，太没面子了，这样就走那让他们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
　　正当剩下的一半人下定决心后顾北望向了他门。
　　事实证明顾北比起南阳还是仁慈的，他说：“你门可以选择回去，爸爸给你们留条后路。”
　　但是下定决心的少年们为了面子硬是一个都没走。
　　顾北抬头望了望天，已经临近夜幕了。他低头咳了一声，显然没了耐心，天已经黑了，等会儿那么冷他怎么回去？
　　所以要面子的少年们就在一阵刚刚刮过的风里听到：“要死吗？爷爷送你。”
　　顾北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情感，连假装南阳的那种语气都不想维持下去了，眼睛变得像死水一样，他这个样子让对方的心理防线有更临近崩溃。
　　卧槽你一会儿挑衅一会儿撂狠话是个什么意思？
　　其中有一位壮着胆子装了一次逼：“你有种就过来啊！”
　　然后顾北就非常有种的过去了。
　　那群要面子的少年们至今还记得那一晚上他们是怎么的生不如死以及回家之后是怎么疼的不想从床上起来的。
　　那绝对是他们人生路上最不想回忆起的片段之一。

　　顾北看着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歪了歪头开始思考怎样把自己的书包拿下来。
　　刚才甩的太急以至于太高现在拿不下来了。
　　正当他苦恼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顾北抬头看，发现了坐在栏杆上笑着的南阳。
　　“……”
　　“你演我演的挺像啊，需不需要我给你加个鸡腿儿？”南阳还是笑着看他。
　　“……”不用了谢谢。

　　南阳今天晚上格外不想上晚自习，翘掉之后出来先是吃了一碗麻辣烫然后买了一杯奶茶慢慢的往学校墙那边走。
　　刚翻过去站在墙上还没跳下去就听见了一句“小子今儿早上口气挺横啊现在怎么不横了”，眉毛一挑心说这是有人要打架啊。本来他是没有任何兴趣的，吸了两口奶茶准备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顾北的声音。
　　“你们找错人了。”
　　“……”
　　南阳听见这个声音脚下没站稳差点儿从墙上摔下去。
　　他没想过顾北会打架，也没想像过顾北打架的场景。但恰巧今天撞上了。
　　他翻的那面墙是面砖墙，可以坐人。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找了个有很多柳树枝条的地方坐下来观看这场架。接着他就目睹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还有结果。这其中包括了顾北的戏精环节。
　　当顾北学着他的语气放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往上扬，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是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顾北笑起来的时候。
　　南阳看见他笑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心说：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儿好看啊。
　　之后，就是他没忍住鼓了鼓掌。

　　顾北一脸面瘫的看着南阳从墙上跳下来，然后顺手把他书包也拽了下来。
　　南阳把书包递给他，笑着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可以啊好好先生，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不会打架的好孩子。”
　　“我就是。”顾北拍了拍书包，重新背上，准备要走。
　　“别走啊兄弟，来跟我唠唠你的心理路程啊。”南阳手上使力，直接把对方揽到怀里了。
　　“……”我唠你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