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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恐吓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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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想知道?”
温文瑜在地毯上一个打滚,滚到茶几边堆成小山包的周边玩具娃娃里。
“还是等着那位大佬自己告诉你吧!”
“我发现,姐妹你最近,很喜欢卖关子吗?”郝舒伸出“白骨爪”,挠起温文瑜的的胳肢窝,“说不说?”
“哎呀哈哈哈~”温文瑜捂住嘴,死活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郝舒掰着手指头翻起旧账:“你这样很不公平耶,今天要我和谁合作,你不说;上次那个钱谁打的,你不说;上上次的段知远爆料呢,也没说!你是要把自己活成一个迷吗!”
温文瑜大吃一惊:“原来你都记得?”
“当然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
温文瑜对上郝舒清清亮亮,闪烁着白痴之光的大眼睛,忽然住了嘴。
“发现啥?”
“啊没……”温文瑜顾左右而言他,“话说你高中里有没有男朋友啊?”
郝舒一脸懵:“???干嘛问这个???”
“啊哈哈哈哈哈哈,”温文瑜瞳孔地震地干笑起来,“我就突然…哈哈…突然那个啥好奇哈哈。”
“没有男朋友。”
“诶?没有?”温文瑜陡然音高,满眼怀疑,“那总归有追你的吧?”
郝舒又摇了摇头,温文瑜不可置信地惊呼道:“怎么可能?难道是暗恋你?”
“啥玩意儿?暗恋我?我暗恋别人还差不多。”
郝舒啐了声,扯住温文瑜的脸左右摇晃:“别岔开话题,你不告诉我要和谁合作,那ok,我都帮你把那么多应援物资扛回来了,你倒是什么时候告诉我段知远的爆料?”
一提明星八卦,温文瑜刹时来了劲:“最近我有认识一狗仔朋友,他要追我,我就套了他好多话。他之前专门负责跟段巨星,不跟不知道,段知远还真是满满的猛料啊!”
“比如?”
“比如他是个劈腿狂魔!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顺便别人碗里的也要抢!”
“哦。”郝舒翻了个白眼,“就这个?”
“他好像把女人肚子都搞大了,还有孩子!”
“……哦。”
“你怎么不惊讶?”
“这有什么惊讶的?”郝舒想想自己还亲眼看到过那孩子正主了,只是不知为何,她总也不想由自己说出这个足以打击到段知远巨星地位的“实锤”。
温文瑜失望地撇撇嘴:“那,还有个,你知道路氏文娱集团吗?”
“废话,华国三大娱乐公司之一,当然知道了。”
“有传闻说,段知远是路氏那个大当家路烨良的小儿子,这你总归不知道了吧?”
这下,郝舒总算表现出了几分诧异:“段知远不是姓段吗?”
“谁知道他是不是私生子呢?我就觉得这巨星背景一定不简单,不然哪有像他这么顺风顺水的?刚踏进圈才几年,就已经混成了影帝?自己还开起了艺人经纪公司?总之,这些豪门秘辛,我们凡人大概是捉摸不透了。”
温文瑜感慨完,看了眼若有所思、闷声不吭的郝舒,忽然一捶枕头,跳起来:“啊对哦,你不是和他一个高中吗?他成名前什么样儿呀?家长会啥的有见过他爸妈吗?”
“他以前是个不良少年啦,整个区他打架最牛,为此还差点被送去练拳击啥的。家长么……”郝舒穷极回忆,摇了摇头,“只见过一个好像是管家之类的大叔。”
“喔唷,坏小子嘛,是不是那时候很多女生喜欢?说,你是不是那时候就粉上他了?”
“哪有!”郝舒急道,“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粉过他了???”
“啊?你不是段知远的粉丝吗?”
“谁说我是他粉丝了!”
“你一从来不去电影院的阿宅,结果为了他的电影去电影院刷了几遍了都?不是他的粉丝为了支持他,给他增加票房,那是为了啥?”
“我那是……找灵感……画电影院惊魂夜之类的。”郝舒别过头。
温文瑜突然笑得像个狼外婆:“嘿嘿嘿,耳朵红了吧,你骗人了吧嘿嘿嘿!”
郝舒有个毛病。一说谎就耳朵红;无论她脸上多么一本正经,慌说的越扯,不仅耳朵会红,连着脖子根都会红。温文瑜整天和郝舒厮混在一起,自然掌握了她的这个把柄。
“我耳朵没红!”郝舒不自觉地伸手将两侧的齐肩发盖住耳朵,一张婴儿肥的包子脸硬生生给凹成了蛇精V字下巴。
“那你把手放下我看看?到底红没红!”
“我不!”
两疯姑娘你追我赶,甩着坐垫挥舞着手边捞到的一切可以挥舞的东西,在地毯上闹腾得像是两只巨婴。
这时,一个沉甸甸的纸制品“啪叽”一下从温文瑜手中飞出,刚好砸中郝舒的鼻梁。
“疼耶,你扔了啥玩意儿?”
郝舒边喊边捡起来一看,正是之前被自己随手扔进购物袋的那一封未署名的白色信件。
她低头一晃,躲过温文瑜的背后偷袭,未经思考地把这神秘信拆了开来。
最先从信封里掉出来的是几个透明小密封袋。
乍一看,血淋哒滴。一个小袋子里装着一只被剥了皮的小动物头颅,以及切断的两根软趴趴的耳朵。它死不瞑目,裂开的颅内隐约可见其中的脑花。鲜红色的浓稠液体从它的下颌骨间涌出,着实渗人。
“呕——”
郝舒近视眼,客厅里灯光又暗,她没看清还拿得近了些。结果,看得是纤毫毕现,随即胃里一阵翻滚,一下把那些袋子扔到老远。
“天哪,这是……”温文瑜觉得眼熟,大着胆子凑近了看,看完还闻了闻。
“这是用卤水卤之前的兔头!我还当是血呢,其实这个红色的是辣油啦!”
郝舒一蹦三尺高:“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砍掉兔兔的脑袋!”
“…...麻辣兔头,在我们四川,吃的人可多了,杀兔子,不犯法吧……你吃鸭舌啊、鱼头啊,黄喉啊不都还可来劲了吗?”温文瑜是个川妹子,对兔头见怪不怪,她拎起其中一个包装袋,就要打开密封口,“都是小动物,咋能不能别区分对待?”
“别别别!我小时候养过好几只兔兔的,受不住……”
说着,郝舒眼睛忍不住一瞟,正对上兔头空洞的眼,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侧过头又是一阵干呕。
信封袋里一共装有十二个大大小小未经加工,只浇了红艳艳的调味料的兔子头。
郝舒打着恶心扔开兔头,才见得最底下一张叠成方块的信纸。
她手指不可自制地微微打了个颤,而后一鼓作气将信纸铺开。
“杀人凶手的子嗣!不得好死!
劝你珍惜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
因为,马上,你就会和这些被砍了头的兔子一样!死无全尸!”
红色的大字犹如幼稚园儿童似的,东倒西歪。
不用凑近闻,这些字应该是用某种血浆写的,甫一展开,就散发出一股股的血腥气。
大约也因为信封袋包了三层,所以味道才不至于这么快地蒸发出来。
“杀人凶手?这……恐吓信?”郝舒皱起眉头。她翻来覆去地检查了遍信封,确定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来信人的线索,又把视线转移到了那张信纸上。
那些层次不齐的文字用力时重时轻,仿佛是用了个分叉的毛笔写就的,甚至在笔画收尾的好几处,还能依稀看到几个小爪子印。
这一线索使得郝舒豁然开朗。
“大概是粉丝送的。”
“粉丝?”温文瑜满脸问号,“我记得你自画像不就是兔子吗?粉丝是爱你爱到想啃你的头?”
“我之前连载的《灵能追凶》,其中有一个比较受欢迎的单元故事就讲的恐吓信。女主不断收到各种动物残骸。恐吓信都是写信人抓着濒死的动物,用它们的爪子写的。”郝舒顿了顿,“最后受害者变成了人类。”
那个故事因为过于血腥,发布第二天就被网站发了张黄牌警告。为了解禁,郝舒减少了许多关于变态复仇者的细节描写。如果不是追更新的老粉,应该是想不到拽着动物四肢写信这么惨无人道的行径了。
如若说是铁粉以着这么另类的方式来“追星”的话,
只是那封信上“杀人凶手的子嗣”这里,郝舒百思不得其解。
温文瑜抖了抖:“不会最后给你寄尸体吧?”
“这不会吧?兔头好歹也算是食物……”郝舒下意识地就否决了这一恐怖的假设,只是心里也没底,止不住地皱紧了眉头:“如果是粉丝的话,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处?而且,这信也和我画里的不太一样。”
“莫不是你爸妈杀——”
“不可能!”郝舒当即反驳道:“我妈早死了,我爸连杀条鱼都不敢,得叫保姆。哪可能是杀人凶手啦~”
话音刚落,郝舒突然一愣。
12个兔头。
12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
郝舒灵光一现……
她的妈妈就是在12年前,她还只有12岁的时候,离世的呀!
郝舒立马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丢到一边。
“我去找下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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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舒住的是酒店式公寓类型的“白领住宅楼”。监控设备先进,安保力度强。快递员一律都会被拦截在小区外,那么能进到小区送信的又会是谁呢?
郝舒想着,只要查查监控就得了。结果……
“哎哟我们的监控是一个月清理一次。到昨天为止的录像都已经被删除了。”
管理员毛叔满含歉意地如是说。
“那之前交接班的那个人是谁?”
毛叔查了查考勤表:“是个别的楼叫过来临时带班的,叫刘涛。”
郝舒又大费周折,从物业处得知:刘涛是个大学生,代母亲张虹看了小半年的楼。她讨到联系方式,结果连着两天都没联系上,一心急,又找到物业。
负责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张虹啊?她最近也旷工,我们也联系不到她。不过,因为合同就差一天到期了,老板也就决定不去找她催违约金,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呀。”
“我听说她儿子留学去了,指不定她也跟去了?”邻座一大妈凑过来,插了句嘴。
于是,浪费了半天,郝舒依旧一无所获,只得作罢。
只是没想到,隔了几天,郝舒把车开进楼下停车库时,自己的停车位上却写满了用红漆喷出的潦草大字。贴着“808室郝小姐”字样的停车牌也被画了好几道红叉,如今还往下是不是滴落几滴红色的颜料。
“杀人凶手的孽种,去死吧!”
郝舒不禁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