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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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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起电话,竟然是顾如璟的声音。
这让林予安很吃惊。
她半晌都没说话,又一次看了手机屏幕,确认了还真的是他。
“还在试镜?”
许是见她不说话,顾如璟先问了。
林予安便礼貌问道:“顾总,您有事吗?”
她一心只想离他和傅柔远远的,然而现在……
她扶了扶额头。
随即颇为无奈地伸手,想要扒开像个八爪鱼一样,将整个重心都趴在她身上的傅柔,“哎……你压着我了!松开些。”
“不嘛……”傅柔嘟嘟嘴哼了一声,更加努力朝她靠,还挑衅一样,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小声嘀咕:“就抱!”
谁知,就这么巧。
傅柔指甲上的饰品好死不死的就缠绕到林予安的头发上了,她也不知道,只是撒娇一样,猛地一抱!
“啊!”
林予安骤然发出惊叫,随后便是斯斯的抽气声,她没好气地推她,说道:“松开我,别抱了——哎哟,痛痛痛啊!”
!!!
这话!
让原本放松坐在沙发上的顾如璟蓦地眉头一紧,身体猛地弹坐起来,“你在哪?”
林予安头皮被傅柔扯得发麻,遂一边推她,嘴里敷衍又急迫道:“顾总,您有事说事……解开……啊……别扯,轻点……痛……”
配合她斯斯的气音,这些话暧昧又旖旎,直冲顾如璟脑门。
“林予安!我问你在哪儿,嘟嘟嘟……”
“喂!”
“林予安!”
顾如璟黑着脸,猛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有些恼怒,不知不觉走到窗口。
入目所见,花园里。
鹅卵石边的一排小白兰树,已结满了玉白清灵的小花朵。花儿暗香浮动,初时隐隐约约,却又在他注意看时异常猛烈地扑进他的鼻子深处。
让他突然想起,这花儿是林予安喜欢的。
那年,她刚到顾家,亲自栽种了这一排花树。
他的眼神忽而有些涣散,心里明明告诉自己不该思考她的处境,却还是忍不住的想着,花儿都开好了,而她在干什么?
和谁呢?
还有那么暧昧的声音。
还是……
顾如璟的手,下意识滑向手机,用力地握了好几下,有个声音不断在他心里重复着,
要打过去吗?
如果是遇到了危险呢?
想到这儿,他又兀自摇头。
那么暧昧,肯定不是危险。
可是!
万一呢?
就在这时,顾令昭牵着若若从屋外进来。
见到他时眼前一亮,“又这么早回?那你看一下若若,我去外面帮你妈提东西。”
若若进屋后的笑声,瞬间将顾如璟的恍惚打断。
她快跑两步来到他身侧,鬼灵精怪的歪头看他,“爸爸,你在看什么?”
顾如璟忙轻咳一声,“没有。”然后蹲下身子,一把抱起想跟他亲近的女儿。
若若靠在他怀里,却小声说道:“我看到了哦,爸爸你在看花花,看妈妈喜欢的花花。”
顾如璟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头,失笑道:“小鬼头。”
若若便咯咯的笑。
然后忽然伸手,摊开她小小的、肉肉的手,她的手心里正好是三朵玉白色的花儿。
“爷爷帮我摘的。这朵小的是若若,这朵是妈妈,还有这朵,”若若高兴地举起来放到顾如璟鼻子处,“这朵最香了,是爸爸。”
若若像是交换秘密一样,忽然附在他耳边,“爸爸,你别害羞!花花香香,就像妈妈身上的味道。”
听见若若突然提林予安,顾如璟眨了眨眼,“害羞?爸爸为什么害羞呢?”
“因为你在想妈妈啊!”
“咳咳!”顾如璟被若若童言无忌的话呛到,随即道,“谁告诉你的。”
若若笑吟吟的歪头,眼睛里亮亮的,小小的奶音认真说道:“爸爸以前不回家,若若想爸爸,妈妈也想,可是爸爸一直都不回家。但是爸爸最近都回家,奶奶说是爸爸想妈妈,就像若若一样。”
顾如璟心里忽然突突的跳起来,皱了眉忙道:“奶奶胡说。爸爸回家是陪若若,跟妈妈没关系。”
若若眼见的有些失落下来,“哦。”然后道,“为什么爸爸回家,妈妈又不回家呢?”
她把小肉手合紧,“为什么我们不像花花一样,三朵一直在一起?”
“那……”顾如璟笑了笑,“给妈妈打电话?”
“哇!好诶!”
若若小孩心性,不开心的情绪来的快,此时听见给妈妈打电话,开心的情绪来的更快,立刻便兴奋起来。
顾如璟找到理由,便把电话拨了过去。
然而——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现在不方便接听你……”
顾如璟刚刚松快的心又有些收紧。他不死心,又打了过去,还是一样的机械声。
她在干什么?
若若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爸爸。”
“我想妈妈。”
“……妈妈什么不接电话?”
顾如璟看着若若,安慰她,突然发现若若长得跟林予安真的很像!
以前,他总觉得这只是他的女儿,谁是孩子母亲不重要,直到这会儿,他忽然深刻的领悟到,这其实是她为他生的女儿!
两个人的。
顾如璟若有所思的皱皱眉,“可能妈妈忙吧。”
宋闵惠进屋来时,正好看到两父女都在看着窗外的花,气氛却有些低沉。
她一边叫顾令昭帮她揉揉肩,一边对顾如璟说,“沅沅刚刚打电话来,说还有点事情,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她倒是一天比一天忙。”顾如璟下意识说。
“这有什么,工作嘛是这样的。”
宋闵惠没有察觉出顾如璟话里有话,继续说,“说是还要去打点一下艺人那边的事情。”
“她没跟我说。”顾如璟放下若若,“有说和谁一起吗?”
“这个她没说。”宋闵惠随即狐疑地睨了自家儿子一眼,“唉,你今天又下早班?”
顾如璟被母亲这么问,就好像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一样,颇有些尴尬,“不是您让多回家陪若若吗?”
宋闵惠哼了一声,“那我以前还让你多回家陪沅沅,你做到了吗?”
“她又不是小孩子。”顾如璟道。
又没来由地想起刚刚那通电话里,她暧昧的声音,加上这么几年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不好,便冷冷说道:“何况,我们的关系更像是无话可说的陌生人。”
“什么陌生人?她是你女儿的妈妈。”
顾如璟表现很漠然:“我知道。”他顿了顿,忽而道:“不知道她今天带艺人试镜的情况如何。”
艺人。
傅柔。
他果然是因为关心她。
宋闵惠眯着眼睛看他,随即不动声色的让李姐抱走若若。
这才语重心长说道,“如璟,虽然沅沅因为工作把小柔当好朋友对待,但是你是不可以有别的想法。”
她坐在沙发上,眼里带着探究,“还有……我听说傅柔的试镜是你帮她争取的?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和你爸也喜欢小柔不错,但是我们并不希望你有别的想法。”
“不会。”
因为这一切都是林予安要求的!
那晚上,要求他帮忙推荐傅柔做女主的人是她,中午打电话来请他帮忙让张导再给一次机会的也是她。
至于傅柔……
只算是间接的帮助。
但是宋闵惠不知道,只是喋喋不休的还在说:
“我可告诉你,若若不可以没有亲妈妈……”
不想和母亲继续讨论这些问题,顾如璟面无表情起身:“我出去一下。”
……
拉开车门,坐上车。
顾如璟把车开出车库,准备回自己常住的公寓,接到了夏文轩的电话。
“顾总,林小姐的妈妈回来了……”
常雅珺回来了。
顾如璟心中一动,预计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遂没什么表情应声,“嗯。”
夏文轩的声音果然是鄙夷和不满,“和以前一样,又输了不少!要账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顾如璟冷然揉了揉眉心,“又多少?”
“这次比以往都多——”
夏文轩顿了一下,“足足八百万。”
“你现在在哪儿?”顾如璟闻言眉头一皱,却还是调转了方向,朝林予安娘家的方向去。
“顾总,”夏文轩那边明显迟疑了一下,很不忿道:“您又准备帮她吗?”
“你的职责是什么?”顾如璟冷声道,“别忘记你是帮我处理事情,不是帮我拿主意。”
“…是。”
夏文轩明白自己刚刚触犯了老板的权威,忙道歉。
心里却很是不满。
常雅珺的赌/博大窟窿,是从林予安住到顾宅那天就开始的。
夏文轩还记得第一次的场景。
那一次,常雅珺哭哭啼啼地被要债的混混们带到集团总部来。
当时,他们正在开会。
小混混们说常雅珺欠钱不还,叫嚣着要顾如璟还钱。
因为干系到集团的丑闻,加上顾如璟不缺钱,所以每一次都爽快帮助了她。
但这常雅珺的赌债越来越多,从第一次的十几万,到这次,居然欠了八百万。
而这一切,林予安都是不知情的。
夏文轩对顾如璟忠心耿耿,越想越不忿。
他猛地拿出电话,给林予安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