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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想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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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良看看章厚泽,再想想自己,不禁悲从中来。
“诶,今天这到手的媳妇飞了不说,还看了一场闹剧。”
徐珍珍就着章厚泽递过来的小板凳坐下,闻言连忙问他:“那姑娘怎么样了?”
乔玉良想起今天救起的那姑娘一阵复杂,道:“那姑娘是许家的人,叫许小草,现在没啥事,就是身体受了凉,正在医疗站输液呢。
不过,你们不知道,那姑娘落水估计是故意得。
今天我们到医疗站的时候,许小草她娘因为不想出钱给许小草输液,曝了自己闺女的短处。
那许小草本身就会游泳,她要不故意,哪用着别人救。”
徐珍珍闻言皱眉,这姑娘是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以现在的医疗环境,要真是出了点事,可就悔之晚矣。
章厚泽:“现在正是夏末,只要卡着时间,在水里不会出大事。”
乔玉良赞同这话,而且补充道:“我还挺奇怪,咱们李家庄人,不管男男女女,不会刨水得到底是少数。”
徐珍珍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不会游泳。
不过想到那姑娘,能有心思设计自己落水,想必别有目的。
“乔大哥,那姑娘故意整这一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乔玉良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章厚泽一眼,然后笑着开口:“上午医疗站那场闹剧你们是没看见,许小草她娘真不是个当娘得。不把自个闺女当回事,净想着捞钱。”
说到这儿,乔玉良自嘲一笑道:“他娘的,今天在那儿,还跟我这个穷鬼说,想娶人家姑娘,得三十块钱彩礼。而且,看她那样子,嫁妆也悬乎。”
李家庄的人家,彩礼如果把钱和实物算上,估计也有出三十块钱的。
但那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也是为了充面子。这些人家,女方出嫁妆的时候,估计也会随不少。
毕竟,现在哪家哪户家里不是好几个孩子,长辈就算有底子,那也得看其他孩子乐意不。
而且,大家是娶媳妇一起过日子得,可像许家这样,简直就是卖女儿,不管女儿以后在婆家的日子。
“许小草她娘说许小草定亲了,看她娘的样,也不能给她说个好亲事。我觉得那姑娘应该是想避开家里给她说得亲事,所以才整这一出。”
徐珍珍听到他这话,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章厚泽。
这姑娘目标显然是章厚泽吧。
章厚泽看她明知故问:“怎么了?”
徐珍珍忙憋笑,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就随意看看。”
乔玉良:“别看阿泽每天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队里可有不少人家相中他。
诶,就是可怜我这么大岁数,连媳妇的影子都没有。”
章厚泽突然说道:“你的债还完了?”
乔玉良:“还完了,要不然也不会急着找媳妇,给乔家传宗接代。”
他不算好性子人,往日里为了还债偷摸做生意的事没少干,但也不会让未来老婆孩子跟着自己提心吊胆。
不过,想起那群人,乔玉良眼里一暗,也不避讳徐珍珍,嘴上狠声道:“不过,那帮龟孙子真不是他娘的好东西。
我虽然还完了,不过这群人估计赖上我了。还想再从我身上扣更多。这帮人和古时放印子钱的烂人没两样。”
徐珍珍心里一惊,这时候查的严,还有这情况?
之前,她听章厚泽说的时候,就好奇了。什么债主能逼得乔家老俩为了不连累儿子自杀,还把乔玉良左脚小骨给敲碎了。
“为什么不举报他们?”这话徐珍珍不自觉的问出。
乔玉良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我爹赌博这事毕竟不光彩,举报了这群人,到时候我也受牵连。
估计这会儿还有同我一样处境的人。能和这帮人借债得,大多都因为不光彩的事。就凭这个原因,这群人才没被带走。”
徐珍珍心里感叹,这年代的人还是有一些纯朴。
想了想,徐珍珍还是道:“这群人既然能借出向你们高利息债,直到现在还活跃着,那他们胆子也大。
估计,其他方面也有漏洞。可以查一查,以其他名义举报这些人。
到时候,为了他们自己,也会把借债这事捂得死死的。”
乔玉良闻言眼前一亮,道:“这倒是个办法。就是这群人的行踪不好查。”
他毕竟是个普通乡下人,从来没想过这回事。
突然,他看看章厚泽。
同时,章厚泽开口:“我可以替你查。不过,乔玉良,到时候那群人收藏的东西我要了。”
乔玉良闻言心里一松,聪明地没问他其他问题,只郑重地开口:“那拜托你了,阿泽。如果真能把这群人送进去,你就是我乔家的大恩人。”
他乔家当初也是李家庄有名的殷实人家,他小叔又是在战场牺牲的军人,李家庄当时见了他家人,谁不客气几句。
可是,后来,他爹被这群人设下圈套,从此乔家没落。
现在他能平安无事地待在李家庄,还靠的是他小叔的余泽,以及他的低调。
当然,李家庄抱团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年轻男女并肩走在偏僻的小路,徐珍珍心里犹豫,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章厚泽,你到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这事能不能办成,我觉得别的都没有你自己的安全重要。”
事实上,徐珍珍并不清楚他为什么把这种麻烦事答应下来。更不清楚他说的什么收藏。
不过心里猜测这人应该是有些底气。
但徐珍珍心里还是后悔,为什么要当着两人的面说出那种办法。
最后章厚泽扯到了乔家的麻烦事里。
此刻,章厚泽觉得今天那女人落水也算一件好事。
不管那女人是否冲着他来,他总不会为这种把戏着了道,反而成全了他。
章厚泽不仅面冷,心也是冷的。
如果没有徐珍珍,他就算看到女人落水,也会无动于衷,而不会多此一举。
想到此处,章厚泽的手掌落在徐珍珍柔软的头顶,不再是像之前那样犹豫而不敢放下。
他心里喟叹一声,碰触她的感觉果然好极了。
“阿泽啊,你看你天天绷着脸,像个小老头。所以,等你长大以后一定要找个温婉贤惠、又爱笑的姑娘当老婆。
我可不希望我的曾孙和他父亲一个样,每天绷着脸,没意思。”
这是章于国临终前对所以说得话,章厚泽一直记着。
也许就是这番话,才会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章厚泽就被徐珍珍的笑容吸引。
第二次看见她的时候,才会不加思考地把手里的鸡扔出去。
那一次,章厚泽知道了,她并不温柔,也不温婉,但却从此住在了他的心上。
也许将来更不会像爷爷口中那般贤惠。
因为,一切有他。
而他掌心下的女孩儿,只要还像第二次见她那样,快活自在就好。
徐珍珍不知道男人心中的期许,感受着头顶的触感,她没有排斥。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他很高,徐珍珍却没有那种压迫感。
徐珍珍的前男友说过,她这人总是分得太过清楚,两人相处也不像情侣,因为每时每刻都保持距离,并没有情侣间的甜蜜。
徐珍珍对此十分赞同,她不喜欢与人距离过近,尤其是异性。
因为他们往往都会比自己高很多,徐珍珍不喜欢仰头和别人交流的感觉,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会给她一种不安全感。
可与章厚泽交流,这个冷漠并且看着不近人情的男人,从来都是低着头。
不管是之前两个夜里的莽撞还是偶遇,都透着一股珍视甚至是小心翼翼。
徐珍珍张张嘴,准备说话,可被男人拦住。
只见男人低头,罕见得没有看徐珍珍,开口道:“我……”
徐珍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男人麦色皮肤下红润的耳朵,紧张时越加凌厉的下颌,以及低沉的嗓音,这是徐珍珍第一次这么自由地看他。
以往,这人的目光总是直直地看着自己,让徐珍珍一直不好意思多看他。
章厚泽能感觉到面前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罕见得紧张了,比他第二次爬墙时还要紧张。
被她注视着,章厚泽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闭住眼,片刻后,干脆把面前的人搂在怀里,动作利落精准。
男人的臂膀很宽,手臂很长,只是虚虚抱着怀里的人。
徐珍珍感受到男人的小心翼翼,犹豫片刻没有拒绝。
章厚泽见她没有抗拒,心里松口气,然后闷声说道:“徐珍珍同志,我们谈恋爱吧。我会护你……”
男人话还没说完,徐珍珍推开他,脸上带着红润,说道:“好。不过,不是你护我,而是我们相互护着彼此。”
男人没仔细听后面的长句,心中只知道她回了好字。
她答应了,章厚泽心砰砰得炸开,心跳得极快,面上嘴唇抿得死紧,下颌越发地紧绷,棱角分明,面容显得越发冷厉。
不过,徐珍珍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他的眼睛告诉他,他是高兴得。
想到这儿,徐珍珍甜甜一笑。
“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家了。”
章厚泽:“我和你一起回去。”
徐珍珍笑问他:“回哪去。”
“去拜访徐婶。”向她提亲。
两人走在小道,徐珍珍拍打男人的后背。
“你要是敢去,我娘就能拿杆杖把你打出去。”
想到男人被她娘追着打也不能还手的样子,徐珍珍笑了,继续道:“我娘会大声怒骂,不,为了防止隔壁听到,她会小声怒骂,这是哪来的登徒子,竟然敢肖想我家的闺女。”
章厚泽一本正经:“是章家的登徒子,想娶她家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