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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神奇的许飞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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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倒数后面两个星期,很多选修课都陆续开始了期末考察,体育课便是其中之一。这个学期我很不幸地选择了排球,其实不是我想选它的,只是选课的那天,我们糊里糊涂地等到打上课铃才慢腾腾地去了,然后赫然发现教课的老师们都各自占据操场的一角,周围规规矩矩排好队站着一堆学生,貌似,已经选完了。尽管我跟曹然想厚着脸皮往体育舞蹈那组挤,最终还是被负责的老师无情地大手一挥,安排到无人问津的排球组去了。
为什么排球组无人问津?你问我我问谁去。可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课肯定又苦又累,才会没人选吧。
于是在接下来这一个学年里,我两个白嫩嫩的胳膊上长期占据了三种颜色——红、青、紫。虽然面积是比较小啦,多数在手腕部分,平时也不太会在意,但在某天吃饭时被大姐看到之后,我的苦日子才真正地来临。
“乖,过来。”大姐微笑着向我招手。
“我不。”蜷缩在床边,用被子盖住全身。
“你再不过来,我用强的喽!”
大姐威胁,露出她的悍女本色,我原本怎么会觉得她温柔来着,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力女。
“今天能不能就不要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不行,你再不乖乖把手伸过来我就像昨天一样把你压在床上。”又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对白听着怎么这么,不纯洁。汗一个!)
我回想昨晚被大姐用擒拿手反压在床上的画面,顿时一阵恶寒,一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到大姐面前,我可再受不了那样的折腾。
“这才乖。”大姐又恢复笑脸,拿出红花油滴几滴在手上,开始细细地给我揉。
“有这么疼?”
正在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杨箫宁推门进来。
“你来我的闺房有何贵干?”该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在外面听见你的惨叫,就想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看着大姐蹂躏我的手,“原来就这么点事。”
“什么这么点事,哪天让你也试试!”我正疼得无处发泄,就冲他吼。
他楞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反应这么激烈,我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忏悔——是不是吼得太大声了?
然而就在我忏悔的当儿,只见他原本要送进自己嘴里的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塞进我的嘴里。
嗯,还真甜。
“这是什么?”我含糊不清地问。
“手工巧克力,今天有人送的,我吃着还行。”他满不在乎地回答。
“什么人送的?女同学吧?”我的八卦本能被激发。
“嗯。”他瞟了我一眼,大概怕我再问下去,哼了这么一声就出去了。
“好了。”大姐拍拍手。
“啊?好了?”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都没怎么觉得疼,就好了?看来杨箫宁那家伙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不过,我们今天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而是我在体育课考试时看到的一个壮举。
话说排球课的场地跟网球课的场地是紧挨着的,我跟曹然各自跟自己的搭档考完了,闲着没事,就顺便欣赏一下隔壁的考试情况。
虽然我不是很懂网球,可是正在考试的那对,我瞧着打得实在精彩。尤其是背对着我们的那个女孩子,那球打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啊,左攻右突,球向飘忽不停,让对面的男生招架乏力。
在我惊艳的感叹中,男生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周围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连我也忍不住鼓掌。
“喂,同学,那个女生是谁?这么厉害!”我隔着网墙问那边的一个男生。
“你也看出她的厉害啦!能把老师整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
“老师?对面那个男的是你们老师?”
“当然啦,不是老师谁能接到她这么,怪的球。”
“怪?”我汗!
“对啊,我们老师说只要对打坚持三个来回就算过,她因为抽到最后一个,没有搭档,老师只好陪她打。他们两打了,大概十三个来回了。”男生回忆了一下。
“那很厉害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夸谁。
“当然厉害!你看,他们已经从这个场地,打到,那个场地了。”男生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数数,从这边到那边,嗯,不多嘛,就三个场地。
这下由不得我不佩服了,强人一个!一个强人!
佩服完了我跟曹然拿起包准备回宿舍,却见到那个强人满脸惊喜地朝我这边走过来。
“咦?杨箫箫!”
呃,好像是在叫我,我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下,却对她完全没印象。
“杨箫箫,我认识你。”她走到我面前站定。
“啊?”我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微笑
“你是杨叔叔的女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继续微笑。
“你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叫许飞颜。”她巴掌大的脸上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
真卡通啊!我心里感叹,转头看曹然,她对我点头,看来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飞檐走壁的飞檐?”我问。
“嘿,我到希望是那个飞檐了,多武侠啊!”她冲着我一乐,“飞是那个飞,颜是颜色的颜。”
“哦!”我恍然,又问“那个飞是哪个飞?”
我听到曹然在我身边偷笑。许飞颜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笑。
“就是飞檐走壁的飞。”她认真地跟我解释。
“哦!”这下我是真的恍然了。
“你跟我家很熟吗?”我继续问。
“嗯,我们两家是挺熟的。”她想了想。
“有空来我加玩,我们后两节还有课,先走了。”
“嗯,我看看吧!”她说。
怎么这语气?难不成在跟我摆架子?我回过头去看她,可她明明一脸认真的样子。
晚上回到家,在饭桌上我忍不住问老爸。
“许飞颜?是许长春家的小女儿吧!”老爸想了一下,终于从记忆中找出这么个人来。“那个小孩小时候我倒见过几次,怎么,现在跟你是同一个学校?”
“嗯,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碰到的。”
“就是那个大眼睛小丫头吗?”大姐好像对她也有点印象。大眼睛小丫头,还真是形象呢,“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下次邀请她来家里玩。”
“我已经邀请了。”
“哦,她怎么说?”大姐好奇问。
“她说,嗯,我看看吧。”我学着她的语气。
“这么傲慢?”大姐有些不相信。
“开始我也以为她是傲慢来着,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她是很认真地在说。”
对面的杨箫宁好像被噎了一下。
老爸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半晌才来了一句,
“是个人才!”
我从来不知道老爸也有幽默细胞,嘴角抽搐两下,当是捧场。
“不过怎么说,你还是经常约她来家里玩玩,同龄人也能玩到一块去。”大姐发话。
“那可不见得!”我瞥了眼坐在我对面默默吃饭,到现在一声没吭的同龄人,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爱吃!印象中,他一闲下来就零食不离手,而且吃饭的时候是绝对安静,不管我们在旁边讨论什么,他都能将吃饭这一事件流畅儿优雅地进行下去。
饭桶!我给他下了评语,可是,这样的饭桶竟然能将身材保持得那么苗条,实在是让我羡慕又眼红,十六岁以后,减肥这件事就一直占据我的日程表,迟迟不肯消失。
“喂,杨箫宁,你这么贪吃,怎么把身材保持得这么好的?”我挑衅地问,其实是想让他怒一怒,破坏他吃饭的心情。
“天生的。”没想到他还真回答了,连头都没抬,闷闷地甩出了这么三个字。
我怒!这不是故意打击我么!